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玄燁通脈事件已經過去了數天,相比損傷並不大,隻需休養十天半個月的玄燁。


    羊癲子的損失老大了,那根鮫人脊筋製成的玉針被他自己的氣炸碎了,自己也被他施展的功力打了半死,他自己都說自己鐵定少活個十幾年。


    躺在床上跟東伯生抱怨,不過確實也怪他自己不該強行為玄燁通脈。


    而就在這時,丫鬟彤彤滿心歡喜撞進門喊到:“藥王前輩,藥王前輩,少爺,少爺他能看到東西了。”


    正說著,羊癲子噔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彤彤:“你說什麽?”


    不僅是羊癲子不敢相信,東伯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知道羊癲子是說過失敗了,但他怎麽也不敢確信一個沒有眼睛的人為何能看到東西。


    見東伯生也在此屋,彤彤先是給東伯生行了個禮,隨即又給羊癲子行禮,答道:“少爺說他能看到東西,隻是看到的東西有些奇怪。


    太老爺命我來詢問前輩,是否看看少爺的情況。”


    “有這兒事?”羊癲子內心充滿了不可思議,而又聽是太老爺也就是玄燁他爺爺,羊癲子才輕信了幾分。


    當即也不再猶豫,裹上床單便急衝衝地往玄燁房間跑去,東伯生一瘸一拐怎麽能跟得上,隻能讓丫鬟扶著他過去。


    跟軼說的一樣,此刻在玄燁的視野內,他所見到的景象遍地充滿了輝光,隻是相比較人來說,活物的輝光明顯要強於死物的輝光。


    再一個是平常和現在的視野顏色區別,他看到的人或物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灰霧,越年輕的人看起來顏色越發靚麗,老人或是死物則看起來是灰白像是要死了一般。


    再看到大方他們家抱在懷裏的小兒子,那顏色光可以說是刺眼,玄燁現在非常不適應這種感覺,腦子還像是要炸了一般。


    他捂著頭,屋外卻響起羊癲子的聲音。


    “小燁子,能看到了是嗎?”


    眾人說話回望之際,就見羊癲子裹著一張床單衝了進來撞到床板上,將坐在床邊的玄老爺子直接給撞飛了老遠。


    當即,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搓著手就想給玄燁摸頭把脈。


    玄燁立馬伸手抓住羊癲子雙手製止道:“別,藥王前輩您昨夜吃的肉渣子還粘在手上,麻煩您能先洗洗手嗎?”


    “滾犢子。”羊癲子瞪眼,一瞬間他還沒反應過來。


    正想著掙開玄燁手時,他反應了過來,問:“你是如何知曉我昨晚吃了肉的?難道是你丫鬟偷偷告訴的你的?”


    玄燁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是鬆手指向抓住羊癲子的另一隻手掌的指縫:“喏,這不是嗎?都發臭了。”


    羊癲子哪會信,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


    大夥這時也跟著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誰的手突然伸過人群,隨即,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兩根手指從羊癲子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出一根細如發絲的肉絲放到羊癲子麵前。


    “藥王閣下真是好手段,不過,藥王閣下是不是該改改毛病多漱漱口。”


    說話的人自然是玄老爺子,剛剛那一下確實給他撞得夠嗆,額頭都給他撞青了一塊。


    正如丫鬟彤彤所說,玄燁確實能看到東西了,而且視力還比以往好上千百倍,差不多都能趕上他們修士的眼力勁。


    但事實上,玄燁看東西看得不是事物的簡單外貌,是透過那些不同的輝光再進一步看清事物的輪廓。


    這樣的眼睛可比他們修士要好上不止千萬倍,若是換做神識探物,那就另當別論了,兩個無法與之比較。


    這還是祁雲凡和星看到的,至於駱雫給他們說明的,兩人豔羨不已,但也隻能靠自己去獲得。


    稍後,玄老爺子讓下人端了盆水給羊癲子。


    簡單梳洗過後,羊癲子開始給玄燁進行診斷。


    隻是他無論怎麽診脈都無法看出玄燁的異常。


    “脈象同往日相差不大,該通的地方依舊沒通。奇了怪了。”羊癲子念叨著,雙手在玄燁的臉上按來按去。


    羊癲子這麽說,玄老爺子原本欣喜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玄燁見此立馬替羊癲子說話。


    “祖父您別擔心,除了有些頭疼不適之外,我沒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當真?”玄老爺子試探著問。


    玄燁點頭,玄老爺子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全當隻是當時羊癲子那失手的一針帶來的副作用。


    不過玄燁這時又說道:“祖父您該多休息休息,您身上的光比遙望前輩的光還要弱。”


    玄燁其實早就想說這個了,隻是他一直打定不了主意,看在羊癲子在這裏的他才敢鼓起勇氣說一說。


    “光?”玄老爺子也被玄燁這話說得腦子帶點漿糊。


    四下觀望時,又見玄燁分別指著屋內的眾人說道:“父親和母親的光比祖父要亮,大伯三伯的光也比祖父亮,還有大伯懷裏的大侄子,他的光是最亮的,隻有祖父您的光是最弱的。


    我猜一定是最近祖父休息不好,所以您身上的光比他人要弱。”


    不等玄老爺子反問,羊癲子這時詫異的盯著玄燁問道:“小燁子你說什麽光?”


    “你們身上的光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光。”玄燁如此解釋著。


    玄燁這裏留了個心眼,其實他心裏也早就猜測出人身上帶著的光或許和生命力有關,就如同死物那般,死物的光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若是他將自己所發現的告訴這幫人,特別是家裏的大伯二伯,鬼知道他爹會被逼到什麽處境,有些事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


    “光?”羊癲子皺眉思索著,他也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


    思忖了許久,羊癲子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反倒是一臉嚴肅地對玄老爺子說道:“小燁子這怕是意外打通了神識,開了宗師之上武尊才能運用的神識,如此罕見之事,老夫也曾未聽老夫師尊提及過。”


    什麽是武尊,這顆星球所有凡人修者現知的戰力天花板,五大洲中也隻有三位,另一個便是茫茫死海中不知蹤跡的一位隱世大佬,但說白了,這裏的武尊也堪堪達到玄界的天玄境。


    地玄鏡巔峰是大宗師,而玄老爺子也才靈玄境。


    跨度如此之大,在站的屋裏人想都不敢想。


    至於什麽是神識,那都是這些人夢裏的玩意。


    但同時,玄老爺子這個修士中的渣渣也知道,玄燁開啟神識也不算什麽好事,特別是對於玄燁這樣的根本不懂什麽是修行的凡人來說。


    他趕忙問道:“那藥王閣下可有何解決之法。”


    羊癲子聞言也搖了搖頭,隻能轉頭問玄燁:“小燁子你是否現在能斷開神識?”


    “如何斷開?”玄燁腦子也是一團漿糊,他哪兒知道什麽是神識。


    “就是不去用腦子看東西。”羊癲子簡化了解釋。


    玄燁:“...”


    即使不明白,他還是照著試了試。


    結果可想而知,他怎麽會知道心眼的關閉方法,那壓根就不是神識。


    於是,他隻能搖著頭說道:“好像睡著了就看不到了,和做夢一樣。”


    “再說,我也覺得累啊,隻是感覺腦子疼。”玄燁一臉無奈的對羊癲子說著。


    “那不廢話。”羊癲子也沒轍了,隻好如實告知:“神識是用神念催動,如你這般未曾修煉過神念的凡人哪會知曉催動神識探物會消耗念力,若是再想不到解決之法,你小子就算有天材地寶養魂終有一天也會因神念枯竭而魂飛魄散。”


    “啊?這麽嚴重。”玄燁有被嚇到,這也是羊癲子和玄老爺子擔心的事情。


    要知道,這顆星球用來修複魂魄的靈物並不多,往往是一根最差的草根都是無價之寶,就連他們玄家老底裏也不見著有幾片能養魂的草葉子。


    “如此一來,可如何是好。”玄父在一旁歎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妻倆都愁白了頭發,更別說這幾個老的,心態稍稍好一點的,就數老大和老三,或許心裏帶著些歉意,但倆人倒是覺得不見得不是件好事。


    他們指的好事,自然指的是相對玄燁等人來說的壞事。


    然則,對觀察者小組來說,這才是好事,剛剛好能推進下一部分的劇情發展。


    接下來是什麽,當然是讓玄燁變相接受修士的修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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