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聚會就相當和平禮貌。


    在見識過劉麒的實力後,在場眾人再也不敢對這個氣玄境小修士動惻隱之心。


    再加上,蕭曉青被這些個學子弄得不勝其煩,直接坐到了軼身邊,這下就更沒人上前來搭訕。


    光是被軼看上一眼就覺得渾身發毛,他們哪還敢上來作妖。


    於是,他們架也不打了,牛皮也不吹了,一個個老老實實坐在自個兒位置上喝酒吃菜。


    有教師稱這是他們恒王府曆年來最震撼,也是最安靜的一次考核聚會。


    當然,幾人都沒把這樣的話放在心上。


    或是真的閑的太過無聊,軼再次拿出那個記載花名冊的小本本,又開始勾勾畫畫起來。


    見此,坐在軼旁邊的幾人也紛紛好奇地湊上來。


    軼寫得字他們是不懂的,隻有劉麒也能看懂些許。


    畢竟,軼那裏的文字和劉麒那裏的文字有些地方是不同的,軼的世界中引入了很多其他行星文明的代名詞,字體也不是一個風格。


    軼翻看的第一頁就是大鵬公子的詳細介紹。


    毫無疑問地,軼在大鵬公子名字上畫了個叉,並附上幾個字,劉麒給念了出來。


    “大鵬公子,這是個蠢貨,自以為是,容易早死,不建議納入聖地。”


    聞言,桌上有幾個桓王府的教師,都是眼皮一跳。


    一個寫一個感念,生怕這些學生聽不到嗎?


    然後軼翻頁,翻到合歡宗這名天才上。


    藍音兒,女。


    軼寫道,劉麒念道:“按玄界修煉體係來看,該女修煉功法疑似采陽補陰,其身體各種能源氣息雜亂,近期城內應有人口失蹤案,失蹤人員多是青年男子,有7成是其犯案。


    建議查清該案再作打算。”


    聞言,桌上人瞬間不淡定了,教師們倒吸一口涼氣。


    明水月黛眉輕蹙,事實是不是這樣她不清楚,但真要是按軼所寫的話,她也不得不重視。


    一個神就算不用特殊手段,也能從中看出端倪,就這樣看的話,她也看出該女氣息頗雜,畢竟她們那種宗門就是靠皮肉生意修煉的。雖說不入流,但有些天賦異稟的在聖地重新修煉的也不是沒有,可要是真為了修煉而殺人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你以為軼真的就是無聊得什麽都不幹麽?


    軼早在劉麒搞事情之前就對所有人的情況仔細查看一遍,立馬就明白了個大概。


    軼隻是真的無聊到無所事事才會觀察觀察這些人類。


    采陽補陰這種事軼也是知道的,什麽煉精化氣練血化虛軼不太明白,但軼知道那隻是直接吸收了對方的生命能源而已。


    這種手段在其他世界也有,但這種方式也確實不常見,外麵的家夥對這種事都很鄙夷的。


    隨即,明水月立馬安排一個下人去調查這件事。


    又見軼翻了一頁,劉麒依舊念叨:“踏雪宗,冰嘯辰,為人不做作,但心胸狹隘,你們自己看著辦。”


    寫完,軼繼續翻寫,劉麒依舊念。


    這一頁就是軼上次讓蕭曉青看到的那一頁,很明顯寫了很多。


    “武書書,與武妖妖是同一家室出生,因其出生旁係但天賦出眾入駐學院。


    在學院一直以完美麵貌示人,但越是完美就越是在隱藏特別的惡劣點。”


    隨即,軼提筆開始繼續接著寫,劉麒繼續念:“據觀察,該人心思縝密,常以小手段欺騙外人。


    喜好與多個女子發生過交姌,在今天觀察來看,已在其小動作中見其對4名女子下手。


    最為惡劣是為其與武妖妖長期有皮肉關係。


    建議當場找出證據,任由連珊國國主處理。


    本人無任何興趣處理,嫌麻煩。”


    劉麒念完,軼也不再寫了。


    桌上幾人頓時全以古怪的眼光看向軼。


    前兩句是軼前些日子對武書書的客觀評價,從觀察開始就是軼今天的評價。


    怎麽說才好呢?


    我們能說是汙蔑麽?證據呢?


    這時,軼卻突然合上小冊子,淡淡道:“還要看我寫麽?”


    劉麒念叨的聲音不大,也就他們這桌人能聽到他所講的內容。


    就單單被軼看上幾眼,軼就能推斷出這麽多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換做是聖地幾個人也是不怎麽相信。


    合歡宗這個宗門聽名字就是歪門邪道,這個他們信了。


    大鵬公子早就被收拾了,他們也認了。


    冰嘯辰是不是人品有問題,還需要考察。


    但,軼對武書書的這些判斷,很明顯其中有故意針對。


    對這件事,聖地幾人是知道的,幾人都是默不作聲,一臉古怪地看著軼。


    而桌上的幾個學院教師就有些忍不了,軼很明顯就是看不慣他們學院的這個天才。


    坐在軼對麵的一教師說道:“軼首席,這話你可不能亂講,說出去那就是汙蔑。武書書此子,為人坦蕩蕩。”


    啪!


    沒等他話說完,軼伸手打了個響指。


    頓時,全場除聖地一行人的所有人舉止動作都停頓了下。


    隨即又一臉詫異的繼續做自己的事。


    “我剛剛說什麽了?”軼對著那名教師問道。


    “您說什麽了?”那教師愣了下,在看清問話的人是誰後,先是神情一怔,麵色有些惶恐。


    隨即拱手道:“還請聖子殿下言明。”


    “哦。”軼擺手示意:“沒事。你該幹嘛幹嘛。”


    看到這一幕,聖地幾人皆是眼皮一跳。


    看樣子軼是給這些人記憶消除了,剛剛發生的事也就他們知道。


    除蕭曉青外的幾人,臉上都掛著一抹似曾相識的疑惑小眼神。


    那天被軼消除記憶的時候,劉麒跟常青兩個正四目相對張口說話,話還沒說完就被軼給清除了記憶,兩人都有一段時間摸不著頭腦。


    原來自己早就被軼操控了一次。


    這時,軼又看向幾人問道:“我剛剛幹嘛了?”


    幾人瞟了一眼軼,又瞟了一眼軼放在桌上的花名冊,其中眼神不言而喻。


    想著之前幾人古怪眼神,軼直接問道:“知道為什麽我對那個小崽子有那樣的評價麽?”


    “我能說老師您是故意針對麽?”劉麒憋笑道。


    噗嗤!


    麵對這樣一個軼,這幾天雖說有些習慣,但軼說話的樣子實在太滑稽,再加上劉麒正上這麽一句,聖地幾人都在極力克製不笑。


    軼挑眉,經常性的用看傻子似的眼神掃了幾人一眼,頓時幾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笑不動了,手也不抖了,背也不發顫了。


    軼倒也沒過多在意,這些天這幾個小崽子對他的這種舉動,軼也慢慢接受了很多。


    隻手對著大廳揮了揮。


    頓時,幾人隻感覺眼前的事物和人物動作都變慢了,周邊人說話的聲音也在無限被拉長。


    唯有看向他們自己人時,一切舉動都是正常。


    正當他們好奇的看來看去的時候,軼說道:“我也不是刻意針對,我是有證據的。


    現在,我讓你們處在一個緩慢時間場,這裏和外麵是隔開的,外麵一切正常,他們也不會發現有任何問題。”


    說著,軼指向台下一個被一群少年少女簇擁的青年。


    青年此刻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身材長相很符合劉麒理念觀中的高富帥,膚白貌美,風度翩翩,姿態隨和。


    一顰一笑間周邊少女眼中犯癡,一舉一動間周邊少男眼中盡是崇拜。


    所指之人正是武書書。


    劉麒引以為然的點點頭:“看這家夥的長相確實很吸引周邊人,容易引起別人嫉妒的那種。但,老師,你總得給我們說說您為什麽針對他麽?就因為有仇?”


    “嗬。”軼冷笑一聲,指著武書書的眼睛:“你們看他的眼神。表麵上笑中沒有深意,隨和。


    但,一個呼吸後,他的眼外肌會收縮,也就是正常說法的微眯一眼,他會對桌邊角落一個人示意某件事。”


    於是,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下,武書書真的在一個呼吸後,左眼微微眯了一下,而他桌子對麵的一個小胖子,立馬點頭明意。


    小胖子的動作不大,但明明是個很出鏡的舉動,可在這種場合下幾乎沒人會注意到。


    除此之外,眼尖的柳兒突然指到:“哎,你們看,那胖子在幹什麽。”


    幾人聞聲看去,然後讓他們懷疑人生的事情又出現了。


    隻見胖子一手悄悄伸進袖口,緩緩拿出一顆小藥丸,伸手一彈,藥丸在任何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落入另一個人的酒杯,而那酒杯的主人正是坐在武書書身邊的一個樣貌身姿不錯的女孩。


    這還沒完。


    胖子在做完這件事後,立馬又起身舉杯與武書書示意。


    在外人看來,兩人之間的舉動就是很平常朋友間的舉動。


    但在聖地一行人看了後,幾人有些不淡定了。


    “我嘞個草?有這麽細節?”劉麒現在都已經在懷疑自己看人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


    不當人。軼確實不當人。


    “那麽,聖子殿下,若是武書書未作出此等事前,那您又是如何斷定此人心機城府極深的。”皇鈺這時問道。


    “簡單。”軼的語氣依舊平淡,不由的讓人謹小慎微,因為接下來軼給他們展示東西,再一次刷新他們的世界觀。


    軼抬手間相似撥動了整個空間和時間,周圍的場景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倒退,人物動作說話詞句,都像是一句話從最後一個詞說完一般。


    “這個叫回溯,我把這個地點,最近時間內發生的事件進行了一次倒放。”


    說話間,軼施展的回溯技能終止,畫麵再次回歸正常緩慢移動狀態。


    “在我過去的世界,在看待人物時有種概念叫做情緒想法,這是我最近練習情緒表現時想起的一些東西。


    你們注意看。武書書在說話間,每次看人的餘光都會若有若無的目視周邊人,與之對應的,那小胖子也在和武書書眼神交流。最後將目光放在這個被下藥的少女身上。”


    如此這般,在緩慢的移動的場景下,武書書真就和軼所描述的一樣,雖是在與周邊人談笑風生,但其眼中餘光都始終若有若無地盯著那被下藥的少女。


    緊接著,他又跟旁邊一人說了句客套話,突然的嘴角微掀勾起一抹隨和的笑容。


    放在平常時候來看,這種笑容的確會讓人覺得這人很讓人舒服。


    這時周邊的少男少女又是一陣恭維和讚美。


    可是角落那名小胖子在見到武書書這抹笑容後,也跟著露出這樣的笑容。


    僅僅這兩個笑容就讓幾人看愣了,隻感覺後背有一陣涼氣正在升騰。


    隨和麽?隨和個屁,簡直越看越惡心。


    明水月有些按耐不住了:“這個武書書簡直是個畜生,表麵的偽裝做得可真好,把我們這些長輩騙的團團轉。”


    話落,聖地幾人倒吸一口涼氣。


    從明水月口中不難看出武書書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詭計多端城府深沉的人。


    但,問題又來了,軼早在前天就看出了武書書有問題,蕭曉青便問道:“聖子殿下,您當初都沒見過武書書怎麽知道這人有問題。”


    聞言,軼隻說了三個字:“太年輕。”


    隨手一揮,幾人一晃神,周邊場景再次回歸正常。


    “行吧,你們自己玩,這也沒什麽意思,有些東西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罷,軼起身朝著出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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