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天萬界,彷佛有一個禁忌鐵律,這個禁忌鐵律就好像一個魔咒,那就是沒有人能夠在五百歲之前成就至尊。


    哪怕是強如仙帝,也沒有這個記載。


    姚仙問道:“那他會不會打破那個魔咒?”


    顧長生一愣,隨後便知道姚仙的問題了,他笑道:“現在他走的路,是一條迄今為止從未出現過的路。你也看到了,他現在空有境界,但並不懂得如何運用浩然正氣,不然他的身體也不會漸漸老去,能不能打破魔咒,還得看他自己。”


    “或許他會一直處於現在這種迷惘的狀態,又或許一朝得道,立地成仙。”


    “立地成仙,不會這麽誇張吧?”姚仙咋舌。


    “這並不誇張。”顧長生搖頭。


    “你看小凰,一生下來就是至尊境,這你覺得誇張嗎?”顧長生看向正在一個鳥籠裏怡然自得的“麻雀”,在它前麵有一個碗,裏麵放的除了酒還能是什麽?


    在長生酒館三年,連鳳凰也變成酒鳳凰了。


    看到顧長生看自己,小凰做出了一個敬酒的動作,嫻熟得很。


    “可小凰畢竟是鳳凰,天地孕育了蠻長時間的仙獸,這怎麽能比呢?”姚仙認為歐陽疾和鳳凰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嗬嗬,三言兩語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的,不如讓我們一起看看他能走哪一步?”顧長生笑道。


    姚仙聽到“我們”兩個字內心很是滿意,她很喜歡聽到顧長生對她說“我們一起”、“咱們”這些話,在她看來,顧長生這種不將她當做外人看待的態度讓她很舒服。


    “嗯,我們一起!”姚仙笑臉如花。


    入夜,休息。


    翌日,天還沒開始亮,經過短暫的休整後,歐陽疾便帶著一隊人馬輕裝出發北部戰線,在這隊人馬中,有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名為顧離。


    在南相國,除了顧長生之外,姓顧的,自然就是皇室中人。


    顧離確實是皇室中人,而且身份不簡單,乃是南相國的四皇子,也是南相國國師的關門弟子,一個覺醒境的修煉者。


    南相皇帝有九個兒子,隻有顧離有修煉天賦,被國師收為弟子,雖為四皇子,但因為這一層關係,他的地位就超越了當今太子,這讓太子一黨都覺得太子地位岌岌可危。


    但當今太子卻絲毫不介意,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四弟的誌向從來不是世俗權勢,而是誌在仙道。


    一個二十出頭的覺醒境修士的誌向是成仙,若是讓修仙界的人知道的話,估計會貽笑大方,嘲諷顧離井底之蛙沒有自知之明。


    但要求一個出生在凡間的人有那麽大的眼界,本就是一種無理的要求。


    而且姚家老祖,當年不也是從凡間走到今天嗎?


    一切皆有可能,隻是很難罷了。


    顧離是被派過來保護歐陽疾的,雖然歐陽疾推脫過,但是南相皇帝是鐵了心了。能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的人可不傻,他也知道這場戰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歐陽疾,但南相皇帝卻絲毫沒有責怪歐陽疾的意思。


    先不說歐陽疾為南相國做出多少貢獻,就算沒有這一層,麵對五國,南相皇帝也不會服軟。


    別忘了,南相國可是以武力國,兩百年前南相太祖從一介平民硬生生地將當時七個國家滅了兩個,這兩個國家的國土就成為了南相國的國土,太祖如此凶悍,南相皇帝作為後人,本就有開疆擴土的心氣,這五國聯軍雖然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他也在這場危機中看到了極大的機緣。


    若是這一次南相國擊潰了五國聯盟,南相國甚至可以一統天下。


    一統天下,可是南相國曆代皇帝臨死前都惦記的夙願。


    每一代南相皇帝都在為這一個目標勵精圖治,從南相太祖開始,南相國就製定嚴苛的法令,保護南相國百姓的利益,因為南相太祖就是百姓出身,他深知百姓才是國家根基。


    每一代皇帝,都在不斷完善南相國的法令,直到今天,南相國已經曆經了六任皇帝,而現在正是第七任皇帝壯年的時候。


    南相國能夠國泰民安,是這七任皇帝共同努力的結果。


    當今皇帝名為顧萬世,是上一任皇帝仙逝前親自為他改的名。


    老皇帝希望他能夠打造出一個萬世的皇朝,期望極高。


    顧離作為皇帝的四兒子,也知道自己父皇以及曆代皇帝的夙願,所以他得知要隨身保護歐陽疾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甚至他立下軍令狀,哪怕是他身死,也不會讓歐陽疾傷到分毫。


    如此嚴肅的時候,歐陽疾卻說道:‘你死了還怎麽保護我不受傷?’


    當時國師、皇帝都在場,原本他們很欣慰顧離能有這種覺悟,但聽了歐陽疾這麽破壞氛圍的話,內心也是沒有任何感覺。


    顧離騎著一頭駿馬稍微落在歐陽疾身後,他看著歐陽疾,看到他沒有任何上戰場前的緊張氛圍,不禁感歎不愧是文聖,就這份心氣胸襟,哪怕他的實力可以以一當千,此時內心也有緊張。


    “緊張了?”


    歐陽疾忽然回頭看向顧離。


    顧離一怔,有心想要辯解,但歐陽疾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是第一次上戰場,緊張也很正常。”


    “先生當年第一次領軍殺海寇時也緊張嗎?”顧離問道。


    “當然緊張啊,當時跟著我那麽多兄弟,他的性命可都是掌握在我手中,我的命令一旦出現任何差錯,那都是會死數百甚至數千人的,而且我身後還有天蕘城,若是我失敗了,天知道那些海寇會不會屠城?這種情況,自然緊張。”


    歐陽疾說道。


    “難道先生你沒有因為自己即將麵臨險境而緊張嗎?”顧離再問。


    “怕啊!”歐陽疾淡淡地說道。


    顧離眉毛一挑,歐陽疾這個回答讓他有些意外,他原以為歐陽疾會說“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怕死”之類的大氣磅礴的話。


    “是不是很意外我會這樣說?”歐陽疾問道。


    顧離點點頭。


    歐陽疾笑道:“拜托,我也是人,人哪有不怕死的?隻不過我可以坦然麵對罷了,”


    顧離若有所思。


    車隊速度很快,到了中午時刻,他們便已經離開天蕘城三百裏,距離前方戰線還有五百裏。


    而到這裏,車隊便慢慢的放下了速度,準備尋找一個地方休息補充的同時,也警惕的防著四周。


    到了這裏已經差不多到了北部邊境了,若是有人暗中截殺歐陽疾,也就在這段路上了。


    雖然歐陽疾被任命為北部戰線統帥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各國之間都安插有細作碟子,保不齊就有人得到了消息,前來截殺。


    若是能夠成功截殺歐陽疾,那對五國聯盟來說,將是一個極大的勝利,因為歐陽疾的威名太大太大了。


    諸國的百姓可能不知道他們當今皇上是誰,但絕對不會不知道歐陽疾,不管是仇視還是敬佩,歐陽疾之名已經不局限一國,而是整個天下。


    這就是文聖!


    能夠通過邊境來到這裏截殺的人,不用想,起碼也是一個修煉者,這也是南相皇帝派顧離來保護歐陽疾的原因。


    若不是南相國隻有國師和顧離兩位修士,國師需要在京城坐鎮保護皇帝,南相皇帝恨不得都派來保護歐陽疾了。


    除了歐陽疾很重要之外,那就是當今皇帝也是歐陽疾的粉絲,還是很狂熱那種,要不然也不會經常用特權召歐陽疾進京了。


    “小心警備周圍。”


    顧離吩咐道。


    “小心有用嗎?”


    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旁邊的密林傳出,緊接著,五道身影出現將歐陽疾他們團團圍住。


    顧離臉色一沉,這五人都是修煉者,有一人修與他相當,其餘四人修為比他稍微弱一點。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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