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還是被綁著的,但大半夜的時候他剛閉眼沒多久就發現身上的繩子鬆了。


    被異樣驚醒的柯仙來不及多想趕緊從豬圈偷偷摸出去準備回去報信,天真的他還以為是山賊們疏忽了才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殊不知,他身上的繩子是被山賊們故意割斷的,不然他們白天在商量個啥?


    人一輩子走得最多的路,就是大人們的套路,柯仙也逃脫不了,這一次給他來了一記永生難忘的公開課。


    剛剛看到這裏,桐聞在這時舉起手喊下暫停。


    大家的目光停留在桐聞臉上,見他一副無語又帶些耐人尋味的戲謔淡笑,大夥明白桐聞這是已經做好了對柯仙第一次人生轉折的調整。


    “弄好了有用過飛船智腦模擬過嗎?”軼問。


    桐聞無奈聳著肩:“模擬了大約2000次,他能從中學習並醒悟的概率隻有大約四成,不是我不想整點猛料,而是這已經是最猛且最合適的他的藥劑。


    血的教訓都不足以把概率提升到七成,我也沒辦法,所以隻能先這樣看看。


    不過,我相信,這一次不成功不代表他內心沒有感觸,事件可關乎到他此生最親近的人。”


    現在大家算是明白了桐聞打算幹什麽。


    按照柯仙原生的人生軌跡,接下來他的母親跟他所在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會被殺,而柯仙跟現在的情況不同是被綁在山寨裏的,其中的細節原生的劇本軼直接給他們略過,那麽現在呢?大夥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桐聞又做了哪些調整。


    於是,我們先跟隨著桐聞的指示繼續往下看。


    被狠狠揍了一頓的柯仙腳上更跛了,不敢不再跑快點即使要摔跤,他必須把這些訊息告訴村裏人,心中更懊悔不已。


    看到這裏大夥還是比較欣慰的,總算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麵做錯了。


    但看到老遠跟隨在柯仙背後的8名壯漢,大夥知道這次村裏的老弱病殘都得喪命了。


    跑了將近2兩個時辰,天邊的魚肚白早已越來越亮。


    看到家裏的草油燈還亮著,柯仙知道他母親昨天又找了他半天等了他一晚,不由的鼻頭一酸腳上也來了力氣跑得更快了些。


    而他身後的8名山賊各個臉上都露出了獰笑,腳上也快了些手上的斧頭長刀也握緊了些,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衝進院門,剛一進院柯仙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身上披著單薄的被單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在微微打盹。


    撞門的聲響驚動了的柯仙母親,睜眼便要發火,柯仙已經搶先一步發聲。


    “娘,我們快逃,山賊要來了。”


    說著,快步一把抓起母親的手背想把她往外拽。


    母親也本就心裏窩了一肚子氣,見柯仙滿是是傷還有被草片樹枝劃過的傷痕,柯仙一定是在跑到山上呆了一晚上。


    更何況,村裏的老人甚至他們上幾代人都不曾聽說他們這附近哪有山賊,她斷定柯仙一定是撒謊了。


    於是,她憤怒的甩開柯仙,轉身要去門口尋根棍子好好教育一下柯仙。


    假如你是父母,孩子離家出走你會不會上頭?


    我猜我會,而且能給他倒掛起來拿小皮鞭招呼下麵再放桶水,打累了給他洗洗澡還能舒筋活骨。


    而柯仙已經急得跳腳,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抱著母親的腰就準備往外跑,一邊喊:“娘你幹嘛,山賊真的要來了,我們快跑。”


    正說話間,院門口突然砰的一聲,老舊的竹欄院門在地上摔的稀碎,柯仙整張臉霎時沒了血色。


    僅一瞬,柯仙就知道他是上當,是他給山賊帶了路。


    母親正要抓取扁擔的手也僵在原地,她此刻的臉色也變得煞白。


    目光所及之處是八個手持斧頭長刀的高大男人,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是這些山賊的對手。


    “這裏我做了些調整,除了柯仙在場和不在場,原生的劇本中也是有這麽一段的,不過沒有我調整那麽嚴重。”


    桐聞在旁邊解說著,並未暫停。而大家也想看看原來這段被軼概括略過的劇情到底發生了什麽,幾位女士心裏漸漸生起了不好的預感。


    站在邊角處臉頰略微消瘦的男人舔著嘴唇,“好久沒有開過葷了,你們別跟我搶。”


    此話一出,為首抓住柯仙的那名黝黑漢子轉過身上去就踹了他一腳,罵道:“去你娘的,這娘們看著細皮嫩肉的,要來也得我們先來,你給我上去把那小崽子抓住排隊往後站。”


    其餘山賊大笑,一人嘲諷:“玩剩下不就是你一個人玩了?你看哥哥們對你多好。”


    柯仙母親將柯仙牢牢護在身後,當這些山賊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這是任何一個正常母親都會有的舉動,當然不包括其他物種。


    獨自撫養柯仙的母親也被賦予了堅強的性格,她知道現在的局麵反抗是沒有丁點用的,更別說跟山賊談條件,但她還是想試試。


    母親知道這些山賊想幹什麽,整個村子就隻有她一個年輕女人。


    扭頭給了柯仙一個眼神,示意柯仙進屋翻窗從後麵的籬笆跑出去。


    打小就聰明的柯仙自然明白母親什麽意思,正欲開口反駁時,山賊們已經商量好朝兩人靠近。


    就見母親伸手拔下頭上的竹簽簪子抵在下巴上,威脅道:“你們別過來。”


    山賊們還真就停下了腳步。


    就聽母親說:“你們不是想玩女人嗎?放我孩子走,我陪你們玩個夠。”


    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把柯仙推進屋裏試圖用言語吸引山賊們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劇情需要還是精蟲上腦,或是被桐聞控製了,山賊們還真就猶豫了。


    臉頰消瘦的山賊向黝黑漢子問:“四哥咋辦?”


    黝黑漢子的臉更黑了,甩手一巴掌糊在他臉上:“死了就不能玩了?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這家夥看起來是智商在線的,遲疑那一下就是在考慮和對比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聽到這話,母親內心徹底絕望了,一把推開柯仙順手把門帶上,喊了一句“跑”,接著死死護在門口給柯仙爭取逃跑的機會。


    但小孩就是小孩,柯仙哪知道母親做出這個舉動時到底做了多大的心理鬥爭,拍打著門板請求母親開門。


    山賊們也不是吃屎長大的,黝黑大喊怒喝一聲:“一個都別放跑嘍。”


    接著他上去一腳,連人帶門給踹飛了出去。


    在門後的柯仙也受到了牽連,不過隻是被撞到了邊上。


    倒在地上,母親吐出一口血沫,目光急切望著柯仙大喊:“跑啊!有多遠跑多遠!”


    柯仙此刻被嚇慘了,他從未見過母親臉上這種絕望的眼神,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部分悔恨摻雜在裏麵。


    順著這個眼神,桐聞快速的在大夥眼前挪出一係列以往柯仙做錯事時母親看待孩子的目光,怒氣不爭但又無可奈何,而無論哪一次母親的臉上都帶著悔恨。


    大夥覺得,有時候上天安排一些事情好像挺不公平的,如果母親不是柯仙的母親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可軼這時又插話了,“創造者是公平的,即使你們看起來不公平,那也隻是他們需要的這一部分的學習曆練。”


    說話時,軼順便將這一段揪心的事情快進略過。


    再次映入眼簾的是已經被瘦臉男子按在院子裏的柯仙,還有在屋內慘嚎的母親並且不斷傳來山賊們的大笑聲。


    女士們對這些事情都比較反感,至少看她們幾位的表情是憤怒,站起身是躍躍欲試,男士們是尷尬。


    聰明的男人們選擇了閉嘴,這個時候任何人說話都會點燃這些女人的火藥桶。


    就比如說祁雲凡做的非常好,縮在角落裏盯著兩眼冒火的星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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