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


    才放學回到家的黑火晚衝進宅邸客廳,和迎接他的油條擁抱親吻後,放開小狗狗,即時撲進遠遠而來的白水如懷裏。


    “如如姐姐,晚晚好想你呀~!”


    “姐姐也想晚晚呀!”


    白水如抱著糯團子用力親吻著他的麵頰,然後抱在懷裏原地轉圈,惹得團子開懷大笑。


    “眠眠帶晚晚飛飛,不比姐姐更高更快嗎?”


    穿著破洞牛仔褲的黑火眠佇立於一旁,沒扣前兩顆扣子的黑色襯衣略略露出小麥色的胸膛。


    白水如把糯團子交給對方,正在高呼助興,就見背著釣具的黑湛澤吻別愛妻後也朝他們招呼。


    小姑娘即時快步上前,眉眼間滿是躍躍欲試。


    “黑先生,你這是要去釣魚嗎?”


    “是啊,有段時間沒在這邊釣魚了。”


    黑湛澤將對方的興奮看在眼,瞟了一眼不遠處,聞言立即停下陪幺子轉圈圈的長子。


    “有興趣一起夜釣嗎?”


    白水如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黑火眠,得到對方肯定微笑後,遂看向黑湛澤點頭,“好呀好呀!”


    咦,怎麽覺得黑先生有點想看好戲的戲謔?


    白水如來不及多想,接過南叔遞過來的另一份釣具,彎腰向黑火晚。


    “小可愛,去釣魚嗎?”


    糯團子正接過母親遞給自己的小蛋糕,扁著小嘴搖了搖頭。


    “晚晚會被蚊蚊咬,晚晚不喜歡蚊蚊!晚晚吃著蛋糕糕,等粑粑姐姐釣大魚魚回來!”


    “好,姐姐釣大魚魚回來給晚晚!”


    白水如點了點糯團子肉嘟嘟的麵頰,朝油條招手。


    “油條,走~!我們釣魚去!”


    “汪汪!”


    白水如尾隨黑湛澤步向宅邸門口,“黑先生,我們去哪裏釣呀?”


    “就在我們家那條河河邊釣,騎車十分鍾就能到。偶爾我們會開直升飛機去,但我今天想騎自行車,你不介意吧?”


    白水如唇角抽了抽,扶過傭人推到麵前的自行車。


    家裏十分鍾自行車車程的河!偶爾會開直升飛機去釣魚!


    果然黑家的遺傳是“壕”嗎?!


    黑湛澤領著白水如碾著夕陽灑落於地麵的餘暉,騎行向河邊。


    “以前釣過魚嗎?”


    白水如搖搖頭。


    印象中,原身的父親忙於掙錢養家,但仍會經常抽空帶原身去學遊泳、駕車、烹飪等等謀生技能;休閑式活動卻極少。


    “看來每位父親的喜好都不一樣。”


    黑湛澤挑選好位置,拿著蚯蚓和魚鉤,演示給白水如看。


    “像這樣,掛上蚯蚓。”


    黑湛澤又教白水如拋杆,才幽幽道:


    “眠眠從前很粘我和羲羲,但那時仍是新婚的我們卻陷入‘tm怎麽就意外有了孩子?!


    孩子tm終於生下來了!


    孩子tm終於會走路、說話!


    我們tm終於可以歇一歇了’的歡喜中。”


    黑湛澤聳了聳肩,抿唇笑著,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的鼻梁:“抱歉,收了粗口。”


    白水如噗嗤一笑,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並坦誠表示讚同:


    “有時候,某些情緒還是得用一些特定的詞匯,才足以百分百淋漓盡致完全表達,並不是在蔑視、罵人。”


    白水如吐吐舌頭,訕笑接:


    “抱歉,個人膚淺言論。不過說粗口依然是不文明的行為。”


    “哈哈哈!對對對,說粗口是不文明行為,沒有下一次!”黑湛澤拍拍小姑娘肩膀。“你的性格,真的很對我們黑家的脾氣!”


    “說到底,還是那時的我們沒有去承擔作為父母的責任,把眠眠交托給保姆,就開始常年在外旅行。等我們再回到家裏,是因為羲羲她又懷孕了。”


    “那時的眠眠,因為終於得再見我們而興高采烈,卻也因為看見羲羲日漸隆起的小腹而有了危機感。”


    黑湛澤打開夜釣燈,甩杆入近河岸的水麵,把魚竿架在魚竿架上,先後拿出濕巾、熱茶和什錦五色糯米飯團遞給白水如,掰了兩個水煮的雞蛋黃給油條。


    小河淙淙流水聲,與夜蟲慵懶愜意的鳴叫聲漸盛。


    幾乎過了十分鍾,他才接道:


    “那的的確確是個意外,但是眠眠卻一直認定是他的責任:他捧著盛滿葡萄汁的高腳碗快步向羲羲,兩人一同往回走,想拿給我也嚐嚐時……”


    “他對於自己親手傷害了那弟弟而愧疚萬分,一度認定是自己出於的嫉妒……”。


    “因此,他對於晚晚的到來愈加給出了十倍、百倍的寵溺……”。


    白水如安撫地拍了拍黑湛澤的手臂,兩人對視會意,不約而同看向平靜的河麵。


    所以,黑什麽眠其實是美強有點慘人設。


    “那個,黑先生知道老板他,似乎不是一般地怕阿飄嗎?”


    “這孩子比其他孩子都敏感,出生時就這樣。”


    黑湛澤寵溺一笑間又隱著擔憂。


    “所以眠眠他甫一出生,我們就找了一支玉筆讓他隨身帶著,驅邪納吉寧心安神。”


    黑湛澤不露聲色地扭頭看向白水如,確認她麵色平靜專注盯著散發藍色光的電子漂,不免懷疑地微眯眼眸。


    白水如陡然往後拉扯著魚竿興奮歡呼:“我釣到了我釣到了!”


    油條即時爬起身,繞著她蹦跳歡叫。


    “穩住穩住!”


    黑湛澤舒展微蹙眉頭,拿起撈網起身接住魚,“好!”


    “啊~!黑先生稍等,讓我先拍張照!”


    白水如趕忙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掛在魚鉤上近三斤重的鯽魚,附文:


    “第一次釣魚(?′▽`)??”發到朋友圈裏。


    郝棉棉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快點看到,然後,回!複!我!


    白水如捏了捏手機,塞進後褲袋裏,才發現黑湛澤已經拿著裝蚯蚓的箱子等著自己。


    她歉意笑笑,掛餌、甩杆,偷懶地將魚竿架在魚竿架,手腳即時開始有些無處安放,不時抿唇探手向後褲帶。


    不到一分鍾,她就拿起手機查看朋友圈。


    沒有如願看到來自郝棉棉的任何動靜,反倒是黑火眠點讚後評論:


    「運氣不錯!夜宵就做銀耳蓮子鯽魚湯吧,怎麽樣?」


    白水如垂眸抿了抿唇,回了一句:“呲溜~!期待Ψ( ̄? ̄)Ψ”


    隨後扁著小嘴,鬱鬱將手機塞回腰包裏。


    棉棉到底在忙什麽?


    “看來你這位新手運氣不錯啊!”


    黑湛澤話音未落,白水如也嚷了起來;“呀,黑先生,有魚有魚!”


    兩人協作取下各自的魚,重新裝餌甩杆。


    不到兩分鍾,就又有魚兒咬了白水如的魚杆。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先後有十來條三、四斤重,不同品種的魚,接連不斷咬上白水如的魚鉤杆,連油條在旁興奮吠叫也不曾打斷;甚至還釣上一條四十多厘米長的帶魚。


    從河裏釣上海魚?!這也太離譜了吧!


    白水如已經有了一條魚作為戰利品,於是頻頻將魚取下魚鉤,放回河裏。


    “別聚在我這裏了!去黑先生那裏。”


    黑湛澤溫然一笑,“我是無所謂的,你高興就好。”


    白水如嘟著小嘴,從箱子裏抓起一把蚯蚓,朝黑湛澤的電子漂擲去,這鬆了一口氣,重新落坐。


    哪知道不到一分鍾,白水如的電子漂又開始上下浮動。


    “啊~~~!”白水如扶額埋首,“我什麽都沒看見,黑先生你也沒看見。”


    黑湛澤強忍笑意,點頭。


    然而白水如的魚竿卻開始徐徐彎曲,“嘣”地一聲魚竿舒展聲,一尾魚隨之出水徑直飛向她麵龐。


    魚兒甩尾“啪啪”抽打在她臉上,做出“笨蛋”的嘴型,吐鉤、躍回河裏。


    黑湛澤低頭抿唇,努力壓製著笑意,卻最終還是笑出聲來。


    “哈哈,抱歉!”黑湛澤大笑著起身,歉意遞上濕巾。


    “你沒事吧?需要我讓他們送點冰塊過來嗎?”


    “沒事,我還好。”


    白水如甩甩頭,正用濕巾敷在雙頰,突然用力眨了眨眼,一字一句地問:


    “黑先生,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一樣嗎?”


    “當然。”


    月光映照下的粼粼河麵上,徐徐浮起一個半透明人影。


    果然夜釣會有靈異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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