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謹安還想探索更多,然而隨著安東尼的吟唱接近尾聲,那些屬於精靈的記憶逐漸煙消雲散。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精靈母樹為成年精靈賜福的那一刻。


    一曲終了,張瑤瑤忍不住感歎:“真好聽啊,感覺靈魂都被淨化了一樣。”


    劉謹安好奇地問:“安東尼,這是什麽曲子?”


    安東尼微微躬身:“《安魂曲》,主人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


    劉謹安連忙擺手,他五音不全,還是不丟人現眼了。


    方才擊殺盧登的那一刻,他的異能之書裏又多了一項標簽:獵魔人。


    當他佩戴獵魔人標簽時,他的所有攻擊可以對非人生物造成額外的殺傷力, 對所有控製心智類的魔法和異能有一定抵抗能力。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雖然這個標簽隻對非人生物有用,但末世中的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同樣屬於此列。


    因此獵魔人的適用範圍相當廣泛。


    “我們快離開這吧,這地方怪滲人的。”胡建業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劉謹安帶著眾人離開了洞穴。


    而沒過多久,兩隻蝙蝠飛落此地,化成人形。


    正是格裏斯家族的羅伯特和特納可。


    “老三那家夥到底找我們來幹什麽,神神秘秘的,有什麽事非要當麵說。”羅伯特嘟囔著踏入山洞。


    他們不喜歡太陽,更不喜歡白天出行。


    盡管不至於像那些低等吸血鬼一樣,被烈日灼傷,但這可惡的白天會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虛弱。


    “不對勁,”特納可鼻翼翕動,“我好像聞到了人族的氣息。”


    羅伯特不以為然:“或許是老三餓了,找點血食吃吧。”


    “不,我感受不到老三的血脈聯係了!”特納可眉頭緊鎖。


    血族不需要呼吸,自然沒有什麽生命特征。


    但他們同族之間同屬一脈,距離比較近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間的血脈聯係。


    沒有聯係,意味著對方很有可能隕落。


    兩名血族不由得神色一變,他們快步瞬移至山洞。


    隻見山洞裏一片狼藉,棺材被炸得四分五裂。


    羅伯特蹲下身,撿起血泊中散落的蝙蝠翼骨碎片,眼中的怒火猶如實質。


    “是誰,究竟是誰膽敢殺害我格裏斯家族的血族!”他身後蝠翼展開,狂亂地揮舞著,拿空氣泄憤。


    特納可懶得理會對方,他運轉血魔法,將地上的血液匯聚成一麵鏡子。


    旋即口中吟唱咒語。


    血鏡之中漸漸顯現出劉謹安等人和盧登戰鬥時的場景。


    格裏斯家族的血族平日各自為政,互不打擾,頂多逢年過節走走親戚。


    彼此之間親情淡漠,可一旦家族成員被欺負,他們定然同仇敵愾,絕不含糊。


    “真是群卑鄙小人,趁盧登身受重傷之際偷襲他!”


    羅伯特越看越生氣,他看向特納可:“你回去將此事稟報公爵。”


    特納可疑惑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忍不了了,”羅伯特露出尖牙,“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吸吮那群人族的鮮血,他們敢不把格裏斯家族放在眼裏,我絕不能容忍!”


    …………


    彼時,劉謹安等人已經回到了瓦塔笛城,將蝙蝠腦袋交給了城主盧錫安。


    盧錫安大喜,當即升了眾人的職位,也立馬兌現了賞賜黃金萬兩的諾言。


    “不過,瓦塔笛城你們可能是不能待了,”盧錫安修書一封,交給劉謹安,“你們即刻前往班圖城。”


    他正色道:“班圖城是最繁華的城鎮,其中有全大陸最頂尖的學院,有各大公會總部,保證那些血族不敢來犯。”


    劉謹安很真誠地問了一句:“那咱們瓦塔笛城呢?”


    盧錫安沉默片刻:“我可以不回答嗎?”


    即便同為十執政,也是有主次、強弱之分。


    他所治下的瓦塔笛城安定和諧,但確實沒有什麽油水,更沒有強者坐鎮。


    連他自己的戰氣也不過才剛七級。


    劉謹安心領神會,兩人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安東尼,就由你來帶路。”盧錫安指派道。


    劉謹安有些擔憂:“萬一血族趁我們不在時來犯……”


    盧錫安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人族十執政同氣連枝,血族要動瓦塔笛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再說了,別看瓦塔笛城缺少頂尖戰力,可我的寶庫裏有不少足以逼退血族的寶物,千萬別小看一座城的千年底蘊啊。”


    聽盧錫安這麽說,劉謹安也就放心了。


    吃過午餐,劉謹安將一萬兩黃金全部存放進紫金葫蘆裏。


    眾人收拾妥當,便一同去往城外,準備動身往班圖城進發。


    盧錫安果然大氣,給他們配備了豪華的馬車,就連拉車的魔獸都是身強體壯的高級魔獸青雷黑鬃馬。


    “青雷黑鬃馬是瓦塔笛城的特產,由雷電馬和黑鬃馬配種而成,速度快如閃電,還可口噴青雷,威力不容小覷。”安東尼為眾人講解道。


    劉謹安很是欣賞地摸了摸馬兒健碩的脊背。


    按他的理解,青雷黑鬃馬就是覺醒了雷電和速度的變異黑鬃馬,這要是能帶出秘境,絕對比他那改裝的越野車拉風百倍。


    可惜秘境和現世之間不是隨便可以通行的,秘境有秘境的規則,現世也有現世的規則。


    他們這些進入秘境的人,本身攜帶著現世的規則,所以回到現世相對容易。


    但要是秘境裏的活物想出去,非但會被規則排斥,最終還會被卷入時空亂流,死無全屍。


    小說裏有記載,曾經也有異能者想把在秘境裏結識並相愛的愛人帶出來。


    結果異能者是出來了,陪他出來的隻有一隻傷痕累累的斷手。


    那名異能者當場就崩潰了。


    “上車吧,各位。”劉謹安不舍地摸了摸馬兒的皮毛。


    多好的馬啊,可惜不能帶出去。


    “等等!”


    眾人正要上車,遠處傳來氣喘籲籲的呼喊。


    劉謹安循聲望去,原來是犬族的桑德納。


    經曆過盧登的屠戮,原本十二人的使團,現在隻剩下八人。


    桑德納好不容易追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偉大的聖子大人,求您憐憫您的奴仆,救救您的子民吧!”


    劉謹安微微蹙眉:“桑德納,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桑德納哭訴道:“我們也不想為難聖子,可是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大巫的傳訊,請您過目。”


    劉謹安接過桑德納手中的紙條,上麵寫道:【血族突然發動攻勢,獸人族損失慘重,苟之國的王被俘虜,情況危急速歸。】


    桑德納繼續道:“雖然盧錫安城主答應與我們結盟,但他如今也疲於應對格裏斯家族,短期內不可能幫助苟之國。”


    劉謹安將紙條還給他:“那你想讓我怎麽做?我現在也幫不了你什麽。”


    “聖子,您可能不了解您對獸人族意味著什麽。”桑德納眼睛亮亮的,“隻要您一聲令下,獸人族必然士氣大振,一舉打敗血族也不在話下。”


    哪有那麽容易的戰爭?


    劉謹安覺得桑德納有些過於迷信那所謂的聖子了。


    這也難怪,畢竟獸人族受血族侵擾久矣,所有的獸人都在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隻是……


    血族和獸人族這兩個種族,和精靈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


    他雖然打算多探索探索這片大陸,試圖找到一些幫助他們通關的信息。


    但也不是什麽任務都要接的。


    “聖子大人,我記得您有一隻寵物對吧?”桑德納指了指他懷裏的小金剛。


    劉謹安微微頷首:“怎麽?”


    桑德納道:“我們獸人族供奉著一座祭壇,名為禦獸祭壇。”


    “由大巫的巫術引導,開啟禦獸祭壇,可以幫助一人一獸結成契約,獲得心靈相通的能力。”


    “您就不想知道您的寵物心裏在想什麽嗎?您就不想提高您指揮寵物戰鬥的效率嗎?”


    劉謹安:“……”


    好熟悉的推銷套路,跟他小時候在電視機裏看到的電視推銷異曲同工。


    他承認自己心動了。


    誰家鏟屎官不想和寵物心靈相通?


    就連張文倩都忍不住從馬車裏冒出頭:“那我和我的張寶也可以結成契約嗎?”


    桑德納:“請問張寶是?”


    張文倩將懷裏的小香豬抱給桑德納看:“它就是。”


    “當然可以了,尊敬的聖母,隻要您願意帶聖子前往獸人族,大巫一定會達成你們的心願。”桑德納循循善誘道。


    聖,聖母?


    劉謹安回想自己似乎的確有當著桑德納的麵喊過張文倩幹媽。


    聖子的幹媽,所以就叫聖母?


    很好,邏輯滿分,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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