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就走得比較晚,再加上路上慢悠悠的耗下來,四人來到小鎮時已經接近傍晚。


    聖地山腳的小鎮還挺大,差不多有軼在玄界見過的最大城池的一半大小,幾乎已經快趕上一個小城池。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悶的慌,還是現在眼神好使一點了,軼難得一次好好看看外麵的事物。


    還別說,軼還是頭一次發現這裏人的還有夜生活。


    天還沒黑,鎮上的商店乃至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上了黃燈,照明用的玩意看樣子有點像蠟燭那種燃燒時間長的棍子,而不是軼在聖地看到的熒光石。


    熒光石那是有錢人家才敢用的玩意。


    軼記得劉麒家裏好像就那麽幾顆,可見這玩意平民還是消費不起的。


    路上的行人也不少,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趕,或是趁白日貨沒有賣完的商店裏趕。


    到了晚上,軼敢肯定,小鎮就是另一副景象。


    閑人遛彎,有錢人喝酒,或者就是幹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當然,路角拐彎處的幾個乞丐還是該餓還是得餓,軼都看在眼裏。


    隻不過這個世界,他們的命該如此,他也沒有任何改變他們命運的原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罷了。


    倒是兩個女人見此有些不忍,給幾個乞丐施舍了點銀珠子。


    幾個乞丐瞬間感激涕零,口中喊著“多謝上仙”。


    軼無語的搖搖頭,一看就是老油條了,混吃等死的家夥。


    一個冷臉甩了過去,幾個乞丐連瘸腿都好了。


    三個人看得眼角直抽抽。


    “那啥,我們是被騙了?”柳兒一臉鬱悶地說。


    蕭曉青尷尬的看向軼,軼扭頭一撇懶得搭理,顯然還在跟蕭曉青慪氣。


    蕭曉青倒也不生氣,相處這麽久她還不知道軼這是在幹嘛。


    老傲嬌了,跟個孩子似的。


    抿著唇憋住不笑。


    柳兒見了眼前一亮,常青看得目瞪口呆。


    也不跟兩人解釋什麽,蕭曉青笑盈盈的拉著柳兒就往前麵走。


    損失的那點小錢她根本不心痛,被人騙也根本不心痛。


    看到軼跟她耍小脾氣才叫爽好吧,要關注重點。


    口中哼著小曲,一副歡心雀躍的樣子,看得柳兒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還覺得軼跟蕭曉青可能根本湊不到一對去,現在她覺得八成還是有點可能的。


    就好像,她現在才發現軼好像是什麽都順著她這個小姐。


    真的是看她小姐經曆可憐,然後上天安排一個天神下凡來到她小姐身邊的嗎?


    什麽叫緣分,這就要緣分。


    不過,看她小姐這麽開心的樣子,她也不會多說什麽,順其自然她多幫點忙就行了。


    小鎮上好像始終縈繞這一股淡淡的香氣,軼剛來到小鎮上就注意到了。


    怎麽說,有點像劉麒給他弄地啤酒那股子味兒。


    雖然他也不怎麽感興趣。


    但跟在後麵,那股子味兒越來越濃,讓軼不禁想起今上午在鈄執事那裏喝的甘蔗湯。


    下意識抿了抿唇,好像是有點饞了。


    最近才開始吃東西,軼覺得自己現在隻要是能給人吃的,他什麽都想試試。


    常青不經意瞥到軼舔了舔唇,喉嚨還滾了一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軼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嗎?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急著把眼睛擦亮,隨即又見到軼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麽,鼻子還略微嗅了嗅。


    這細微的動作,他怕是要拿出7億像素的照相機才能捕捉到。


    “娘誒,太陽打東邊出來了。”常青暗想著。


    好巧不巧,軼這時候也轉過頭,正好對上常青能掉到地上的眼珠子。


    沒有絲毫的尷尬,麵子這種事軼也不知道有沒有,皺著眉頭問道:“那是什麽味道,有點香。”


    “酒。”常青錯愕的回答著。


    還沒等他細想,隻聽軼直接來了一句能夠把他腦子炸壞的話。


    “那是什麽酒,我想喝。”


    “什麽!!!”信息量太大,常青頓時吃了一驚,音量分貝提高到街上行人都為之側目的地步。


    軼也是被驚了一下,詫異的看著他。


    這傻孩子一驚一乍的幹什麽。


    不過還是複訴了一句:“那是什麽酒,我想喝。”


    此時的常青腦瓜子嗡嗡的。


    你能相信一個平日裏根本吃任何東西,還對任何事物感興趣的人,突然有一天開口說他想吃東西?


    而且這個人還是你認識,是斷定根本不可能有這樣變化的人做出的改變。


    短短的一瞬間,常青腦子裏已經閃過十萬個為什麽,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神不是就應該跟軼一樣不吃東西也可以不用睡覺嗎?


    要吃也得是吃他根本想不到的神食,而不可能吃凡人的東西。


    柳兒也是剛剛才知道軼竟然要吃東西了,但顯然沒有常青那麽震驚。


    她知道軼能做出這麽大的改變或許也是因為她身邊這位。


    而是平靜的側過身答道:“聖子殿下,那酒叫十裏香,您想嚐嚐嗎?”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家小姐用手肘蹭了蹭她小腰。


    機智如她立馬就明白她小姐的用意,不告訴軼今天他們在哪兒歇,也不告訴軼就是要帶他去喝酒。


    萬一告訴了,軼肯定會繼續跟蕭曉青鬥氣,到時候蕭曉青的麵子也不好使。


    於是她就當起了調解員。


    “想。在哪裏?”軼認真點了點頭,眼裏像是充滿好奇。


    “聞香樓。”柳兒笑著答道。


    聞言,軼一把擰起常青後衣領子,提著他讓他指路:“走,往哪個方向走?”


    常青:“...”


    雖是無語,但常青還是給軼指了個方向。


    軼見此也沒有猶豫,拎著常青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過去。


    看著軼一手提著常青臉上絲毫沒有半分神色波動但走著卻十分著急的模樣,蕭曉青瞬間破了防,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柳兒也跟著嗬嗬傻樂。


    “這傻男人還挺上道。”蕭曉青暗自得意道。


    柳兒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比常青吃驚的模樣還吃驚。


    天,她聽到了什麽,她家小姐竟然叫軼傻男人。


    趕緊用手捂住蕭曉青的嘴,一張俏臉嚇的慘白:“小姐,小心禍從口出。”


    蕭曉青不以為意,伸手扯開柳兒的手,翻了個白眼道:“緊張個什麽,我又不怕他,叫他幾聲傻男人怎麽了?我都叫了好幾天了,他都沒說什麽。”


    柳兒:“...”


    暗暗吞了口唾沫。


    心想她家小姐心可真大,恐怕也是軼太過放任她家小姐了,要是其他人,估計現在死得連存在過這個世界的痕跡都找不到了。


    或是看出了柳兒的膽怯,蕭曉青搖了搖頭挽著她胳膊就朝著聞香樓的方向跟了上去。


    “走吧,一會兒還等著你幫我助陣呢。”


    柳兒頓時張大了嘴一副吃驚的樣子盯著蕭曉青。


    她以為蕭曉青對軼就是有那個意思還在準備著怎麽動手,結果沒想到她竟然直接來真的。


    一時間,好奇心頓時大起,急著問道:“小姐,小姐,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怎麽不知道?”


    要你知道,黃花菜都涼了好吧,蕭曉青又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解釋道:“一個月前就開始了,就隻是我在追他而已,不過,他自己好像還不知道。”


    “那豈不是。”柳兒話說到一半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瞄了蕭曉青一眼,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小姐你是不是在單相思啊。”


    小姐你是不是在單相思啊。


    姐你是不是在單相思啊。


    在單相思啊。


    單相思啊。


    相思啊。


    ...


    這句話不斷在蕭曉青腦子裏回響,蕭曉青俏臉憋得通紅,隻覺得胸口有股淤血想要噴出來。


    柳兒你是不是聰明過頭了,這都能想到。


    但,她得維持她的形象。


    什麽叫單相思,這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好吧。


    理直氣壯的指著柳兒額頭,開口反駁道:“所以我才叫他傻男人。你瞎個說什麽?”


    說著,不給柳兒繼續反駁的機會,大步朝著聞香樓趕過去。


    柳兒吐了舌頭,嘻嘻一笑。


    她家小姐到底是啥樣她還不清楚,倒是見蕭曉青這麽主動她還是倍感意外。


    不過,軼竟然能陪蕭曉青出來就說明也不是沒有機會。


    之前就想好了,她倒是很樂意促成這樁婚事的。


    跟著蕭曉青走,心中也開始慢慢盤算。


    要不等找個機會,也跟常青打個招呼。


    算了,男人壞事兒,這事兒還得她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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