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夏誌成猛地轉身,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震驚的看著夏源。 夏源神色悲哀,“就是你聽到的,她雇了一個患艾滋的女孩去勾引夏澤,被我發現了。” 夏誌成的臉色刹那間難看的厲害,夏源的神色不像是在騙他。他想起韓玲瘋狂的神情,覺得這還真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夏誌成的心突突跳了起來,腦海中一會閃過夏澤小時候哭著叫爸爸的樣子,一會閃過韓玲年輕時衝他笑著的樣子,兩個身影在他腦海激烈衝突起來。 書房一時安靜了下來。夏源定定的看著夏誌成臉上的神色變化,澀聲道:“她已經瘋了,從十五年前池欣雲去世……” “不許提十五年前。”夏誌成厲聲打斷了夏源的話。 十五年前的事是他的禁忌,隻有韓玲敢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提起。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夏誌成緩和了語氣,盡量溫和道:“小源,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不要再提了嗎?你要學著忘記,不要再想那件事。至於你母親的事,我會去找她談,盡快安排她出國療養。” 夏源說的對,他不能繼續對韓玲縱容下去了。夏澤再怎麽也是他的兒子,韓玲著實不該對夏澤動手。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他也沒有太多的精力應付韓玲了,先把她送出國一段時間再說。 夏源沒有在夏家待太久,既然夏誌成同意了他的提議,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在韓玲的身邊,防止韓玲繼續發瘋。 夏源離開沒多久,夏誌成也收拾好了準備出門。 周含清一邊替夏誌成最後整理著衣服,一邊關切的問了一句,“誌成,你這麽早就去醫院?” 夏誌成頓了頓,含糊的應了一聲,繼而吩咐道:“你今天就不要去醫院了,這一周也辛苦了,今天就在家陪陪小凱好了。” “好!”周含清笑著點了點頭,接受了夏誌成的體貼。 目送著夏誌成出了門,周含清立刻給周振打了一個電話。她懷疑夏誌成根本不是去什麽醫院,而是去找韓玲,她要周振陪著她親自去韓玲那裏看看。 夫妻二人先後出了門,整個夏家除了傭人,就剩下了夏凱一個。對夏凱而言,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他轉身立刻進了夏澤的房間。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夏澤的快遞,肯定就在家裏的什麽地方。 夏源來找夏誌成的事,夏澤很快就知道了。 因著昨晚睡得晚,等他起床時,工作狂池以衡已經拖著另一個工作狂李明軒去了書房。他本來準備去找沈曦,可問了一聲才知道沈曦還在睡。 夏澤一個人沒事做,想了想找出了他裝在夏家書房的監聽設備開始搗鼓起來。 老k給他的竊聽器不愧是號稱目前市麵上最先進的,隻要夏澤這邊的接收設備保持開著的狀態,夏家書房發生的對話就會全部轉錄下來,保存在接收設備裏麵。 夏澤這段時間隻要有空就搗鼓的聽聽,他也不知道能從這上麵聽到些什麽。隻是心裏固執的相信,若說父親最不設防的地方,肯定就是書房。除了老a的調查,他要是想找到關於當年發生的事情的蛛絲馬跡,也隻能是在這裏。 夏澤先將昨天的錄音找了出來,因著夏誌成最近在醫院的時間比較多,昨天的錄音並不長,很快就聽完了。他正要放下耳機,裏麵突然又響起了聲音,是夏誌成和夏源在說話。夏澤愣了一下,馬上打起了精神。這還是他第一次錄到了夏源和夏誌成的對話。他聽夏源和夏誌成談到了他,聽到了夏源對他的維護,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夏源…… 就在夏澤心思飄遠之際,夏源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她已經瘋了,從十五年前池欣雲去世……” 池欣雲三個字讓夏澤猛地回神,他還來不及反應夏源是什麽意思,夏誌成猛地拔高了聲音,“不許提十五年前。” 他的聲音太過尖利又太過突然,猝不及防間衝擊了夏澤的耳朵,就像是無數細小的針紮了進來,不舒服的厲害。 可夏澤仿佛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刺痛一樣,他的腦海反複回響著夏誌成剛剛的話。 十五年前正是他母親去世的時間…… 第55章 真假 夏澤把這段對話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他並不擅長揣摩人心,對人情緒的判斷也不是特別拿手,可在夏誌成說話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其中那抹戒懼和不願人提及的恐慌。 父親在害怕著什麽,這是夏澤能感覺到的。從老a查到了韓玲的真實身份起,夏澤就開始懷疑當年父親在母親的去世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他隻是一個簡單的知情人嗎?亦或者母親的死根本和父親脫離不了關係? 夏澤潛意識中其實已經認定了後者,不然他也不會偷偷在夏家的書房裝什麽竊聽器。可他心裏認定是一回事,真的從父親那裏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聽著父親對夏源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要學著忘記時,心中湧出了不是憤怒,而是一種難言的悲涼。忘記,這恐怕是父親最真實的心理,不管母親曾經和父親有過怎樣的過去,父親最想的可能是全然忘記。好的壞的,高興的害怕的,隻要忘記了他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將母親的存在在他的記憶中抹殺,若無其事的繼續過他的人生。 夏澤抱著膝蓋坐在陽台的軟榻上,五月底的天氣已經熱的厲害,即使現在才是上午,陽光穿透了遮陽傘照射在身上,依然是暖洋洋的,可他的心卻是冰涼一片。 他仔細的回想著這麽多年的經曆,父親對他不怎麽喜歡是無需置疑的。上一世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周含清的緣故,如今想來,也許周含清隻是一個幌子。正是因為父親不喜歡他,周含清才會順應父親的意思一力的養歪他。 從父親想到夏源,夏澤的心緒更加的複雜。那段對話裏,他清楚的聽出了夏源對他的維護,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夏源有事瞞著他,把他當成傻子一樣。 夏澤的心裏亂糟糟的,思緒圍繞著聽到的那段對話四處飄散。池以衡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夏澤曲著腿,下巴搭在膝蓋上出神的望著前方。 “小澤?”池以衡敏銳的察覺到了夏澤的情緒不對,“怎麽了?”他學著夏澤的樣子脫了鞋上了軟榻,一隻腿曲起坐在了夏澤的身邊。 夏澤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靠在了池以衡的懷裏。池以衡伸手攬住了他,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害怕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夏澤低聲說著,拉住了池以衡的手,將身邊的耳機塞到了池以衡的耳朵裏。 池以衡正想說什麽,卻是突然聽到了夏源和夏誌成的聲音,他立刻收斂了心神,神情認真起來。夏澤偷偷在夏家書房裝了竊聽器的事並沒有瞞著他,他雖然覺得這件事不妥,可夏澤一直堅持,他也就縱容了夏澤的行為。反正夏澤這段時間錄下的對話都沒有什麽價值,他也不會把這些錄音流傳出去,隻是夏澤自己聽一聽,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可現在夏澤突然把耳機塞給了他,又表現的情緒反常,他馬上意識到是這段錄音的問題,當下打起了精神。 錄音的內容聽著是最新的,似乎是夏源找到了夏家。夏源會去找夏誌成是池以衡意料中的事,夏源提議讓韓玲接受檢查,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根據老k的調查,韓玲當年曾被夏奶奶強迫的鑒定為精神病,並逼著她退了學,還在另一個城市的精神病院關了幾年。後來韓玲輾轉離開那裏之後,心裏一直對精神病三字耿耿於懷,最是忌諱別人把她當做瘋子看待。池以衡一向都認為,所謂的報複並不是簡單的打壓,而是挑中對手的弱點或者要害處一擊即中。對韓玲這樣的瘋子而言,其他的方法未必能刺激到她,最好的報複就是讓她最重要的人認定她是一個瘋子,一個需要接受治療的神經病。 耳機中的對話在繼續,夏誌成對韓玲的維護赫然十分明顯。池以衡眼神一冷,握緊了夏澤的手。他以為夏澤是為了夏誌成的態度而難過,卻在下一句聽到了夏源提及十五年前,隨後就是夏誌成突然爆發的厲聲喝止。 耳機中傳出短暫的沉默,池以衡已然神色突變,連夏澤都能想明白的事,他更是不會疏忽了過去。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池欣雲的去世,在池家一直被當做一個意外。當年池欣雲出事的消息是夏家通知的池家。等到池家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放棄了搶救,他們甚至沒有趕上池欣雲的最後一麵。池家雖然不至於貿然的懷疑池欣雲的死,但也不可能就這樣接受池欣雲的去世。他們曾經找人鑒定過現場,得出的結論是一次意外。據搶救池欣雲的醫生表示,池欣雲在出事前,身體已經因著疲勞過度透支繃到了極限。再加上她當時上樓時可能正想著心事精神恍惚,一腳踩空摔了下去,碰巧家中無人錯過了最好的搶救時間,才導致了最後的悲劇。 對於這個結論,池家一直深信不疑。一方麵池夏兩家當時關係十分好,池欣雲和夏誌成的感情一直不錯,誰也不會想到其他。另一方麵,池欣雲事前正和大學的同學一起籌備一個藝術展,確實忙碌的厲害,也符合醫生所說的身體透支過度,精神恍惚的狀況。為此池家在池欣雲下葬後就沒有再說什麽,甚至池爺爺當年還覺得他找人鑒定現場懷疑夏家,有點對不住夏家,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池以衡想到這裏,腦海中突然跳出了老k那天說的話。池欣雲去世的原因似乎有一些“合理”的刻意,一切的資料都太過完美,簡直是天衣無縫。 老k當時隻是隨口一句,兩人都並沒有怎麽在意。直到今天之前,池以衡對姑姑的死還是半信半疑,沒有如夏澤這般堅定。可夏誌成的反應卻是說明了什麽,更是讓池以衡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姑姑當年的死確定不是意外而是其他,那麽光靠夏誌成一個人肯定無法瞞過池家。他的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一個能讓姑姑的死看起來更加合理,讓池家查不到真正死因的人。 池以衡聽完錄音,摘掉了耳機看向了夏澤,“小澤……”他說的有些艱難,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的猜測告訴夏澤。 夏澤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表哥你現在相信了吧,父親真的和母親的死有關。” 夏澤的笑容太過難看,池以衡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伸手將他抱在了懷裏。夏澤靠在池以衡的胸前,手指繞著池以衡的袖子,低聲道:“……還有夏源。表哥你也聽出來了吧,夏源什麽都知道。”夏澤頓了頓,繼續道:“夏源……二哥他以前對我是真好,我還想著,要是他隻是瞞著我韓玲的事,我其實一點都不怨他,我隻是……” 夏澤不知道該怎麽說,在他上一世臨死前,夏源曾經暗示過他池欣雲的死不是出於意外,他重生後的調查全是基於夏源當時的那些話。他不知道夏源知道多少,什麽時候知道的,畢竟上一世他是在兩年後才死的,如今他重生在兩年前,兩年的時間差,也許夏源還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夏源瞞著他韓玲的事,他是真的不介意。誰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他一直躲著夏源隻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夏源。可要是夏源明明知道他母親的死因,甚至可能參與其中卻一直瞞著他,更甚至一直若無其事的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他簡直不敢相信夏源是如何做到的? 夏澤沉默了一會,澀聲道:“表哥你說,我要不要讓老a從夏源身上開始調查?” 池以衡心中歎息一聲,低頭碰了碰夏澤的額頭,讚同道:“好。” 夏源十五年前才剛剛九歲,他未必在池欣雲的死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但他顯然是一個知情人。一個九歲的孩子知道了這些不可能像大人一樣可以藏得住心思,他肯定會在平時表現出什麽異常。夏澤想要從夏源身上著手也是一個選擇。隻是…… 池以衡深吸一口氣,抱著夏澤斟酌道:“小澤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當年姑姑去世後,池家曾經調查過姑姑的死因。” 夏澤遲疑的點了點頭。 池以衡放緩了語氣,仿佛怕嚇到了夏澤,輕聲道:“池家當年的調查結果表明這一切隻是意外。如果姑姑的死真和姑父有關的話,那意味著這件事肯定還有其他人知道,有人幫著姑父掃清了尾巴。” 池以衡的話語暗示著什麽,夏澤茫然的看著他,“表哥你是說爺爺嗎?” 池以衡抱著夏澤艱難的點了點頭。 有些事就是一件想通了,其他的也會跟著想通。夏家字畫風波爆出來之後,池以衡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夏爺爺為什麽要跳過夏誌成這一輩,把夏家多年積攢的字畫全部留給夏澤。如果說夏爺爺是偏疼孫子的話,那為什麽隻有夏澤有,其他人呢?夏爺爺去世的時候,夏澤才不到四歲,在夏家的孫子裏麵並不算最出挑的。如果夏源是因為夏爺爺知道他私生子的身份而跳過他的話,那夏濱呢?夏爺爺為什麽一件都沒有給夏濱留,而是直接全給了夏澤?以至於夏二伯他們因為這些字畫多年來一直對夏澤心懷不滿,直接導致後麵一係列事情的發生。 如今聯係到姑姑去世一事,夏爺爺的行為似乎有了理由。 夏澤沉默的看著池以衡,這個猜測讓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對爺爺的印象不深,但記憶中爺爺一直是個和藹的老人。如果表哥的懷疑是真的的話,那所謂的爺爺留給他的遺產原來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出於對他的補償嗎?就像是母親用死替他換來了這些東西,讓他心裏膈應的厲害,有什麽窩在心裏卻是說不出來。 夏澤的表情太過可憐,池以衡心疼的將夏澤圈在懷裏,低頭在他的頭上親了親,一隻手安撫的摸著夏澤的後背。 “這隻是一個猜測,說不定不是真的。” 池以衡也不想告訴夏澤這些,可老k他們隻要調查下去,這些事遲早會爆出來。他心中其實已經篤定,夏爺爺當年肯定是知情人之一,甚至夏奶奶也應該知道這些事。聯係到夏爺爺的突然去世和他去世前對池家的疏遠,池以衡心中隱隱猜到了夏爺爺的心裏,恐怕也是良心難安吧。 他無聲的在心中歎息一聲,與其等著老k他們調查出來給夏澤衝擊太大,他寧願先讓夏澤知道一些好提前做個心裏準備。 “表哥?” “嗯。”池以衡看向了夏澤。 夏澤伸手緊緊抱住了他,低聲道:“他們對我都是假的,表哥你會是真的吧?” “會!一直都會。” 池以衡用力的將夏澤揉在懷裏,鄭重道。從沒有一刻讓他這樣厭惡夏家的那些人,也讓他後悔沒有早一點把夏澤接到池家,遠離夏家的那些人。 第56章 選擇 韓玲住的小區樓下,周振和周含清坐在車裏。 夏誌成比他們早半小時來了這裏,算上他們守在這裏的時間,夏誌成上樓已經差不多快要兩個小時了。 周振看了一眼時間,勸著周含清道:“妹夫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下來了,被他看到就不好了,小妹我們先回去吧。這種事最忌諱鬧大,最好是低調處理。” “怎麽處理?”周含清冷靜的看向了周振,“是大哥你以大舅哥的身份出麵教訓夏誌成一頓,還是我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跟夏誌成攤牌,要夏誌成把這個女人處理了,不然就嚷嚷著離婚?” 周振頓時語塞。周含清和夏誌成的情況特殊,屬於他們周家高攀,他們是絕對沒有底氣同夏誌成鬧翻。他這段時間一直拖著周含清,也是希望她能冷靜下來,仔細想清楚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說實話,一開始從周子昌嘴裏聽到夏誌成外麵有私生子,周振著實嚇了一跳。可隨著他的調查,韓玲浮出了水麵,周振反而不怎麽急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永遠不會被夏誌成帶到明麵上。就算兩人還有個兒子又怎麽樣?夏誌成敢認?他不敢。夏源頂著夏誌成侄兒的身份活了這麽多年,夏誌成是昏了頭才會把他認回來。隻要夏誌成不認夏源,周含清其實就不需要擔心什麽。在外人眼裏“侄兒”怎麽能比得上兒子。 周振能想明白這些,周含清同樣能想明白,可她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從池欣雲到韓玲,從夏源的存在到夏爺爺的遺囑,周含清隻覺得她多年的婚姻生活簡直是個笑話。就算當年是她高攀了夏誌成,可難道是她逼著夏誌成娶得她?她嫁給夏誌成這麽多年,生兒育女,打理夏家的一切,她有哪裏對不起夏誌成?可夏誌成有當她是妻子看待嗎?她是拿夏誌成沒辦法,可不代表她拿韓玲和夏源沒辦法。她當了這麽多年夏夫人,可不是擺著出氣的。 周含清冷笑一聲,“大哥你不是說柳家的那個公司裏麵有韓玲的股份嗎?石南路的那段老城改造工程好像就是他們負責的,馬上工期就要到了,大哥你想想辦法讓他們無法按期完工。” 像這樣的工程承接之前,公司一般都會給政府繳納一大筆保證金,等到工程按期完工之後,政府會退還相應的保證金。一旦工程延期,政府將從保證金中扣除相應的罰款。延期的時間越長,罰款越大。若是有什麽意外原因導致了延期,趕上倒黴的時候,可能整個工程的利潤做下來還不夠交罰款的。 周含清想過了,對付韓玲她沒辦法像一般養在外麵的女人一樣,既然她不能直接和夏誌成攤牌,也不能找上韓玲打她一頓,那她就通過其他的方法一點點刺激韓玲。韓玲不是有過神經病的曆史嗎?她就讓她變成真正的神經病。先從斷了韓玲的財源開始,再從夏源入手,總是要逼得韓玲一無所有,她倒要看看夏誌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否顧得上韓玲? 周含清看向了周振,周振略微沉吟,“妹夫……” 周含清沉下了臉,周振很快苦笑著點頭,“也好。” 他雖然希望自家妹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也知道周含清心裏窩著氣。要是不讓她出了這口氣,一直憋在心裏,萬一什麽時候突然爆發出來,可就麻煩了。反正隻要他小心一點,隔上幾個彎,夏誌成未必能想到是周家在背後搞鬼。這樣想著,周振也就順了周含清的意思,哄著她離開了這裏。 周振把周含清送回夏家時已經是中午了,兩人出門的借口就是周振找周含清有事。如今他也沒有在夏家多留,又勸慰了周含清幾句也就離開了。 周含清送走了周振,轉頭想起自她回來一直沒見到夏凱的身影。夏凱一直和周振關係親近,不應該知道周振來了不出來見人。 “小凱呢?”她找了一圈沒找到,問著身邊的幫傭。 幫傭也不清楚夏凱的行蹤,遲疑道:“是不是在院子後麵的小花園裏?” 周含清換了衣服找到了後院,遠遠的就看到夏凱一個人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小凱?” “……母親?”夏凱似乎是被周含清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猛地跳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母、母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含清眼神狐疑的打量著他,“怎麽了?” 夏凱不自然的避開了周含清的視線,低聲道:“沒什麽。”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