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微晃,顯然墨皓熯的一句不信任把林非涎打擊的不輕,“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我對你……”後半句話硬生生噎在了嗓子裏,麵對墨皓熯清冷不帶一絲人情味的眼眸,那聲愛他半個字也說不出口,胸中的鬱氣結集成海,壓得他差一點透不過氣來。  是啊,多可笑?能走到今天站在眾人之上,他憑的不過是對墨皓熯的愛和向往,哪怕這個人不在了,他也想以比肩的身份死在墨皓熯的身邊,所以才會費心將他的屍體偷出來,所以才會在冰山之上為他建造了華麗的墳塚,可是誰又能料到,當有一天這個人從夢中再一次走出來站到他的麵前時,給出的第一個評價竟然是,不信任,隻因為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是個天大的諷刺,真的,諷刺的他無話可說。  墨皓熯,想愛你就這麽難嗎?想著憤憤著,眼睛漸漸紅了起來,於是怒然抬起手臂,林非涎直指著風逍遙大聲質問,“那他呢?他難道不是金焰國人?他難道在金焰國就沒有勢力?論起影響和親近,他比我高出不止一點半點,你別忘了他可是風沁陽的親生哥哥,而風沁陽就是害死你的元凶之一!”  “是又如何?”挑眉看著激動得臉色通紅的人,墨皓熯一邊輕拍著風逍遙瞬間緊繃的身體一邊瘋狂向林非涎彪起了威壓,“就算逍遙是金焰國的皇室中人,就算逍遙與風沁陽是親生兄弟,那又能怎樣?在我的眼裏,他隻是我在意的人,隻是與我共渡一生的男人!”緩緩收回威壓,再不屑看一眼虛脫的似乎快要站不穩的男人,墨皓熯收回目光淡笑著掬起了風逍遙一縷長發,“因為認同了所以才會給出我所有的信任,被人珍惜了是一輩子相守,若是被背叛……”抬頭,一點點拉近與風逍遙的距離,直到嘴唇貼著嘴唇墨皓熯才低喃著道:“我會殺了你,逍遙,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愛情在他幾世的追逐中成為了泡影,若是連信任也沒有了,他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麽,他隻會毀掉這個世界。  是他們非要打破他的平靜,一步步緊逼讓他接受了他們,如今他交出了自己所能給予的所有,自然就容不得半絲的背叛,說他霸道也好,說他無情也罷,這是他的底線,唯一的底線。  “皓熯,我有沒有說過,你真是太迷人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感動來自於墨皓熯一次更比一次的在乎,那麽簡單的直白的在乎是他一輩子裏都不曾擁有過的,雙手擁住墨皓熯的腰,一個轉身將人死死壓在了牆壁之上,風逍遙低頭吻住墨皓熯的嘴唇,瘋狂的盡乎啃咬的吻著,若不是地點實在不對,他都想直接把墨皓熯給上了,最好壓得他幾天幾夜下不了床。  有些呆呆的看著毫不反抗任風逍遙痛吻的墨皓熯,林非涎此時已經沒有妒忌的心思了,如果說前幾天當墨皓熯被風逍遙帶走時他憤恨,剛剛墨皓熯為了風逍遙想殺他時他傷痛,那麽當親耳聽到墨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時,他對於風逍遙的感覺就隻剩下羨慕了。  人活一世,若能碰上一個無條件寵著自己的人是一種幸運,風逍遙很幸運,他碰上了這樣的人還死死的抓在了手心裏,所以自己才會羨慕,當然,不甘還是有一些卻沒有了憤恨到想殺人的衝動。  墨皓熯說的對,憑什麽自己想幫人家人家就一定要接受?他不在意他,自然也就不會信任他,無論自己付出了多少都是自己的事情,與墨皓熯有關係嗎?突然有些想笑,自己愛上的竟然是如此絕情的一個人呢,可又慶幸著,自己愛著的人竟是如此一個特別的人,他對於不在意的自己可以說殺就殺,而對於在意著的風逍遙……  妒忌呢,真的很妒忌,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被墨皓熯承認了身份,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今天打擾了,我很抱歉,蕭前輩,這是我收到的消息,你願意看就看一下吧,告辭。”將特意寫好的東西交到墨蕭寒手中,回頭再看一眼仍舊被人吻著的墨皓熯,林非涎微笑著離開了,那灑脫般如同獲得了新生的樣子,十分具有吸引力。  說起來林非涎還真是新生了,隻因他悟透了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必須有回報,有時單方麵的愛也可以幸福,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對墨皓熯放手了,他隻是將曾經想讓墨皓熯一定接受他的心情,改變成了隻要愛著隻要付出著哪怕一輩子都是墨皓熯眼中的陌生人也無所謂的心態,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愛的美好,原來自己一直活在痛苦裏並不是別人的錯,隻是自己沒有看開而已。  也許是林非涎的眼神太過於幸福,墨偃鑰竟產生了種想跑上去問一問林非涎的衝動,這個人是不是在剛剛悟到了什麽,不然怎會突然間笑的這樣開懷?可想到隻是想到,冒冒然跑上去問,為免太過於荒謬了。  似有所感,沐青瑤望著瀟灑離開的林非涎淡淡笑了起來,又一個悟透怎樣去愛的人嗎?他也是個不錯的人呢。  “好了風逍遙,你有完沒完了?過來說正事。”實在看不過眼兒了,墨蕭寒扯開仍在墨皓熯身上左蹭蹭右親親的風逍遙,圈著墨皓熯坐回到椅子中,手指心疼的撫摸著小愛人紅腫的雙唇,丫的風逍遙,你屬狗的嗎?看看,破皮了好幾處。  呃~摸鼻子,風逍遙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剛剛太激動了,不下重口無以表達他沸騰到了頂點的心情,如今看看墨皓熯嘴唇上的傷口,心肝兒顫啊,“皓熯……”  “我沒事。”想掙開墨蕭寒的手卻幾次都沒成功,回視著自家父皇大人鐵黑的臉色,算了,反正被這家夥圈在懷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父皇剛剛說有正事?”  “嗯,瞧瞧林非涎剛剛給我的東西,很有料噢。”將資料遞給墨皓熯,墨蕭寒雙臂緊緊將人困在懷中低頭用牙齒磨蹭著墨皓熯的脖子,真想咬一口呢,不知道皓熯會不會像對待風逍遙一樣的放任他?說實話,剛剛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讓他妒忌極了,深深的妒忌著,那樣無私的信任實在是太刺目了。  “我同樣信任父皇。”放下手中的資料回頭而笑,吃醋的父皇好可愛,向來喜歡眯起的眼眸氣憤的瞪著,薄唇微抿,顯出了幾分孩子氣。  心口一震,重重的一震,墨蕭寒呆呆眨巴好幾下眼睛之後猛然燦爛的笑起來,皓熯在向他表白,他說若是換了自己他一樣信任,這種快樂的感覺讓他心情激蕩的想大喊大叫,嗓子癢癢的直接後果就是,親吻。  雙手捧著墨皓熯的頭火熱的糾纏,皓熯……皓熯……你怎麽可以這麽勾引我,難道你不知道父皇最最受不得的,就是你的勾引嗎?你真的太壞了,壞的讓人想一口吃掉你。  此時的墨蕭寒才終於明白,剛剛風逍遙啃咬墨皓熯嘴唇的惡行真的一點也不過份,能在這個時候忍住不下重口,神仙也做不到。  於是越吻越心火狂燒,越狂燒越吻的用力,墨皓熯因為了解墨蕭寒此時的心情,再加上剛剛放縱風逍遙如此待他了,自然不能厚此彼薄,就這樣,再一次縱容的後果就是,黑了屋子裏一群人的臉,外帶‘紅眼病’現象齊發。  墨偃鑰就不用說了,以他此時在墨皓熯心中的地位,除了幹吃醋啥也做不了。  定定看了兩人好半晌的沐青瑤抵不住心情蕩漾認輸般垂下眼簾,他也想知道,吻皓熯到底是種什麽滋味,隻是可惜,他還沒那個資本這樣做。  好寶寶奴寵直勾勾看著半垂著眼簾臉色潮紅的墨皓熯,斯人任君采擷的樣子迷得他口幹舌燥。  而風逍遙卻在暗地裏撓牆,他家皓熯啊,怎麽就這麽沒有自我保護意識?這屋裏可都是狼啊,這誘惑人的樣子表要再繼續下去了好不好~~  廳內唯一的‘外人’墨鈺以手撫臉就快要裝不下去背景了,詭異的氣氛持續再持續,半啞著嗓子由最後麵飄出來,請注意,墨鈺絕絕對對是飄著出來的,你看他雙腳立起身無半兩重,可不就和飄著沒多大區別?  “父皇,再親下去天就要黑了。”不是他膽子大,實在是前後左右就他一個正常人了,他們可還有大事沒商量呢懂不?不能讓美色誤人啊~~  戀戀不舍的結束深吻,墨蕭寒抬起頭淡淡瞪了眼搞破壞的某人,“一邊待著去。”沒看到他老子好多年的心願終於達成正爽著嗎?敢這個時候來打擾,皮癢了是不?  “父皇。”哭死,他也是為了大家好知道不?不帶這樣事非不分的啊~  “好了,我們來商量商量下麵的事情吧。”推開墨蕭寒坐回自己的椅子中,被滿足的兩頭狼此一回都很安份,個個正襟危坐嚴肅異常,“由林非涎的資料來看,風沁陽正動身前來華蓉城,若這是真的,那想必他已經知道我和父皇在這裏的事情了,為了避免麻煩,我和父皇必須離開。”  “那我呢?”一聽就急了,墨偃鑰可憐巴巴望著墨皓熯,他的求親都是假的,這會兒心上人要帶著‘家裏人’一起離開,豈不是要甩開他不管了?  “你是來求親的,不能走。”這是大實話,傷人的大實話。  “我說了我求親都是假的,皓熯,就算你現在再討厭我,你也不能逼著我娶別的女人。”心有些受傷,他頂著所有的危險前來金焰國為的是誰?皓熯怎麽可以如此對他?難道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娶別的女人嗎?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偃鑰,你的確不能走。”起身走到墨偃鑰跟前,安撫般將激動的站起來的人重新按回椅子裏,“我們是由明路上來的,天下有心人此時差不多都在看著你,在這個時候你要是不聲不響離開了金焰國,那風沁陽為了麵子就不得不向傲龍國宣戰。”壓低身子,墨蕭寒又悄悄說出了最能打動墨偃鑰的理由,“想想此時身處眾矢之的的皓熯吧,國亂了家何在,家不在你又拿什麽來守護他?”看著聽到話的墨偃鑰臉色一白,墨蕭寒心中也升起了幾絲不忍,也許當初他們都錯了,他們不該因為記恨墨偃鑰曾經對皓熯的傷害而將墨偃鑰推到尷尬的位置上,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誰知竟會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咬著牙強忍下心中的傷痛,“我不想娶七公主。”低啞的嗓聲裏滿是不甘,濃濃的不甘刺的墨偃鑰透紅了眼睛,目光直勾勾望著墨皓熯,他像是宣誓般一字一頓又說了一遍,“我~不~會~娶~七~公~主~的!”低吼著轉身跑了出去,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明明不想卻不能反抗,父皇說的對,現在的傲龍國不能亂,那些惦記著皓熯的人若是因為傲龍國無暇它顧時對皓熯出手,那自己就真的一頭撞死也不為過了。  “父皇,我去勸勸二弟,你們接著談。”主動請命,也不等墨蕭寒說話墨鈺就跑出去了,汗一個先,他承認,心疼弟弟隻是一方麵,迫使他搶著當好人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場麵太混亂,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瘋,望天,果然啊,感情的事情還是要慎重再慎重,不然就會像他那位咎由自取的二弟一樣,悔不當初。  沐青瑤也暗歎不已,剛剛墨蕭寒對墨偃鑰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也看到了墨蕭寒眼眸中的悔意,他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想一想要是自己被皓熯逼著娶別的女人,大概……也會被傷的不輕吧?  默默收回望著廳外的目光,墨皓熯看向了同樣一臉複雜的風逍遙,“我想一會就和父皇還有奴寵離開,這裏你多照看著點,有什麽萬一……以自己不受傷為準則。”  墨皓熯沒說明照看誰,但大家都懂那個誰指的就是墨偃鑰,以剛剛墨偃鑰的狀態來看,此時碰上風沁陽隻有吃虧的份,而身為被風沁陽最忌憚的三王爺,若是風逍遙出手幫助墨偃鑰會讓風沁陽借機一起收拾他,這也是為什麽墨皓熯說讓風逍遙以自己別受傷為準則的根本原因,顯然,在此時的墨皓熯心中,風逍遙的地位要高出墨偃鑰很多。  “放心,我懂得照顧自己。”心裏這個美啊,風逍遙歡樂的嘴角一直翹啊翹的,“對了皓熯,你此行是要回傲龍國嗎?”前前皇帝和現任皇帝都不在,隻餘一個墨無悔似乎真有些鎮不住場子。  “不是,我要和奴寵一起去找楚慕雲,隻有父皇一個人回傲龍國。”  “什麽?!”驚呼來自於三個人,風逍遙、墨蕭寒、沐青瑤齊齊瞪視著墨皓熯,“不行,太危險了。”難得的連語氣和表情都一模一樣。  墨皓熯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沐青瑤,他沒事添什麽亂?回頭再看一眼墨蕭寒和風逍遙,認命的歎氣,好吧,他馬上解釋給他們聽。  “奴寵和楚慕雲是一體的,誰也不敢保證若是楚慕雲死了奴寵還會不會存在,我不能冒這個險,而且這個世上若是有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楚慕雲,那也非奴寵莫屬,這一點我想沐青瑤最能證明。”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那就是……墨偃鑰,他愛不愛墨偃鑰是一回事,幫不幫墨偃鑰是另外一回事,看著自己曾經愛著的人被迫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妻,能幫一把總是要幫一把的吧?又何況墨偃鑰娶的可是風沁陽的妹子。  “皓熯,你現在才是最危險的,用奴寵找楚慕雲可以,但我要陪著你,我不能回傲龍國。”長生不老再加上死而複生,這樣的誘惑誰能擋得住?反正傲龍國一時半會也倒不了,回不回去都一樣。  “父皇。”不認同的皺起眉,“這個謠言來的太奇怪,我們不得不防,沐青瑤和你都得回各自的國家,我相信有沐青瑤這位‘仙君’在天香國亂不起來,而傲龍國有你在我也能放心大膽的往前走,所以,你不在我身邊才是幫助我,父皇,想想我的身手,再想想奴寵的身手,我們出不了事的。”  聽到此墨蕭寒和沐青瑤都沉默了,他們也知道墨皓熯說的有道理,可一想到這個人隻帶著奴寵尋人,他們就一陣陣的不放心,那可是奴寵啊,除了愛皓熯什麽都不會的人,他們能指望奴寵照顧好皓熯嗎?能嗎?!  “好了,就這麽定了,父皇,吩咐人準備行裝,我們吃過了飯就離開。”做事情不喜歡拖拖拉拉,墨皓熯在沐青瑤與墨蕭寒不悅的目光中,拍板定下了今後的行動。  嗬嗬……果然不愧為女王啊,氣勢一開,眾小攻隻有俯首貼耳的份~~  第五十章  ‘駕~’馬蹄聲聲,一條隻可以並行兩匹馬兒的道路上卻同時跑來了三匹馬,速度太快,人們根本看不清馬背上的身影是男是女,當煙塵滾滾迎麵襲來時,三匹馬的主人早勒緊馬韁由路人的頭頂飛躍而過,帶著一陣陣大笑聲瞬間消失無蹤,其瀟灑飄飄然就甭提了。  “大師兄,前麵就是陳家集了,我們今晚在那裏落腳吧。”坐在中間馬上的少年用馬鞭遙指著不遠處隱隱露出一角的城鎮,英俊的臉龐朝氣蓬勃,一看就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子,空有傲氣卻不見得擁有傲得出來的實力。  “嗯,趕了幾天路也累了,是該休息一下了。”答話的是位長衣儒衫的公子,看起來要比少年穩重得多,劍眉星目也是位難得的美男子,隻可惜眉宇間同等的傲氣破壞了他身上天然的儒雅,生生差去了大半風釆。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就別說了快點趕路吧,人家好幾天沒洗澡,身上都要臭死了。”嘟著櫻桃小嘴兒的少女不過十四五歲大,巴掌大的小臉兒尖尖的,眉如岱眼朦朧,絕對的大美人。  “好好好,這就趕路,師兄可舍不得小師妹變臭,那就太暴遣天物了,會遭雷劈的。”討好的朝著小師妹笑,名為二師兄的少年笑罷之後還偷偷瞟了眼小師妹的俏臉蛋兒,癡迷之心一望而知。  “討厭,就知道油嘴滑舌。”嬌俏的白了二師兄一眼,嘴上斥著可小師妹的心裏卻很受用二師兄的癡迷,自小這種癡迷的眼神就是她最長見的,長的太美她自己也沒辦法啊。  “誰說我油嘴滑舌了?這可是大實話,小師妹,你的誤會讓師兄好傷心。”搞怪的做出西子捧心狀,二師兄誇張的怪叫聲逗的小師妹笑捂了嘴。  “好了,哪那麽多廢話,快點趕路。”不悅的低喝一聲,大師兄勒緊了馬韁揚鞭而起,煙塵湧動後留在原地的二師兄和小師妹,一個憋悶不已一個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向來對她平平淡淡的大師兄心裏一定也有她,哼,整天裝做不理不睬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刺激就露餡兒了?男人,不過如此。  “大師兄,你等等嬌嬌嘛。”收起笑打馬追上去,不管怎麽說大師兄都是師門裏最英俊最有實力成為門主的人,她可不想放過這條大魚,未來的門主夫人,她當定了!  “小師妹,你慢點,也等等二師兄啊。”滿心滿眼都是自家美麗迷人的師妹,二師兄宮一航習慣性的追在了小師妹南宮嬌嬌的身後,幾日來小師妹對大師兄若有似無的情素他不是沒看到,隻是不想輕易認輸而已,愛慕了小師妹這麽多年,放棄?哪兒那麽容易。  三個各有心思的人早沒了騫馬的興致,當一前兩後陸續進了陳家集時差不多也到了晚飯口,找了家規模不錯的客棧,幾個人匆匆洗罷了一身風塵轉回大廳,因為樓上沒了位置隻好到樓下湊合著坐下來。  “這什麽破地方,樓下連個雅間都沒有,不是白白讓別人占小師妹的便宜嘛。”才一坐下,宮一航就不高興的嚷嚷起來,狠狠瞪一眼直勾勾盯著他家小師妹看的某男人,“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一航,出門在外別惹事。”到底是長了些年歲的,大師兄柳驚鴻敲了敲桌子警告的瞪了眼宮一航,別看在坐的人都不咋地,天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個高手來,那不是沒事找事嘛。  “怕什麽,我可是沒出嫁的女兒家,哪能讓他們隨便看?懂不懂君子之禮啊?”妙目掃一圈歪瓜裂棗的廳內眾位,南宮嬌嬌的語氣中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想來也是,南宮嬌嬌從小雖然一直生活在滿是‘綠葉’的天水門,可這些綠葉不是相貌英俊就是英挺威武,哪裏像吃飯的這些人,天天出苦力被曬的黝黑不說,連件好一點的衣服都沒得穿。  “小師妹,他們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記較那麽多。”輕聲勸了句,見南宮嬌嬌不高興的噘起了嘴巴,柳驚鴻無奈,隻得回頭用略帶煞氣的眼神淡淡掃視著眾人,直到眾人一一膽顫的低下頭才笑著收回目光,“好了,這回沒人惹你了吧?”  “嗬嗬,我就知道大師兄對我最好了,多謝大師兄。”開心的給了柳驚鴻一個嫵媚的笑,南宮嬌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笑容收起時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輕瞟了眼宮一航,刹時惹得宮一航瞬間沉下了眼眸,妒忌的火種再一次狂燒。  “店小二。”強壓著胸中妒火,宮一航揚聲高喊,“過來,說一說你們這都有什麽拿手的好菜,挑最上等的端上來,吃的好了本少俠有賞。”  “這個……”快步走到跟前的店小二遲疑的張了張嘴,很是為難的笑起來,“幾位客官,實在對不起,這位置……有人了。”  “什麽?被人訂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悶氣,一聽這話宮一航差一點跳起來,“我管你訂不訂,我們沒坐下時你怎麽不說?現在跑來亂講話,是不是怕我們付不起錢?”說著啪的一聲扔到桌上一個鼓鼓的錢袋子,“你自己看,少爺銀子有的是,還不快去上菜。”  “客官,不是小的不識抬舉,實在是這地方真有人了,人家付過定金之後出去辦事說一會就回來,這不?點好的菜還在爐子上熱著呢。”店小二都快急哭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帶刀掛劍的人都不好惹,可為了飯碗再怕也得挺著,誰叫他隻是個小小的普通人來著?哪個客人都得罪不起啊。  “這張桌真的被人訂下了?”見這裏成了眾所睹目的地方,柳驚鴻按住了又想叫嚷的師弟溫聲開口,但眼神中還是帶著幾分不悅之色,畢竟坐下來容易站起來……就有些丟人了。  “不敢欺騙客官,真有人了。”可能是看柳驚鴻和和氣氣很好說話的樣子,店小二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全盯在了他身上。  “那……”  “大師兄。”開口打斷柳驚鴻未出口的話,南宮嬌嬌抬起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大廳,“你看,眼前就剩下這麽一桌是空著的,起來了我們坐哪?再說了,這桌子有四張椅子,大不了等那人回來了我們和他商量著一起坐好了,出門在外,誰不能行個方便?”南宮嬌嬌沒說出口的是,有她這麽個大美人在,啥樣的男人來了也得服服帖貼的趴著,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就是,憑我們天水門三個字,哪個人敢不給幾分麵子?”宮一航即是附和又是自傲的昂起頭,天水門雖是江湖組織,可手中的權力並不比官府少,有的時候連官府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他們天水門出麵才能擺平,眼前不過一個小小的座位問題而已,能和他們坐在一起,也算那人的福氣。  “……那好吧,店小二你去上菜,有什麽事我們自己解決。”柳驚鴻沒再堅持,他也認為宮一航說的沒錯,憑著天水門三個字,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店小二無奈,隻好跑到後廚去將菜單下了,想想不太放心,正想再通知下店老板,門口訂位置的人卻已經回來了。  “十五,吃飯吃飯,奴寵餓了。”一身紅衣似血,額前墨發飛揚,幾束爛熳桃枝點錣於衣擺之上,映著嘴角邊愉悅的笑,陽光下的奴寵像偶落凡間的妖,迷了一票人的眼睛。  “嗬嗬……早就知道你會餓,放心,菜我已經點好了,馬上就能吃。”寵溺的拍一拍奴寵的頭,換來奴寵半眯起眼享受的微笑,今天的墨皓熯穿著一襲墨衫,同色的發帶挽著青絲垂落,溫和的笑意軟化了眉眼間的淩角,看起來完全是位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郎,淡雅卓然。  “二位爺回來了?快進來,你們點的菜正在爐上熱著,小的這就給你們端上來。”店小二匆匆留下幾句話轉身就往廚房衝,兩波客人一邊有錢一邊有武力,自己這小身板還是別湊熱鬧了,反正那強占位置的人不是說了嗎?有事他們擔著,那就他們擔著吧。  眼見著店小二跑的匆忙,墨皓熯不由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這是……  “十五,椅子,丟了。”正想著,耳旁傳來了奴寵委曲的低喊,輕輕轉頭,墨皓熯終於明白店小二為什麽要逃了,原來如此。  “幾位,這裏已經被我們訂下了,麻煩另找張桌子吧。”緩緩走近,墨皓熯一邊說一邊將奴寵按到了空著的位置裏,趕了好幾天的路,恰巧今天碰上集市,從沒逛過集市的奴寵瘋的都快沒力氣走路了,也難怪他剛剛那麽委曲。  桌旁一片寂靜,大廳裏吃飯的人差不多都張大了嘴巴看呆了眼睛,若說剛剛他們還在驚訝於南宮嬌嬌的美,那麽此時就是在震驚於奴寵的迷人了,一句話,妖化的絕美。  柳驚鴻、宮一航和南宮嬌嬌亦然,他們從沒有想到過,天下間竟會有男子配得上頃城二字,這一身紅衣似桃之灼灼,氣質又詭異般淡雅出塵的男子,真的是凡人嗎?他壓根就是妖孽吧。  還有這被叫做十五的少年,俊逸的外表隻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淡淡流露出來的氣質,若說紅衣男子的淡和雅在於純與真,那麽這個男子的淡和雅則在於看破了紅塵,不是那種絕塵絕念的出世,而是身在世中卻不顧理法的瀟灑,很複雜卻絕對的吸引人。  “那個……實在抱歉。”不自覺沒了底氣,這是柳驚鴻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這樣說話,什麽天水門大弟子,什麽江湖第一俠驚鴻公子,在麵對這個墨衣男子時,全體都變成了手足無措,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對上這位少年的眼睛,自己就心裏直打顫?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請幾位讓開吧。”不想惹麻煩,墨皓熯裝做沒看到桌邊女子瞪起的眼睛,笑著為奴寵倒了杯茶。(多麽好的一受啊,寵攻都快寵上天了~)  “喂,我們……”  “二師兄,讓小妹來說吧。”搶在宮一航壞事之前開口,南宮嬌嬌輕輕攏了攏耳邊的發,笑意盈盈的望著墨皓熯,“這位公子,占了你的位置的確是我們不對,可你看,這樓上樓下都沒有空位了,實在是……要不,你行個方便,一起坐如何?就算小女子欠你份人情了。”  話,說的滴滴柔柔,眼神,飄的嫵嫵媚媚,不得不說,南宮嬌嬌很會抓緊男人的心,這副為難的女兒嬌態是個男人都得心軟。  墨皓熯雖然不喜歡女人但基本的君子風度還是有的,於是笑著挑了挑眉,“如果你們不嫌擠,一起坐我沒意見。”  “真是多謝公子了。”笑顏如花,南宮嬌嬌為自己又一次的勝利而驕傲著,男人嘛,果然都這麽無趣,不過……眼神兒悄悄瞟向兩個風格迥異的少年,他們好有魅力,比大師兄還有魅力。  怎麽會看不到南宮嬌嬌眼眸中的鄙薄?墨皓熯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小丫頭上一課,名字就叫‘不是美女都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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