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葉蓁和宋珍以及宋玉照常出攤。


    今日孫家麵攤倒來的晚了一些,花葉蓁瞧著孫小頭的媳婦抱著孩子偶有咳嗽,再看孫大娘和孫小頭,兩人的精神頭倒是很好。


    花葉蓁照常給宋玉搬了小板凳坐在麵攤前,今日還給她弄了一張小矮桌,方便放水和她的小零嘴。


    孫大娘今日也學乖了,不再站著攬客,而是也搬了張凳子坐著,比宋玉坐的更往前一些。


    然而她忘了,宋玉是小孩子,可可愛愛的小孩子抬眼萌噠噠的看著你,問要不要來吃碗麵和她一個老太婆坐著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果然珍麵館的客人漸多了起來,今日又有兩種小菜,蘿卜幹和酸蘿卜自選一樣,加上麵的味道好,不少來吃麵的客人都是老客人。


    更有人悄聲議論,“還是這家麵好吃,這湯啊,太鮮了,還有這蘿卜幹,我都想帶給我婆娘嚐嚐。”


    旁邊人應道:“是啊,這酸蘿卜也不錯,開胃爽口!”


    花葉蓁聽見了,特意裝了一點蘿卜幹給他道:“大哥,這蘿卜幹好吃, 帶些回去給嫂子嚐一嚐。”


    那人推辭道:“不,這怎麽行?”


    花葉蓁道:“怎麽不行,這是送的,您要覺得好吃,下次再跟我買。”


    那人見花葉蓁為人大方利落,也就道謝著收下了。


    孫家麵攤這邊人少很多,更有人指出來道:“這小菜也太難吃了!”


    孫大娘對沒什麽客人本就有氣,又聽他這樣說,沒好氣道:“送的,愛吃不吃!”


    那人也來了氣,“嘿!你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嗎!”說罷幹脆連麵都不吃了,直接到對麵珍麵館去吃。


    孫大娘看著沒動的麵喊道:“沒吃也要給錢!”


    那人扔下四文錢,轉身走了。


    孫小頭看著對麵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這裏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心裏著急,問孫大娘道:“娘,這怎麽辦呀!人都到對麵去了!”


    孫大娘瞧著對麵說:“今天她們又送小菜,還兩種小菜自選!不行,我們一定要做點什麽!”


    孫小頭道:“娘!我們也送吧!”


    孫大娘沒好氣道:“送什麽送!老娘就做了這麽點!”


    “那...我們再便宜一點?”孫小頭建議道。


    孫大娘正猶豫呢,忽然聽到對麵花葉蓁大喊道:“各位客官,珍麵館首次掛牌,為感謝各位新老顧客,明日起至月底,前二十名顧客,素麵隻要四文錢一碗!小菜自選一樣!”


    “娘!”孫小頭急了,對麵也四文錢了,那他們就更沒有優勢了!


    對麵一陣鼓掌叫好聲,聽的孫大娘耳膜痛,隻見她也站起來喊道:“素麵三文錢一碗,送小菜一份!”


    不少客人都看向孫家的麵攤,孫大娘笑著道:“素麵隻要三文錢一碗,以後來我家吃麵!”


    三文錢一碗的麵,就算味道一般,也足夠吸引人,孫家麵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後來的人多數選擇了孫家麵攤。


    花葉蓁幽幽的望著對麵,對宋珍說道:“本就是薄利多銷,三文錢一碗,他們圖什麽呢?”


    宋珍也看了眼對麵說道:“圖個一時痛快唄。”


    “是啊,三文錢一碗,人工不要錢,當畜生使呢。”花葉蓁看著咳嗽的孫小頭媳婦說道。


    一天下來,雖說孫家麵攤的麵便宜,人也多,但珍麵館的味道好,小菜也好,加上服務好,還是有不少人選擇珍麵館。


    回去的時候,花葉蓁和宋珍以及宋玉三人有說有笑的。


    孫小頭數了數盆裏的銅錢,縱使今日人多,可一碗麵就少一文錢,這銅錢看著也沒多多少。


    他憤憤的扔下銅錢道:“這才賺了這麽點!”


    孫大娘也湊過來看,確實是不多,除去做麵的成本,他們幾乎就沒賺,她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對孫小頭媳婦說道:“你傻啊!”


    “麵不會少一點嘛!要你幹什麽吃的!”孫大娘手指著她,“明天記住了,不許要這麽多麵,這湯也衝淡一點。”


    孫小頭媳婦本想說這樣不行,對麵本就味道好,這裏還要衝淡,那更沒人來了,但她知道她的丈夫和婆婆不會聽她的,隻麻木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花葉蓁等人回到老宅,大公雞三江在門口“喔喔”的迎接她們,一進去,花葉蓁就看見一道不屬於他們這裏的身影。


    “誰來了?”花葉蓁問道。


    沈確轉身,朝她微微一笑,花葉蓁驚訝道:“沈大哥來了啊。”


    沈確道:“嗯,過來看看。”


    花葉蓁瞥了一眼一旁坐著的顧青顧易周明明以及宋玨,不禁猜測起來,他是來瞧誰呢。


    目光落下,她看到桌上擺著的吃食以及一些布料棉花,她雖有猜測,但不願深入多想,隻說道:“都是沈大哥送來的?”


    沈確回道:“你上次的東西極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花葉蓁“奧”了一聲,心道心意不給錢嗎?況且上次錢也給過了,她說道:“那沈大哥留下吃飯?”


    “不了,我還有事。”沈確拒絕,他這次來其實除了關心周明明,還順帶看一看顧青收的徒弟。


    沒想到這對鹿角是這個花四娘撿來的,他調查過她,她的身世看不出任何異常,他隻能歸結於她是有些運氣在的。


    花葉蓁正想著能有什麽東西給他帶回去算作回禮,就聽周明明說道:“沈叔不如帶些地蛋回去,這東西好吃。”


    沈確人抖了一下,他緩緩看了一眼周明明,應道:“好。”他可擔不起“沈叔”二字,隻得應下來,免得他再喊他。


    “那要四娘炒好還是帶回去讓廚子炒?”周明明看著他說道。


    “還是讓四娘炒好吧,廚子沒做過肯定不會。”周明明又繼續道。


    沈確點點頭道:“也好。”


    花葉蓁看看周明明,又看看沈確,她總覺得周明明話裏有氣,她說道:“那沈大哥等等,我現在就去炒。”


    花葉蓁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地蛋絲的香氣就飄出來,沈確聞到,想起那日那盤地蛋絲,周禛吃了一些,剩下的賞給他了,雖然好吃,但是冷了,遠沒有現在來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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