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麵館的位置被占滿,又有人經過想吃麵時,隻能到孫家的麵攤上。


    孫大娘笑著吆喝,帶人坐下,誰知桌上的碗筷都還沒收,客人不滿的“嘖”了一聲,“怎麽碗都不收!讓人怎麽吃啊!”


    孫大娘忙收拾起來,又拿眼去瞪孫小頭媳婦,“也不知道收個碗!”


    孫小頭媳婦實在無辜,她道:“娘,這是小頭的事。”


    孫大娘不依不饒,“我兒子這麽辛苦,不該你做嗎?”說罷又擺笑臉對客人道:“稍等,我給你拿小菜。”


    孫小頭媳婦不想再說話,安靜煮著麵,麵好就往餐車上一擺道:“小頭,你送去。”


    這本來就是孫小頭的活,昨天他還幹的起勁,看著一盆子的銅錢開心的不得了,今日做了大半天,已經累的不想再做。


    他單手扣著碗端到客人麵前,客人又“嘖”了一聲,“你的手指頭浸到我湯裏了,注意著點兒!”


    孫小頭理都不理,走到餐車後麵坐著去了。


    孫大娘則望著路的盡頭,渴望再看出幾個客人出來,沒有注意到客人的不滿。


    客人見沒人理,心想自己真是花冤枉錢,就少一文錢,小菜又不好吃,還不如去對麵等著位置!


    珍麵館的眾人吃喝完,花葉蓁去收碗,順勢問吃的如何,可還滿意,為首的人點了點頭,讚道:“麵很鮮美,小菜也好吃。”


    說著放下一小塊銀子就起身,花葉蓁忙喊住他們,“您稍等,我找您錢。”


    那人說道:“不用,我老師胃口不好,今日竟也吃完了,這是你們應得的。”


    花葉蓁看了看胡子都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見他點頭,她也沒有推辭,隻讓稍等,她重新打包了一份小菜送給他們。


    老人沒有推辭,他年齡大了,時常口苦,這些小菜正對他的胃口。


    送走這批客人,花葉蓁看了看宋珍備下的麵,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她們知道這幾日生意不如從前,所以備量比平日少很多。


    花葉蓁將銀子扔進宋珍的聚寶盆道:“今日差不多了,我們回家?”


    宋珍也應好,說道:“好,正好瞧著這天要下雨。”


    於是三人迅速收拾起來,準備回家。


    對麵孫大娘看見了,心裏又是嫉妒又是慶幸,嫉妒他們一下賺了那麽多,又慶幸她們要走了,今日剩下的客人都是他們的。


    花葉蓁等人不做停留,收拾好之後就往清水村的方向回去。


    然而路過村口大樹下時,那群八卦之人卻並不談論孫家麵攤和珍麵館,而是在說什麽村學。


    花葉蓁聽了一耳朵,沒能聽出個大概。


    王嬸子見到她們,又與花葉蓁眼神一對上,她興衝衝跑上去和她說話。


    “你知道嗎?村裏要辦村學了!”王嬸子興奮道。


    花葉蓁說道:“剛剛知道,王嫂子哪裏聽來的?”


    王嬸子“哎”了一聲,“是真的,今天有人去楊裏長家了,說的就是這件事。”


    王嬸子哎呀一聲,滿是感歎,說道:“這下好了,我兒子不用跑那麽老遠去上學了。”


    花葉蓁聽著像是一回事,也跟著說道:“是很好,孩子們都能就近上學了。”


    王嬸子應著“是啊”轉頭又說起麵攤的事情來,“這兩日生意不好吧?”


    花葉蓁點了點頭,“還行。”


    “老孫家的,前一陣就憋著沒好事呢。”王嬸子的語氣有一絲不爽。


    這讓花葉蓁沒想到,她和所有人都關係一般,王嬸子也是這樣,但她熱心,嘴上沒個把門,有點什麽事都藏不住。


    “改日請王嫂子吃麵。”花葉蓁說道。


    王嬸子麵上一喜,“哎喲,那我就先謝謝花妹子了。”


    回到老宅,大公雞三江罕見的出來迎接她們,“喔喔喔”的叫著,提醒了後院的人。


    周明明和顧易,以及腿疼的隻能瘸著腿的宋玨從屋後走出來,見三人麵上都是喜色,就知道今日肯定還不錯。


    “宋珍姐,今天生意怎麽樣?”周明明率先問道。


    宋珍道:“還不錯,回來前還做了筆大的。”


    周明明哈哈笑了兩聲道:“四娘的主意真絕,讓小玉在那坐著攬客,要我肯定也選珍麵館。”


    宋珍又道:“我們送小菜,他們也送小菜。”


    花葉蓁說道:“但我瞧著,那些小菜有剩的。”


    “肯定沒有四娘做的好吃。”顧易說道,他承認花四娘做的小菜真的爽口下飯。


    花葉蓁笑道:“明日再加一樣酸蘿卜,小菜自選一樣。”


    “就是明日還得麻煩小玉繼續攬客。”花葉蓁摸了摸宋玉的小腦袋。


    宋玉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隻要四娘還給我零嘴吃。”


    花葉蓁輕拍了她一下道:“不許貪吃。”


    昨日還愁雲遍布,今日有轉機大家都挺開心,隻有宋玨雖然開心,但是不太笑的出來。


    她從昨日就紮馬步,跑步,晚上睡覺時腿又疼又酸,今日繼續練,這感覺更酸爽了,花葉蓁注意到了,心裏思量著晚上得多燒些熱水,讓她們都泡泡腳。


    孩子們都幫著宋珍收拾餐車上的東西,花葉蓁看著他們,忽然說道:“我今日聽王嬸子說,村裏好像要辦村學?”


    周明明心裏咯噔一下,心道他二叔辦事真快,這就有消息了,他說道:“我也聽說了。”


    顧易看看他,心內好奇他們一整天都在一起,他怎麽沒聽說?但他不會去拆周明明的台,也跟著點了點頭。


    花葉蓁笑了笑道:“到時都送你們去讀書。”


    她沒有詢問,而是直接這麽說了,周明明和顧易兩人都沒什麽,反而是宋玨有些驚訝,她知道花葉蓁說的你們裏有她們姐妹三個。


    “四娘,我要去讀書?”宋玉仰著小臉問道。


    花葉蓁點點頭,“對,小玉想去嗎?”


    宋玉憧憬了一下道:“想去。”她在末世時也從未讀過書,那時所有存活下來的人連生存都難,更別說讀書了。


    “女子讀書,怕是不讓。”宋珍忽然說道,宋玨也點了點頭,“就是男子,也不都讀書的。”


    宋家隻有耀宗和耀祖送去讀書了,她們的父輩也隻有二叔讀過一些書,才能去鎮上做賬房先生。


    花葉蓁不以為意,說道:“可大黎國沒有女子不能讀書這一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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