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不可測。


    老書記風光一輩子,當年確實在村裏呼風喚雨,從七十年代初到現在,一直都順風順水,尤其是跟省城的前領導關係還挺好。


    若不是因為他的兒子太不爭氣,現在想必也是村書記村長之類的職務。


    關山家族勢力龐大,還懂得孝敬他,做事知道征求他的意見,這份尊重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兩人都被葉辰給坑了,他能咽下這口氣才怪。


    村裏三大姓,關、郎、趙。


    隻要這幾家抱團,基本上什麽都是他們說了算。


    關山的幾個兄弟求到他頭上讓給出頭,老書記能不來麽。


    反正就是過來給葉辰找麻煩,這事不用說他也得去做。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麵還跟著不少他們本家的人,就等著葉辰控製不住情緒,出言不遜先打一頓再說。


    聽到葉辰說話這麽難聽,他先忍不住,上去就要抽兩個大嘴巴解解氣。


    院裏不少人,附近還有不少吃飽了沒事幹的人在這溜達看熱鬧。


    如今情況不比從前,對老書記的尊重有但是不多,對葉辰這個衣食父母的維護也不能少。


    “老書記,你這是要幹嘛,消消氣,大夥都知道你身體不好,別在氣出個好歹來犯不上。”


    “就是,老書記,葉辰還是個孩子,說話難聽點,咱們也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老郎書記就是過來找茬的,村裏三大姓,他跟老關家關係就不用說了,現在還有趙家暗地裏支持,那讓葉辰現在的買賣做不成還有很大希望。


    “都給我閃開,是不是看我不是村書記就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什麽時候在一個後生跟前丟過這麽大的臉。”


    “小兔崽子,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村裏都讓你霍霍成什麽樣了,自從你分家以後,咱們村就沒消停過。


    自己一天天不種地,不幹正事,還讓大夥給你打工賺他們的血汗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麽,從今天開始,誰家也不行往他這送東西。


    擱在早頭,這就是資本主義的尾巴,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沒事的都給我回去。”


    這話可引起眾怒,開什麽玩笑,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農民確實靠著種地掙錢,一人不到兩畝地,一年到頭全家的純收入也不過千八百塊的。


    如今一秋天弄好了就能賺幾百上千,你一句話就讓大夥不能賺這個錢,那不是開玩笑麽。


    現在可不是生產隊掙工分,幹什麽都得統一分配。


    “老書記,你年紀大了,有些事該不管就別管了。”


    “我們不采山貨賺錢,你給我們交農業稅統籌款啊,要是你也能無限收購我送你們家也行,是不是看我們賺錢你眼紅了。”


    “這麽大歲數了,越活越回旋,說話也不經過腦子。”


    老書記是有威望,可村裏也不是你的一言堂,若是你還在位,可能不少人礙於情麵和你的威壓能聽點話,現在你啥也不是,還這麽大的官威,嚇唬誰呢。


    老書記帶著的人也眼饞賣山貨的人,憑啥不收他們的東西,這賺錢的機會他們也想要。


    既然你葉辰不收我們的,那這買賣就別想好好做。


    出門前眾人早就商量好了,到地方隻針對葉辰,把他們家的山貨打砸一通,估計也沒人敢出頭。


    老書記對著身後的眾人使一個眼色,二話不說就抓著葉辰的胳膊。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今天開始不允許你收山貨,這是村集體的財產,不是你個人發財的手段。”


    他們在這拉扯,老書記帶來的人就衝進倉庫,把分門別類放好的蘑菇榛子木耳等東西全都推倒在地。


    葉青梅先是一驚,隨後抄起掃把對著這幾個人就是一頓拍。


    “都給我出去,我跟你們拚了!”


    隱藏在人群中的朗威裏忽然衝出來,一把就要摟葉青梅的腰,“小娘們發什麽瘋,給哥哥消停點。”


    葉辰手臂一甩,一掌按在老書記的肚子上,隨後飛起一腳就把朗威裏給踹翻在地。


    “你的爪子往哪伸,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人打砸東西不過就是跟村裏人表明態度,老郎家要收拾葉辰,眼看目的達到,幾人全都停手,看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朗威裏全都嚇一跳。


    這時候才想起來葉辰是個狠人,一腳把人家踢殘廢的事情可不是沒發生過。


    人高馬大的朗威凡腳踩著竹筐吼道,“跟誰倆呢,葉辰,你攤上事了,看看我兄弟的樣子,你還不送到醫院,就等著吃官司吧。”


    葉辰一腳踩在朗威裏的臉上,“跟我裝是不是,再不起來信不信我踢死你。”


    自己用了多大勁,能把人踢成什麽樣,葉辰心裏有數,就剛才的一腳,要說把人踢的起不來正常,踢的口吐白沫那就是扯淡。


    朗威裏本想裝昏迷起不來,狠狠的訛葉辰一把,可這一腳踩的太疼了,他吐出嘴裏的洗衣粉沫子,雙手拽著葉辰的腳腕,慘叫著求饒,“把你的蹄子給我拿開,殺人了,救命啊。”


    老書記剛想說什麽,肚子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這時候他要是不知道是葉辰在他身上動了手腳,那就白活這麽大歲數。


    “噗嗤!”


    一股惡臭襲來。


    黃水順著他的褲腳流下來。


    老書記發出非人的慘叫,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又一次被氣暈過去。


    看熱鬧的人全都發出哄笑,劍拔弩張的氛圍得到緩解。


    跟老書記一起來的人眼珠子瞪的滾圓,丟人啊,他老人家這是怎麽回事,一看到葉辰就屎尿齊流的,這事鬧的哪一出。


    眼看朗威裏的臉色像是豬肝,不停的慘叫,身邊的鄰居趕緊過來拉架,“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就得了吧,你看看他的慘樣,你這樣不是跟人家結死仇麽,趕緊放了他。”


    葉辰不情願的鬆開腳丫子,必須好好在村裏立威,不然這消停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來。


    朗威裏捂著腦瓜子在地上翻滾,“腦瓜疼啊,葉辰,今後我跟你沒完。”


    郎家人一看葉辰這個狠勁誰也不敢動彈,場麵陷入僵持。


    “誰敢跟我孫子撒野,老頭子我今天打死他,老大老二,咱們跟老郎家這幫人拚了!”


    說著話葉成功帶著兩個兒子就從人群裏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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