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董事長的位置這麽不穩的嗎?


    白水如鼓勵且安慰地拍了拍黑火眠的肩膀,有力且緩慢地點了點頭。


    要不還你還是跟我混,我罩著你?


    不就是人間與地府聯絡委員這個職位嘛~?畢竟可以加功德、消罪業,所以很搶手也是應該的。


    一旁的李遊早已記錄完畢眾飄補充的意見和建議,見狀趕忙眼神示意眾飄,引導:


    “你們的事,隻有白小姐能看到、能幫到你們,還不快謝謝白小姐?”


    「謝謝白小姐幫我們解讀冤屈!」


    “騙人的鬼!”白水如蹙眉眯眼,驀地憋出一句,唬得眾飄一愣趕忙鞠躬、解釋:


    「沒有啊,冥,白小姐,我們真沒騙您!」


    「我們如此敬重您,真沒騙您!」


    李遊微微搖頭示意噤聲,眾飄在疑惑間矚目於白水如徑直走向黑火眠辦公室,輸入密碼打開門的背影,黑火眠隨即緊跟上人兒,也入了室內。


    「李助理,冥後她到底為什麽這麽說?」


    「對啊,冥後她能看見我們的判詞,就算我們有心想騙,也是力不從心啊。」


    李遊扶額無語:


    “你們也算生活在人間,不至於有壁到如此……”


    「我知道了!」有小個飄墊腳舉手。


    等黑火眠順從地尾隨進來,白水如旋即“砰”地關上門,轉身一巴掌拍在黑火眠身旁的門板上,罵:


    “黑火眠你個崽子,又把我擺上台?!你個陰險萬惡資本家,對自己未婚妻也要耍手段!”


    誰知她卻被黑火眠牢牢擁抱在懷裏,任她如何掙紮都掙不脫。


    “不愧是我的水如。”男人享受著被冷淡、疏離多日後難得的親近,嗅聞著人兒發絲、身上的清爽沐浴露香氣,“我就知道很快就會被你戳穿。”


    “這麽簡單我都看不穿,那我不是白活幾十萬s……我是說,幾十萬小時。”白水如跺腳踩在男人腳上,輕盈溜走,闊步於寬廣的辦公室內“控訴”:


    “暗衛們自有他們的溝通頻道、方式,用得著大張旗鼓、慌裏慌張地跑到我麵前廣而告之嗎?而且這些飄在說明訴求時,整齊有序條理清晰;還有那份策劃案,根本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白水如話音才落,就被黑火眠瞬移、再度從身後環抱。


    她戳著男人的胸膛,罵:


    “舍得拿自己的弱點和名聲來博同情,不愧是世界前三企業冥·心集團的董、事、長黑火眠啊~?”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誰叫你從昨晚11點39分起就沒和我道晚安,今早也不理我,到現在都折算起來這不就快兩年沒理我了嗎?”


    白水如掙紮未果,倔強抿唇朝男人嫣然一笑,右腳重重踩在男人足尖,方的懷抱驟緊。


    黑火眠闔眸抿唇隱忍,依舊微笑繼續撒嬌:


    “但我確實沒有100%騙你來見我,他們確實有求於我們,隻不過我最近一直忙於為你籌辦這個比賽,一時間忘了把飄們的比賽提上日程。而且隻有你能看到他們的判詞,能幫我替他們發聲,還提高了你和我在地府的聲望。”


    “我不要在地府出名!!”千萬不能讓暮弦知道我的現況!白水如低呼後自知失態,清了清嗓子,穩下心緒,接:


    “我要什麽地府聲望做什麽,可以換巧克力冰淇淋還是可以終身免費海鮮大餐?”待會得讓暗衛們通知那批飄,千萬不能把我關於我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萬一被暮弦知道,我就慘了!!


    “你……”,黑火眠眼底稍露猶豫,迅疾改口:


    “既然你已經洞悉了一切,為什麽還配合我?”他低眸靦腆一笑,“所以你是因為我,才心甘情願地幫助他們、幫助我,對不對?”末了,他虔誠地吻向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你真好,水如,你真好!”


    “才不是呢~!”人兒羞紅著小臉斷然否定,繼而神情悲憫,聲調溫柔卻極為堅定,“不知道為什麽,我越來越能感同身受,不,我甚至深覺:那其實都是我過往的人生、遭遇與遺憾。所以,即便知曉了你的意圖,我仍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為他們發聲,就是為過往的自己彌補遺憾、撫慰靈魂久遠、深重的傷痛。我,甘之如飴。”


    “是,這也是我的意願之一。”黑火眠單膝跪於白水如麵前,牽起她左手,恭敬、虔誠輕吻。


    “我為不和你提前商量,就推你去做這些事而鄭重道歉,我已經備好巧克力冰淇淋和海鮮大餐。”黑火眠站起身,略彎腰討好地親了親人兒左、右麵頰,“還有什麽需要?”


    白水如環保雙臂,闔左眸,右眼睨向男人,“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看似給我戴高帽,見義勇為來救你,其實拿捏準了我的想法,讓我不得不步步順從你的意思。”


    “可我告訴你,我原本氣消了,但是現在又生氣了!我從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心機,可想而知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什麽大餐美食的,統統無效,無效!”


    黑火眠快速取下墨鏡插在胸前口袋,雙手握著白水如冰涼的小手,蹙眉誠摯解釋:


    “我承認,我用手段推著你來見我,是我耍心機、耍手段。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太想見你了,因為我思念你、眷戀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哪怕隻有半天不見,尤其是你還不理我。”


    “其實我好想把你困在這溯從莊園裏,將你永遠困在我的身邊,不得離開半步。”


    黑火眠感受到白水如驀地一驚,在人兒掙紮間,永遠多出數倍的力量與決斷擁抱住她。


    “但我知道我困不住你。能留住你的,唯有我對你的眷戀。”


    他如願感受到她逐漸放鬆,連耳畔的呼吸都緩和下來


    白水如凝著男人墨眸中翻湧的情真意切,微微啟唇,“黑火眠,我……”。


    寬廣辦公室內陡然傳來手機震動的低啞聲響。


    白水如訝異且疑惑地順著聲音,低眸向塞著手機的西褲口袋,才想伸手去摸,即時就被黑火眠牢牢十指交握。


    男人皺著眉,顯然十分不滿於自己的分神與分心。


    白水如嫣然一笑,踮腳啄吻向黑火眠的下巴,偏頭投以期待的目光。


    果然不到2秒鍾,黑火眠便軟下堅持,卻撅了撅唇瓣,彎腰湊近人兒。


    白水如同樣撅嘴嫌棄一笑,敷衍地輕啄向男人雙唇,隨後拿出手機,想了想,按下了免提:


    電話接通後即時傳來嬌嗲的呼喚:


    「水如~,你是不是和董事長在辦公室裏啊~?」


    是……饒旻芝?


    她是怎麽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對了,部門通訊錄。


    白水如朝黑火眠聳聳肩,不鹹不淡應:


    “呃,嗯。怎麽了?”


    急切意外極為嬌柔的敲門聲替代電話裏的回應隨即傳來。


    白水如留意到黑火眠懊惱的目光注視於辦公室門鎖上,抿唇偷笑,揚聲應門。


    饒旻芝推開門幾乎是與應允同時間發生,輕快上前先拉著白水如的手腕,這才匆匆朝黑火眠盈盈一笑招呼,遂看向前者嬌嗔:


    “說好你請我吃食堂那道新菜式的,可不能因為你和董事長有約,就忘記我這個小魚小蝦呀!”


    白水如:???


    白水如朝未婚夫回以不知情的目光,“我,我沒有……”。


    黑火眠了然,啟唇拒絕:


    “我和水如她還……”。


    “誒呀,董事長,你就把水如借我一個中午嘛~!”


    等白水如和黑火眠反應過來,白水如早已被饒旻芝拉向辦公室門口。


    白水如在電梯轎廂門緩緩關闔間回視,隻見黑火眠委屈鶴立於辦公室門口,無奈目送自己的身影倒影於如鏡的深灰色大理石地板上,尤顯孤寂、憐惜。


    唉,看來我的確有綠茶屬性,嘴上說著沒有,腳步到挺快,還好意思回頭“欣賞”他的孤獨。


    黑火眠悶悶回到辦公室,索然無味地打開早就為白水如備好的幾盒午飯,“哼”一聲,拿起手機“哢嚓哢嚓”拍照,極力捕捉菜肴每個誘引人味蕾的角度,“瘋狂報複”發給對方後,這才招呼李遊一起用餐。


    李遊落坐前,將直播著地府官方電視台dftv新聞的平板電腦支在黑火眠麵前。


    “白小姐為眾飄發聲,遭行刺仍繼續代言、發聲的事已經在地府傳開了,普遍評價都很不錯。”


    黑火眠麵帶讚許地看完視頻,心情才略略好些,開始動筷。


    李遊卻不敢怠慢,邊吃邊匯報:


    “暗衛們分析:


    剛才應該是兩撥人在行動,他們應該是合作關係,但內部又有矛盾,所以才會出現一撥人意圖行刺白小姐;另一撥則阻礙刺殺,目的應該是暫時不想白小姐受傷,但又仍需利用刺客所以才掩護其逃走。而且……”,李遊覷向黑火眠,斟酌著用詞:


    “不知道,白小姐是否有和您提及關於刺客……”。


    “水如她不說,不代表我們不可以查、查不到。”黑火眠布菜給李遊,而後繼續優雅享用午餐。


    “是。”李遊凜然站直,忽而接收到來自暗衛們的匯報,遂總結、轉述:


    “暗衛們已經追蹤到了刺客,隻是追趕上動手時,兩撥飄齊齊自爆。”


    黑火眠久等不到白水如的任何信息,食欲明顯下降,放下筷子、端起茶盞潤喉,提點:


    “魂魄碎片追蹤有結果嗎?”


    魂魄碎片追蹤,可以看作是人類的dna鑒定。


    飄在未飲下孟婆湯投\/胎\/轉\/世之前仍持有一魂兩魄,即便自盡毀滅的碎片仍然可能據此鑒定出其來源信息。


    “很遺憾,一無所獲。”


    黑火眠聽聞,卻並沒有表示出任何失望,反而似心中有數。


    李遊默然吃著午飯,不時偷眼覷向上司,最後在收到對方應允的目光暗示後,問:


    “您著重向地府塑造白小姐親民的形象,是想為她將來身為‘冥後’、‘第一夫人’做宣傳預熱嗎?”


    黑火眠放下筷子,眼鋒漸冷睨向助手,“我認定的人,任誰都無法阻止我和她永遠在一起,又何況區區眾飄的民意?”


    黑火眠享用好午餐,擦嘴、漱口後,拿起放在辦公桌上放著白水如照片的相框,微笑端詳:


    “我隻是單純地覺得,她有悲天憫人的一麵,有為民發聲到底的魄力,所以我想去引導她發揮為大眾服務的潛質,助她去往更高層。當然,最終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願……”。


    最關鍵的是,她與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願,這種不謀而合、心意相通難能可貴。


    剛才人兒聽聞“冥帝”二字的反應陡然間重現他眼前耳畔,迫使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如果我在那天告訴她,我就是她的青梅竹馬,我就是冥帝暮弦,那對於我和她都會是極好的時機嗎?


    辦公室內,在李遊輕悄悄退出後尤顯寂靜。


    黑火眠麵對落地窗而坐,看似俯視半座申塔市顯而易見的繁華與虛弱衰敗的貧窮,實則雙手交握成寶塔裝,闔眸思索。


    忽然間,他腦海中傳來荊佑羲的呼喚:


    「火眠,我們聽說水如又到遭刺殺?!她沒事吧?!」


    黑火眠接通聯絡,搖頭,“她沒事。我事先有所部署,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滲透進了冥·心裏。”


    黑湛澤聽罷事情經過,推了推金絲邊眼鏡,「事先部署好仍然遭到利用,有三種可能。」


    要麽有內鬼,要麽部署有漏洞,再或者對方比你更高明。


    黑湛澤聽罷情況,提醒:


    「火眠,暗衛們是否已經詳查過水如的社會關係?對方很可能與水如有所關聯。」


    「老公,你的意思是……」,荊佑羲明白黑湛澤所指,也不由得擔憂地注視向長子。


    “你們知道,這幾萬年以來我們一直試圖透過《生死簿》去找尋水如的來源,試圖查詢到她的去向、行蹤,卻一直沒有找到關於她的隻言片語。”黑火眠糾正討論的方向,“所以,當初水如到底是如何被發現,然後又琢成一支玉筆,繼而送到我手中?”


    荊佑羲探手入幻化於虛空之中的黑火眠影像,似所看、所觸碰的是嬰兒狀態的長子,「在你預產期三個月前,一個人將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作為賀禮送給我們。」


    「當年診脈時斷你先天健壯,但我因驚聞受兵變消息早產下你,而你在誕下之初因在母體受驚而喘息不止,出生不過兩個時辰便一度昏厥、甚至生命垂危。你舅舅診斷出你因失去一魂一魄,須以吉祥之物伴你驅邪納吉寧心安神。」


    「是你在眾朝賀進攻的無數珍寶麵前選中了那塊玉石。但因為玉石體積過大,所以我們提前為你舉行‘抓周禮’,你抓住了……」


    “——一支毛筆,所以玉石被雕琢成了一支玉筆。”黑火眠接上話,旋即又追問:


    “所以那送玉之人到底是誰?!”


    「你見過他的。」荊佑羲低低一歎。


    “竟然是他?!”黑火眠聽聞那人的名字,意外卻又是意料之中。


    “所以您讓我調查水如的人脈關係。”黑火眠看向父親,會意點頭,“我懷疑的是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齊初,另一個是……”,憑借以血脈、魂魄為引線的通訊,黑火眠不懼為旁人所竊聽、窺視,將懷疑對象以及目前部署告知雙親。


    「你確認嗎?」一直在旁聆聽的荊佑羲忍不住發問。


    “我正想請您幫忙確認,畢竟當年因喪失雙親,您曾經收養過那個人,而且荊楚然與其關係,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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