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李勤:“世子,這天已經快黑了,再往前麵就是葬神山脈的峽穀地帶了,夜路不好走,要不今天就在此紮營?”


    王力:“是啊,是啊,世子,聽說最近那峽穀有強盜出沒,不如我們養好精神明日出發如何?”


    劉麒:“也好,我這領悟也需要安靜一點,這馬車上一直顛簸,我還沒領悟個啥東西。老師,您說怎麽樣。”


    軼:“嗯,你們安排。”


    直到趕路到了半夜,一行人在火堆旁紮營。


    正回憶著怎麽燒碳火呢,劉麒突然一臉興奮地從馬車裏衝了出來。


    “老師,我能夠形成靈氣感知網了,不過持續時間不算太長。可能是我的修為太低,靈氣底蘊不足。”


    “嗯。”軼點著頭,回憶如何燒碳火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上次燒火還差點把他鞋都給燒了。


    見軼不理他,劉麒便厚著臉湊到軼身側說:“老師,您就不能誇我一下?”


    軼抬眸掃了他一眼,轉頭又開始拿木棍戳著火堆:“嗯。”


    真的是。


    麵對軼的不搭理,劉麒是真的服了。


    “我這一天就學會了,您都不誇我一下。”


    在他認知裏,他或許不是最有天分的那個,但一定是學得最快的那一個。好歹說,軼給他的那些技巧知識,他隻是單一掃了一眼就感歎這項技能至少是數十年才能掌握的東西,而他隻用了兩天,這不得是個天才?


    劉麒在捫心自問。


    見識到劉麒的心理活動,軼真的是想笑也笑不了,唯有反問直擊命門:“我把那些記憶和感悟都直接交給你了,你要做的隻是熟悉和接受,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還想怎樣?”


    就像是所有按時按質完成學習標準的孩子渴望長輩的誇讚和獎勵,而得到的卻是一句你還能更努力或是繼續努力一樣讓人失望。


    劉麒深感無語,但他也無可奈何。一個跟神一樣的老師會對他的情緒感興趣?講真的能教他就不錯了。可依舊管不住他這張嘴,忍不住腹誹上:“說的好像真有那麽好掌握一樣。”


    這時在一旁的李勤好奇地問:“世子?你說的靈氣那啥網是什麽東西,不會是一種秘法吧?能教我不?”


    王力也是兩眼冒金星:“是啊,是啊,也能教我不。”


    軼在教劉麒的時候可是不會在意身邊有沒有其他人的,兩人早上可隻是聽到了一半就能猜到了大概。


    最重要,劉麒不可能在私下裏偷偷摸摸的找軼問問題,那他可就沒有時間了。為了在極短時內完成軼給他目標,他隻能不擇手段。


    而至於其他人,劉麒故作神秘,甚至也沒去在意軼怎麽去想:“這是秘密,不過嘛你們明天就知道了。”


    說實話他就想看看軼的反應,故意氣氣軼也好。


    當然李勤他們也就隻是說說,李勤這大嘴巴還在起哄,:“不愧是前輩親傳弟子啊,小氣~”


    王力倒是還機靈些,急忙戳了戳李勤後背俏聲警告道:“嘿,胖子,前輩在那兒哪,你想找死啊。”


    當然,眼前他們一切的心理活動都在軼眼裏看得明明白白,絲毫不在意地說:“沒事,讓劉麒教你們,明天早上他差不多就學會了,如果不會你們就打死他,這種蠢徒弟我不喜歡教。”


    此話一出,李勤、王力二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禁感歎軼真是有性格,真是自己見識短了。


    劉麒滿臉無奈:“老師,你是認真的麽?”


    軼反問:“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你的生死我從不會放在心上。”


    劉麒聽著從一臉地不可置信到隨便認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忍不住不爽一句:“老師你性格真惡劣。”


    好像從未見過軼生氣也從未聽出軼的話裏有過語氣,軼這次的話依舊是這樣:“不,也隻有你們人類才會把對自己有利的人或事看得更重,被情緒所主導意誌的你們覆滅是必然的。”


    “老師你什麽意思。”劉麒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現在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麽軼這樣的存在竟然是這樣的思維模式。


    聞言,軼這時忽然抬眸漠然的看向他,這一看便讓劉麒霎時連生氣的勇氣都沒有。


    軼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隻是軼無所謂的旁觀者態度還能和任何人都不擺架子的行事風格,讓他誤以為他可以更容易跟軼好好說話。


    見此一幕的李勤與王力二人哽著喉嚨裏幹糧不敢咽下去,還悄悄往旁邊挪了些,更是害怕軼不高興給他們辦了。畢竟,這可是一位根本見不著喜怒的主,但眼下好像是軼因為劉麒的無禮而生氣了。


    然而出乎三人的預料,軼卻隻是微微側頭說道:“一個事實的本質,像你這樣依舊無法理解一樣,你還是那個心智低下的睿智。”


    軼故意將蠢貨或是白癡一詞改成睿智,聽起來真的無比諷刺。


    這還沒完,軼還繼續說道:“你覺得我會對你無理取鬧而表示憤怒?需要讓我配合你一下你們人類社會行為,然後笑一下對你說蠢貨,並接著諷刺?那可真的是太無趣了。


    和你們聊天真的很浪費我的時間,基於對生命尊重我才與你說這些。


    像你們其中真正的明白人一樣,大部分的社會白癡會跟你一樣做著你想做的事,去看你想看的東西,體驗你想體驗的事件,但明白人卻不會。


    因為明白人知道這沒有任何意義,而你們這些白癡看待他們卻看待他們如同另類,甚至自以為是的優越,殊不知你們自己才是最不值得優越的那一個。


    甚至你知道我再說什麽,卻不明白我想要表明的含義,這就是原因。


    如果你真的有腦子的話,就不會做現在這些對你或是這個世界來說無意義的事情,甚至你那句無怨無悔,從最開始從你嘴裏說出來對你來說都是個笑話。


    甚至,你到現在都是以為我在笑話你,是嗎?”


    軼偏著頭反問,而劉麒卻不知如何作答。


    而軼這時又接著說:“但是你要明白,對我而言,你隻是我的一個實驗對象,我當然也權利抉擇你的成長方向,或是你們說的好,亦或是你們說的壞,更或是中間的不好不壞。


    然而,無論好壞,我隻會告訴你我想告訴你的東西而不是我必須告訴你的東西,你如何成長那也是你自己為自己設下限製規定而引發質變,能促使你成長的從來都是你自己,並不是身為師長的其他人。


    如果你真的以為你很聰明,且認為我說的心智便是智力,那你可真是滿腦子都充滿了智慧。


    一個隻懂得小聰明的人生命到頭大多都不會有較好的結果,這就是原因。


    智慧不等同於聰明,如果你認為是,那你可真是個大聰明,白癡。


    連我教你的東西意味著什麽都沒有自己的清晰的認知定位,卻還本著你們原本低層次的思維來理解它。”


    “我在想,我或許我已經看到了你的結局。自以為是的家夥,到現在依舊沒有你最初的那個覺悟。”


    軼的一番長談總算讓劉麒第一次陷入了沉默和反思。講真的,劉麒真的無法去判斷軼的哪一處道理才算道理,更像是每一句都是道理,而他卻無法去分別誰才是最為正確的一句。


    閱曆和真正的知識淺薄就是劉麒的硬傷,因為上輩子和這輩子固化概念已經深深影響到了他,讓他無法再嚐試接受新的東西。


    他知道軼說話有道理,但他不明白,也真的太難聽了,隻是冷冷的點著頭轉身自個人去到角落處的大樹下靠著打坐冥想。


    軼知道他是去幹嘛去了,除了修煉學習,還能幹嘛?


    天才剛蒙蒙亮。


    “嘿呀,從今天開始我就無敵的存在,哈哈哈~~~~,咳咳咳,遭了,笑岔氣了,別被嗆死了,咳~咳~咳。”


    成功獲得一項技能的劉麒幾乎忘記了昨夜的不開心,沒有比他現在心裏所想的事情更加讓他有成就感。


    李勤和王力這時也被劉麒的笑聲驚醒,睡眼的朦朧從帳篷裏鑽出來。


    “怎麽了這是?”


    “胖子,可能是世子知道自己要死了,想做個開心鬼。”


    “老王,你說真的?”


    “胖子,我比你聰明,你還不相信我的話?”


    “我信你個鬼。”


    一胖一瘦正做著自己獨道的特有分析,他們也不知道軼說的是不是真的,要弄死劉麒,但大多也隻能猜到,軼可能真有這個愛好。


    軼在火堆前回憶了一晚如何燒炭火這項他已經遺忘技能,至於劉麒,他也是觀察了一晚上,因為他也不需要睡覺,同時也想驗證一下自己這樣填鴨式的傳授方式是否可靠,轉頭衝倆人吩咐上:“檢測一下,李胖子,瘦子,你們和劉麒對練,下死手,不用留手。”


    李勤、王力二人聞言頓時一臉驚愕。


    “前輩,您說的是真的?”


    “前輩,我和胖子都是靈玄境巔峰,把世子打死了怎麽辦。”


    二人說著,臉上也仿佛寫著拒絕,這種事換在他們身上,更多是其他人身上,隻要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這麽幹。


    軼卻是不理,微微埋頭用眼睛看人,這就是像是他生氣了一樣,看得讓人汗毛倒立。


    “要我重複第二遍麽?”依舊是平淡的語氣,可這次聽起來卻像是命令。


    兩人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異口同聲應是。畢竟,他們也不敢忤逆軼,這樣的人物敢得罪就是找死。


    隨即,在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下,兩人走到劉麒麵前。


    李勤率先開口:“世子,前輩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啊,我們也不想死。”


    王力也是跟著應和,兩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


    就像是所有少年都有一個叛逆期一樣,軼越是這樣對他,劉麒就越想給軼證明看,想打臉他。


    反倒是給足了他自己信心,冷笑出聲:“嗬?”伸出手指在麵前晃了晃,“今天你們能打到我就算我輸。”


    疑惑的二人同時對視,他們是不相信劉麒真有手段應付他們兩個的,因為他們有絕對的優勢斬殺劉麒。


    於是,李勤忽然湊到劉麒耳旁說道:“我們假打一下如何?”


    王力聞言也立馬跟著點頭,要是劉麒真死了,他們這一趟不就是白來了嗎,回去說不定還會受罰。


    然而,軼怎會如了他們的願。出聲提醒道:“別搞小動作,想清楚後果。”


    頓時,李勤、王力被嚇得一激靈立馬閃在一旁。


    “沒,沒沒,前輩。”


    “我和胖子隻是在問世子,到底有沒有習成神功,沒別的意思,前輩。”


    一左一右笑著,那模樣有多難看是難看。


    “好了,開始吧。來,敞開了打,我不還手。”


    再耗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麵對這個油鹽不進的軼,劉麒隻是想如能教這個高高在上的家夥如何做一次人,以借此宣泄他心中的不滿。


    說完,他也學軼的樣子背負雙手,閉上眼睛,向兩人發號施令。“來啊,楞在幹啥,你們的動作我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這時還有有些猶豫,但回頭的同時也看到了軼那張絲毫沒有動靜的臉,維度倆眼珠子也如同僵硬的石頭一樣看向了他們,這給倆孩子嚇得頓時沒了所有的反駁勇氣。


    李勤王力相視一眼隻能是認命般地點頭,不由分說地同時閉上眼一股腦地朝劉麒攻擊。


    “看招,開山拳。”


    “地裂掌,哈啊~~。”


    像是紮馬踏步,一拳一掌好似積攢了足夠的勁道,一左一右的夾擊劉麒。


    然而,在軼眼裏,劉麒也隻是兩個側步加側身輕鬆得不能再輕鬆的躲過攻擊。


    攻擊落空。拳風和掌風在地麵上呼嘯,甚至有兩聲音爆在寬敞的四周回蕩。沒有結實的打擊感讓倆人疑惑睜眼,心說這可能是運氣而同時看向對方確認心中想法。


    而劉麒這時也睜開一隻眼笑道:“再認真點。有人可看著呢。”


    這話倒是點醒了二人,不由分說地再次擺好架勢準備進攻,同時也出言提醒道。


    “我要認真了。”


    “我也是。”


    又是開山,又是地裂,這一次的攻擊顯然比上一次的攻擊強悍得多,開山一拳帶有的獨特振波使得地麵上的石頭都碎成好幾片,而地裂掌,就像是刀子一樣給大地開了一道幾乎一米深的口子。


    然而就就好像是劉麒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幾乎同時的抬腳後移加側身躲開攻擊,即使是閉上眼還是被他輕鬆躲過。


    見此情形,二人對劉麒那莫名的底氣也信了幾分,不由分說地加強了對劉麒的進攻,同時也是害怕放水而惹到軼。


    二人就這樣,越打越來勁,像開山地裂兩種招式從開始能高頻使用,到最後也隻能使使拳腳功夫,愣是在劉麒的堅持下,二人追擊了差不多有20來分鍾。


    最後,李勤和王力累得直喘氣,劉麒卻是一臉輕鬆的樣子。


    回頭看了眼依舊一臉漠然觀察的軼,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二人對視點頭。


    “老王,用絕殺。”


    王力愣了一下:“你認真的?”


    “前輩說不是下死手麽。”


    “那好。”


    當即,兩人各自從自己空間寶具中拿出兵器,雙手持握,也同時各自朝向同一個方向準備進攻。


    “裂天斬。”


    一語同時落下,也是在提醒劉麒,也像是在念叨招式名。


    一股刀氣從兩人刀尖上揮出融成一股,在兩人揮出的同時瞬間變成了寬約4米的刀氣斬劉麒。


    到了這個時候劉麒仍然閉著眼,臉上更有些輕蔑,他笑著,飛速後跳挪步倒退。大概是他已經漸漸熟悉軼交於的那些關於這個技能的技巧和感悟,身體也在這些感悟經驗下磨合得越發熟練讓他有這樣的信心。


    甚至,他還想在軼麵前表現一次,然後他做了一個絕對會讓他後悔的決定。


    他忽然地一個轉身,還打算自個旋一圈的同時,腳下忽的踩到了一根他近乎沒有去感知的濕滑樹枝。可偏偏,這樹枝的質地異常堅硬,皮靴就像是踩在濕滑的石頭上容易打滑一樣,他滑倒了。


    他一臉驚恐的睜眼,而那攻擊也快到了眼前。


    生死時刻,他盡可能的保持身體後仰,想躲開刀氣。然則,下一秒。


    duang~~~~~~~~的一聲。


    他的頭撞在了背後的樹上,那刀氣已經快到了他鼻子。


    刷~~~~~砰砰砰~~~~轟隆~~~~~


    真的是與死神擦肩而過,軼抓起一顆石頭隨手扔出,在那短暫的一瞬直接打斷了刀氣,石頭剩餘的衝擊力直接將劉麒身後2000米的樹木全部攔腰打斷,石頭帶起的衝擊波更是將地麵掀起3米深的細坑,就像是在地上劃線一樣,在高空千米處都那麽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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