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樺天城內,此時的三人早已沒了之前的沉重心情。


    蕭函青走在前邊更是左看右瞧瞧,遇到個熟人還一個勁打招呼拉近乎,可見這老小子今天心情不錯。


    夫妻倆走在後麵倒是平靜得多,一邊看看周邊商鋪,一邊說說笑笑,顯得十分愜意。


    但是,樺天城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非本地人者必須繳納100塊中品靈石,否則就需要任意挑戰城內的修士武館。


    若是挑戰贏了,那麽你就有在這裏永久或是暫時的居住權限。


    三人也不會在這裏待多久,一個月後還要回聖地舉行婚禮,所以就除了蕭函青外,夫妻倆各交了200中品靈石入城。


    但卿默國的崇武程度有些超乎軼的預料,每走幾步都會有周邊人投來輕蔑的眼神。


    不為什麽,就因為夫妻倆沒挑戰這裏的武館就被人歧視了。


    軼看得簡直頭大,覺得這些人腦子有病。


    活到現在,軼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規矩,自己都想不到小時候的蕭曉青在這裏到底是過的什麽日子。


    甚至,夫妻倆一直看到旁邊有個眼神不善的小廝跟著兩人走了一路,眼光還一直時不時的躲閃前麵的蕭函青。


    這種人在上界也見多了,打蒼蠅也打煩了,根本懶得打了。


    所以夫妻倆對這種人也沒在意,他人的想法軼更是沒想過看。


    隻是到了蕭家大門後,夫妻倆便知道了這小廝到底是什麽身份。


    此時,小廝一陣賊眉鼠臉地對身旁一名中年男人說道:“就是這人了。”


    小廝的身份就是蕭家的一個家丁,在見到蕭函青回歸後便準備回府稟告。


    豈料,蕭函青這次回歸還帶來了夫妻倆。


    關鍵是,夫妻倆不走正當規矩反而是走偏門進城,這下就讓小廝有些不爽了。


    這才跟這個中年男人打小報告。


    見到蕭函青,再掃視夫妻倆,中年男子目光陰沉,他對著蕭函青說道:“四叔,你還知道蕭家?


    怎麽,在聖地混不下去了,就回來避風頭來了?”


    蕭函青聽了這話也很不爽,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即使他離開蕭家也是因為蕭曉青的緣故,但,他好歹是個長輩啊。


    當即,他黑著臉反問:“蕭軍,你怎麽說話的你,四叔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上來就跟我擺臉色,你是不是欠揍了。”


    “唷,你還知道你是我四叔啊。”


    蕭軍冷笑一聲,隨即臉色一變,眉宇間更是閃過一絲狠厲。


    “你知不知道,你就因為你那寶貝女兒,讓我們好好一個蕭家這些年來盡受打擊,今天更是帶來兩個不敢挑戰的廢物,你說你還有什麽臉麵回蕭家。”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你跟你後麵兩個廢物,給我滾出蕭家。”


    “好好好。”蕭函青氣急反笑,“不讓我回是吧,我們今天就不回,老子不稀罕。”


    蕭函青也是被氣得不輕,這麽些年來在聖地各種幫家族,好不容易才在近些年爬到長老職位,原本今天打算將這個好消息連同孫女的好消息告訴家裏人。


    沒成想到頭來家都不能回,可見這些家族中人性質有多麽惡劣。


    再怎麽說血濃於情,自己這血緣親情現在看來根本不值。


    立馬轉身回頭,看向夫妻倆示意:“走吧,曉青,孫女婿,蕭家不歡迎我們,我們還回聖地去。”


    “等等。”


    三人正準備離開,蕭軍突然喊道:“曉青?你說的曉青是誰?難道是你那女兒的賤種?”


    聞言,三人頓在原地不動。


    此時,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蕭函青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蕭曉青臉色冷冽也是一言不發。


    但當她看向軼時,她知道軼現在很生氣。


    要說先前的話,軼站在旁人的角度不好開口,就算過去有仇大家說說屁話軼也忍了。


    再怎麽說蕭曉青是自己老婆,顧及她隱私和麵子軼可以忍耐一些,但是,這狗東西說蕭曉青軼就忍不下去了。


    此時,軼的眼神陰沉,麵無表情地看向蕭函青問:“爺爺,你在蕭家還有什麽東西要帶走的麽?”


    聞言,蕭函青也轉頭看了看軼,頓時他明白了。


    軼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當時滅殺神王聖地的感覺。


    雖然沒有那種心悸感,可能是軼怕嚇著他,但是若是軼不消了這口火,怕是會出事。


    於是,他深吸了口氣囑咐軼:“看在我的麵子,饒他們一命吧,孫女婿。”


    軼點著頭隨即又看向蕭曉青問:“老婆,你呢。”


    蕭曉青也清楚軼想幹嘛,說到底她對這個家除了母親沒有絲毫的留念,這些年幫蕭家也是看在血緣關係上。


    於是,她一言不發地點頭默許了。


    見此,軼緩緩鬆開蕭曉青,轉身麵向蕭家大門,一字一句道:“現在,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如果你不想清楚,我會毀掉蕭家。”


    “嗬。我還以為你們在商量什麽東西,毀掉蕭家?憑你這個沒有修為的廢物。”蕭軍見到軼就像是見到個蠢貨般。


    在他眼裏,軼除了長得還算不錯外,基本上一無是處。


    顯然,那少女就是蕭曉青,軼就是蕭曉青的丈夫,這些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但念及一丁半點的血緣關係,他還是冷眼相勸:“念在你是四叔的廢物女婿,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妄言的罪孽,若敢有下次出現在我麵前,可不要怪我不念及舊情。


    現在。你跟著那賤種滾吧。”


    賤種,又一聲賤種。


    殊不知軼這時已經完全壓抑不住怒火。


    本來這種不看腦子的世界,如果不是為了重要的人軼就根本不需跟這些人講道理。


    而且像這種文明層次的國家,一路走過來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腳。


    “喜歡罵人是吧。”


    軼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頓時,軼的氣勢瞬間外放,前所未有的氣勢瞬間外放。


    蕭曉青和蕭函青明顯察看到眼前事物在開始扭曲。


    哢嚓,除幾人所站的地麵瞬間碎裂成砂石碎屑。


    空氣無法以厚重感覺來命名,而是一種空無感,像是空間掏空般的空無感。


    同時,伴隨著軼的下一步落下,兩人再次熟悉的心悸感油然而生。


    但是,此時不同往日,蕭曉青明顯察覺到軼此時釋放的湮滅心悸感遠超於當時的弑神成員。


    就連她已經在緩慢跳動的心髒在這次無法再繼續跳動,血液也不敢繼續流動。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分子元素仿佛動一下都會被瞬間湮滅般。


    而蕭家大門前的兩人也是這樣感覺,整個樺天城的所有人此時此刻都不敢挪動分毫,無法呼吸。


    以至於這些人的瞳孔光芒也瞬間暗淡了下去。


    一種無法言明的死亡情緒頓時席卷整個樺天城。


    終於,軼停住了腳步,眼神一凝,口中隨意地傳出三個字。


    “消失吧。”


    話音落下,整個樺天城突然刮起一陣清風,清風所吹拂過的區域,蕭家所有的建築,所有的物品全部化為細不可見的粉塵。


    看著逐漸消失的蕭家大門,蕭軍終於開始慌了。


    但現在的他甚至連呼吸、心髒跳動還有調整瞳孔大小的能力都做不到。


    他根本無法對麵前這個青年做什麽,也無法對自己做什麽。


    等他回過神時,他才想起軼隻用了一個眼神讓整個樺天城消失。


    這下他恐懼了,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們蕭家沒了,千百年的蕭家沒了,整個樺天城也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消失了。


    一眼蕭家。


    直到三人完全淡出他的視線後,他的心跳在一瞬間恢複,眼神突然清明,呼吸也終於活了過來。


    而整個樺天城的所有人都是在他眼神清明時同時哀嚎一片。


    回娘家?


    現在也沒娘家可回了,3人直接幹脆地回到聖地這個家。


    至少呆在聖地,他們的心情會好很多,而且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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