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是這麽說,軼也一直以為他們會像天子青說的一直這樣平平穩穩在天上待幾天就到了。


    直到幾人發現遠處天邊有一群鳥獸被一種不知名的鳥獸追趕時,幾人也意識到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此時,不光是阿水狀態變得不穩定,就連獨坐在一側的皇鈺也站起身眼眸微凝注視著前方。


    “蘭獵鳥。”皇鈺語氣嚴肅地說。


    幾人聞言也紛紛仔細看過去。


    軼和劉麒自然是不知道什麽是蘭獵鳥,但從蕭曉青、常青柳兒等人眼神中看出了一抹忌憚。


    不過,臉上的忌憚之色在回頭看見穩坐如山的軼後又轉瞬即逝。


    這不是有軼在麽?他們怕個鳥?


    揮一揮手的就能解決的問題,還用的著他們?


    可皇鈺不這麽想。


    這次出行雖說是任務,但參與任務的人員除了軼就隻有他們。


    而且軼說過要做個普通人說不定不會,皇鈺自然考慮到了這一點,反而一臉凝重道:“蘭獵鳥生性凶殘,以我們的速度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和它迎麵撞上。


    更何況這隻蘭獵鳥早已成年,至少是九階靈獸,我們幾個不好對付。”


    這個玄界的野獸分兩種,一種是1到9階的靈獸,普通的1階靈獸,隨便一個普通人用點辦法都能拿刀砍死,但是從2階靈獸開始,就會相應的對應玄界修士從肉身境到入聖境界的修士,一般的9階靈獸,平常的帝境修士除了人海戰術外是沒有任何辦法對付的。


    第二種是超越靈獸的玄獸,玄獸比靈獸更加聰明,力量也更加強大,從1到9階的玄獸對應的修士要求也更高,明確的說,9階的玄獸已經是超越玄界人類修士聖境極限的生物,隻是這些玄獸的數量稀少得可怕。


    然而,皇鈺考慮的也正是個原因,整個小隊裏如果軼不動手的話,除了他是帝境修為能夠憑一己之力牽製些許時間外,其餘人幾乎沒有任何辦法抵擋得住蘭獵鳥的一次攻擊。


    至於劉麒,劉麒的傳言他也曾聽說,氣玄境修為硬戰天玄境,天方夜譚這種事在有軼這個老師的理由下也說得過去。


    但也僅限於此,劉麒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正當他準備上前詢問軼一番時,軼打量著遠處的蘭獵鳥道:“蘭獵鳥?怎麽起這種名字,跟這鳥長相不合適。”


    蘭獵鳥在鳥群中急速穿梭,被追趕的鳥類長相跟軼過去世界的白鷺有些相似,體型更大,喙也更長,毛色更雜,像隻變異版麻雀。


    蘭獵鳥就極為不同了,渾身墨藍色且反射著彩虹似的光暈,軀體呈纖細的流線型,羽翼和尾翼也長而纖細,不同於猛禽,這種鳥的頭部更像是經常深入水底的海鳥,細而長的喙和頭部,讓整隻鳥更適合高速穿梭,同時也意味著它衝撞一種物體時會帶來更強的衝擊力。


    在軼視角裏的蘭獵鳥也的確如此,蘭獵鳥時而穿過鳥群時而遠離鳥群,遠離後的蘭獵鳥又以爆炸般的速度進行加速,然後如同箭矢般一頭栽進鳥群中,看得出來蘭獵鳥的捕獵方式是以高速衝撞而聞名。


    突然,蘭獵鳥準備再一次蓄力飛行,前幾次的失敗仿佛預示著這一次一定會成功。


    幾人隻見這次的蘭獵鳥速度暴增,空氣中都傳來一聲炸響,整個鳥身就如同子彈般穿進鳥群。


    隨後,幾人隻聽見噗的一聲,像是有有什麽東西打進硬殼海綿一樣。


    天空下起一陣血毛雨,伴隨著一聲鳥鳴,鳥群中一隻巨型白鷺無力下落,蘭獵鳥也跟隨著白鷺屍體下落,一場狩獵遊戲就此畫上句號。


    “謔哦!這鳥挺厲害啊,撞都能把別人撞死。”劉麒不禁感歎道。


    軼也認同地點頭。


    換做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可能能在這樣的衝擊活下來,也難怪其餘幾人會對這種鳥產生忌憚。


    雖然之前軼也見過這個世界的一些生物,但這樣的直觀觀察也讓軼對這個世界生態有了更明確的感觀。


    奇特,龐大,威脅度較高,也在這個世界的其他無人區,這樣的場景多人牛毛,也難怪這裏的人類中會出現修士這樣的超常人生命體,否則統治這顆星球的生命就不是人類而是這些生物了。


    也同時這些生物和人類之間的爭鬥從古至今很早就開始了,它們繁殖比人類快,但能脫穎而出的個體又需要花很長時間的積累鋪墊。就像軼最開始遇到的那些弱小靈獸,整個聖地時有獵手任務散發,而每年獵殺的數量都已萬記,但這樣的數量又會在第二年時間完完全全的補齊。


    但高階的靈獸,它們就需要常年累月的吐納修煉或是食靈材、同類更或是吞噬人類中的修行者獲取更龐大的能量縮短成長時間。


    由此雙方得以製衡,但實際上人類的數量還是比這些野獸的數量要少一些,原因就是他們自相殘殺,更直白點說他們的繁殖能力低下。


    相比這點,軼更在乎的是這鳥的名字。


    “這鳥的名字起的不好,用這個世界的文學來講,用驚鴻兩個字形容這種鳥類應該更加貼切一點。”軼深思道。


    “驚鴻?驚鴻?驚鴻...”常青呢喃了三次,不由分地點點頭:“果然還是聖子殿下有見解。”


    鴻是什麽?在這個世界的鴻也和軼過去世界描述的事物一致,是大雁。


    而幾人所在的高度也和大雁飛行的高度差不了多少,如果把白鷺換成大雁的話,蘭獵鳥捕獵的結局也幾乎一樣。


    但是,給蘭獵鳥換個名字就不一樣了,同樣是製霸高空的鳥獸,驚鴻卻能立於食物鏈頂端。


    令軼感興趣的,玄界曆史中也有驚弓之鳥的典故,雖說描述的對象是另一種禽鳥,但也不妨礙文字上的韻味。


    蘭獵鳥在捕獵完巨型白鷺後,便攜帶著戰利品朝著一處山脈飛去,與幾人途經之地恰好相反,自然也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行進過程中,阿水背上的幾人除了皇鈺一直神經緊繃外,水鴨子都比他還要耐得住性子。


    這也讓皇鈺有些尷尬,但更尷尬的是從他開口引起幾人注意後,就再也沒人理他。


    身為尚武國二皇子,走到哪兒都是有人簇擁,這樣的孤立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簡直讓他有些無地自容,隻能保持原有位置離幾人遠遠的。


    阿水載著幾人飛得確實很穩。


    天鵝也確實是天鵝,高空滑翔穩定程度相當不錯,換成普通人就是在阿水背上解決生活所需都沒任何問題。


    隻是這次,軼就沒有任何睡覺的心思了。


    風有些大,外邊有些吵。


    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幾人聊天,講述些生平所識打發一下時間。


    同時軼也在這幾天的觀察裏明白了這些修士不吃飯的原因。


    修士辟穀不食就是不進食汙染程度較高的食物,修士吃的東西一般是富含“靈炁”的一些素食肉之類的東西。


    什麽又是靈炁,按這裏的解釋可以叫做類似於精元精氣的東西,通俗易懂的就是生命能量。


    可軼是不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隻知道這些富含靈炁的食物中一般都含有大量以靈氣元素銜接鏈的複合元素組,且能夠放射致死自己起初世界人類的物質。


    且,其中還含有極少量的宇宙漂流物質中固化現實化的‘流水體’中的一種成分。雖然不敢確定,軼覺得這些修士的修行方向似乎是錯了,看得到的東西拿來修行那就不叫修行。這讓軼感覺非常奇怪,但又感覺哪裏不對又好像說不通。


    關鍵是這看不到的東西,軼覺得劉麒那個世界的一個叫姓老的家夥認知要更全麵一點。


    可又有一個疑問,這裏人是怎麽知道靈炁這個詞的,這不是劉麒那個世界的詞麽?


    難道是那個姓老的家夥在照本宣科?


    但是,這些修士又偏偏在不知不覺中獲取了流水體中的一種成分,軼隻能說這些修士是走了狗屎運。


    流水體本來就是低等世界誕生之初產生的一種肉眼不可見物質,是能量的半衍生體,簡單說就是物質分解一半進度的多種異次元物質。


    其本就富含龐大的能源,更能使獲取到它的生命更加聰慧,也更加強大。對這這裏人來講那確實就是大補,確實能提供一定能替換普通生命能源的生命能量,同時也能最大化強化這些修士的身體素質,大腦發育的話,軼就有些不敢恭維了,全部都拿去練肌肉去了。


    而如果他們能像這個世界之外的生命,吸收這所謂的靈炁中的變化形式流水體那樣修行的話,或許他們就不會用靈氣這種東西來強大自身了,因為靈氣會給身體帶來無法逆轉的後果,軼早就知道了。


    不過,軼才沒有好心到讓他們知道這些,它們的是生是死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所謂的辟穀,也就是不沾染和靈力無關的五穀雜糧和劣質的酒肉葷腥,凡人的米飯就是其中之一。


    也怪劉麒身體裏那靈魂記憶裏吃東西的畫麵太少,讓軼起初對修士的辟穀不食理解成不吃飯也就是不吃任何東西。


    當然,這些素食肉類隻是這些修士修行途中的輔助,大多數時間他們都是食用一種叫辟穀丹的東西充饑,一顆管4頓,這幾天沒少見幾人吃這黑不溜秋的泥丸子。


    劉麒這孩子就一樣了,伸手掏一掏就是大魚大肉,吃得滿嘴流油樂嗬嗬,美名名曰:“還在長身體得補。”


    這可把其餘幾人給饞的,蕭曉青都有好幾次吃了丹藥又跟著劉麒謔謔一頓。


    皇鈺依舊孤立磕點藥。


    軼的話,1億多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現在甚至連胃,味蕾,嗅覺都沒有,而且都不知道什麽是餓,自然對這些東西不感任何興趣。


    至於軼發現的這些東西,軼就懶得說了。


    他們要發展文明,如果不能發現這種東西那就別談發展文明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個宇宙不要出去的好,出去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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