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使者來領,己軍也終於有時間舉辦慶功宴,就連柯仙這個混子都因偵查殺敵有功給他安了個管理百人的兵長。


    事情還遠遠不止,在一幫喝得酩酊大醉的軍士中,唯獨不飲酒清醒的柯仙在一別數月的黑胡子帶領下前往城都府。


    看著黑胡子穿著一身中將盔甲,柯仙這才知道原來黑胡子的軍銜並不低,而那位大隊長,想來軍銜至少是位上將。


    “小子,你這下要享福了。”黑胡子猛拍柯仙後背打趣。


    柯仙嗬嗬一笑,也不想回應。


    “咋了,你還不高興?”黑胡子不高興了:“是不是想跟著我幹?”


    “不了。”柯仙果斷回絕:“我不想享福也不想跟著你們幹,我想回家種地。”


    種地是柯仙找的借口,他才不會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


    “為何?”黑胡子有點想不通,有這種好事,如果是他,他巴不得軍銜再升一級。


    “沒有為何,我就想回家種地去。”柯仙繼續這個借口回絕。


    聞言,黑胡子沒當做一回事兒,笑哈哈打趣:“你想不想可由不得你,那是上麵在召集你們當時那幾個人,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好好表現。”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城都府,出示了令牌,黑胡子讓兩名小將領著柯仙進入了城都府,他自己就不知道去哪兒瀟灑了。


    與前些日子的沙場點兵陣勢不同,以前的指揮所可沒現在看起來那樣鬆懈,那些巡邏的兵衛都隻是做做樣子假裝在巡邏,柯仙看得直搖頭。


    臨近大廳,大廳內一片歌舞升平,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舞女在門口廳內小心翼翼的伴舞奏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苦笑。這是柯仙能看到的樣子,至於其他人,大概隻能看到這些女人笑得有多開心。


    大廳的正中,坐著的不是文爺,而是一左右一個貴氣,一個霸氣的不同中年男子,兩人有說有笑互相敬酒。柯仙知道這倆其中一個是皇權派代表,另一個則是貴族派代表。


    文爺和統領位居左位首席,怕是統領敬重,文爺才能坐正首席。


    至於右首席,一個是柯仙不認識的文官,另一個則是帶有敵國特色衣裝的一位官員,想來便是敵國使者。


    其他人柯仙就沒看了,因為其他人也不重要,而且也沒見到七叔的影子,柯仙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觀察環境是文爺特意教導柯仙好些回的事情,柯仙為此還挨過不少戒尺才會像如今這般嫻熟冷靜。


    待舞女退去,柯仙被小將領入大廳。


    謙卑恭敬,柯仙抱拳跪地對著正位兩人行禮,又側身對著周圍嘉賓抱拳行禮。


    “小人,狗剩,見過兩位大人,見過諸位大人。”


    柯仙一出口,原本對他印象不錯的眾人,差點沒憋住笑。


    那使者的官員更是噗的一聲笑出聲。


    現場的氣氛甚是尷尬,正位右座的男人黑著臉問:“你叫狗剩?”


    “回大人,小人是叫狗剩。”柯仙埋頭回答。


    敵國使者聞言又是噗的一聲笑出聲,現場氣氛再次變得奇葩,其餘官員議論紛紛,隻有文爺一直板著臉裝作沒看到沒聽見。


    “那為何,注冊為兵時,上麵寫的可是狗娃二字?”右座男人繼續提問。


    “回大人。”柯仙又埋頭,從始至終都沒敢抬頭看人:“那是小人乳名,本名叫狗剩。”


    柯仙的真名隻有文爺和七叔知道,而且注冊時,柯仙也是按照文爺的指示注冊,由此才會有此一幕。


    “原來如此。”右座男人緩緩點頭。


    “噗!!!哈哈哈,狗剩,狗娃,哈哈哈。”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敵國使者這次直接大笑出聲的舉動讓上座的兩人同時黑了臉。


    右座男人一臉不悅地掃了一眼那人,隨即聲調高了幾分:“抬起頭來,讓本君看看。”


    “是。”柯仙聞言點頭,隨即抬頭看向上方。


    不能說白白淨淨,但柯仙的臉確實比其他人看起來幹淨些,也帶著一股書生氣,放在平常小地方也確實是一個好相貌。


    左座的男人驚疑一聲:“我就納悶了,你長成這樣你叫狗剩,你家裏人就沒一個讀過書?”


    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左座男人已經下定決定,對左座男人說道:“不如這樣,賢君你我二人為他定奪合適本名如何?”


    “可行。”右座男人似乎也有這樣的想法便點頭提問:“謙大人覺得如何啊?”


    意思是你看著辦。


    “容我想想。”


    兩人話音剛落,敵國使者卻是坐不住了,站起身說道:“想什麽想,兩位邀本官過來可是商討和談事宜,二位讓這小兵過來是何意?”


    一言即出,正位的兩人也沒了給柯仙定名的興致,在座的其他人則是一臉嘲諷的看向使者。


    對麵的的統領笑著提問:“何意?你說是何意?難道叫過來是讓你笑話的?”


    統領一開口,其他官員更是一臉憤恨,想著就等使者出醜。


    也不知道那使者是不是蠢,他真的就往坑裏跳著接話:“這種場合叫來一醜角,不是讓本官笑話,還是什麽?”


    “哈哈哈。”


    正位右座的賢君突然大笑,笑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醜角?”賢君冷笑:“好一個醜角。”


    賢君這樣說話,使者也意識到他設想錯了,臉色漸漸變得漲紅,多是羞憤,但還是仗著膽子詢問:“不是醜角還是如何?賢君倒是說說?”


    不待賢君回答,坐席次位的統領已經先一步回答:“就是你說的這個醜角,明明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兵,卻能勘破你軍防守陣線,替我軍尋來至關重要情報,你說他是醜角,那你是何物啊?”


    統領笑嗬嗬的反問。


    “你!”使者這時已經漲紅了臉,他知道繼續說下去便是繼續汙化他的名號。


    至於柯仙,他發誓,他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想到他當時做出的一係列分析規劃能有這麽大的效應。


    按他想的應該沒有如此大的功績,但事實是,他在與那幾位將軍分析軍陣布局時已經將敵軍的所有薄弱點完全分析到位,否則大隊長當時也沒有任何機會潛入中營獲得情報。


    其實這就是他日常跟文爺學的東西,他覺得很簡單,而且沒那麽複雜,隻需要代入其他視角分析即可。


    當下,柯仙已經在想如何才能脫離軍營了,他總想著要怎麽才能推脫上麵的獎賞。


    “狗剩,不對,小兄弟,你現在已經是兵長了對否?”


    不待柯仙細想,賢君已然對柯仙發話提問。


    柯仙急忙回神恭敬點頭:“回答大人,是。”


    “要你做兵長可有些太屈才,你可否與我說說你是如何知曉敵軍陣營弱點的。”賢君一邊拋出誘惑,一邊繼續提問。


    試想,一個沒權沒勢還沒錢的小兵,哪一個不想升官發財,賢君相信柯仙會說實話。但柯仙怎麽可能會說實話。


    柯仙腦子一轉便找好借口:“小人天生眼力過人,又想到我軍陣營排列似乎與敵軍陣營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便與那幾位大人說道說道,沒成想那幾位大人便認可了小人的提議,如此說來實在是小人的運氣罷了。”


    “哦?果真是運氣?”賢君將信將疑,接著就直接戳穿了柯仙的謊言:“本君可是聽一位中將所說,你小子辦事機靈,一言一行可不像那些草包新兵,更是懂一些兵家詭道,你若是真要如此說,那本君可是要定你隱瞞軍情不報之罪。


    那,現在,可要說實話?”


    聞聽此言,柯仙在心裏已經將這個賢君罵了個遍,哪個家夥有你這樣一不爽就給人定罪的。可是到如今,柯仙也隻能繼續搏一搏。


    他這樣回答:“小人不敢,小人那般斷言大多算運氣,早年也隻是聽說書人一說有所悟而碰碰運氣罷了。”


    “小子,你再這般那可就不夠意思了。”左正位的謙大人突然發話:“聽你說話也不像市井草包,反倒是像個飽讀詩書之人,賢君大人給你留個台階下,你可不要不識相。”


    柯仙:“...”


    柯仙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看樣子,他心裏已經開始猜疑上麵這倆人已經派人將他和文爺的關係打聽得清清楚楚,可他又不敢去看文爺,怕惹上誤會。


    “誒,謙大人別這麽說嘛。”賢君這時又充當起好人來,對柯仙又笑臉相迎的提問:“小兄弟,你不願說實話,本君也不為難你,你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可願與我等說說?”


    柯仙腦瓜子飛速運轉,立馬開始做戲,裝作一副哭腔答道:“回大人,小人當初之舉確實隻是運氣,小人也從未有過仕途之心,隻想回家為家裏唯一兩個老人養老送終。


    小人走的時候,我爺爺已經臥病在床,若是繼續留在軍營,怕是連老人最後一麵也見不到。


    所以,小人懇請大人,讓小人重歸良民返鄉,也好讓小人盡孝。”


    撲通一聲重重跪地磕頭,聲淚俱下的樣子看得場內不少人覺得這是個好孩子。倒是文爺一臉的鐵青,那臉型好像在說:我特麽活得好好的,你別特麽咒我死。


    “這...”右座的賢君頓時啞口無言,側頭看了看謙大人,謙大人一攤手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誰也沒料到,一直不說話更不和其他人攀談的文爺突然發話:“不想留的人自然留不住,留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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