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時間過得真快!


    距上次去徐洋家做客,已有近一個月多,


    轉眼間,進入深冬了,


    最近的天是越發的冷冰起來。


    林時悠兩手捧著溫熱的玻璃杯,坐在沙發上,


    試圖用玻璃杯中的自製奶茶暖和她那雙修長的手指,手背。


    躺在林時悠身旁的電話還在智能的播報著近七天的天氣,


    心裏不停地念叨著,


    最近這些天的事以及在徐洋家的一些事情。


    頓然生出時間不等人的悲傷氛圍,


    獨自正歎著氣。


    忽然間,林時悠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


    誰?這大早的,會在這個時候來?!


    林時悠隻好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在桌子上,起身邊想,邊快速地站在門前,


    還好,當初買的這套房子的麵積不大,不然怕是走幾步就得停下來,歇下幾刻。


    林時悠看著她麵前的智能視頻電話中顯現出來的人物,


    一張上了淡妝的圓臉,兩根細長的山坡樣的眉毛,大大的,有些柔情的鳳眼,


    此刻正呆呆地隔著屏幕看著林時悠,


    疑惑著,


    “沒人?!”


    忽而,門外的人微微低頭,有些責備她自己,默默低語著,


    “唉!早知道,應該在我要來的時候,跟小悠說一聲的,都怪我。”


    我倒是誰?!原來是我師父來了,


    她今個又畫了個端莊優雅的妝扮,還在出門前精心盤了個貴婦的,嗯,,適合穿新中式的大包發,


    真美麗,


    像極了以前師母娘經常在嘴邊提起的,那句,,,


    別看你師母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外貌,在她那個大家族裏,


    就屬她平時思考最多,做事最細致,


    當然,偶爾放鬆起來,也會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想到這裏的林時悠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連忙給夏曉開了門,


    看著夏曉進門,等著她給她準備室內所穿的毛絨拖鞋,


    笑道:


    “這麽多時日不見,看見你越發精神了。”


    “師父,這是忙完了?!”


    林時悠笑著將毛絨拖鞋放在夏曉的麵前,貼心地問著夏曉,


    “我可是特意給師父定做了幾雙春夏秋冬四季的拖鞋,


    就是盼著師父哪天有空,來我這裏坐坐。”


    “你呀你!這嘴越發的甜了。”


    夏曉無奈地衝著林時悠一笑,又繼續說著,


    “待會兒,你的小師伯提著零食要過來,她叫我先看看你在不在家。”


    “原來,師父不是特意上我這兒來的。”


    林時悠故作失落的表情,對著換好拖鞋的夏曉,說道,


    “好吧,還請師父跟我到沙發上坐吧。”


    “好呀!我還第一次坐這麽好的沙發!”夏曉笑著回道,


    “等我有錢了,我也要買個和這差不多的冒牌貨。”


    “唉,,師父,您可別這般跟我兩個打著趣呢!!”


    林時悠笑著看著夏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感受著這令人舒適的蹦彈感,


    興奮又欣喜道,


    “我那個,就沒你這個這麽帶勁兒的。”


    “好了,師父,您就別逗我了。”


    林時悠有些無奈又無語著,像個小孩子要求長輩似的,對著夏曉說道,


    “像我這種小蝦米哪能和師父那個私人訂製的羅漢座,貴妃榻相比!!”


    “咳咳咳!!!”


    夏曉穩當地坐在沙發上,假意咳著,打斷林時悠的捧殺,


    “我那些個玩意兒,隻不過是當時擺在那裏好看,


    一但用起來,就和從前的不一樣。”


    “雖然說,很平穩,很貴重,


    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躺著,


    始終有股想讓自己莊重的感覺。”


    “是嗎?可我怎麽覺得師父這是對它喜愛極了的表現?!”


    林時悠看著夏曉一臉的無可奈何,


    又恨不得將那些拿去批發賣掉,又舍不得浪費的表情,


    有些無語無奈地,隻好撒嬌著,看著夏曉,委婉回道,


    “師父這玩意兒,可是從小愛到大,你怎會舍得丟掉呢?!”


    “哎呀呀!!”


    夏曉看著林時悠這一副撒嬌的動作神態,


    心裏直犯怵,


    時悠這小機靈鬼,竟會如此了解我看著她這副樣子,


    有些不忍教導,又不好意思回懟著,


    真是的,心裏有苦說不出呀!!


    “咳咳咳,嗯,小悠說的對,我很喜歡它。”


    夏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林時悠,再次假意咳咳咳,


    改變話音,


    渾身散發著言情味兒,


    道,


    “它就像是你師母娘一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師父能這樣喜愛一件東西,也是極好的。”


    林時悠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捧在手上,暖暖手,


    隻是原本溫熱的玻璃杯,現在它的身子冰涼的,


    林時悠一觸碰,渾身不自覺地抖了和機靈,忙放在桌上,


    “哎呀,光顧著和師父兩個聊天,我這放在桌上的杯子早就變冷了。”


    “是嗎?!”


    夏曉笑著湊近身子,好奇地用手背碰了碰玻璃杯,


    她也被這冰冷的涼意,穿透進她的身體,


    這讓她不禁想起,


    她和夏朝淑見的最後一麵。


    不覺間,夏曉的神情變得有些傷感,過一會兒,又從中快速剝離開來。


    坐在夏曉身旁的林時悠笑著看著她師父夏曉這一細微的變化,


    林時悠的心也跟著傷感起來,


    原來,師父還是無法忘掉師母娘,


    也對,


    師父和師母娘她們之間真的很珍惜她們彼此再一起的那些美好時日。


    我記得,我和明叔伯一起坐在明叔伯他的車裏,從徐洋家中離開,


    明叔伯在我的旁邊,和我一起坐在後座,


    明叔伯約著我去了師母娘的墳前,給師母娘獻上了兩朵菊花,


    一朵是明叔伯的,一朵是我的,


    明叔伯,他告訴我,


    前天下午,


    他之所以想要急切地了解精神病這一大類,


    是因為我師父夏曉還是無法忘掉她和師母娘最後一次見麵的場景。


    明叔伯還說,


    他知道自從我自動選擇遺失那段記憶,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他還知道,


    自我失去那段記憶後,又想要找回它,


    是因為我不想這麽一輩子模糊下去。


    他還說,


    讓我一定要相信程和郡,她不會害我,還有你師父,都在竭盡全力的保護著我,


    就像是為了她們曾經的自己那樣,願意無私地讓我回歸正常人家一樣的,


    每天都為生活奔波,每天都為美好的向往所工作著,


    可是這一切,似乎並不如她們所願,


    因為她們會以為你忘掉了那段記憶,就會放下過往的種種,


    因為她們不想讓更多的人再次受到不屬於她們的沉重打擊中去。


    那天,明叔伯向我說了很多,也解釋了很多,


    就是沒有告訴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麽,我想,


    那段記憶中的故事牽扯著超出我所承受的範圍裏。


    我師父夏曉,程和郡,徐洋,徐洋的弟弟徐清,


    要來我家的小師伯,以及我的家人。


    這些都不是我所能擔當得起的,


    但我必須要在這找回的過程中,學會擔當,學會麵對一切,


    我不想一直活在朋友家人的庇護下,


    我總有一天會知道一切,


    現在,我隻希望,我能有勇氣去承擔這一切,


    能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這一切。


    我現在唯一知道的,不多,


    我還有時間,可以在我的年華裏湊齊它,


    就像網上用來自嘲地,


    湊齊七個龍珠,實現你偉大夢想一樣吧。


    “想什麽呢?!”


    夏曉笑著打開林時悠的玻璃杯,


    用手舀了舀杯中的味道,


    用鼻子聞了一會兒,蓋上林時悠的玻璃杯,


    用有些重力的力氣拍了兩巴掌林時悠的肩膀,問道,


    又見著林時悠還是愣在原地,


    猜疑著皺著眉,自言道,


    “還不回神?!難不成被什麽蛇皮虎精迷了心智不成?!”


    “師父,這是在空閑的時候看了蒲鬆齡的《聊齋誌異》吧。”


    林時悠回過神,看著夏曉正嚴肅著一本正經地想著題目,回懟道。


    “你還真別說,蒲鬆齡的書可真好看。”


    夏曉見林時悠回過神來,心裏忙歡喜著,點頭,


    沒有發現那是林時悠回懟她的一句不地道的話,


    笑著正經回著林時悠的問題,


    “蒲鬆齡寫的書,別看他在以前老是被那些自以為是的君子給禁的禁書。”


    “但它裏麵的內容,


    可是實打實的精彩,


    甚至那裏麵的有些篇章可以和我們現在所通認的四大名著有的一比。”


    林時悠見著她的師父不知是哪根筋會了她的意,有些無奈的撫著夏曉的額頭,


    好氣又好笑,但又得在她的師父麵前憋著想要捉弄他她的心,


    眯著眼看著夏曉,問道,


    “歐?!是嗎?!”


    “原來,師父還會對這種文感興趣。”


    “沒想到,明叔伯對你甚是了解。”


    “明叔伯?!”


    夏曉半閉著眼,默念著,


    夏覺明?!小叔?!


    他對小悠說了很多,尤其是我的那些出糗的事?!


    “怎麽,師父這是想起來了?!”


    林時悠笑著放下手,看著夏曉不自覺發抖的身子,


    林時悠的心裏有些得逞的意味,又有些責備自己的意味,


    她的語氣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問著夏曉,道,


    “沒想到,師父還是很怕明叔伯,可為什麽師父還是會讓他來專門看著我?!”


    “小悠啊小悠啊!”


    夏曉隻覺不省心,搖頭歎息著,看著林時悠,


    “你還是那樣鬼機靈,鬼機靈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也很擔心你嗎?”


    “是,師父的擔心我一直記在心裏。”


    林時悠點頭,像一個乖徒弟那樣點頭,回道,


    “我,那是萬萬沒想到你會讓明叔伯抽著空來陪我散散心。”


    “瞧你這急著給自己找補的語氣,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麽!!”


    夏曉看著林時悠慌忙躲閃的眼神,笑著忙安慰,也不去細細追究,


    “好啦,我又不計較什麽,你隻管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師父真是好眼力!”


    林時悠慶幸夏曉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不會逼著她做著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不會像她的父親和母親那樣逼迫著她自己做她討厭的事情來,。


    “師父這次怎麽想著和小師伯一起到我這兒坐坐?!”


    “上次你約我陪著你去徐洋的畫展,我因為臨時出差,


    忽然爽約,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覺得不太好意思,


    就約著你小師伯一路。”


    夏曉笑著輕鬆愉快地對著林時悠解釋著,


    “我怕你一直擔心,所以就拜托你明叔伯來陪著你,。”


    “還是你明叔伯管用,三兩句話就讓你安心許多,現在連精神愈發的比之前好很多。”


    “是,是嗎?!”


    林時悠有些不自覺地笑著摸了摸她自己的臉,她自己的身體,


    “難怪這幾日睡的很安穩。”


    稿子也交的特別順利,,,


    “好了,這下能發現問題,還算思維敏捷的。”


    夏曉笑著安慰著林時悠,握了握林時悠的手,


    “我剛才趁你發呆的時候,聞了聞你杯子中的味道。”


    “是最近感冒了嗎?!”


    “嗯,有點。”


    林時悠點頭,繼續道,


    “自從從徐洋那裏回來後就這樣,現在好多了。”


    “你呀你!一點都不老實。”


    夏曉笑笑揭穿著林時悠,


    “你可別東瞞西瞞的,瞧你這聲色,還是有一些嘶啞,甚至有一點粗獷。”


    “一看就是在傍晚的時候哭過,對吧?!”


    “我怎麽不知道。”


    林時悠有些不解地看向夏曉,問道,


    “難怪最近的這兩天早上起來感覺有點疲憊,甚至身子全身發軟無力。”


    “不要想太多,你呀,就是放不下那段。丟掉的記憶。”


    “這才導致了你神經敏感吧。”


    夏曉認真解釋著,


    “要不是上次那件事情,我到現在還不一定能來上一趟。”


    “你呀,你這邊應該讓你那小師伯來看看。”


    “小,小師伯?!”


    林時悠兩眼睜大地看著夏曉,問道,


    “她也會看病?!”


    “嗯。”


    夏曉點頭,


    “你呀,你最近的記憶越來越不好了。”


    “連帶著這些都忘了。”


    “你還把小師伯給忘了,她要是知道了,你忘了她,她估計會哭在廁所裏呢。”


    夏曉笑著無奈地溺愛地看著兩眼無神的林時悠,說,


    “好了,別想那麽多。”


    “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師父說的,我記住了。”


    林時悠牽強一笑道,


    “小師伯是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來?!”


    “差不多,她以前隻在這附近接過診。”


    “可能你不大,記得。”


    “剛開始她也不知道你把房子買在了這裏。”


    夏曉笑著替林時悠的小師伯解釋著,


    “一會兒有什麽話你就對她直說吧。”


    “她可不比得外人,她是你師父的族長,別害怕。”


    夏曉笑著繼續說明著,兩人又愉快地兜了個圈子,繼續聊著剛才所提到的《聊齋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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