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雲野卻並不想聊這個問題。


    他眼裏全都是牛肉,哪還顧得上什麽考試?


    鮮嫩的牛肉卷在牛油鍋裏汆燙熟,再沾上由牛肉醬、香菜、蒜末、蠔油、海鮮醬、蝦米、香醋調製成的蘸料,吃起來別提多舒坦。


    他媽的,聚餐聊什麽學習?


    這不是成心添堵嗎?


    海底撈那麽多好吃的都塞不住你們的嘴,你們這是在侮辱海底撈。


    “吃東西啦,唯有火鍋不可辜負。”


    見雲野對比閉口不談,張老師和陳老師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心道不妙。


    吃完火鍋結賬的時候,張老師越想越不對勁。


    “哎,你說雲野心虛什麽,該不會考砸了吧?”


    陳老師皺著眉頭,順手從收銀台旁邊拿了糖塞嘴裏。


    盡管很不願意相信,但雲野的反應實在很說明問題。


    再結合雲野昨天偷溜出去玩的舉動,陳老師很難不多想。


    “應該不會,興許人家真的隻是不想談而已。”


    “希望如此。”


    ……


    雲野回到酒店房間,跟白晚晴聊了會兒。


    白晚晴已經回廬陵了。


    “你什麽時候回廬陵!”


    “明天頒獎典禮確定省隊人選,後天應該能回來。”


    “我能不能在校門口看到‘熱烈祝賀我校高二5班雲野同學榮獲2014年全國中學生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江右省第一名’的橫幅?”


    “應該問題不大,哦對了,謝謝你請我看展、吃飯,昨天玩得很開心。”


    “安啦安啦,我這人就這樣,走到哪兒就把歡樂帶到哪兒。”


    “拜拜,得洗澡了,待會兒要上網查分。”


    “拜~”


    雲野結束和白晚晴的對話,又給曾淼發了條消息。


    然而消息卻石沉大海,一點水花都沒濺起。


    這太反常了!


    要知道此前,雲野和曾淼無話不談。


    曾淼有事兒沒事就找雲野分享生活趣聞。


    現在態度變得這麽冷淡,肯定出問題了。


    雲野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試圖找出問題所在。


    “沒有啊,一切正常,我最近一直在備戰奧賽,要不就在學畫畫,貌似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如果問題不在我,那就是曾淼的問題嘍。


    回去找時間和她當麵聊聊。”


    女人果然是最複雜的的生物。


    即便十幾歲的女孩也是如此。


    覺醒過悟性逆天的腦袋都看不透她們的想法。


    ……


    廬陵,江畔別墅。


    結束聊天的白晚晴興奮不已,一把拉起等身高的史迪仔玩偶,跳起了交誼舞。


    “哼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要是還那麽不識好歹,我才不搭理你。”


    自打拒絕雲野表白之後,這是雲野第一次跟白晚晴說謝謝。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二人的關係有所緩和。


    “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回到從前。


    史迪仔,你覺得呢?”


    回到從前?


    這隻是白晚晴的臆想,雲野的態度一直沒改變。


    不管是白晚晴,還是曾淼,兩個字。


    通吃!


    ……


    今晚對參加奧賽的考生來說注定是難熬的一晚。


    聯賽一共就幾百個人參賽。


    改幾百個人的試卷並不是什麽大工程。


    當晚11點,考生們就可以上江右省教育考試院網查詢自己的成績。


    按照規定,隻有一等獎前15名才有資格入選省隊,參加年底的全國總決賽。


    每個人都想入選。


    然而雲野的目標卻不止於此,他更想以第一名晉級。


    預賽第一,聯賽第一,決賽第一。


    他想當個從一而終的人。


    酒店浴室,水聲戛然而止。


    雲野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先給跟家裏通了個電話,然後就一直在看電視,默默等待11點到來。


    也許是電視聲音太催眠,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來到11點。


    隔壁陳老師房間,除了雲野外,所有人都聚集於此。


    陳老師沒見到雲野,有點奇怪。


    “雲野呢?”


    “他睡著了。”


    “行吧,那我們先查,待會兒告訴他。”


    “也隻好這樣了。”


    房間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眾人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默默看著陳老師操作。


    陳老師表情莊重,利落地找到了省教育考試院官網,鼠標點擊查詢按鈕。


    下一秒,考生成績頁麵彈出。


    2014年全國中學生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江右省聯賽成績排名。


    第一名,雲野,廬陵市第三中學,一試成績120,二試成績180,總分300。


    一試、二試滿分,雲野以第一名出線!


    冠軍!


    房間內的氣氛宛如火山爆發,轟隆一下炸開。


    兩個女生的尖叫聲宛如哨聲尖銳。


    “啊啊……”


    “滿分,雲野滿分第一!”


    “老天,這就是雲野啊,不愧是咱們廬陵市第一。”


    “原以為預賽第一已經是他的極限,現在看來是我少見多怪了。”


    “太厲害了吧。”


    “那麽難的題目都能拿滿分,連二試最後一題也做對了。


    那道題究極變態,我以為沒人會做來著。”


    “吃飯的時候雲野閉口不談,我還以為他不會,哎呀,他藏得好深啊。”


    望著雲野那一欄,王平不禁懷疑人生。


    這還是他那個玩世不恭的室友嗎?


    考前雲野玩到半夜才回來,一下書都沒摸,居然能考聯賽第一,而且還是滿分。


    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人?


    陳老師和張老師驚喜交加,渾身透露出興奮勁。


    張老師不停用手拍胸口,爽得心髒病都快犯了。


    很滿足。


    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之前我還擔心雲野貪玩不在狀態,事實證明,人家壓根沒把聯賽當回事兒。


    又是一個滿分,感覺雲野考滿分完全信手拈來。


    我說他怎麽考前還好意思出去玩,感情人家實力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


    牛!”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這麽強。”


    陳老師連連點頭,很是欣慰,他忍不住打趣道:“早知道這樣,咱們之前還瞎操心個什麽勁?


    純屬多餘!”


    一想到之前狗拿耗子瞎操心的樣子,張老師尷尬地笑了笑。


    確實挺多餘的。


    站在雲野的角度看,完全就是兩個小醜在杞人憂天。


    激情過後,陳老師開始幫剩下幾人查成績。


    很可惜,除了雲野,剩下4人都沒能衝進前15。


    成績最好的王平排名27,餘下幾個分別排名39、97、321。


    他們都沒能衝進省隊,無緣全國總決賽。


    陳老師安慰了眾人幾句,隨後一行人風風火火衝進了雲野房間。


    王平一把掀開雲野的被子。


    “醒醒,雲野醒醒,你屌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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