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因於今天淩晨,被迫和白水如分房睡的黑火眠,在睡夢中被某“人”掀被子以及“驚喜盒子”的歡呼給嚇醒。


    始作俑者——之前那個給白水如“獻寶”的飄才後知後覺自己要找的冥後白水如,並沒有和自家冥帝一起入眠,於是在後者麵前一個誇張的花式轉身後,穿牆到隔壁給前者又送來一顆珠子,並解釋說:


    之前弄錯了,應該送給冥後的是這顆珠子才對。


    黑火眠當時又驚又氣,連夜讓查莊園的安保係統,罰那個擅創莊園的飄誦讀300遍《道德經》才算解恨。


    從公司回到溯從莊園期間的一個小時裏,白水如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夠觸到那顆未知珠子分毫,自然也少不了有意無意踹了黑火眠無數腳以作泄憤。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荊楚然可以遲到早退?”白水如見黑火眠已從左側下車,借看腕表拖延下車,左手撓頭卻中途再度襲向藥丸,誰知道依舊被對方截住動作。


    黑火眠哭笑不得地牽起人兒右手落吻,“原則上當然不可以,但因為是關於你的事,所以我,”隨後借將珠子揣進口袋掩飾著改口時的不自然神色,“讓他盡量請假。”


    說話間,前來迎接兩人回家的南叔接到男傭的通報後,上前請黑火眠上書房接聽重要視頻電話。


    “不許偷吃。”男人將珠子交給南叔放在客廳,以便荊楚然來到時盡快確認,他臨上樓前不忘回頭“溫柔”囑咐:


    “你也不想今年內都不會有肉吃吧?”


    “切~!我自己有錢還怕買不到肉吃嗎?”白水如朝黑火眠吐舌頭扮鬼臉,嘴上逞著強,身體卻實誠地往廚房去,“我去做珍珠奶茶!黑火眠常說‘設計是可以在日常各種活動中捕捉到靈感的’。對,我去找靈感去!”


    二十分鍾後,白水如成功地花式毀掉5袋奶茶專用珍珠、2升鮮奶、半袋三色芋圓和3袋西米,終於服氣地搖來“外援”——在莊園工作、業餘兼職奶茶店的小彩“代勞”。


    白水如把小彩幫做的老糖珍珠牛奶放在餐桌上,眼見四周無人、無飄,她才伸手預備探向放在桌上的那顆珠子,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做了什麽美食給我嚐?”


    “啊~!”白水如一驚一乍轉身看見是黑火眠,又羞又惱地握拳捶打向男人胸膛,嬌聲埋怨:


    “你幹嘛嚇人家嘛~!我討厭你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嚇到我的寶貝小抱枕了。”男人寵溺笑著將人兒摟進懷裏一起落坐沙發,“你做了什麽?珍珠奶茶嗎?”


    “來,嚐一嚐。我親手做的喔~!”白水如齜牙壞笑強調,殷勤地將小彩做的珍珠奶茶遞給黑火眠,完全隱瞞了:


    其實自己那杯裏,隻有3顆自己做的“幸存者偏差”“珍珠”。


    黑火眠捕捉到白水如神情的微妙變化,唇角彎若柳葉,伸手向白水如手邊,“我嚐一嚐你那杯。”


    “不給~!”白水如撅著小嘴捧著奶茶杯轉身避開男人,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給黑火眠嚐了那不就露餡了。我才沒那麽傻!


    “我家小抱枕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


    “你,你別吵我,我在捕捉靈感呢~!”


    “好好好。”黑火眠知道自家未婚妻尤其重視靈感收集,絲毫不敢玩笑,端正低眸


    白水如鬆了一口氣,不疾不徐吸咬著飲料,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玻璃杯裏,有暖橙色微光隨杯裏的牛奶徐徐減少、珍珠移動而越來越耀眼,還微微蹙眉偏頭默然自我評價:


    雖然不想承認,但偏硬而且味道古怪的那顆肯定是我做的;而q彈回甘的絕對是小彩的功勞。


    唉,白水如,你以後還是老老實實遠離任何食物製作,因為你就隻適合吃,而不適合做吃的。


    幸好,你還有點點點天分設計,嘻嘻!


    連低眸看平板的黑火眠都發覺不妥,拉低墨鏡注視向光源,忙抬手低呼製止:


    “等等,水如……”


    幾乎是同時,“嗯?有了!”白水如迅速吞咽、跳起身振臂含糊高呼:


    “我有靈感了!”又興奮猛地吸了一大口奶茶作為慶祝。


    速度之快連黑火眠都來不及製止,“等等!現在不是談靈感的時候!你覺得怎麽樣?”黑火眠輕握她肩頭急問:


    “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水如砸吧了一下嘴,回味著牛奶珍珠,“怎麽了。我很好呀!”她眨著明澈的杏眸,抬起杯子、又要去吸,就被黑火眠及時奪走玻璃杯。


    “你確定你沒事?你的奶茶裏剛剛混進了一個發光體!還被你喝下去了!”


    兩人對視,默契同時扭頭看向一旁餐桌上盛放珠子的瓷碟:


    上麵一顆黑中隱隱透著琥珀色的珠子。


    似乎與之前的顏色不太對?


    白水如收回視線、落向同樣眼神向自己傳遞發現的黑火眠。


    黑火眠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珠子,神情即時微變:


    珠子彈性十足,看彈性與正在繼續吸食珍珠奶茶的白水如所嚼的珍珠差不了多少。


    “水如,你肯定是剛才把那顆珠子給吃下去了!”黑火眠立即讓南叔催促荊楚然後看向人兒扶額搖頭,“你真的沒有感覺不舒服?”


    “不急。上一回我也沒怎樣啊!何況,荊楚然也準備到了嗎?有他在不怕!”


    白水如摟著男人脖頸,笑眯眯地仰頭與之對視,“大不了委屈你再離我遠一點?”


    “你啊,怎麽就一點不著急呢?”


    “來,喝杯茶定定神~!”白水如笑嘻嘻地端起黑火眠的茶杯,還殷勤地送至他唇邊。


    黑火眠凝眸白水如兩秒鍾,這才從善如流地接過茶碗,此時他才察覺自己的手心冰涼、潮濕。“你真的沒有感覺不舒服嗎?”


    “我沒事。你要不要聽我的靈感?”


    “好~!”黑火眠輕輕拉著人兒坐在自己腿上,雙臂虛虛環抱她柳腰,仰頭自豪接:


    “洗耳恭聽!”


    “我用黑瑪瑙等同色材質做成這樣的項鏈或手鏈,”白水如食指蘸了一點奶茶迅速在桌布上畫了一個草圖,“其中那顆獨特材質的珠子背麵激光刻有定製者的名字或者向鐫刻的短句,他能僅憑查看、摸索就能找出那顆珠子,就如同找尋到被隱藏多年於父母、愛人、孩子、親友不同視覺下評論的自己,重新認識自我。相信在那一刹那,必定會有醍醐灌頂的頓悟:


    作為一個獨立的自我,所身處在這個世界的真正意義。”


    “我人生的意義,就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刻,心底無比滿足、安寧。”黑火眠滿目情深地凝眸與白水如,滿意捕捉到對方驚喜、欣然隨後含羞帶去低頭後,他低笑著以額頭抵向她的。


    “我就不該趕來問診。平白無故又喂我三天份的狗糧!”男音中的嫌棄卻不足以掩飾其豔羨與祝福,驚得白水如小臉通紅,掙紮著就要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黑火眠長臂箍緊人兒嬛妖不許她脫逃,另一手輕按她後腦勺,讓她躲進自己懷裏,而後熨直聲線,睨向煞風景的荊楚然,“你還不快來號脈?”


    荊楚然保持雙手抱臂、背靠屏風,曲左腿的姿勢,語氣閑散地應:


    “號脈不號脈的,已經不重要了。”


    白水如半趴在黑火眠懷裏吸著珍珠牛奶,開心地後蹬起腿,揶揄對方,“看,黑火眠,我就說剛才那顆就是解藥,你還不信~!”


    黑火眠不放心地扶人兒坐正坐直,示意荊楚然給她認真號脈診斷。


    荊楚然結束搭脈,接過南叔端上的桂花糕、綠豆千層酥餅和泡芙大快朵頤,“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荊楚然被黑火眠視線逼迫,嘖了一聲,“很幸運,這回真的是解藥。”


    白水如示意南叔讓出茶壺,自己親自為荊楚然斟茶,“那壞消息呢?”


    “該不是……”,黑火眠緊張地奪走茶壺,把白水如的雙手握在自己手心裏。


    “就是時限短了些。”


    白水如加入“……那如果弄到藥方、製作出來按時服用,不就能抵銷藥性了嗎?”


    “另外還有個副作用。” 荊楚然癱靠在沙發上,一口糕點一口冰啤酒看著眼前開始上演的好戲。


    “什麽?”黑火眠不由得握緊了早已被自己握在手心裏的白水如的小手,卻發覺似乎那手比之前粗糙、還變大了。


    黑火眠皺著眉徐徐送開自己的手掌,低眸看去,隨即就因難以置信地取下墨鏡瞪大眼睛辨認,僵硬開腔:


    “水,水如,你有沒有感覺……”


    “怎麽了,黑火眠?”白水如眨了眨眼睛,正確的說應該是此時和黑火眠長相一般無二的白水如,眨了眨眼,隨即把手輕按在自己咽喉上,“怎麽了?我的聲音怎麽變了?還變得和黑火眠你一樣?”


    “水如,你……”,不等黑火眠接話,南叔端著三碗桂花藕粉進來,當場愣在原地,差點連托盤都失手跌了:


    “兩,兩位少爺?!”


    “哈哈哈,真好玩!原來高個子看到的角度是這樣的!”長著黑火眠模樣的白水如左手扶在真正的黑火眠肩膀上,右手搭涼棚遮在眼前,踮腳舉目遠眺花園方向,“我之前還想著躺在屋頂上俯瞰這個花園,現在不用了。那邊有長頸鹿群~!那個娃娃長頸鹿好萌啊~!!”


    “黑火眠,你介意我明天替你去上班,發號施令管理整個冥心嗎?”


    “當然不介意。我隻介意你能不能變回原來的你。”黑火眠苦笑參半,愛憐地揉了揉白水如的發心:


    嘖,原來我的發質這麽硬的嗎?


    黑火眠再度揉按著眉間穴位,語調隨情緒早已低了八度不止,甚至連連打了三、四個嗬欠,“荊楚然,真沒辦法?”


    雖然水如她現在很新奇很開心的樣子,但是他那麽大一個香香軟軟的未婚妻突然就變成了他自己的樣子?這還讓他怎麽隨時抱她滿懷?


    隻怕半夜睡覺也會被嚇醒。


    黑火眠頭一點,驟然驚醒,看了看白水如和荊楚然不約而同相視一笑,反手指向自己,“我剛才睡著了?”


    “看來唯一的好消息是,水如對你的催眠效果又回來了。”荊楚然用餐巾擦拭唇角,起身伸了個懶腰。“多謝款待,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來就號個脈連藥方都沒開,蹭完飯就走人?”黑火眠立時尾隨荊楚然步出白水如的工作室,催促著:


    “你趕快開方,不確定就再號一次脈。”


    “我是誰,我孟婆——地府首席藥劑師。你不信我?那你自己號脈去,請小姨號脈去~!我還要趕回去開會,你難道不知道你也要與會?”


    “這時候別和我提開會。我老媽老爸你小姨小姨丈又去旅行了,不然我會求你?”


    兩個男人孩童般鬥嘴間,迎麵遇到步出電梯的南叔,提醒黑火眠有重要的視頻電話。


    哈哈,難怪菲伊說瞢瞢從小就表弟荊楚然一個玩伴呢;在這點上,瞢瞢他和暮弦還真是像,和歡喜冤家見麵超過十分鍾肯定會拌嘴。


    白水如回頭看著黑火眠和荊楚然吵吵嚷嚷地走出房間,自己在陽台抬腿踢、蹦跳、捏捏肱二頭肌、戳戳腹肌,握拳揚眉擁抱向陽光,興奮長長吆喝了一聲。


    換上黑火眠的身體、皮膚,簡直就是力量無限,自信爆棚~!


    白水如樂嗬嗬地端起一碗桂花藕粉,坐在黑火晚的電動車裏駛進電梯、下樓,就見四個著地府黑色製服的公務員整齊列隊在門廳處,一見自己出現,立即行禮,“我們來請您回地府,處理一些公務。”


    糟糕,他們把我認錯成黑火眠了!


    白水如下意識搖頭,轉身開著小車車溜人。


    不對,我現在披著黑火眠的馬甲,如果……


    白水如急刹住車,眼瞳滴溜溜轉動中,粉唇也彎盛著狡黠:


    黑火眠一直沒有詳細說過他在地府兼職什麽,怎麽說我也在地府也有人脈,要不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幫上黑火眠的忙也算幫暮弦了。


    反正就算遇見暮弦他也不會認得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好。”白水如大長腿跨出小車車,把剩下的藕粉吃好、空碗交給女傭,努力繃住笑容騎上馴馬師牽來的驪馬,在四個公務員簇擁下往地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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