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留心到年輕飄失望的神情,笑嘻嘻走近黑火眠。


    “老板,於公於私,阿飄們的婚戀的確不歸老板管。”


    “嗯”,黑火眠有些心虛地推了推墨鏡,應了一聲。


    “隻是這位年輕飄,也沒有要求一定要成事。”


    白水如見黑火眠麵色逐漸趨緩,接著徐徐解釋:


    “老板,如果請你在地府的朋友審查過飄們的資料,隻要是守法,又或者已經受過各層地獄懲罰的飄,定期組織他們聚會,不但可以緩解他們在等候領取孟婆湯時的煩躁心情,穩定地府飄心;還可以安排孟婆休息,勞逸結合;豐富地府文娛生活,自然能讓他們拓寬飄脈,更增加組織服務者就業率。”


    白水如神采飛揚地扳著手指,“多處有益呢!”


    黑火眠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水如,垂眸應:“好,那我考慮考慮。”


    “謝謝黑先生!謝謝白小姐!”


    年輕飄立即朝兩人微笑致意,遞上自己的個飄資料。


    白水如朝年輕飄回以微笑,回到自己座位,見兩位年輕女飄正蹲在自己的成品箱旁,指著箱裏的各種水晶配件和成品興奮談論:


    “哇!好漂亮呀!那個項墜配我的衣服。”


    “我喜歡那對耳環,還有那個戒指!”


    “兩位?請把簡曆請給我。”


    兩位女飄聽到白水如喚她們,忙起身應:


    “其實,我們是陪朋友來報案的。小姐姐,這是你做的飾品嗎?好漂亮呀!”


    “可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受到誇獎,本來就微笑待人的白水如愈發眉開眼笑,打開成品箱取出她們所說的飾品一一擺放在茶幾上。


    “是這幾件嗎?”


    “是的是的!”


    “真的很漂亮!”


    女飄們用手指點了點飾品,遺憾歎:


    “就是可惜,對於我們飄來說太過沉重。如果是用地府經過處理的材料做,我們就可以佩戴了。”


    “小姐姐,可以幫我們定製嗎?”


    兩隻飄不約而同扮作修狗,眨眼又“搖尾”。


    白水如思索了幾秒,才點頭應:


    “可以的。空了請把你們喜歡的材料快遞給我就好。”說著便拿出手機,開始記錄對方的要求。


    一隻年輕女飄看見手機,醒起些什麽,建議:


    “小姐姐,我們飄沉迷人間直播的也很多,你有考慮向地府直播嗎?我覺得如果是小姐姐你,一定能賣出很多定製飾品。”


    白水如一愣,杏仁眼中隨即閃爍過興奮華光。


    開通地府直播?


    搞不好,我還真能成為麵向地府直播第一人!


    不行!


    雖然暮弦沒見過我投胎後的樣子,但始終會有一定幾率引起他的注意。


    有點後悔剛才接兩位飄的定製單了。


    白水如微微蹙眉,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個建議不錯呢!就是我暫時還沒有那麽多精力兼顧人間和地府兩邊的業務,等過段時間我再考慮。”


    黑火眠一直有分神留意白水如這邊情況,見她反應瞬息變動,眸色不覺沉了沉。


    白水如記錄好定製訂單後,又收了四位阿飄的個飄簡曆,做好備注、整理好,預備遞交給黑火眠。


    就在這時,樓下花園裏有人嚷:


    “跑到你五點鍾方向了!”


    “快抓住它!”


    “汪,汪汪!”


    白水如抓著簡曆快步到全景落地窗前,見近二十道探照燈、手電筒的亮白色交錯光柱下,有十多個黑西裝健壯大漢正在圍追堵截一隻黃褐色的幼犬。


    不過兩個月大的小狗狗扭著小屁股跑來跑去,奶聲奶氣地叫囂向試圖抓自己的安保。


    白水如趕忙推窗求情:


    “小哥哥們,請別傷害它!我下來幫你們抓它。”


    說著匆匆把簡曆交到黑火眠手中,簡單交代一句就跑下樓。


    黑火眠也冷下聲線,揚聲補充:


    “聽見了嗎?別傷害小狗。”隨即邁步尾隨其後離開書房。


    “是!黑先生!”


    白水如趕到時,眾保安正圍成一圈,將小狗困在圈內,見她到來立即讓出一條道讓她走進圈裏。


    領頭的保安即時向黑火眠報告:


    “老板,經檢查,是這隻流浪狗在花園裏符咒灌木下挖坑埋骨頭,破壞了陣法,以致於阿飄接二連三闖進莊園裏。”


    白水如小步挪近小狗,蹲下身子,溫聲問:“小狗狗,就你自己一個嗎?”


    小狗聽聞白水如的聲音,轉身歪著腦袋看向她,腦袋頂上極光般的判詞自然舒展開:


    ……軍哨,曾為光禿禿牧場牧羊犬,生壽九年。盡忠職守,連續六年獲牧場“最佳牧羊犬”稱號……


    是那隻幫我逃走的牧羊犬轉世!


    白水如驚喜地笑出聲來,慢慢朝小狗伸出手臂。


    “哨子,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小狗狗歪著腦袋看了兩分鍾白水如,才慢慢走近她,嗅了嗅她指尖,奶聲奶氣地叫喚:


    “汪,汪汪!”


    “想養?”有男人溫聲詢問,穩穩落在身後。


    白水如心底不禁萌冒出一點點希望的芽尖尖,微啟唇瓣扭頭看去。


    186厘米高的男人居高俯視,主宰者無與倫比的壓迫力瞬間拉滿,仿佛隻消一個眼神就能將世間的一切摧毀於瞬間。


    白水如縮了縮身子,默然低眸再度看向小狗,反複撫摸它的背毛。


    白水如,你可別得寸進尺。你自己還是居無定所的打工者,仗著老板寬宏大量,撒潑大快朵頤已經不是做客之道。


    怎麽還敢期望老板讓你養寵物?


    棉棉爸媽家也不喜歡棉棉她養寵物,不然我倒是可以備好狗糧、什麽的讓棉棉幫我先養。


    如果我找木板釘個狗房子,就放在花園裏養,可以嗎?


    黑火眠未能如願及時得到小姑娘肯定的答複,反而見她張望向花園方向,似乎在權衡著什麽計劃。


    他推了推墨鏡,掩飾著眸中快速閃掠過的青黑色微光,正待開口,就聽到:


    “眠眠眠眠,是小狗狗嗎?我可以養這隻小狗狗嗎?”


    黑火晚被南叔抱著,遠遠就請求地向長兄伸出小肉手,請求。


    黑火眠轉身快步迎上,抱過幼弟,親了親對方肉乎乎的小臉蛋,寵溺問:


    “吵醒晚晚了?晚晚喜歡小狗,那我們就把它養下來。”


    男人溫柔應允,目光徑自落向那個仍保持著蹲下姿勢,撫摸小狗的小姑娘。


    他在如願以償看到她露出輕鬆、愉悅笑容後,終於微微抿唇,翹了翹唇角。


    “好棒好棒!”


    糯團子小手奮力鼓掌,抱著長兄腦袋用力親了親。


    “謝謝眠眠!”


    “不過得等獸醫檢查,確認它沒有傳染病,洗幹淨澡澡、打過疫苗後,晚晚才能和它一起玩。”


    “好的!”糯團子聽話地點點頭。


    “謝謝黑先生!你心地真好!”


    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向黑火眠躬身道謝,親了親糯團子的麵頰。


    “晚晚你真可愛!”白水如興高采烈地抱起小狗便快步向溯從莊園而去。


    男人神情複雜地機械扭頭,看著懷裏的幼弟,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糯團子則抬手指向溯從莊園方向,發號施令:


    “眠眠快,追上小狗狗和如如姐姐!快!”


    黑火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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