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熒光寶石琳琅滿目,將整個大殿照耀得金碧輝煌。


    兩人走在各式各樣珍寶梁柱間,也是感慨這個齊皇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給自己的這個妃子建立陵宮。


    看到一些漂亮的首飾,蕭曉青也忍不住好奇拿上幾個在手裏把玩。


    見她玩得起興,軼也隨手抓起一些首飾給蕭曉青戴上。


    不多時,蕭曉青的全身已經裝上好幾十件金銀碧玉首飾,看起來像是個華貴富婆,直逗的軼得勁笑。


    蕭曉青本身的氣質就和這些珠光寶氣的東西不符,隻需要稍稍裝飾一番就可以了。


    看著軼那被逗笑的表情,蕭曉青恨不得咬死他,快速將一身的裝飾全部卸下。


    總歸是玩鬧歸玩鬧,正事還是得做。


    隨即,兩人再次深入大殿。


    走到大殿中央,映入眼簾的是兩具水晶石棺。


    透過石棺甚至能看到兩具保存完好的屍體,一具是身著華服的蒼老男子,另一具是一身白紗的年輕女子。


    看到這裏,兩人頓時明白,這兩具屍體就是齊皇和那名妃子。


    而同時,蕭曉青靈魂的悸動也在告訴她就在眼前。


    相視一眼,正要上前一步。


    那存放齊皇的石棺頓時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伴隨著嗡鳴聲。


    一道蒼老虛影突然現身於石棺之上。


    見到兩人,齊皇神色一凝,眼光中瞬間迸發出一絲絲寒意,沉聲道:“爾等何人,為何擾孤長眠。”


    聞言,蕭曉青直接拿出軼的那條腰帶:“老公,換身衣服讓他看看你是誰。”


    軼也不猶豫直接穿上腰帶,伸手觸動按鈕。


    一個眨眼,黑色的液體絲線便快速爬滿全身,替換掉先前所穿的衣服並快速變化,直至兜帽麵罩遮臉,一席兜帽黑衣現身後,軼這才抬頭看向齊皇問:“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是你?!!”


    齊皇頓時驚呼出聲,已然不難看出他必然是認識軼的。


    此時的齊皇渾身發顫,就連虛影都不再凝實,卻又語氣堅定的說:“她,沒欺騙孤,她沒欺騙孤。”


    齊皇開始喃喃自語,一會兒抱頭痛哭,一會兒又對著兩人怒目而視,好像忽視了兩人的存在。


    看到這副樣子的齊皇,兩人搖搖頭直接無視齊皇走向白紗女子的水晶石棺。


    “等等!!”


    齊皇突然大喝一聲。


    兩人聞言腳步一頓也是疑惑地看向齊皇。


    隨即。


    齊皇緩緩飄向軼身前,開口詢問:“你且告知孤你到底是誰!?”


    齊皇語氣裏死死咬著牙,不難看出他對軼有多大的怨念。


    到現在見識的這樣的魂體多了,軼大概也能明白這個世界能擁有的靈魂規則中有一條是保留生前個體意識模樣的靈魂規則。


    而像齊皇這種,生前的執念越重,怨念越深的死靈大多數擁有原身的特性就越多。


    並不是軼在其他世界見識的個生靈在死後會有一個自我淨化過程,拋棄曾經的一切執念怨念,隻保留自己想要的記憶去升華或是去轉生,更或是高次元的世界遨遊遊戲。


    不過軼都不拿他們當一回事,畢竟是他一巴掌就能隨便糊沒的小玩意。


    “我啊,她是我妻子的一道分魂。”軼指著水晶棺內的女子隨口解釋一句。


    “對,她是我的一道分魂。”蕭曉青也點著頭說。


    也不知兩人的話是不是戳中了他的要害,齊皇虛影再次一顫,胡亂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明明我如此傾心於她...”


    這話說得,光是夫妻倆聽著都無語了。


    老人都說深情比草賤,長情才最難得。而劉麒他們那個世界更有一句說舔狗最後一無所有。


    且不說他們知道的關於齊皇跟棺內女子的故事,光是其中提到的信息就不難猜出人家根本就不喜歡這老逼兜。


    好歹也是一國皇帝,最後還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一切,就說蠢不蠢賤不賤。再不該,沒了女人還可以做其他事啊,真就是自己活該。


    軼在一邊跟自己媳婦這樣說著,蕭曉青倒是突然問起一句:“那你呢?”


    軼:“...”


    蕭曉青突然沒忍住笑了,揉了揉軼的手背安撫著說:“我知道,你不一樣的。他跟你沒法比。”


    聞言,軼這才好受了些。


    他還真就跟齊皇這種舔狗不一樣,不論是上輩子還是他做的那些事,哪一個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舔狗能做到的事。


    這不就是沒法比嘛。


    想著又搖搖頭,轉頭看了眼這跟個瘋子似的齊皇虛影,軼也是懶得解釋,直接伸出手用意識凝聚出一幅幅關於自己跟荷的記憶畫麵。


    “自己看吧。”


    他說著。


    而齊皇似乎是被軼控製了般瞪大個眼神緊盯著軼手中的那些畫麵,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快速瀏覽。


    從軼與荷認識的最初,到荷複活後對著自己施展轉生秘術的整個過程。


    終於,看完這一切後,齊皇突然仰天大笑,可是這笑聲中帶著一股自嘲和悲歎:“可笑,愛妃說得不錯,孤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我有錯嗎?不,我沒錯。”


    “錯的是你,不該讓你遇到孤。”


    “哈哈哈!!!”


    “輪回仙體?可笑,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


    兩人看著這跟個瘋子似的齊皇,現在也真的不想不去理會他,再次回到正題。


    “老婆,這石棺上好像有陣法,我把它破了好像她就能出來了。”


    “嗯,開始吧。”蕭曉青也是這樣認為的,並且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說著,軼伸手開始凝聚陣文,一道道銘文開始隨著軼的陣法施展逐漸爬向石棺。


    可就在這時。


    齊皇又大手一揮,整個大殿傳出陣陣轟響。


    嗆嗆嗆~~!!!一具具金甲武士,從牆壁中走出,那手中銳利的刀槍閃爍著道道寒芒,單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不一般。


    軼甚至有猜想,若是外麵的那些小崽子進來的話,絕對沒一個能活著出去的。


    齊皇看向兩人神色已經變得猙獰,他冷喝:“哼!!愛妃是孤的,你們誰也別想碰她。都給孤死,給孤死!!!”


    齊皇一聲令下,數百具金甲武士快速衝殺向兩人。


    瘋了?因愛生恨?這齊皇也是瘋了,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根本就不清楚他現在麵對的人是誰。


    齊皇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夫妻倆都愣在原地。


    蕭曉青也自然明白這個時候怎麽能打擾到軼,不然軼肯定又幹不是人幹的事兒。


    隨即,伸手施展能量將所有金甲武士控製住,在齊皇不可置信的眼光注視下逐一全部分解。


    與此同時,軼也是探出一隻手,一把將齊皇擰在手裏:“你做什麽無用功呢,你給我看著,別一個勁兒的給我撒潑,不然我捏死你。”


    哪料,這齊皇頓時又轟然大笑起來,又跟個瘋子似的不斷揮手,語氣森冷。


    “孤不管你們是何人,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裏,愛妃是孤的。你們搶不走,你們搶不走。哈哈哈!!!”


    話音剛落。


    牆壁中再次出現更多的金甲武士,同時四周的場景也開始變化,變成一幅殺伐戰場,更多金甲士兵在此刻也像是不懼生死般朝著夫妻倆所在之地蜂擁而來,更有渾身益散著不祥氣息的雄武將軍掠空而來,從上空投擲長槍射箭襲殺。


    嗆嗆的精鐵相擊聲在蕭曉青施展出的能量護罩外砰擊炸裂。


    到了此刻,蕭曉青哪能不明白,這齊皇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好好說話的家夥啊。


    當下也不再猶豫,伸手觸碰地麵,對著所有東西開始分解。


    霎時間,所有的事物都靜止了,在蕭曉青的不斷分解中,見到這些足以圍殺任何進入這個天仙境之下的修士的傀儡士兵們,他瘋狂的舉動漸漸止住了。


    漸漸的,所有的事物都被蕭曉青所分解,場景立馬變回原樣,更是將整個大殿內的物品也開始崩碎瓦解化為齏粉。


    而軼也索性直接死死掐住齊皇脖子,使得齊皇無法動搖分毫,並告誡他:“小子,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見她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漸漸地,蕭曉青將大殿中的不重要物品分後便不再分解,軼這邊也是逐步將石棺上的封印陣法給拆解掉。


    而齊皇卻隻能瞪大個眼睛看著這不可置信的一幕,動也不能動,話也不能說,任何反抗之力也沒有。


    意識中,軼也是不斷在與齊皇溝通。


    隻是看在齊皇保存蕭曉青這道分魂上才給齊皇一個機會見這女子的最後一麵,不然軼早就把齊皇給滅了,還給他廢話?


    人狠話不多,這是劉麒當初給軼的評價。


    除非遇到能讓軼動容一點的事,軼才會稍微緩一緩。


    而齊皇也是在意識中了解到,自己這是招惹到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一個活了億萬年的存在,堪稱為神。


    索性也隻能任由軼擺布,放棄了最後的抵抗,興許還能見到這女子最後一麵。


    可笑嗎?可笑至極?小醜還是他。


    哢嚓!嗡嗡~~!!


    終於,兩人眼前的石棺棺蓋滑動挪開。


    白紗如雪的絕美女子展現在兩人眼前。


    就算經過百萬年的時間,這絕美女子的身軀依然保存完好沒有腐敗,女子神色中竟能看到那嘴角的一絲絲微笑,可見女子走得很安詳。


    看到那一抹容顏,齊皇渾身也開始發顫,可無奈被軼控製住發出聲音依舊無法動搖分毫。


    走到石棺前探頭看去,蕭曉青看到那女子的容顏也是麵露驚訝,真的就如傳說中的一樣,另一個自己很美。


    雖是一副死屍但依舊有著生前的神態,狹長的風眼,像是雪絨般的柳眉,晶瑩剔透的皮膚,還有勾人瓊鼻和水潤卻依舊有著紅潤的奪魄紅唇。


    宛若雕刻或是上蒼賜予的精致的鵝蛋臉下是纖細的脖頸和讓人忍不住去把玩啃咬的鎖骨。


    更還有在一身雪白的綾羅綢緞衣衫下讓她自己也覺得黯然神傷的身材比例,簡直讓她一個女人都生起了別樣的心思和愛慕。


    如傳言所說,紅顏禍水傾國傾城之美,超脫世俗片塵不染之美,是在凡塵而又不似在凡塵。


    這樣的美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九天玄女與之媲美,隱隱間甚至比起紫軒和漣漪還要美得多。


    若是女子還是個活人,一舉一動都能讓不少男人為之傾倒,讓女人心生怨怒嫉妒。


    隻是看向軼的眼神時,軼的眼神中卻沒有任何波動,就隻是簡單看著,嘴角還有一絲絲玩味。


    軼也是注意到蕭曉青不經意間看了下自己,對著蕭曉青笑道:“老婆,她沒你漂亮。”


    “你說什麽?!”


    火藥桶被點炸了,蕭曉青登時太陽穴上的青筋直突突。


    似笑非笑的咬牙質問道:“你就是說,另一個我不漂亮,那麽我就不漂亮咯?”


    心說這人還不是自己,這不是變相說自己不漂亮嗎?


    “咳咳,那沒有。”軼縮了縮脖子,慌忙解釋:“嘿嘿,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到軼那委屈的小眼神,蕭曉青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不再與軼爭辯。也隨即,看向棺中女子開口道:“出來吧,我和他都來了,你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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