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秋此刻思緒頗雜,在軼身上的種種不尋常一次次刷新了他對於外界事物的看法。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這天道的出現已經不能讓他保持一顆平常心來看待軼。


    剛剛天道在離開時還在給他傳音:你給本天道小心點,要是把這位大人惹怒了,本天道要先把你帶上。


    天道說完話,現在他都還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窺視的感覺。


    現在,他有些相信軼說的可能是真的了。


    隨即,一句話也不說,一路上自己慢慢消化軼之前所說的話。


    不思考還好,仔細思考才駭然發現,軼明明說的是白話,可涵蓋的東西卻極為複雜龐大。


    從軼不顯不淡的話語中,他自認為或許已經看出了軼的實力應該是何種層次。


    超越天道嗎?他不敢深想。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認,軼字裏行間無不是再說,他是來幫助他們的,無論是白岩人還是他們萬界的現狀。


    有了這些,他還需要去找賣東西給天涯海閣的那位?


    軼才不管這老小子自己在那裏嘀咕些啥,全過程都在計劃盤算著去靈界要幹的事情。


    時間不等人,要製定修改這個世界的規則現狀,靈界一行是必需的。


    雖說簡單的就是去看看做做實地考察,但軼幾乎都不用猜,在靈界肯定比在外界遇到的糟心事兒更多。


    遠遠看到的泡芙樹走近一看才看明白整棵樹又多大,灰白光滑的軀幹需要接近百人才能合抱,長在盆地水潭中的泡芙樹數根將整個水潭鋪平獨留顆顆點點的水窪。


    蓬鬆且厚實的樹根煙黃菌草地毯和樹枝上看不出形態的青色光團葉片顯得格格不入。


    再拉遠看或拉進看,泡芙樹始終看起來都不是這個世界本該擁有的東西。


    樹上和樹下都非常幹淨,幹淨得看不到其它小型生物活動過的痕跡。


    原因你也明白,這家夥可是一個吞噬魂靈的主,幾乎不需要靈性這種東西,生命的本能就能告訴那些小動物小昆蟲對它敬而遠之。


    但樹下稀稀落落的打坐身影和母女三人野餐郊遊的樣子,軼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才好。


    說他們是膽子大,還是無知,軼可沒有義務提醒這些還未吃過虧的家夥。


    正所謂,能吃虧是福,挨過一棒子才懂得長記性。但隻知道吃虧的,不是受虐狂那就是白癡了。


    孩子已經在母親懷裏睡著了,明明上午,活潑好動的孩子這個時候嗜睡可不是正常的狀態。


    原因出在泡芙樹,軼知道的。


    在中等世界泡芙樹又被稱為瞌睡樹,有些特別愛好的生命就喜歡找這種樹美美的睡上一覺。


    消耗少量的靈魂力和連意識都能催眠的沉浸式休息,幾乎比死後長眠還睡得舒坦。


    要是時間把握的好,起來還可以看世界末日。


    但,一切前提都在於靈魂力強盛,自我也不是將死之人,反之就等死吧。


    孩子在這裏睡,軼也不會有意見,泡芙樹不會強製吞噬活著生命旺盛者的靈魂。


    那些在邊邊角打坐的修士們,看著像是在打坐,實際上,你看嘛,全都在睡覺。


    風行秋此刻臉都黑了,衝上去一陣吆喝趕鴨子。


    一群小崽子被驚得跳起來撒腿就跑,現場又變成老鷹抓小雞的架勢,跑得慢的被風行秋抓上就是一頓暴打。


    還有三男一女圍在孩子媽跟邊吹牛皮,看到風行秋的第一眼是慌張,再看到軼的第二眼是驚慌恐懼,根本不需要問候一句自己就站起來跑了。


    軼在懷疑他們心裏有鬼,其實隻要他們不幹那種過界的事情軼都不會說什麽,他又不是魔鬼,媳婦的社交圈子軼是不會去操心的。


    一問才知道,是自己前段時間在城裏的所作所為都傳到這裏了,更誇張是以訛傳訛,說自己把天涯海閣的人全部一巴掌扇飛。


    甚至歸魂殿的真君都不敢觸自己黴頭,這個倒是實話。


    夜舞歌當麵調侃:“相公你看,你又把別人嚇著了。”


    軼隻想說一句:“怪我咯。”


    “對,就怪你。”夜舞歌抿唇輕笑。


    軼自知跟媳婦扯不贏嘴皮子,便說了起來正事。


    “我要出去一趟。”軼臉色認真道。


    “出去?去幹嘛?”夜舞歌有些不樂意。


    但本就老夫老妻的蕭曉青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該問什麽。


    “不能帶果果去對吧。”


    細節她不會過問,一般軼認真的時候,那就表示事情比較嚴肅。


    “嗯。”軼點頭:“那個地方不適合孩子去。”


    夜舞歌這時卻不這麽想了,她有些狐疑的盯著軼,絲毫不會懷疑一個男人出去是幹嘛,她顯然更擔心軼出去會不會惹得一身爛桃花。


    立馬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問:“去哪裏,我要去。”


    她一問,蕭曉青也跟著好奇起來,雙方都可憐巴巴的盯著軼。


    見此,軼也不會瞞著她倆,攤著手道:“去冥界,我們以前說的地獄,那裏到處都是鬼,你們還要去?”


    夜舞歌:“呃...。_。”


    她無語了,她發誓她現在才看懂軼的冰山一角。


    為什麽軼做事盡幹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蕭曉青捂著輕笑,在夜舞歌麵前,她已經把老大姿態做得很好了,實際上她也很想跟著去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冥界是什麽樣子,她以前可是去過那個世界的冥界。


    出於擔心還是過問一句去冥界幹嘛。


    這點事軼當然不會瞞著她,反問道:“我們不是要在這裏安家嗎?去冥界是考察,也是為了以後修訂世界規則做準備。”


    這話一出,兩人就打消了疑慮。


    軼從來不會去幹沒頭沒尾的事情,蕭曉青知道軼這一點,更知道軼對這個世界構成不太了解,有些事情才拖到現在。


    看樣子軼是已經找到去冥界的路子了。


    當然了,軼也沒忘補充一句:“之前在玄界不是說要複活你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嗎?如果找到了要不要複活?或者讓她轉生?”


    蕭曉青正想說這件事,現在軼又提起了,想了想又搖搖頭道:“算了吧,按自然法則來,若是見到了,替我問聲好就行。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蕭曉青這樣說讓軼有些意想不到,不等軼多問,蕭曉青接著解釋道:“我們以後要離開這裏對吧。”


    隻是這一句話就讓軼閉嘴了,看樣子蕭曉青現在已經想到了很多東西,其中細節我自不必多說。


    “那你呢?”軼轉頭對上夜舞歌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目光。


    “我想跟你去看看。”夜舞歌直接答道。


    “確定?”軼又問。


    “確定。”夜舞歌肯定。


    得到肯定的回複,這件事就定了下來。


    不過。


    “現在我得做些準備,過幾天就出發。”軼從蕭曉青懷裏接過孩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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