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猶如洪鍾般的回聲在山脈間來回傳蕩,隻一瞬,演武場上的眾弟子便紛紛低下頭去變得老實不已。


    抬頭看上去。那是個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在其身後還有一幫大叔大媽老頭老太太,看樣子,這幫人好像就在這裏看得很久了,隻是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就聽那為首的青衣中年人又說道:“你們這幫臭小子,連本尊的吩咐都不頂用了麽?通通給我閉關思過去。”


    一幫弟子中還有些氣不過的,男人這時發火了,嗬斥道:“滾回去,何時我聖地執法重罪還需要你們這幫小輩來管閑事了?”


    一幫小崽子聞言頓時沒了火氣,而這時男人又伸手一指旁邊的幾座山峰:“看什麽,還不給本尊將傷員抬下去好生休養,打不過也沒見你們出來幫忙,聖地的臉都讓你們這幫崽子給丟盡了。”


    男人隨手一指又指出好幾幫人,無一例外地從山間飛出來到演武場上跪地叩拜。隨即,這段衝突便暫時告一段落,一幫小弟子將重傷的林青抬下去後,場外便再也沒了看熱鬧的小孩子。是人也看得出來,這幫老家夥似乎並沒有要審判劉麒的意思。


    這時,那中年男人以及他身後的一幫人才姍姍來遲,看似有些不好意思,實則明眼人都知道這幫老家夥就是故意的。如果他們想,一定會在劉麒第一時間弄壞那根柱子的時候便到場處理這件事。


    而為首的這個中年人還在笑嗬嗬地快步來到軼跟前拍馬屁:“哈哈哈哈,不愧是這位前輩所教出來的弟子,以氣玄境5重的修為就可以擊敗天玄境9重,所用招式更是奇特強悍無比,還具有超越9品的武學天賦,真是個妖孽天才啊。”


    男人長得還不錯,瓜子型沒有皺紋的臉龐蓄著微短的山羊胡須,眼神清明如水,卻看不出老態。如果沒有先前發生的那些事,在劉麒的印象裏,他也妥妥的30歲中年版美男子。


    軼倒是沒想過要給男人麵子的意思,他問:“好看麽?”


    語氣雖是平淡,但這時候是人都覺得軼這是在質問。這讓這個中年男人當場沒了話說。


    正想著如何繼續接話,軼這時又說道:“我不需要你們說的麵子,你們想做什麽都與我無關。”


    這話當然是說給明白的人聽的,倒是出乎意料劉麒也好像聽懂了。


    中年男人這幫人轉頭看向了劉麒,而劉麒也在同一時刻看向了這幫人。隻一眼,劉麒選擇閉嘴。


    倒是這個中年男人又突然笑道:“哈哈哈,前輩您哪裏的話。不就是一根柱子嘛,我們還多的是。”


    “你們說是吧?”男人打著哈哈,轉頭又衝身後的一幫人使勁使眼色。


    幾乎肉眼可見,一幫老家夥臉上肌肉都在抽搐,但依舊還笑嗬嗬的點頭說是。


    隻是他們忽略了這裏還有一個愣頭青。


    “聖主,那可是從先代傳承至今的試金石啊。”蕭曉青沒忍住發出提問。“這。”


    “好了好了好了。”中年男人出手打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說有就是有,不說這個了。”


    說著,中年男人有笑嗬嗬的看向軼拱手笑問:“前輩,您已知我們在暗處看著卻為何不叫我們。”


    軼現在已經完全對現場失去了興趣,正扭頭看風景呢。回了他一句“沒興趣”,軼再次轉頭無視了這幫家夥。


    一幫老頭當場看得眼皮一跳,倒是根本沒人有要想生氣的意思,一個個隻敢把尷尬掛在臉上老實的不得了。


    作為領頭人中年男人,也是被叫做聖主的男人,自然也必需站在最前麵替大夥遮風擋雨,於是,他隻好又一次舔著臉,湊到軼跟前笑著問:“前輩,我有一事想請教。”


    軼點頭:“嗯。”


    倒是沒想到軼會答應,聖主臉上立馬浮現出喜色,連忙追問:“前輩還望恕罪,不知前輩有這樣的修為為何還來我聖地。”


    聞言,軼這才轉頭看向他,伸手一指劉麒,解釋道:“和他達成了一項協議,我承諾做他八年的老師,有些東西我無法教他,他也不想讓我教,正好你們可以教,我也不想教。


    現在,他是死是活都看你們了,他想死想活都與我無關,你們隨便怎樣都行。”


    劉麒聞言這回還是沒忍得住:“老師,你就這麽想我死?”


    “跟我有關係嗎?”軼也看向他反問。


    劉麒深吸一口氣,把這口氣咽回了肚子裏。


    “當我沒問。”他現在很不爽軼。


    一幫老家夥看得是滿臉滿眼都是尷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眼前這對師徒好像也不像是師徒,更像是仇人。倒是這裏也沒有他們插嘴的份,聖主好奇再次向軼詢問:“前輩,那您下步作何打算?”


    隻是沒人能想到軼會說實話,但實話卻是沒人能聽懂。


    軼說:“有些事情我還需要確認,同時我也需要觀察一陣子,應該會在你們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隻聽懂了下半句的一幫老家夥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掛著茫然又無奈的表情。


    不能說是好事,因為隻憑南軒的一麵之詞還有山門前的那片山脈,他們也還沒能確定軼到底是不是上界的人,或許軼說不定也隻是個此界修為天花板的紙老虎在濫竽充數並非上界之人。


    這位聖主一聽也是苦著臉,看起來像是不是太願意的樣子。


    隻一眼,軼便明白這些人的想法了。


    “覺得我會礙事?”軼突然提問。


    “沒有沒有沒有。”聖主連忙搖頭擺手,這倒是差點給他嚇到了,萬一是惹到了軼不開心,他們這幫老頭老太太拚命也不見得能在軼這裏討得到好。


    “隻是。隻是。”聖主說著,兩個字說了半天也沒好繼續說下去。


    “好吧,我明白了。”軼淡淡說著,突然伸手在眾人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落下。


    演武場上,地磚突然猛地搖晃了一下,眾人跟隨異響看去,那竟然是碎裂的石磚在飛回它原本該位於的位置,而那天賦測試石更是從粉末化為碎石,一片變一塊地接回原處。


    隻是三息時間,演武場好似沒發生任何事一樣變成了它事發前該有樣子。


    一幫人看傻了眼,而軼這時問道:“可以了吧,我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還是軼高估了這些人的接受能力,一幫人見此情形愣是呆愣愣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看夠了沒。”軼出聲打斷這幫人。


    他等得已經夠久了,差不多是是10秒吧,還是是他高估了這裏修士的接受能力。


    “前輩,這,到底。”聖主這會兒也語無倫次,驚訝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啊。我給你們修好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軼抬手一揮,將兩個老頭老太太推到那根柱子麵前讓他們自己去看去,轉頭接著問:“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可以吧。”


    “真的,是真的。”


    軼的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幾個老人驚喜的笑聲。


    轉頭。


    “好,前輩您隨意。”那聖主幾乎都沒帶猶豫的,甚至還怕慢了半拍,伸手恭請:“前輩您請,要不我陪您逛逛?”


    這幾乎跟狗腿子一般討好的樣子讓兩個年輕人著實沒看太懂,可見到一幫老頭老太太臉上也沒掛著不悅,反倒是強行賣弄起笑臉,幾乎不用在深想便明白了這其間的緣由。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軼搖著頭,果斷拒絕了。當即轉身,像是瞬移般,一瞬便消失在這座高台之上。


    頓時,在場的一幫老人眼珠又差點掉在地上。


    “啊,這這這......”一個穿著素布麻衣老頭瞪眼說著,和魚刺卡喉嚨一樣,其他幾個老人也在學他說話。


    最終,查看無果,一幫老家夥將目光轉移到看戲的劉麒身上。


    劉麒倒是早有準備,抬起雙手翻著白眼說:“來吧,把我當犯人拷下去,是生是死隨你們便。”


    一幫老頭老太太聞言也詫異的互相對視,當然還是隻有當聖主的這個領頭人趁此做起和事佬。


    “哈哈哈。”他笑嗬嗬地打著哈哈:“哪裏的話哪裏的話,此先便已說過和小兄弟你沒關係,小兄弟你何出此言啊?”


    他說著,一把老家夥也跟忙點頭附和,劉麒都好意思說什麽,臉部肌肉都不受他控製了。


    心說這不得是他沾了軼的光,才沒將事情鬧大,也保住了自己小命。當下之際還是措詞說些其他的以緩解現場氣氛。


    “那還得是諸位前輩對小子寬宏大量,小子就先謝過了。”


    他躬身一禮,這才調轉話題問:“前輩,不知你們這是...”


    他意有所指。倒也隻有這幫老頭能明白得過來。聖主當即笑著解釋:“沒事沒事,你師尊在山門口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我們這些老家夥能坐得住麽?”


    這倒也是,劉麒無奈也隻能幹笑笑並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一是他本身就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浪費時間,二是軼讓他不爽了。叛逆期的孩子都喜歡拋開雜念做自己喜歡的,這在他們眼中是個成熟的行為。


    “行吧,行吧。此事暫且不提,小兄弟你且與我等走走?”


    聖主提出邀請,劉麒哪有拒絕的道理。


    眼下,正如軼在之前說的,他在一座無人的山峰頂上支著下巴做著觀察劉麒。小腳偶爾一晃一晃,看起來像是某種惡習,但又看得出似乎他好像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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