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他的步態不對,


    一般來說,老人的步態,是一瘸一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可他是走起路來,全身的氣息倒像是有種殺伐的感覺,


    剛才讓我們到他身後,那反應這麽迅敏,


    就算是身體健康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會比中年人慢幾秒,


    這老頭兒一身腱子肉,穿著厚厚的衣服,


    若我推斷沒錯,他應該是青年人或者是中年人,可能還鍛煉過身子,當過軍。


    不管怎樣,先把無關的人送走,。


    林時悠止不住腦海裏的胡思亂想,一臉深思地盯著老人的後背,


    根據他的行為,看他是正常人,還是精神病患者。


    她見他向那幅《田野的風車》靠近,拿起手上的刀,重重地在那透明玻璃上劃過幾道傷痕,


    他那有力的動作,狠厲的從玻璃上映射出的充滿仇恨的情態,


    估摸著,他一時半刻,停留在這上麵。


    林時悠轉頭,對著姝姝一笑,示意她可以跑出去。


    姝姝眨了兩下眼睛,明白她的意思,迅速後退,快速逃離這裏。


    在姝姝逃離這裏的同時,林時悠也往後退了幾大步,確保自己能逃掉他的攻擊。


    好在徐洋這裏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在他劃傷玻璃的那時起,整個大丁廳的警報響起,。


    前麵劃玻璃的老人,猛地一下轉頭,看著離他有一米多遠的距離的林時悠,以及那個說是妹妹的人不見,


    意識到,林時悠也是這綁架犯的一員。


    行為果斷地拿著匕首朝林時悠這邊走去,


    見狀,林時悠也跟著往後退到,


    一前一後,都在試探對方的能力,雙方僵持很久,


    直到徐洋那邊帶著幾個安保過來,打破這裏的氣氛,


    林時悠心想,這下,我得跑開,不然會被亂刀砍傷,


    林時悠笑著站在原地,看著老人,道,


    “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找到你女兒嘍!”


    “不能?!”老人愣在原地幾秒,想起什麽可怕的回憶,額頭的青筋爆起,“既然你是人販子,我就得聲張正義。”


    這下,林時悠確定,他是個由疑似精神病的青年人打扮成的耄耋老人,


    想到這些,林時悠笑著又道,“聲張正義?!難道我的正義不是正義?!”


    “你個混蛋,你會有正義?!”


    “當然,我要是你,你就會繳械投降,加入成為其中一員,換取女兒的幸福。”


    林時悠笑著繼續起角色扮演,餘光看著徐洋站在自己身旁,


    心道,這次安全了。


    正眼看著那個疑似精神病的患者已經被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控製,押出現場,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徐洋,


    “你來的真是時候!”


    “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擾。”徐洋一臉歉意地看著林時悠。


    “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林時悠笑著低頭,又抬頭,笑著故意問道,“那幾個是便衣吧!”


    從他們這麽快能做出的反應來看,他們之間配合很默契,


    像極了刑警隊中的重案調查組,卻又不像,


    這些人的動作如此迅敏,連手頭的工具也如此專業,有些甚至於自己都沒見過,


    想來想去,有幾種可能,


    一是軍隊裏的,


    一是警校中最優秀的,


    一是雇傭軍,


    再是有特殊性質的保鏢。


    雇傭軍不可能,國內是禁止雇傭軍攜帶武器過邊境,同時也禁止軍火交易。


    “眼睛真尖,真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徐洋笑著輕輕點頭,


    “他們是專門保護你的。”


    “保護我?!”


    林時悠笑著,試圖從徐洋的眼睛裏得到什麽,


    “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作家,又不是什麽關係國家層麵的科學家。”


    “夏曉是你師父吧!”


    徐洋笑著向林時悠後退一步,語氣平和道,


    “你為什麽這次急匆匆地出去呢?!”


    “沒想到,大藝術家也有不簡單的時候!”林時悠笑著,回道,


    暗示徐洋,等有時間,我們單獨見麵。


    “這邊的差不多了,我得開始迎接我的仰慕者。”


    徐洋笑著表示明白,故意兩手攤開,解釋道,


    “姝姝是個好孩子,但她不適合在你身邊為你服務,這次你就跟著我,欣賞藝術,怎樣?!”


    姝姝難道也是個有問題的人?!


    林時悠沉思片刻,又一掃而空,點頭,“大藝術家的邀請,我很榮幸。”


    邊說邊走到徐洋麵前,等著徐洋伸出他的手接著她自己的手。


    徐洋笑著紳士般地伸出手,握著林時悠的半張手掌走到展覽中心,


    “沒想到,我這一舉動,會讓時悠感到不滿。”


    “很不滿,”林時悠一臉嚴肅著,回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過那種被人安排的生活。”


    “更何況,我想跟著我師父多學些有用的知識。”


    林時悠笑著誠懇說道,“想來,那時的你也是這般吧。”


    “林小姐不是在剛才說過,您最欣賞我的處女作《田野的風車》。”


    徐洋笑著站在展覽中心,轉頭看著林時悠,


    “有時不得不佩服你那雙會看透人的眼睛。”


    “我也很好奇,大藝術家都比較喜歡西方文化?”


    林時悠笑著從徐洋手上放下,兩手提著手提包在徐洋麵前,


    “怎不會對自家文化感興趣呢?!”


    “也許是因為自家文化不比西方文化一樣,好忽悠人。”


    “藝術家也會有物質的時候。”


    林時悠笑著,意味深長地打探徐洋,笑著一副懂他的眼神,道,


    “也對,物質在任何時候都比精神管用。”


    “林小姐,該不會從我這藝術家身上分析到什麽不同尋常的秘密。”


    “秘密不敢當,”


    林時悠笑著擺擺手,直視徐洋那雙笑眯眯的眼睛,


    “我分析你,隻是出於職業素養。”


    “作家,還是望聞問切?!”


    “以史明鑒,集先賢之智慧,行天下之大道。”


    林時悠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想起大學時,教授講過的一句話,同樣也可以用在徐洋這裏,。


    “時悠,說起來官話來,一套一套的。”徐洋笑著懂得她說的這話的意思,


    如同《孟子?公孫醜》的那句,士別三尺,當刮目相看。


    “真是久別重逢,未聞人貌,便聞其名。”


    “久別重逢?!算不上,頂多算是摯友。”


    林時悠笑著低下頭,道,


    “要是沒剛才那般防備,也許我們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不是?!”


    “好了,藝術展要迎接客人了,”


    林時悠笑著看了徐洋身旁的助理,笑著知趣地瞟向一旁的沙發上,手指著,對著徐洋,詢問道,


    “我就坐那兒等你怎樣?”


    “嗯。”


    徐洋點頭,看著林時悠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笑著道,


    “可別到處亂跑。”


    林時悠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同意徐洋的後半句,


    我知道現在的我的處境很危險,要不是剛才徐洋他們一直觀察著這邊,


    說不定,今日的我不會在這裏。


    也不知,師父那邊怎樣,應該沒危險吧。


    這樣,最好不過。


    話說回來,徐洋他們究竟在忙什麽,該不會是前晚新聞播出的那件事?!


    還是在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不成?!


    不管怎樣,短時間去看師父的可行性很低,


    徐洋這裏到是個突破口,,。


    算了,不想了,


    突然有點困了。


    林時悠靠在沙發的後背處,想著想著,睡了過去。


    來觀看藝術展的旅客認為這是徐洋出的最新的藝術,紛紛舉起電話拍照著,


    沒等照片流出,一旁偽裝成這裏的便衣帶著這裏的負責人走來,提醒大家不要拍照,


    語氣委婉地表示著,


    這是徐洋徐先生的意思,。


    不過,這裏的沙發是真的很柔軟,真皮的,


    上頭的暖光燈打在每個角角落落,有了一種連看展會上的每個人都是那麽的溫和謙遜。


    林時悠在沙發上,悠悠地醒來,看著自己還癱在沙發上,


    左顧右看地打量著周圍,


    空無一人,那些畫也被收的幹淨。


    徐洋坐在她頭的這一側的沙發上,拿著一本雜誌看著,


    半紮的中長發垂在他的雙肩,兩側的耳根處上帶著銀色的星星下落著的一閃一閃的小流蘇,


    身上穿著的是麵料極佳的深黑色的休閑西裝,


    整個人正安靜地閱讀著雜誌上的內容,


    由內向外散出一股紳士的英倫風格,


    特別是那頎長的身姿,寬肩窄腰,手指的骨節分明,


    要是換上一身清白色的衣衫,頗有公子扶蘇的韻味兒。


    “醒了?”


    徐洋放下雜誌,看著一直觀察他的林時悠,笑道,


    “這是被我這一身的打扮給迷住了?!”


    “不會,我隻覺你這一身打扮跟你的長相不符。”


    林時悠笑著坐直身體,嫌棄著,


    “還不如申生好看。”


    “申生?!”


    徐洋看著林時悠光明正大地盯著他,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那可是整個夏國的白月光,現在很多熟悉這段曆史的,都很替他惋惜的,好不好?!”


    “是我見識淺薄了。”


    “這,藝術展結束了?!”


    “嗯,剛結束。”


    “你可別學白月光那種,”


    林時悠笑著,暗示徐洋等她等很久了吧,道,


    “真是的,學藝術的,都這麽含蓄。”


    “你還不如揣著明白裝糊塗。”徐洋有些無奈道。


    “我可不想活在一團迷霧中。”


    林時悠笑著起身,站在徐洋麵前,


    “既然結束了,不如我們去雅間?!”


    “好啊。”徐洋點頭,收好手中的雜誌,拿起包中的電話,給他的助理發消息,


    這邊可以了,你帶兩人過來收拾一下,我晚點回來。


    好的,老板!


    “這麽忙,!”


    林時悠看著徐洋收起電話,跟在她的身旁,


    離開這裏,去了清點幾個小菜的雅間。


    “請吧!我們邊吃邊聊。”


    林時悠笑著對著徐洋,道,


    “你我之間不用客套。”


    “嗯。”


    徐洋眨了眨眼睛,見林時悠夾菜,他也跟著夾,


    “抱歉,今天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


    “你能給我個說明,我很滿意。”


    “想來,你已經猜到什麽,或者,你想問的,我盡可能地去回答你。”


    “別急,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好。”


    片刻,林時悠叫來服務員將桌子上的餐盤清空,


    讓其帶領她和徐洋去茶室,圍爐煮茶。


    “抱歉,今天嗓子不舒服,想喝點熱的。”


    林時悠笑著見服務員擺好,退下,看著徐洋,又道,


    “想喝涼的,這裏有冰塊。”


    “嗯。上午沒嚇到你吧。”


    “嗓子被嚇啞了,沒辦法慌亂。”


    “那就好。還好一切順利。”


    林時悠拿著烤的有些燙意的紅棗遞給徐洋,看著他那副精彩的神情,


    “謝謝你的關心,你做的,我還是知道的。”


    林時悠笑著安慰著徐洋,


    “該不會是新聞上的那件吧!”


    “嗯。”


    “我不知道你除了是藝術家以外,還有什麽身份,但我知道,從我們見麵的那時起,你一直是個上下矛盾的人。”


    “你的敏銳,我很佩服,也正是你的敏銳,傷了你的身,不是?!”


    “我知道,我失去的那部分,是一段及其珍貴的回憶,我要用盡一切去找尋。”


    “是嗎?!但願你能找到。”


    “找不找到,是一回事?關鍵是,今天的事,你不該瞞著我。”


    林時悠嚴肅地對著徐洋的眼睛,道,


    “人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總要曆經磨難,不斷尋找心中所向往的那片桃源。”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那副油畫嗎?”


    徐洋示意林時悠繼續說下去,


    “那副能表現出你當時衝破枷鎖的勇氣,同樣,也能鼓勵著現在的你,不是?!”


    “盡管那段記憶很殘酷,我也要向那樣一樣去找回我當時的心中願景。”


    “我不知道,你和師父她私下做了什麽交易,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你倆相互聯係的棋子。”


    “我總感覺我們在很早以前就見過,而且關係很親切。”


    “現在,見到你,我更加確定,上午的那種,才是真正的你。”


    表麵是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實際上是個懷揣著夢想的政客,


    或許,我家,也不簡單。


    連夏曉,也是,,。


    每個圍繞在我周圍的人,都有種為了心中共同理想,負重前行的人。


    我想,我也早就進了這漩渦,隻是,無法承受這種挫折,才會失掉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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