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道。”老人笑著點點頭。


    一語落下,玄燁所有的意誌都回來了,拋開了一切雜念,心裏也嘴裏想的隻有一個字:“道?”


    “哈哈哈。”老人聞言大笑:“是啊,道。”


    “道?”玄燁歪著頭嘟囔著。


    “所以,何為道?”老人突然提問。


    雜念開始叢生,玄燁死死皺眉開始思索何為道,但無論他如何想他腦子裏隻有一個道字卻想不出其他。


    見此,老人卻是搖頭:“你既已是修道之人卻不知何為道,你修得是何道?”


    一句話再次將玄燁拉回夢境,玄燁再次喪失了思維,反問:“何為道?修道不就是修道唄。”


    老人聞言無奈搖頭,說實話軼對此感到很無奈,玄燁既然已經擁有了心眼卻從未用心去感受過它,真的很讓軼失望。


    既然這樣,軼就隻能讓他再次反問有思維的狀態,問:“那你修行是所為何而修行?長生?自在?或是其他?”


    玄燁聞言有些不知所措,思維依舊沒有跟隨,軼隻好祭出殺手鐧:“那你今生行醫又是為如何?難道是為蒼生,還是為逍遙自在?”


    一語落下,思緒像是爆炸似的傳開,玄燁從茫然變得無措起來,心生警惕看著老人問:“你究竟是何?休想侵入我身。”


    聽到這話,軼真想一巴掌給他扇醒,還能把他當成鬼可還行?


    倒是調笑道:“哈哈哈,你...猜猜看?”


    從聽到行醫那句話話後,玄燁其實已經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他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再聽到軼這句話,玄燁也徹底放棄了。


    就他而言,能隨隨便便入他夢境的鬼物,那都是他解決不了的東西,更何況他還是個凡人,而且鬼物在他麵前已經待了有很久,也讓他無法輕舉妄動。


    索性也就擺爛了,他說:“我不猜,隻要你莫害我娘子,我任你處置。”


    軼挑眉:“我看起來像壞人?”


    “難道不像?”玄燁反問。


    “那真是。”軼不要臉的承認了。


    玄燁聞言眼角直抽抽,他發誓他要是有能力幹死軼,他絕對上去跟軼拚命。


    見他一直這麽想,軼也沒辦法了,隻能扯個謊說道:“你猜你為何能失明還能看到外界?”


    玄燁頓時猛然驚醒,張著嘴指著軼扮成的老人說了半天才擠出三個字:“難道你?!!”


    軼笑著點頭:“是的。”


    “原來是你在作怪!!”玄燁吼道。


    軼:“...”


    他以為是這樣,他以為是那樣,軼根本沒去看玄燁的心思就瞎認這給軼差點沒噎住。還是得承認,有些時間沒觀察這孩子,確實對他忽視了不少。


    隻能擺擺手道:“若是你想失明,我這就離開。”


    “誒,別!”玄燁頓時急了,“你走了我該怎麽辦?”


    “該瞎瞎唄。”


    軼也準備氣氣他,誰叫這逼崽子氣他好幾回。


    “哎,別別別,前輩我錯了還不行嗎?”玄燁連忙跳上前抱上軼大腿。


    聞言,軼思維再轉,解釋道:“我是你的眼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讓我去何處啊?”


    “那你?!...”玄燁無語了,指了指軼,又指了指他自己。


    不得不說,在外逍遙自在的玄燁性格變得開朗了不少,這才笑嗬嗬的說:“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一天天竟做些奇怪的夢。”


    見他真信了,軼索性也不跟他閑扯了,接著慌繼續說下去:“直此一世,你這殘留的前世記憶將永無再現之日,有些事我需要告訴你。”


    “誒,稍等。”玄燁打斷道:“你說什麽?你要走了?”


    “你猜,你再猜我讓你瞎。”


    軼差點沒翻白眼,真沒想到玄燁內心的模樣竟然是這樣,跟個傻猴子似的,真不愧是個凡人。


    玄燁頓時捂住嘴,連連搖頭。


    見此,軼這才回到本次工作的主題,伸手指向棋盤問:“回答我,何為道?”


    玄燁聞言坐回了座位開始仔細思考起來,正如軼所問的問題,軼其實也很想知道這個世界的道到底指的是什麽。


    在他生活過的世界可是沒有道這個詞的深層含義的,道就隻是指的道路,並不包括劉麒那個世界對世界規則詮釋的含義。


    這之間或許有些聯係,但軼確信的是曾經的某一輪回展現再使相當內容知識流傳到了這個世界。因為所有的世界輪回之間都是有聯係,即使不同,但某些細則依舊會被保留和繼承。


    玄燁的回答也沒有讓軼意外,他的回答也是軼能夠設想到方向:“道自然指的是選擇,修行之人的選擇,凡人的選擇。又或是一種流派,又或是修者之間的論述。”


    “就這?”軼挑眉。


    當即抽出一根竹棍朝著玄燁腦袋上敲敲打打,一邊敲還一邊罵:“你讀的書都給豬吃了,讀了如此久詩書還不知道何為道?


    我真買兩斤後悔藥給你灌下去,讓你後悔把我叫醒。”


    “哎哎哎,別!”玄燁痛得齜牙邊跑邊喊,可無論如何也跑不開軼那根竹棍,想他幾十歲的人還要被老前輩追著打,若是身邊有人他都覺得丟臉。


    半晌,出完一口惡氣,軼拎著鼻青臉腫說話漏風的玄燁坐下。


    罵道:“活該你瞎,活該你被打。”


    玄燁真沒了脾氣隻敢點頭:“四。”


    隨即,軼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認真說道:“這是我最後能教你的,你認真記認真學,能不能修行重返天界就看你造化。”


    “哦?我還是大能轉世?”玄燁驚訝出聲,也驚訝他這時又變回原樣。


    軼無情的戳穿他:“在你夢裏。”


    玄燁:“...”


    已不管他是否在認真聽,軼便已經開始講述何為道。


    “道者,非恒也。謂道,隨心矣。


    故而,道非道者矣,乃變化也。


    無所形,空其聲,始變化。


    朝始一,夕化萬物。同生相,又生萬相。


    相,規矩力之所相。力,是謂法則之規矩。


    有先天規矩之道,呼兒混沌,後始曰法則混沌,並稱後天之道。


    至始,道生天,天生道,道生萬物。


    天,是謂乾。地,是謂坤。乾,後天規矩力之道。坤,後天乾之道者道。


    人靈,坤生養。坤靈,天生養。故,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無所求。反其行,是謂求。


    道者,無所求。謂道人靈,有所求也。


    亦道,非人靈可求也。然,道生道者,難求矣?非也。


    古有先天靈者,破欲求道。窺無形,聞其聲,為心之所向也。


    心,非靈心。向,皆無所向。


    先止後行,後止先行。


    以頓,觀其形。以刃,破其聲。以流,順其意。以勁,引其力。


    形聲意力是謂先行,頓刃流勁是謂後行。


    故而知。道者,形聲意力。靈者,頓刃流勁。


    引道,空靈心。頓道,棄萬向。得道,空棄合一以觀也。


    是矣,修道者非道,道非道者然已得道,僅此而已,是謂可笑。”


    說完,軼笑嗬嗬的轉頭看向玄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難懂或是用詞不當,玄燁這孩子已經聽傻了。


    見此,軼笑著搖了搖頭:“我能教你的已經教完了,好好用你那雙眼睛,悟道得道其實很簡單。


    人生在世便是修行,我教你的是如何加速修行,莫要辜負了我對你期望。”


    說罷,軼伸手一指點在玄燁眉心,如夢幻雲煙般徹底消失在玄燁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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