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楊嘉禾拎起凳子,鼓起勇氣正要砸,一聲尖叫突然響起:“有鬼啊。”嚇的他差點把椅子扔了。  循聲看去,被他附身的年輕人目光驚恐的看著淩空的椅子。  一秒後,年輕人抓起被子蓋在身上鑽進床底,一截被角露在外麵,咻的被扯了進去。  江南:“……”  他耳朵裏堵的棉花都被震出來了,血臉小鬼跑上來把棉花重新塞進他耳朵。  巧合的是,年輕人這聲尖叫穿透力太強,震醒張佑德,睜開眼就看到雙腿間淩空的凳子,嚇的他屁滾尿流,想也不想的往外跑。  錯失良機的楊嘉禾揮出凳子,卻沒有砸到要害。  張佑德忍著痛往外跑,手觸到門把,眼看著希望就在眼前,耳後傳來冷冰冰的觸感,回頭一看,一張剝落的血臉趴在肩膀,咧著嘴對他陰森森的笑著。  “江哥哥,他暈啦。”血臉小鬼為自己帶來的成果感到高興。  江南站在旁邊,指點江山:“弄醒,繼續。”  ……  區公安局接線人員接到報警電話,稱某ktv有人迷奸,迅速出警趕往事發地。  到達三樓,警察推開門,還沒看清楚裏麵的情況,一個麵色扭曲的中年男人衝過來,抱著警察的大腿,瘋狂大吼:“警察同誌,求求你們快把我抓走,我是罪人,我是強奸犯,我罪有應得……”  眾警察:???  房間裏還有一個披著被子、麵色呆滯的年輕人,警察問他:“是你報的警?”  年輕人愣愣搖頭,抖著手指向中年男人,聲音有些飄:“是他。”  眾警察:??????  大概是見警察一臉懵逼,年輕人突然反應過來,咽了口唾沫,說:“他叫張佑德,是我們公司的部門經理,我們出來聚餐,然後我喝了很多酒,想回家,他卻把我帶到這個包廂……”  “就是這樣,我有罪,我是禽獸,我想強上他。”張佑德不停附和年輕人的話,警察們都愣了。  他們接到報警,以為是受害者報的。  一般這種情況,害人者會對自己的行為進行狡辯,尤其是在酒吧ktv這類人多且雜的地方,更是難以鑒定。  哪想這次報警的不是受害者,反而是害人者,更奇葩的是,害人者不斷陳述自己的罪行,似乎很怕警察不相信,巴不得趕緊入獄。  眼前的情況太過詭異,滿頭問號的警察同誌大手一揮,張佑德包括年輕人一並帶到警局,進行詳細調查。  一番調查詢問後,發現這個張佑德果真是個人渣,用齷齪手段迷奸的年輕男孩共有五個,其中三個和他達成交易,保持過一段時間的情人關係。  另外兩個,一個因為這事患上抑鬱症,另一個自殺了。  不是所有人在受到侵犯後,都會生出‘就當被狗咬了’的意識,很多人會走不出這樣的陰影,無論男女。  張佑德自述罪行時,略過楊嘉禾此人,但警察通過公司其他同事的嘴裏,得知這麽一個人,發現楊嘉禾已經失蹤快一年。  詢問張佑德是否對楊嘉禾下毒手,哪想一提這個名字,張佑德就跟瘋了似的大哭,不停說:“我沒殺他,不要來找我。”  警察覺得不對,很有可能這起強x案會上升成為凶殺案,連夜展開調查,很快還原事實真相。  通過酒店監控及張佑德的反應等,發現楊嘉禾在逃離酒店後便失蹤了,排除張佑德殺害楊嘉禾的可能。  那麽楊嘉禾會在哪?他還活著嗎?  *  “大人,這道泡椒雞排是我的拿手好菜,怎麽樣?”  此刻的楊嘉禾正緊張的看著桌上的小豬豬,生怕自己做的菜不如豬大佬的意,旁邊的紅衣小鬼拿著江南賞給她的排骨啃的歡。  “還行吧。”江南沒有給出太高的評價,免得這讓隻鬼膨脹。  他視線時不時往門口瞄,昨天晚上似乎是歸墟出了問題,穆懷溪前去處理,到現在還沒回來。  楊嘉禾感覺到豬大佬對自己的嫌棄,那顆小心肝就跟被繩子吊起來左右搖晃似的,難以安心。怕自己說話又遭嫌棄,隻得小心翼翼繼續喂小豬豬。  穆懷溪不在,血臉小鬼太小,喂江南吃飯的重任自然落在他身上。  他邊小心喂,邊看電視裏的新聞,播放的正是張佑德被抓一案。  警察叔叔們很給力,已經發出尋找失蹤人口楊嘉禾的公告。  看著看著,楊嘉禾眼眶紅了。  沒有豬大佬,他哪裏能像現在這樣另類的‘活著’,更不能替自己報仇,讓人渣伏法。  相比較殺了他的白骨女怪,其實楊嘉禾更恨張佑德,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虧他剛進公司的時候,還對這位提拔他的領導很是尊敬,覺得對方是個好人。  想到昨晚張佑德那慫樣,他就覺得解氣。  他孤身一人,沒什麽朋友,失蹤快一年也沒人關心,而今卻以這樣的方式被大家關注。  不過……  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從柳樹下刨出來的身體,本來想獻給豬大佬,被豬大佬嫌棄了。  人類都講究入土為安,楊嘉禾也不例外,當時他決定重新找個地方埋,結果豬大佬說:“這地方景色優美,埋在這裏,倒也不錯。”  想想挺對,於是把刨出來的身體又埋了回去,這一次埋的更深。  隻要不是哪個盜墓的想在這旮旯搞出個盜洞來,沒人會知道這棵柳樹下埋著一具身體。  因為想的太入神,導致楊嘉禾手中的動作出現偏差。  看著第三次出現在嘴邊的泡椒的江小豬豬:“……”  他重重的敲下前蹄:“讓開,我自己來。”  “大、大人,我錯了。”回過神來的楊嘉禾恨不得砍掉自己這雙不中用的手,叫你亂喂。  江南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楊嘉禾噤聲,和血臉小鬼同手同腳的走到角落蹲下,血臉小鬼十分好心的把啃了一半的排骨分享給他。  餐桌上的小豬豬圍著七盤菜優雅的走了一圈,眯了眯雙眼。  沒人看著,終於可以不用顧忌形象吃了。  其實楊嘉禾這小子廚藝還是不錯的。  門鎖處傳來輕聲響動,角落裏的兩鬼抬頭,看到穆懷溪走進來,手裏提著一隻五顏六色造型奇特的雞,而餐桌上全心全意享受美味的小豬豬完全沒有注感覺到。  楊嘉禾張嘴想提醒豬大佬,在對上男人淡淡瞥過來的目光時,果斷住嘴,默默退到血臉小鬼身後。  血臉小鬼很講義氣的沒有挪開。  穆懷溪走到離餐桌不遠處,欣賞小豬豬的吃相。  江南速度很快,正準備消滅茄魚豆腐時,忽覺有異。  小豬豬動作一頓,緩慢轉頭,對上一道帶笑的目光。  “……”  小豬豬淡定的從旁邊抽紙盒裏咬出一張抽紙,企圖將沾在鼻子上的醬汁擦掉。  兩秒後,江南鬱悶的將紙呸掉,放棄這個高難度動作,看著穆懷溪手裏的雞,自然的轉移話題:“這是什麽雞?”  “七彩火雞。”穆懷溪笑道。  江南眼睛一亮,七彩火雞有一點朱雀的血脈,想來味道會很好。  網上不是有種麵叫火雞麵嗎,有了這隻雞,可以煮一碗地地道道的火雞麵了。  大概是他目光透露出的意思太過強烈,穆懷溪手中一動不動的七彩火雞突然劇烈掙紮,緊接著‘啵’的一聲,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彩蛋落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  江南:咦?第24章   穆懷溪彎腰撿起彩蛋,掂了掂分量,對小豬豬道:“七彩火雞的蛋營養價值很高,蛋殼是上好的煉器材料,隻不過它們一般不下蛋,在它們習俗裏,下蛋是弱者的表現。”  “我抓住它的時候,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沒想到現在這麽有活力。”穆懷溪輕笑,“還是寶寶厲害。”  七彩火雞:……誰他媽在一隻豬的眼裏看到自己即將被千刀萬剮片成肉片和麵煮的畫麵還能保持淡然?  江南麵對吃的向來不會馬虎,朝穆懷溪尋求最佳吃法:“那是先留著它每天下蛋,還是現在就把它煮了?”  他其實傾向肉和蛋一起吃,又覺得蛋營養價值高,蛋殼又是煉器材料,養著似乎比一起吃了更好。  “現在煮吧,下次再抓就是。”穆懷溪完全明白江南心中所想。  七彩火雞掙紮的更厲害了。  江南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  七彩火雞眼中立刻升起驚喜,卻聽小豬豬道:“太瘦了,多養幾天,肥一點更好。”  天哪,它為什麽能隔著物種聽懂一隻豬說話!  穆懷溪自然不會反駁江南。  於是這隻體內流著一點朱雀血脈的七彩火雞享受了一隻真正的雞的待遇腳上套著繩子,拴在廚房。  廚房裏還有隻大公雞,那是樓上李宏亮夫妻送的。  夫妻倆拿著碎了的嬰兒雕像去找其大嫂對質,對方當然否認,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麵對這樣的無賴,夫妻倆十分氣憤,就連李宏亮的父母也幫著大哥大嫂一家說話。  雖然和大嫂一家的戰鬥處於不利狀態,但夫妻倆並沒有因此忘記感謝江南和穆懷溪。本想請他們吃飯,可陳玉薇肚子不方便,幹脆拿來一大堆水果食物,又抓了兩隻土雞,一公一母。  母雞今天中午被楊嘉禾煮了,剩下的公雞養在廚房,窩在角落,時不時啄兩口身前的小米,一點也沒有被當作後備糧的恐慌,相當悠閑。  然後這份悠閑被突然多出的一隻五彩斑斕的雞給打破,領地被打擾的公雞雄糾糾氣昂昂的瞪著七彩火雞,過了會兒,朝七彩火雞友好的伸出腦袋。  這隻雞比他之前遇到過的母雞都要好看。  七彩火雞正氣的慌,想她堂堂七彩火雞,居然淪落到和一隻土雞同住的地步,關鍵對方長這麽挫,還妄想吸引她的目光?  客廳隱約有聲音傳來:  “大人,要不把兩隻雞分開吧,打的好激烈。”  “打架能強壯身體,養的更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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