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眼魔妖?天隕之地還有這種東西?”楚一問。


    “確實如此。”弈玄點頭:“若是當初未曾去查明人口失蹤那事,我等也想不到魔人手中竟然還圈養如此殘忍暴掠的魔物。”


    “難道說?”柯仙似乎是已經猜到了,可話到了嘴邊無論如何他也不想把話再繼續說下去。


    “不錯。”伽納點頭歎氣:“那些失蹤的修士平民近乎被魔人喂養了魔獸,並且此等魔獸還不止一隻,若不是你師尊與另一位前輩當時路過南海,怕是應有更多人命喪此等魔物腹中。


    我們三人集各大宗門還有各國精兵強將之力才勉強控製住這隻受傷潛逃幻眼魔妖,可想當初你師尊與那一位前輩還有靈猴前輩是付出多大代價才勉強擊潰南海魔人。


    看樣子,你師尊的修為或許是又精進了不少,說不定已然是半步聖人。”


    聽伽納這麽一解釋柯仙與楚一這才明了為何這三個老前輩會這麽大費周章地行此一舉,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倆。


    機智如他,柯仙頓時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甚至還想到了這三個老鬼心裏準沒憋好屁。


    於是,柯仙厚著臉皮問上話:“敢問伽納前輩,你們三位不惜這般舉措,又是故意在此地等候我們師兄妹二人。


    話說晚輩師尊就我們這七個徒弟,晚輩也知曉師尊的為人,少了哪一個師尊他老人家都會痛心。


    怕是你們三位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師尊給綁在一起,好讓師尊他老人家在關鍵時候出手對不對?”


    聽著柯仙的話,楚一頓時瞪大了眼睛,她都還沒想到了那裏去,就聽符婷調侃道:“倒是真會明辨形勢,難怪這伽納老鬼會對你這個小子讚賞有加,我那幾個親傳弟子都沒被他那麽誇過。”


    “那是那是。”伽納笑嗬嗬地撫著胡須,又忍不住道出一個秘密:“仙佛心經的奧秘還是這孩子最先悟出的,正一師兄老早以前經常跟我誇這個孩子。”


    “哦?還有此事?”


    弈玄和符婷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確實很難讓人想到那等深奧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輩先得到。


    楚一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麽又被帶偏了,但聽著柯仙又被誇,心裏也特別高興,不自覺地腰杆也挺直了幾分。


    “那這樣,有沒有興趣來我聖宗做個首席弟子啊,修為不夠沒關係,以你的天賦心境過些年步入武尊定然沒問題,怎麽樣,老夫開口是不是要給老夫一個麵子?”


    正說著,弈玄就開始搶人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楊恒調教出來的徒弟他們怎麽可能搶得走,但也隻能是說說,或許還能拉進些關係。


    柯仙被問得不知所措,楚一臉上也略顯尷尬。下一秒又聽符婷調轉了畫風,她說:“聽伽納老鬼有言你這孩子還未有道侶,要不來我玄女閣坐坐,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我看就很合適,要不找個時間你與那孩子見見?”


    柯仙這回人更懵了,這是要作甚,想他柯仙平生還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心裏漸漸有些飄飄然,回過頭是看見楚一這回臉都黑了,正一臉怨毒的盯著符婷。


    “行!打住,你們在這麽下去,說不定今天正事都辦不完,若是想說你們去與正一師兄說去,他一個晚輩怎能做出決定。”


    伽納又在關鍵時候打斷兩人,說是說大家心裏都明白,正好他可以給兩人一個台階下。


    轉頭問柯仙:“孩子,你看我們特地等候你們師兄妹前來,也好讓你們師尊在關鍵時候出手相助。


    此次證道必然是有一場腥風血雨,你也看出來了,此地實際上已是幾大州能召集了所有有能之士,我等也想借此機會與魔人決一死戰。


    但若是沒有你師尊的幫忙,還有靈猴前輩的相助,老衲想怕是我等此行必然也是凶多吉少。


    依老衲看,還是將你那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一起叫來如何,也好跟你師尊有個交代。”


    聞言,柯仙眼角在不受控製的抽搐,他心想這老家夥才是那個真正心眼壞透了的那個家夥,他倆不夠還要把其他師兄師姐一起叫過來,這下跟他們綁得死死的,他師尊是不出手也不行,不來也不行,否則,統統死光光。


    正想著拒絕,伽納一拍腦門飽含歉意地說道:“哎,倒是老衲忘了,前些時日,仙鶴已經與你們師兄師姐傳過訊,怕是過些時日你們師兄師姐必然陸續趕來,今日就到這裏,我為你們備好了房間,去休息吧。”


    柯仙:“...”


    他頭一次感受到了修者界的人心險惡。


    陰暗狹小的牢房內,玄燁被拷上了和柯仙當初一樣的鎖鏈腳銬。他被人關了起來,而且還是他主動要求進來的。因為這是去往天隕之地的唯一途徑,他不敢相信身邊任何人,也是在後來他才知曉當初背叛他們的竟然就是學府的那一家人。為什麽羊癲子說富貴者不救,他現在才明白。


    “吃飯了吃飯了。”


    守衛在牢房外用杖棍敲打著鐵柵欄。


    其他牢房內關押的不是有些名氣的藥師,要不就是那個宗門天賦異稟的天才弟子,或者是小有名氣的老一輩修者或是武將。


    沒點骨氣的,在牢房門口乞求或是能要到兩口稀飯。有點骨氣的,人家滴水不沾,硬生生能餓個十天半個月。


    再有,就和玄燁與對麵幾個牢房內的老家夥一樣。


    守衛客客氣氣的呈上飯菜送進牢房,在到玄燁牢房前時,這小子嘿嘿傻笑還是客客氣氣將飯菜遞給玄燁才敢出去。


    他臉上還有兩道傷沒好,那是玄燁用地上茅草給他打出來的,做個狠人才有更好待遇。要知道茅草都能傷人,隻要那人還有點腦子,就不會跟玄燁作對,更何況玄燁還是上麵之名點姓要的人。


    至於牢房外的其他人,還有那些被綁架來的人,大部分實際上已經被當做餌料喂了隕星異獸。


    隻吃了兩片菜葉,玄燁再一次開始把玩起身上鎖銬。


    他可不像柯仙純靠運氣和不斷實踐,因有元氣,隻需度一些元氣他便知曉了整個鎖拷的構造,那雙心眼更是將鎖拷弱點看了個遍。想要打開它,那也隻是玄燁幾個念頭的功夫罷了。


    對麵牢房的老人也和他一樣隻吃了兩片菜葉,玄燁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老人修為非同尋常。


    一番了解後玄燁才知曉,原來這名老人竟然是原本南州第一宗門勢力的太上長老,因宗門太多人背叛,又是遭設計陷害才被關押於此。畢竟老家夥還是有點用,至少人家還是個老牌武尊。


    老人不怎麽喜歡說話,大概是性格使然的緣故,玄燁與他也沒有過多深入交流。


    待守衛離去,看著手腳上的鐐銬,又想到接下來他計劃,玄燁索性也就把話挑明了。


    “前輩,若是能有機會出去,你會有何打算。”


    玄燁是當著所有人麵說的,也不用去忌諱大牢內的守衛,因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要想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老人沒有理他,依舊閉眼打坐。


    玄燁又說:“我們現在地處深海一帶,距離南州已過了約麽千餘裏。拉船的是那三頭魔獸,若是你我二人合力擒住一隻,再帶上些人或許能有衝進天隕之地的機會。”


    老人眼皮微微動了動,或是有些意動,但依舊沒有理他。


    玄燁表示也不在意,旁邊牢房裏的人卻說:“這船每天都在晃,我們當然知曉我們是在海上,你這還知曉離開南州有多遠是不是有些說笑?”


    玄燁也不想理他,隻是專注與老人談話:“此艏船位於8艏巨艦中央,上下三層皆為牢房,甲板兩層是這些魔人上司居住之地。


    宗師人數共有三十人,大宗師十人,武尊一人。至於其他巨艦,人數我還尚未知曉,但已知曉武尊人數加上這艏船,共計六人。


    若是你能暫時抵擋住武尊,我有五成把握控製住一頭魔獸。


    怎樣,可敢一試?”


    聞言,老人這一次沒有選擇沉默,隻是緩緩睜眼並歎了口氣:“哎,就算知曉了他們所在你又能怎樣。


    雖然你是個瞎子,但老朽也確實看走了眼。你說的不錯,在老朽看來武尊確實有六人。”


    兩人的談話也吸引了旁邊一個牢房的注意。沉重的腳步聲帶著鐐銬被拉扯近乎斷裂的撕裂聲,那是一名悍將,在西州最出名的一個悍將,名為梟龍,曾以一人之力獨抗十名大宗師而不落下風。


    砰!柵欄被他拍的悶響,隔壁牢房的柵欄也被他帶著晃動。


    “小子,你是說你有辦法出去?”


    黑暗中一雙赤紅血瞳死死盯著玄燁側臉,玄燁雖然看不到他的目光,但能看到他渾身那股衝天的血煞之氣。


    這個玄燁當然不能不理,他轉頭回道:“當然,若是之前往天隕之地。”


    “哼!”梟龍冷笑,心想這小子不是去找死嗎?還去天隕之地,但還是繼續問:“你要作甚?”


    “我隻去天隕之地,若是到了,之後隨你們如何。”玄燁淡淡答道。


    “嗬嗬!”梟龍冷笑,一拍柵欄便轉身回到了黑暗之中,誰也想不到他在想什麽。


    倒是突然有另一個年輕人突然問:“若是將我等人全部逃離出去,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五成。”玄燁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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