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永寧說,常青他大伯上次上山是帶著傷上的山,現在回來都還在調息養傷,可見當時衝突受的傷有多嚴重。


    永寧是常禮財的獨子,也就是前些年才成的家,算是老來得子。


    在常青的印象裏,他的大伯就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若不是他爹死了他大伯也不會挑起家裏這個擔子。


    而看永寧這個打扮,看來也是因為那個野男人的影響。


    簡直是害人不淺,心思歹毒。


    最主要還是常青他母親,軼現在想起來都想笑。


    蠢到一定境界的人那不叫為愛情衝昏頭腦,而是變成了隻會用原始欲望控製身體的猴子。


    軼之所以會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之一。


    果然,愚蠢野蠻的低等世界的物質文明都是這樣,道理是有一堆,但不明白道理的野猴子始終是一大堆,而且隻會愈演愈烈。


    撇開思緒,軼繼續跟上用閑人的眼光看待他們怎麽處理這種事。


    現在的常家不算很大,在軼眼中甚至都沒有劉麒在這個世界的家的4分之一大。


    盡管如此,走過兩個小院後還是遇到了幾個常家的護衛在院外守著常禮財。


    經過一番介紹和解釋,幾個守衛才明白常青就是他們常家當年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仔細看來,常青的樣貌確實有著他們現今家主的神似。


    隨即便領著幾人引見常禮財。


    靠在軟椅上的常禮財麵色顯得極差,甚至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盡管上次有柳兒贈予的丹藥療傷,但傷及根基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


    見到了柳兒,常禮財便露出了慈善的笑容,起身恭敬地對她行了一禮:“柳兒姑娘,文清此次能夠下山還是多虧了你。


    我也知道,當年是我們誤會了他,若不是你,我也相信他根本不會下山,我現在給你們道歉了。”


    說著,他俯身朝著兩人深深一拜。


    柳兒趕忙上前攙扶:“伯父您客氣了,常青的事本來就是我的事,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我的道侶。”


    “還有此事?”常禮財聞言眼前一亮,一臉激動的看向常青。


    常青老臉通紅,尷尬的咳了咳點頭默認。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雙手緊緊握住柳兒的手,熱切的目光盯著柳兒有些不好意思。


    常禮財用著長輩的語氣教育常青:“文清啊,你可別辜負了柳兒姑娘,人家是個好姑娘,可別走了你母親的老路。”


    一說到這個,常青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常禮財也自知理虧沉默地點點頭,這才走向軼和蕭曉青兩人問道:“兩位是。”


    見此,柳兒也開始打圓場,開始對常禮財介紹。


    “這位是軼先生,這位是我家小姐蕭曉青,人稱碧寒仙子。”


    兩人客氣的點頭示意。


    常禮財也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


    老人精的他也知道這兩位人物不是他隨意攀談對象。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又開始和常青柳兒聊起家長裏短和這些年的一些趣事。


    柳兒在一旁聽著賠笑頻頻點頭,常青則是時刻沉著臉一言不發。


    常禮財和永寧都看在眼裏,自知他們虧欠常青不少也不敢刺激常青,繼續說著一些趣事。


    作為看客的軼和蕭曉青倒是一杯一杯的喝著茶,偶爾聽聽他們說些什東西,大多都是他們插不上嘴的。


    蕭曉青不想插嘴,軼更是懶得插嘴。


    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差不多5盞茶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文清?文清?我的文清。”


    幾人聞聲看去,便見到一名年近四五十歲的女人正朝著內屋走來。


    女人看起來也算得上是風韻猶存,但亂糟糟的頭發和滿臉疲憊又顯得這個女人精神狀態極差,更有些病態。


    再加上身上的穿著花花綠綠,實在是讓人看得有些不倫不類。


    常禮財沉著一張臉,手中茶杯拽的死死的,直接沉聲喝到:“你來幹什麽,還不快滾!”


    幾名護衛聞言立馬攔在門口把女人擋在外麵不讓她進門。


    女人卻是不管,依舊探著頭往屋裏望去。


    “文清,我的兒,我是你娘啊,為什麽不來見我。”


    啪啦的一聲!!!


    常青背對著她把手中的茶杯一摔,冷聲嗬斥道:“滾!!!”


    女人瞬間麵色一僵,看到那個背影,原本就沒有丁點血色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慘白。


    緩緩把頭低了下去,她哽咽道:“文清,是娘錯了,你讓娘看看你好嗎?”


    常青沒有看她,依舊背對著她吼道:“我再說一遍,滾!!!”


    聞言,女人這一次像是全身丟了力氣,一下癱坐在地,輕聲抽泣著:“文清,娘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娘求求你,娘隻想看你一眼,就一眼。”


    柳兒此時也有些於心不忍,但看常青現在雙眼赤紅渾身氣的發抖的樣子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先放一放,輕輕安撫著常青後背。


    “大伯。”常青沉聲喊道。


    常禮財意會,指揮門口的護衛:“把她帶去,房門鎖死,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


    “不,我不要。”女人著急喊到哭得梨花帶雨。


    但也拗不過身強力壯的護衛,硬生生把她從地上拖走。


    盡管腿腳在地上摩擦的聲響極大,但常青從頭到尾都沒回頭看過一眼。


    由此可見,常青的母親是做了一件多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讓一個親生骨肉如此絕情。


    微微歎了口氣,站在一旁的永寧這時又給常青重新上了杯茶。


    常禮財起身對軼和蕭曉青說道:“不好意思兩位,讓兩位看笑話了。”


    蕭曉青歉意的搖搖頭:“沒事。”


    倒是軼這時候又不合時宜的笑了:“嗬嗬,沒有沒有,我覺得挺有趣。”


    常禮財:“...”


    我跟你客氣,你是真不客氣。


    蕭曉青沒好氣瞪了軼一眼,把手伸到軼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腰間傳來的疼痛感讓軼雙眼一瞪:“你幹嘛?”


    蕭曉青給軼打著眼色,手上力道加大。


    “你。”軼愣愣的指著她。


    隻見蕭曉青尷尬的衝常禮財笑了笑:“沒事沒事,他就一個傻子,伯父你不用理他。”


    聞言,常禮財這才鬆了口氣,看待軼的眼神甚至有些惋惜。


    眼裏眼外仿佛都在說:哎,可惜了,長得多好一個年輕人也是個傻子。


    隨即,常青也知道不能讓兩人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起身對兩人行了一禮:“先生,小姐,讓你們看笑話了,要不你們先到院裏逛逛?”


    沒等蕭曉青回答,軼直接點頭:“好,你們慢慢聊,我聽著確實沒多大興趣,最多當成笑話。”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語重心長的對常青說了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好好想想這句話的意思,想通了心裏就好受了。”


    說完帶上蕭曉青掐在腰間的手去了別的小院閑逛。


    見此,常禮財愕然的看向常青問道:“文清,這位軼先生不是?”


    他指了指腦袋。


    常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不能直接報身份嚇死他們一個個的。


    索性隨口敷衍道:“沒事,見的多了軼先生這人就是這樣,他想的東西太多,隻是我們沒辦法站在常人的角度來看待事情罷了。”


    “哦...”常禮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中漸漸對軼的身份感覺好奇起來。


    但當下不是說這個時候,他揮手示意永寧跟過去看看便開始和常青說說家裏出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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