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環境很像傳承記憶或是書上記載的洪荒時代場景。


    奇異的花草,發光的樹木和蟲子,還有躲在一旁觀望的小型吊耳兔。


    山間時有不同於外界的野獸嘶吼,與之相反的這裏的野獸也不具有相應的靈智。


    隻有傳統意義上的廝殺不同族群之間的狩獵。


    但跟隨祖先鋪展的道路越往深處前進,漣漪發現自身的修為在這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現在她才理解為何想要覺醒血脈的第一步就如此艱難了。


    隨著她的深入,她發現持有能量的她,麵對這裏麵的生物要相比外麵的生物更加安全。


    所有具有攻擊力的爬行動物飛禽鳥獸仿佛都非常擁有靈性般故意避開它,就如同初次見到的那隻毛絨吊耳兔一般駐足觀望。


    來到一處長滿青苔的圓形白玉石台上。


    石台懸空,石台中央是一隻猿猴雕像,石台上方則是漂浮在空中的白玉階梯。


    踏上石台的那一刻,地麵鑲嵌的石縫霎時亮起陣陣金光。


    漣漪很清楚這是她觸動的刻印在石台內的陣法禁製。


    哢嚓哢嚓,轟隆轟隆。


    石台中央的巨型猿猴雕像在此刻抖落掉身上的灰塵青苔。


    巨大的手掌扒拉掉腦袋上的鳥窩,這才瞪著石質眼睛看著漣漪。


    好奇又茫然樣子引得漣漪也越發好奇。


    石猿撓了撓腦袋,張嘴掉渣的嘴皮子幽幽開口:“你是狐族?”


    “是的,前輩。”漣漪點頭微微一依。


    石猿傻愣愣的搖了搖頭:“為何我未在你體內察覺到半分修為氣息?”


    漣漪一聽便明白了,出生在神界的狐族剩下都是仙境之上的修為,長到成年稍稍修行一番都是差不多都是妖王級別。


    再加上血脈強橫,她發現整個狐族就沒有一個是尊境以下的小朋友。


    想著,她便伸出手益散出少量的能量展示給它看。


    縹緲而虛幻的能量在她手中飄蕩。


    幾乎每一個第一次見到這種力量的生命都有不同的感受。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吸引力,身心都被它所吸引,但又不敢靠近。


    石猿有些看麻了。


    他偏著頭用手指捅了捅耳朵撓出一隻金龜子。


    “此乃何種氣息?”它皺著眉隻能這麽問。


    聞言,漣漪無奈的搖搖頭,她是真不想跟這些不懂的家夥解釋啊。


    每一次都得說半天才會解決問題。


    索性她就直接挑明了:“前輩,我是來接受傳承的,還請您讓我接受傳承。”


    “不不不,你得先告訴我。”石猿這時卻搖著頭。


    說話間還檔在階梯上不讓漣漪過去。


    看它這副架勢,漣漪算是明白了。


    隻要上了階梯就意味著走到頂就能接受傳承。


    同時她一路走過來也在好奇,為什麽來到這裏修為完全被壓製,也就意味著這裏人怕是難以在此界內飛行踱步。


    多半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和外界不同,或許還有陣法之內的壓製才導致這種現象。


    但是現在。


    估計是被劉麒帶歪了,她嘴角一翹,扯出一個漂亮的邪笑。


    輕輕點地身體便自然而然的飄了起來。


    下方的石猿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就在漣漪越過它,飛到階梯之上時。


    石猿怒了。


    “你給我回來。”它張口大叫,高高躍起想要一把將漣漪扯下來。


    但當他進入階梯範圍時,一種漣漪察覺不到的威壓覆蓋它身,頓時給它壓了回去,在平台上打了好幾個滾。


    石猿被氣得猛拍胸脯:“你這是在作弊。”


    漣漪才不想管他,轉頭給他做了個鬼臉直接扶搖而上前往更高的地方。


    飛得遠了,轉頭才看見不少這樣的平台上還有不同的活過來的石像在遠處罵罵咧咧直跳腳。


    相比這些石像的不甘,漣漪才終於體會到能量這種無拘無束的好處。


    這些彎彎繞繞的懸浮島嶼,少說有個好幾百座。


    更別說上麵的階梯在這些石像身上還有各種限製。


    怕是本地人走上去沒走到一半就躺了,累都要累死還想接受傳承。


    即使她不經意間瞥到一些地方刻有神級功法,但這些東西已經都沒有那麽重要了,所以簡單直接才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


    意識到漣漪這種闖入的者的秘境也在同一時間做出了應對。


    但漣漪總能揮手除掉來自空中的執法者,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最後,漣漪在終點的一塊巨大懸浮島嶼的吊橋前停下。


    對麵的島嶼如同虛幻好似不存在,跟她第一眼看到的真實完全不一樣。


    大概是因為她不守規則而做出的相應反應。


    身後的那一處平台上也是一頭罵罵咧咧的狐狸石像。


    漣漪知道她這樣就非常沒禮貌,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隻想節省時間早點出去。


    剛想踏出一步站上吊橋。


    對麵的島嶼中傳來一道蒼老且中性的聲音。


    “止步。”


    漣漪腳步一頓,禮貌性的行了個禮笑道:“先祖莫怪,後輩這樣做隻是為了節省時間。”


    “呃...咳咳咳。不是,餘隻是想問,你隻是為了傳承才進入此地?”


    島內那股聲音有些不確定,漣漪甚至能聽出那裏麵的家夥還有點害怕的意思。


    漣漪尷尬的笑了笑:“確實如此。”


    想想也對,超出認知內的東西的確能讓人誤解,裏麵的家夥這麽想也有他的道理。


    “此言當真?”


    “當真。”漣漪一臉的肯定。


    說著,她又準備再次邁步。


    “等等!!”他又喊道。


    漣漪腳步又是一頓,有些懷疑的盯著那片島嶼。


    “先祖,又怎麽了?”


    “餘之族人可還尚在?”他弱弱的問道。


    “在啊,怎麽了?”漣漪有些沒搞懂這家夥想幹啥。


    “哦......那沒事了。”


    見此,漣漪也不再廢話抬腳便欲踏上吊橋。


    “且慢!!!!”他又喊道。


    “幹嘛!!!”漣漪也有些上頭了,咬牙切齒的盯著對麵的浮空島。


    有什麽事不能當麵說嗎?


    “誒,那什麽,你是餘族後裔?”


    問話的時候,漣漪能清晰聽出話語中的不確定。


    但漣漪此刻早就怒火中燒。


    差點破口大罵,又無奈喊出一句:“廢話!!!”


    說著,也不管這家夥還想說什麽,瞬間爆發一股能量朝著對麵的小島衝過去。


    “不要啊!!!!”


    在對麵的極力阻止中,漣漪飛行所穿過的區域仿佛一團被漣漪輕鬆撕扯開來。


    那虛幻的結界影子都在這一刻瞬間破碎。


    穿過這一片結界區域,再次腳踏實地時,眼前是一片長滿蘭花的花海。


    就和青丘叔陽說的一樣,最終的先祖墳地就是一片蘭花遍野的地方。


    若是離遠了看,隱隱能從花海的遍布圖案上看出是一條巨大的九尾狐紋樣。


    但此刻,與之相反的是在花海最中央位置的小山丘上還有一隻渾身雪白半人高的小型九尾狐。


    九尾狐渾身散發著仙韻氣息,可真實的樣子是他尾巴抱作一團縮在那裏瑟瑟發抖。


    它驚恐的喊道:“你你你你,你想作甚?”


    “作甚?”漣漪咬牙,似笑非笑的盯著這隻由殘魂凝實的九尾狐。


    “嗬嗬,我不做甚,我想覺醒血脈。”


    “你你你你。”


    九尾狐還想反駁幾句,卻被漣漪打斷道:“行了,別廢話,東西拿來還是你教我怎麽覺醒。”


    “大大大大大膽。”九尾狐說話直哆嗦,可盡管如此它還是想保持住自己的氣度。


    “我我我我,可是你先祖。”


    “哦...”漣漪無奈聳聳肩,挑釁似的說道:“然後呢?”


    不知道為什麽,漣漪覺得狐族這所謂的先祖害怕的樣子竟然有些可愛。


    那害怕的小眼神,看得她恨不得馬上給它揪過來摸一摸。


    而,漣漪此刻已經開始展開行動了,笑眯眯的一步步靠近九尾狐。


    九尾狐:“o__o\"你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漣漪靠近一步,它就往後退兩步。


    “別跑。”漣漪笑嗬嗬道,已經擼起袖子,看起來像是準備大幹一場。


    “不!!!!不要!!!”


    九尾狐發了瘋似的大喊,用盡萬般手段都無法阻止漣漪的步步緊逼。


    威亞?


    不存在的,漣漪揮手就沒了。


    血脈壓製?


    可以當做無效,漣漪現在本來就不靠這種東西肆意妄為。


    攻擊?


    誒...它不敢。


    半晌。


    九尾狐雙眼無神的蹲在地上仰望蒼天,口中一句“子孫不孝啊”,充滿了對世態炎涼的感歎。


    它斜眼瞪著這個正在摸它腦袋的女人:“→_→摸夠了沒?”


    漣漪:“n__n沒,先祖你摸起來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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