穿越之後,林思寧也從來沒打算搞什麽逆襲打臉,書裏這些劇情幾乎全都是林思寧上輩子玩剩下的,該有的東西林思寧上輩子已經全部擁有過了,沒有重來一次的必要,也沒興趣重來一次。    打臉逆襲,虐渣複仇?    不好意思,沒興趣。    隻要火燒不到他身上,林思寧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說的好聽點是冷淡,說的難聽點……    林總就是這麽一個看似溫和,實則冷漠到了骨子裏的人。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同樣。    從穿越的第一天起,林思寧就給自己做了個短期計劃,而在這個計劃當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陸遠舟了。    別說陸遠舟是個有能力有手腕的黑心小狼狗,就算陸遠舟是個對管理一竅不通的書呆子,林思寧也有把握讓他名正言順的當上林家的掌權者。    對於書中除了自己,其他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劇情,林思寧其實接受良好,並沒有太多的抵觸,甚至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唯一超出預料的是,小狼狗真是意外的有趣,所以林總決定多幫他一點忙好了。    車子在路麵上行駛了將近三十分鍾,在一處有些破敗的工地入口緩緩停穩。    陸遠舟拉開車門先下了車,但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拉著車門等著林思寧下來後,這才關上車門。    中心湖區這些爛尾樓,是林氏的恥辱,因為這個失敗至極的項目,林氏被釘在了恥辱柱上,長達兩年,直至現在也依舊時常會被提起。    林思寧抬起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雖然說是爛尾樓,但實際上中心湖區一期的房子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建好了,隻不過因為未能通過驗收而被禁止出售了,勒令拆除了。    這裏本是打算建成別墅群,奈何卻因為醜聞曝光被迫擱置。    入口處的歐式雕花大鐵門雖然有些被鏽跡腐蝕,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氣勢,矗立在那裏,如果不是門後依稀可見的破敗環境,恐怕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這裏居然是已經荒廢了兩年的爛尾樓。    “大哥?”    陸遠舟等了半天也沒見林思寧有往裏進的意思,無奈之下隻能開口問了句。    聽到聲音的林思寧將視線從印有‘鬆林地產’大字,但卻因為久未得到妥善清理而被蒙上厚厚一層灰塵的廣告牌上移開,垂下眸子,低聲道:“抱歉有些入神,進去吧。”    聞言,陸遠舟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其實對於林思寧的感情他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兩年前誰不知道林思寧對於這個項目的看重,甚至想要讓公司最頂尖的團隊來負責這個項目,奈何中途被劉棟梁大打感情牌拿走了。    最後鬧成現在這麽個樣子,說不遺憾是假的。    然而,如果林思寧知道陸遠舟此時的想法,一定會敲敲他的腦袋,告訴他,少年你腦補太多了。    隻是這裏的環境有點像是上輩子他送給那人別墅周圍的環境,有點晃神而已。    林思寧斂了心神,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這裏本來已經沒有門衛了,但是聽聞林思寧有意重啟這個項目,下麵最近這才重新雇傭了三個輪流在這邊守著,也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情,主要就是給來這邊考察或是運送材料的人開開門而已。    今天值班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大爺,在陸遠舟表明了下自己和林思寧的身份後,非常爽快的把鑰匙交給了陸遠舟。    打開了外麵華麗無比的大鐵門讓兩人進去了,在兩人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從房間裏翻了兩個安全帽出來,白色的很醜,全部都是兩年前施工時留在這裏尚未拿走的。    陸遠舟那個稍微好一些,起碼表麵上看上去挺幹淨的,林思寧那個就比較舊了。    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味道,看上去髒兮兮的。    甚至,裏麵還有幾根不知是哪任主人什麽時候留下的頭發。    陸遠舟原本是準備看好戲的,這安全帽對他來說沒什麽影響,他比較糙,以前他的公司剛起步那段時間,別說戴個安全帽了,就連和工人一起睡在工地裏這樣的事情都是常有的。    潔癖?不存在的,就算真的有,創業那兩年也已經磨沒了。    但陸遠舟沒記錯的話,他大哥可是有潔癖的,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卻也沒到能夠忍受這種安全帽的地步。    所以,好整以暇的打算看好戲的陸遠舟就看到,林思寧非常自然的拿起了頭盔要往頭上戴,像是沒有半點心理壓力一樣。    陸遠舟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尤其是,當帽子快要接觸到林思寧頭發的時候,陸遠舟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門子風,蹦起來直接從林思寧手裏搶過了那個安全帽。    林思寧:……    陸遠舟:……    媽的,有毒。    陸遠舟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一手拎著那個髒兮兮的安全帽,一手將自己頭上的安全帽取了下來,將兩個帽子用一隻手拎著,騰出的那隻空閑的手在兜裏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包濕巾。    髒兮兮的安全帽扣在自己腦門上,而自己剛才戴過的那個稍微幹淨些的帽子則被他拿在手裏,用濕巾裏裏外外仔細的擦拭著。    一直到擦到自己滿意為止,陸遠舟將安全帽遞到了林思寧麵前。    那一瞬間,感覺很奇怪。    可就是……    見不得他受委屈。 30.第三十章 (修)      看著遞到麵前被小狼狗用濕巾擦的鋥光瓦亮的安全帽,林思寧有些怔住。    但反應過來後伸手接了,眼中也帶了幾分微不可查的笑意,將安全帽戴在了頭上,輕聲對身邊的陸遠舟道了謝,剛準備再說點什麽,忽然感覺眼前有些發黑,身體中的力量頃刻間被抽走了大半,沒由來的感到心慌。    聽到林思寧和緩的道謝,陸遠舟臉上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羞窘,他掩飾性的輕咳了一下,搖了搖頭,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原本與林思寧並肩而行,現在卻已經一股腦的往前走了一大段。    然而,陸遠舟顯然不知道,自己因為太緊張的緣故,走路的時候不自覺就同手同腳了,等他感覺不對勁停下的時候,轉過頭就看到林思寧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中,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見此情景陸遠舟腦子‘嗡’的一下,有點懵。    臉上因羞憤而躥出來的紅暈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發白,原本溫熱的手掌漸漸變得冰涼,連心都不自覺的提了起來,連陸遠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麽,可身體卻已經像是不聽使喚一般,邁開步子朝著遠處的林思寧跑去。    站在林思寧麵前,陸遠舟動了動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彎下腰,在林思寧麵前蹲下來,湊近他,用極輕的聲音小聲問道:“哥你怎麽了,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    陸遠舟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是一愣,低血糖?可是他大哥的身體向來很好,從沒有聽說過他有低血糖啊,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的往這方麵去想?    更可怕的是,陸遠舟伸手探入衣服口袋,手指觸碰到了一個硬物,他拿出來,發現是一塊榛果牛奶糖。    這塊牛奶糖是前兩天晚上下班回家路過一家蛋糕店,在看到櫥窗裏擺著的一罐子榛果牛奶糖時,鬼使神差的就走進去了,還買了一罐子奶糖。    陸遠舟是典型的喜好鹹辣口,對甜食向來嗤之以鼻,糖果這種東西他已經多少年沒碰過了,就算偶爾吃上一次,大多也都是口感比較清爽,甜度沒那麽高的薄荷糖口香糖之類的。    奶糖這種甜膩的口感,陸遠舟是從來不會碰的。    可那天看到那罐糖時卻忽然就很想買,買下來以後就擺在家裏也沒有吃過,隻是每天出門的時候會非常自然的拿上一顆放在口袋裏,就像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習慣一樣。    將那顆奶糖從口袋裏取出,飛快的把糖紙剝幹淨,小心的抬起林思寧的臉,將奶糖塞進了他有些蒼白,沒什麽血色的嘴裏。    奶糖的醇香與堅果粒逸散在口腔,熟悉而又久違的味道讓原本因為低血糖有些不舒服的林思寧費力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麵前這張寫滿了緊張的臉,他舉手投足都帶著手足無措和小心翼翼的緊張。    想要伸手觸碰,卻又擔心自己的力氣太大,把他碰壞了。    這張他抬頭不見低頭見,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月的臉,此時在林思寧眼裏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林思寧向來堅定和慵懶的琥珀色眸子裏罕有的閃過了一抹茫然。    麵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知道他喜歡吃糖,尤其偏愛榛果牛奶糖的人,別說這輩子,就連上輩子都少得可憐,在他記憶裏他似乎也隻和那人說過,可陸遠舟是怎麽知道的。    是……巧合嗎。    可是這人偶爾流露出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的,如果這些都是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點。    茫然隻是片刻的功夫,林思寧回過神,原本錯愕茫然的眸子裏已經斂起了剛才的失態,重新恢複成了一汪死水,無波無瀾,平靜至極。    “你是誰?”    陸遠舟清楚的聽到林思寧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那聲音明明如同往常沒什麽區別,可傳入耳中的時候,卻冰冷的像是冬天的刺骨寒風,讓他僵在了當場。    他是誰?他當然是陸遠舟啊,不然還能是誰?    可是林思寧看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探究和好奇,與其說是看著他,不如說更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我是陸遠舟。”陸遠舟聽到自己是這麽回答的。    可連他自己都止不住的在心裏重複著林思寧的那個問題,他……到底是誰?    不等陸遠舟想明白,卻見林思寧已經豁然起身,強行忽略掉低血糖帶來的不適和眩暈感,定定的看著陸遠舟,目光冷淡又疏離,是他與林思寧相處這麽多年以來從未見到過的。    看著林思寧朝裏走的身影,陸遠舟抿了抿唇,伸出手在自己太陽穴用力揉了揉,像是這樣就能夠掩飾自己剛才奇怪的舉動,以及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般。    然而陸遠舟清楚的知道,有什麽東西在那一個對視間,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改變。    陸遠舟搖了搖頭,朝著林思寧的位置追了過去。    可能……隻是最近看資料太累了,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今天回去以後早些休息,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吧。    然而,陸遠舟沒想到的是,自從那天兩人一起去中心湖區爛尾樓考察過後,他與林思寧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非常奇怪,甚至他發現最近一個多星期見到林思寧的次數都少的屈指可數。    明明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明明他們連辦公室都在同一個房間。    可林思寧這一整周卻根本沒怎麽去公司,就連平時在家裏吃飯也見不到人影,就像是在刻意躲著他一樣。    當然,躲著他並不意味著不折磨他,林思寧消失的這一整周,由他的秘書楚瀾親自跟他溝通,傳達林思寧的指令,陸遠舟驚恐的發現,這一整周他做的工作相比起之前簡直翻了兩倍有餘。    忙碌與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能夠治愈一切奇奇怪怪的胡思亂想。    陸遠舟的生活已經全部被馬不停蹄的工作填滿,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半用,分身乏術的他已經完全無法去回想考察那天的情況了,就這麽忙了整整一周後,陸遠舟心無雜念,心如止水。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林思寧騙到一個沒人的小巷子裏,然後錘死他錘死他錘死他!    狗屁的兄弟情。    他和林思寧之間的兄弟情一文不值!    兄友弟恭都是騙人的,林思寧就是一個魔鬼,頭上長角屁股上長尾巴,手裏還拿著一柄小鋼叉的那種混世大魔王。    毫無人道,不講情麵,人性缺失,道德淪喪。    壓迫的盡頭是什麽,是革/命!是抗爭!是起/義!!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陸遠舟趕完了最後一份資料,暈頭轉向的合上了文件夾,顫顫巍巍的扶著桌子緩緩地站了起來,翻出了今天剛剛到貨的電子秤,三下五除二的將外包裝給拆掉扔進垃圾桶。    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光腳站上了體重秤。    兩秒鍾後,體重秤上跳動不斷的數字終於穩定了下來。    一百四十五斤。    比起三個月前學校組織體檢時,整整輕了十五斤,一米八五的肌肉型男,居然瘦成了這麽一副慘樣子,皮包骨頭,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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