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將毒人的特征盡可能描述給劉謹安聽。


    “不知疼痛,銅骨鐵皮,戰鬥力堪比王者級,也就是對應二級異能。”劉謹安摩挲著下巴,“這不就是袁良驥創造出的毒人的特征嗎?”


    趙思莫提醒他:“袁良驥可不是什麽好人,他和林參謀長是一夥兒的。”


    劉謹安隨口一問:“聽起來你對林參謀長的意見很大?”


    趙思莫也沒瞞著他:“我跟他可以說是勢同水火,他現在巴不得找機會殺了我。”


    居然都到了這種地步?


    劉謹安訝然,在部隊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


    所以說這些高層心眼都多,趙思莫和林參謀長兩個人的心眼加起來都得八百個。


    “我一直不讚同他和暗巷有太多接觸,”趙思莫坦然道,“他一直想要跟外界合作,拿軍團的利益和外界勢力做交換。”


    他嗤笑道:“林參謀長以為這樣是互利共贏,實際上對雲城軍團的發展毫無幫助。”


    劉謹安知道,在挑選合作者方麵,趙思莫的眼光一定比林參謀長要長遠。


    倒不是自誇,而是原著裏的劇情就是這麽發展的。


    要不說最後統一西北軍區的是趙思莫呢。


    “先不談這些,”劉謹安擺了擺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對付那些毒人。”


    趙思莫看向劉謹安:“你知道毒人的弱點?”


    雖是疑問句,語氣卻頗為篤定。


    劉謹安點點頭,對眾人道:“毒人殺傷力強大,身體強度也遠超常人,還能傳播毒素,十分難對付。”


    “但他們已經喪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隻會無差別地攻擊他們身邊的單位。”


    “在大規模戰爭裏,毒人占優勢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來自於血族提前做好了部署,而獸人族由於信息差的原因,並不知道要遠離毒人。”


    劉謹安分析完,給出自己的打算:“我們人數有限,不可能與整個血族抗衡,但我們可以把這些情報告訴獸人族,讓他們提前做好防範。”


    “我們可以趁這個時間,突襲血族,為獸人族建立優勢。”


    趙思莫好笑道:“小甜甜,你的計劃是不錯,但是我們要怎麽找到血族的巢穴呢?”


    這倒是個問題。


    劉謹安遺憾地看了眼血族的屍首。


    早知道留個活口了。


    就在這時,彼得鼓起勇氣道:“聖子大人,我們可以來做誘餌,引血族來捕獵我們。”


    劉謹安下意識想要拒絕,這太危險了,他不能讓彼得去冒險!


    “聖子大人,請您答應我的請求。”彼得又跪了下來,“我們兔族在獸人族中是最弱小的種族之一,我們能活到現在,全靠獸人族的戰士們浴血奮戰。”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們沒有能力像獸人族戰士們保家衛國,可我們也想為獸人族做點什麽。”


    “聖子大人,求您成全!”


    眼看其他兔族人又要下跪,劉謹安連忙道:“你們先不著急,該怎麽辦,我們先去奔狼城,見你們的王再討論不遲。”


    桑德納把彼得扶了起來:“放心吧,真要你們出力的時候,不會忘了你們的。”


    於是眾人啟程前往奔狼城。


    彼得帶著他們走到一處地穴入口:“聖子大人,還有各位大人,我們就是從這個洞穴溜出城的。”


    胡得意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兄弟,你這洞可真是隱蔽 ,要不是你指出來,我壓根都看不出來這是個洞!”


    的確,洞口外麵的雜草渾然天成,完全將入口遮蔽。


    難怪能避開血族的盯梢。


    彼得歉然道:“地洞狹窄,恐怕馬車和馬匹進不去。”


    劉謹安隻好把韁繩解開,將這三匹青雷黑鬃馬放生。


    馬車被他存放到了紫金葫蘆裏,說不得以後還能用的上。


    眾人跟著彼得,走過一條長長的地道。


    劉謹安指尖泛著光亮,為大家照明:“小心腳下,別摔了。”


    另一隻手牽著小奧瑪。


    張瑤瑤抱著小金剛緊隨其後。


    “安子,我這擠不過去了咋整啊!”胡得意已經把肚子收起來了,沒想到側著身子還是沒能過去。


    劉謹安忍著笑,操控著地穴兩側的土牆往兩邊拓展些許,這才讓胡得意成功通過地道。


    張文倩好笑道:“都讓你減減肥了,這下好了吧,出洋相了。”


    胡得意委屈道:“那是我不想減嗎?要怪就怪安子給的夥食太好,是吧安子。”


    胡建業可不答應:“爸,你別老甩鍋給安安,人家張寶都能減肥成小香豬,你咋不行?”


    胡得意:“……”


    他跟張寶是一個物種嗎?能相提並論嗎?


    這死孩子,也不知道給他留點麵子。


    劉謹安打趣道:“那下回不給幹爸吃肉了。”


    胡得意忙道:“那可不行!不吃肉沒力氣那還怎麽減肥?”


    他們活躍的氣氛也感染了兔族的獸人們,被血族追殺的陰霾逐漸消散,彼此之間也聊起了家長裏短。


    在眾人的插科打諢中,他們終於抵達了奔狼城。


    劉謹安一從地道爬上來,就感受到了奔狼城內肅殺的氣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隱約還能聽到低低的啜泣和哀嚎。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戰爭的殘酷,也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沉重。


    他甚至不知道該先救助誰才好。


    桑德納看出了劉謹安的心神動蕩,便提出先帶他見他們獸人族的王。


    劉謹安還有些緩不過神來,聞言隻是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聖子大人,我常常也會為同族的死而感到絕望,”桑德納輕聲說道,“但是隻要一想到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沒有時間留給悲傷了。”


    劉謹安知道桑德納是在開導他。


    其實他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像中心醫院的巨人觀、紫金葫蘆秘境裏不分青紅皂白的抓捕,還有盧登棲息的山洞裏,屍山血海的那一幕。


    他不是懼怕,更算不上悲傷。


    他隻是可惜。


    他是在小說裏“死”過一次的人,他知道生命是多麽可貴。


    所以他才會可惜,為這些因戰爭而失去性命的獸人們感到惋惜。


    “我沒事,桑德納,我們走吧。”他定了定神,將不該產生的雜念丟到一邊。


    一路上,許多獸人朝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


    大概是因著彼得和桑德納的身份,並沒有獸人貿然找上他們。


    奔狼城的城主府遠比班圖城的簡陋,就連門窗都破敗不堪。


    桑德納赧然道:“聖子大人,讓您見笑了。”


    劉謹安搖搖頭:“你們的王就在裏麵嗎?”


    桑德納頷首,領著他們進入了城主府內,也終於迎上了守衛。


    守衛顯然是認識桑德納的,上來就將桑德納拉到一旁問:“桑德納,怎麽去一趟瓦塔笛去了這麽久?”


    桑德納道:“說來話長,王現在何處?”


    “王正在臥室養傷。”守衛道。


    桑德納一愣:“王受傷了?”


    守衛做了個噓的動作,他戒備地看了一眼劉謹安他們,這才低聲道:“王被毒人的劇毒感染,大巫正在想辦法治療他。但是你也看見了,那種毒素至今沒有辦法解除,恐怕這次大王他……”


    桑德納臉色一白,但他很快想到了劉謹安。


    聖子大人說見過這種毒,說不定他也有辦法解。


    思及此,他趕忙催促守衛:“快帶我和聖子大人去見大王!”


    “聖子大人?”守衛瞪大了眼睛,“你說聖子大人?”


    桑德納點點頭:“別問那麽多了,快帶我們去見大王。”


    “好,好!”守衛不敢怠慢,快步帶領眾人前往主臥,敲響了房門。


    “我不是說了,誰也不見嗎!”一道威嚴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守衛嚇得哆嗦起來,桑德納隻好代為通傳:“大王,桑德納攜聖子大人前來探望,還請您準許我等進入。”


    基爾沃特,也就是獸人族的王沉吟片刻:“你們二人進。”


    胡建業叮囑道:“安安,萬一有什麽事,你就喊一聲,我們都在外邊。”


    劉謹安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他跟著桑德納進了屋,一股濃鬱的草藥味道撲麵而來。


    基爾沃特歉然道:“貴客登門,本該掃榻相迎,可惜本王受了傷。怠慢之處,請多見諒。”


    劉謹安打量著倚靠在床邊的男人。


    他半裸著上身,身上的肌肉格外雄壯。


    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可想而知蘊含著怎樣強大的力量。


    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王”字,令他本就硬朗的長相,更顯威嚴霸氣。


    在他的右臂上有一處抓傷,傷口很深,還滲著幽綠色的毒血。


    看來他所猜不錯,這種毒就是袁良驥的異能,和之前顧鴻勇中的毒一模一樣。


    劉謹安見基爾沃特對他的出現並不驚訝,不由好奇道:“您似乎並不懷疑我的身份。”


    “桑德納說你是聖子 ,而我信任他。”基爾沃特明顯不想多說。


    劉謹安卻偏要問個清楚:“你沒有講實話,我以為合作的前提,應當是誠實。”


    基爾沃特嘴角微揚,張揚的目光肆意打量著劉謹安:“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份是真是假。”


    “所謂的聖子,不過是我放出去,鼓舞軍心的謠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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