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即使是雲懷英這個不苟言笑的正經老前輩臉頰都在狠狠抽搐。


    眾人心下暗道這幫人做惡事的時候什麽也不見提什麽罪過,扣屎盆子倒是有點本事。


    “哼!”雲懷英冷笑:“是與不是還不是你們這幫臭蟲說了算,多說無用,是生是死老朽奉陪到底。”


    雲懷英說著,一邊也同玄燁傳音:“小子,若是可行,你讓杜劍心等人助你牽製住他們,待老朽擊殺此人稍後便來相助。”


    言盡。


    近乎同時,雲懷英飛身而出與敵方武尊糾纏在一起,閣樓上方的八名半步武尊也隨即奔赴向下方人群。


    黑衣刀客率先朝己方一名宗師修者殺出,速度之快那修者根本來不及反應。


    橫刀斬下,好在梟龍及時出手,手肘擋在刀柄之上恰好化開敵人的進攻。


    “洪山,鋼槍!”


    洪山聞言全力擲出先前從敵人手中搶過的武器,即使是靈器認主,但在隻依靠血氣蠻力的武將也能發揮近乎六成的威力。


    猩紅的血矢穿透人群,直逼那黑衣刀客心口。他正好被梟龍用蠻力擒住已然來不及抵擋隻能抽身朝梟龍背後側閃。


    一擊落空,怎料梟龍也等著這一刻,提膝打槍,鋼槍在梟龍腿上變更前行方向。起手踏步,梟龍一記回馬槍猛然殺出。


    但很明顯梟龍在半步武尊麵前還差了些,鋒芒隻是在敵人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線,梟龍的攻擊還被對方一招拖刀技輕鬆破解,險些還要了梟龍一隻臂膀。


    頓時,梟龍倒退數步,與兩名武將對視一眼立馬便決定共同作戰,再一次與黑衣刀客戰到一起。


    另一邊,杜劍心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堪堪在隊友手中拿到一把算是趁手的短劍便與兩名半步武尊糾纏在一起。


    玄燁在一旁伏擊,但更多的是己方修者已經是接近半數的宗師已然負傷倒地。


    並非是玄燁錯判,而是事實便是如此,確實是五成,不是死便活。


    八名半步武尊並未全部到場,還有剩下三人正在看好戲。


    偶然的一個機會,己方一名大宗師看見玄燁差點遇襲,他下意識喊出了後退二字。


    再有,從上方的視角觀察發現,玄燁始終處在最邊緣,而且似乎是受眾人保護的對象。


    當即,上麵的一名刺殺流半步武尊便出手了。


    像是一陣妖風,又好似潛藏在暗中的陰影,那刺客如同一道黑芒瞬間殺到玄燁背後。


    速度之快,饒是玄燁早有預防,也看出了那人的軌跡也沒料想到此人能以這般速度接近他。


    但與之同時,杜劍心突然殺到,短匕相接,險之又險的這道攻擊。


    拉著玄燁迅速後退,將前方後背交給同伴。


    退到角落,杜劍心喘著粗氣傳音道:“沒事吧?”


    “沒事。”玄燁內心也在一陣後怕,這一次又讓他認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那一次也是。若是他不非要麵子,勤學苦練的話,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雖是這麽想,但方才的交手和觀察已經讓他看出了這八名半步武尊的命門。當下便與之傳音道:“你交手的那白衣人命門在眉心,用劍的在肚臍,用槍的在大腿,用刀的在心口,用拳的在腳後跟,青衣人在譚中,紅衣人在會陰,黑衣刺客交給我,我有辦法對付他。”


    杜劍心頓時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雖然大家都是瞎子,但杜劍心也沒覺得玄燁就是能輕鬆判斷敵方的弱點在何處。


    正當他懷疑,玄燁又傳音道:“別看我,你的命門就是你命根子,自己小心。”


    說罷,玄燁便朝著那正欲偷襲己方一名大宗師的黑衣刺客打出一道木刺同時衝過去。


    杜劍心整個人腦子懵了一息,當意識到玄燁沒撒謊時,玄燁已經與那黑衣刺客糾纏在一起。


    木刺道道緊逼那刺客,雖不能致命,但也能看得出那刺客是在有意在避開玄燁的攻擊。杜劍心頓時便確認玄燁確實有這般手段,否則也不能輕易打開鐐銬和牢門。


    不再多想,杜劍心立馬重整旗鼓重新加入到戰鬥中去。


    時間在步步緊逼,圍觀的那些魔人宗師大宗師和小修者們正指揮並嚐試讓周圍戰艦靠攏方便接人。


    在上方,正與對麵武尊糾纏的雲懷英見此一幕內心也在著急,但同時,也慶幸玄燁選得是一個好時候,深度修煉的武尊們並不能輕易退出修煉,否則必遭心法反噬,輕者重傷,重者傷亡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而玄燁所說的弱點也確實如此,雲懷英應付得還很輕鬆,他隻是破了袖口,而對麵的武尊已然衣不裹體,滿身是傷,渾身隻剩一件大褲衩還算完整。


    強撐著拉開與雲懷英的距離,那武尊看著自身狼狽的樣子,笑罵道:“好你個老不死,果然還算有些本事。怎麽,是擔心下麵人死光了,還是怕沒有餘力對付其他武尊?”


    雲懷英也知道這家夥是在拖延時間,更是在激他用全力,進一步消耗他的修為。可此刻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這些。


    既然要死,那也得是他死才對。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不再猶豫,雲懷英手中快速掐訣,頓時海上狂風大作,海浪伴隨颶風被雲懷英用靈力抽取,一道水龍卷朝著對手裹挾而去。


    那武尊也在同時不再保留運起護體罡氣,順帶拍出一掌迎接那條水龍。


    風聲呼嘯,海浪濤濤,雲懷英雙手抱團扣掌,又是一條水龍越海而出。隻是稍微有些不同,正麵那條水龍隻是用於佯攻被對手一掌拍碎,另一條水龍在雲懷英操控下,繞到對手背後口中吐出一道水箭,直逼對手後頸。


    強橫的破壞力眨眼便衝破了對手防禦,對手霎時瞳孔猛縮,扭頭朝下方逃離。


    而這一切都是雲懷英算計好的,他等得就是這一刻。飛掠朝著對手而去,對手眼見水箭殺向雲懷英不由露出得逞的笑容,當下便再次調動全身靈力朝著雲懷英拍出一掌,勢必要在此擊殺雲懷英。


    但怎奈何,雲懷英早便已是算好,那水箭隻是在他手掌前跟隨雲懷英手掌挽花,在其手臂環繞。


    也與此同時,聚氣推掌近乎調動了雲懷英大半靈力的一掌也相繼拍出,那水箭順肉眼可見的膨脹了數倍不止,仿佛化作了一柄筆直的鋼槍直奔對手而去。


    雙掌相接,一聲刺耳的音爆在上空響起,天上也下起了小雨。


    那武尊在雲懷英的雙重攻擊下霎時倒飛而出,手臂也被震得粉碎。


    雲懷英也沒好過,咽下一口淤血,再次迎身跟上,僅存的水龍又在雲懷英的操控下吐出一道水箭直至那人後頸。


    這一次,對手已經躲不掉了,但即使是要死,他也不會讓雲懷英好過。


    頃刻間,強行調動全身修為,絲毫不顧功法反噬用僅剩的手臂再次朝雲懷英打出一掌。


    雲懷英自然也不會小看這一掌,瞬間調動修為凝造護體罡氣,同時也打出近乎自己現在半數的靈力修為掌力用於抵消這次攻擊。


    轟隆一聲,上空這次發出一聲雷暴,小雨伴隨血雨在甲板麵上撒了一地,而雲懷英也是口噴一口鮮血倒回到甲板之上。


    是險勝,但也足夠了。若是雲懷英再年輕一些,自身或是在當下全盛狀態下,必然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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