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城,昭國公府,書房。


    “爹。”


    雲磊和雲拓被雲從戎著急喚來,原本都打算洗漱歇下了。


    “你們看看這個。”


    雲從戎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雲磊和雲拓。


    “陛下要立貴妃?”


    雲磊看的速度比雲拓,他得知這個消息後不自覺皺起了眉頭,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倒覺得未必。”


    雲拓搖了搖頭,輕聲道:“爹,我覺著此事或許是陛下的試探。”


    “說來聽聽。”


    雲從戎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爹,你想想,若是真的如璃兒信中所說,那這陛下立貴妃是為了什麽呢?”


    雲家這些年來確實是遠離朝堂,從來沒有想過參與那些皇子的紛爭。


    但對於朝堂上的一些內容,雲拓握著雲家的消息渠道,大多還是了解一些的。


    南安帝若是真的要立貴妃的話,那麽必定會打破現在四妃鼎立的局麵,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呢?除非他已經有了立後的打算。


    又或者說他已經心裏對太子之位的人選有了把握,故而才會放出這個消息引得後宮中的人去爭,他要把這趟水弄渾,這樣他認定的太子才能夠上位。


    若非如此,輕易打破四妃鼎立的僵局,對如今穩定的朝堂並無半分好處。


    陛下這些年來一直勤勉政事,朝堂和後宮一直都平衡地極佳,他不相信南安帝會莫名其妙打破這個局麵。


    “你的意思是,他想立太子了?”


    雲從戎很快就明白了雲拓的意思,心下不自覺思索起來,他這個想法似乎也極有道理。


    “若除去這個緣由,兒子覺得,最大的可能便是試探了。”


    雲拓點了點頭,若非這個原因,那便是唐明安的事給南安帝敲了警鍾,他原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會如此膽大妄為,但事實昭然若揭。


    唐明安不僅和謝倫勾結,而且還妄圖用旁人的糧食來給自己增添名聲,這可就觸碰到南安帝的逆鱗了。


    他自然允許皇子去爭,甚至鼓勵他們去爭,但絕不是以算計百姓作為爭權籌碼。


    “那你說說,他想試探誰呢?”


    雲從戎看著雲拓,今日的他著實給了自己極大的驚喜,雲磊也乖巧地沒有出聲,而是聽著雲拓講話。


    在他看來,他的弟弟一點都不比自己差,若非自己年長他幾歲,如今這世子之位是誰還說不準呢。


    “幾位皇子。”


    雲拓輕笑,又道:“或許還有璃兒。”


    “璃兒?這怎麽會?”


    雲磊皺了皺眉,不自覺反駁道:“他哪怕是再懷疑也不可能懷疑到璃兒頭上啊,畢竟這兩人勾結之事又不與璃兒無關。”


    “在我們看來,璃兒不過是見招拆招,但在陛下那裏可就未必了。”


    雲拓搖了搖頭,接著說:“陛下近些年來多疑,璃兒一到定康郡和永樂郡便出了那麽多事,哪怕這搖光星的名頭是欽天監給的,他便不會多思嗎?”


    “拓兒說得對。”


    雲從戎聞言頷首,歎了口氣道:“陛下如今的性子是越發古怪了,璃兒在他心中或許有幾分特殊的地位,但必定不多。”


    “此次出了這麽大的事,雖然如今成大人站在了我們這邊,會為我們遮掩,但陛下若是已經有了疑心,可就不好消了。”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雲磊皺了皺眉,隨即道:“不能操之過急,如今什麽消息都未確定,此情報也不過是竹影青得了後便送來了,說不定會有,又或者說本就是捕風捉影。”


    “大哥,說不準陛下就等著我們有動作呢。”


    雲拓輕笑,若他們真的因為陛下要立貴妃一事做什麽動作,怕是真的就隨了他的願。


    “此事不急,我們知曉這個消息便好。”


    雲從戎一錘定音,他冷聲道:“華兒逝世這麽多年,我不管他是真的思念還是做在明麵上的,這後位旁人都沾染不得。”


    “璃兒也一樣,誰都不能讓她再受委屈了!這麽多年在宮中,她吃的苦已經夠多了。”


    “兒子明白。”


    翰林字帖。


    韓霜錦聽到這四個字,腦海裏不自覺就像是放了煙花那樣,直接炸開了鍋。


    她沒聽錯吧?她真的沒聽錯吧?


    翰林字帖耶!這可比什麽狀元的墨寶還要來得更加珍貴!


    打個誇張一點的比方好了,若是家中有要參加科考的學子得了翰林字帖,不說平步青雲,隻要能夠窺探一二,這做試題的把握便多上幾分。


    也不能說是標準答案,隻能說是參考答案,而且字帖也並非求了便有,聽聞有位郡王為自己的兒子求翰林字帖都被拒之門外了。


    故而韓霜錦聽到唐清璃要拿出翰林字帖來拍賣的時候,簡直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怎麽了?”


    唐清璃瞧她這個樣子便忍不住發笑,不過是一本翰林字帖罷了,她雖然知道珍貴,但遠遠沒有民間流傳得那麽神。


    所謂翰林字帖,不過是匯集近三年來翰林中一些比較有代表性的政事處理,大多是留給後入翰林的官員查看學習。


    這樣的字帖放在科考中就相當於是直接把答案送給考生了,故而才是可遇不可求。


    唐清璃府中倒是多的很,畢竟陳守時便在翰林院當值,她要什麽都有,這才舍得拿出來拍賣。


    “殿下,這太貴重了。”


    韓霜錦鎮定下來之後便毫不猶豫拒絕:“若是拍賣會在京都,民女就大方和您拿下了,但這兒不行,懷璧其罪,他們吃不下這麽好的東西。”


    “又是你說什麽都行的。”


    唐清璃看了一眼台上的金邊芙蓉碗,最終以兩百兩的價格被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拍到了,他得意得紅光滿麵,拍賣師一錘定音的時候還興奮地站了起來。


    “確實是什麽都行,但是這未免也太行了。”


    韓霜錦苦笑了一聲,這公主殿下出手就是一本翰林字帖,這還要怎麽玩嘛!


    “那便送你吧。”


    唐清璃看了一眼韓霜錦,淡然道:“這金邊芙蓉碗既然是從你府中出來的,想必你家中應當也有人要參加科考了。”


    “有是有…”


    韓霜錦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殿下的好意民女心領了,不過…”


    “不過什麽?”


    唐清璃被她拒絕了也不惱,隻等著她說出個理由。


    “要科考的人和我關係不好呀…”


    韓霜錦撇了撇嘴,那幾個都是韓大爺和韓二爺的後輩,雖然是庶子,但也算是韓家人,韓霜錦沒有趕盡殺絕,不過也沒有過多優待。


    “那便罷了。”


    唐清璃聽到如此小孩子氣的理由輕笑了聲,這翰林字帖送不出去便送不出去罷,她留著給手底下的幕僚也行。


    “多謝殿下。”


    韓霜錦拱了拱手,輕輕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唐清璃是個會尊重人,極好的殿下。


    “謝就不必了,改日你去孤的私庫逛逛,挑點喜歡的東西走罷。”


    唐清璃摸了摸自己的護甲,淡淡道:“畢竟那珊瑚手串也並非凡物。”


    “如此,民女多謝殿下。”


    韓霜錦本還想拒絕,但轉念一想估計是殿下不好意思了,那她就狠狠地去拿點回來!


    “看拍賣會吧。”


    唐清璃聽了她答應自己的話,心情放好,把目光投向第二件拍品。


    “爹,那破碗能值兩百兩?”


    拍賣場裏,高赫奕壓低了聲音,拉了拉高致遠的衣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他方才看到了這仆人直接就把銀票從那個男子的手中取走了。


    “你懂什麽。”


    高致遠看了眼高赫奕,恨鐵不成鋼道:“你在書院那麽久不知道狀元爺墨寶的珍貴?”


    “知道是知道,但是也不至於這麽離譜啊…”


    高赫奕聲音越來越小,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有過了好幾件拍品,他們一次價都沒喊過。


    “爹!狐裘!”


    高赫奕看到最新一件拍品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這狐裘看起來成色極好,純白無暇,永州城已經好久沒出過這麽好的狐皮了。


    若是能把這狐裘拍下來穿著去書院,到時旁人必定都會羨慕自己!


    “先瞧瞧看。”


    高致遠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在拍賣會花銀子的,但架不住兒子喜歡,這狐皮的成色確實極好,說不準可以撿個漏呢?


    但很很快高致遠便失望了,喊價的人隻增不減,壓根就沒變少,大家都看得出來這狐裘的成色極好,自然也都想拍著回家給小輩或者長輩穿。


    “好!一百五十兩!”


    “一百六十兩!”


    價格節節攀升,高赫奕有些按捺不住了,也跟著喊了幾句。


    “兩百兩!”


    韓霜錦看著不過眨眼便飆升的價格,不自覺便開心地晃了晃腦袋,估計到最後定價的時候,這價格還能夠再翻一番。


    “韓東家很開心。”


    唐清璃私庫中多的是這樣的狐裘,對這成色自然看不上,也沒有喊價的打算。


    “自然是開心的,這都是銀子呀殿下。”


    韓霜錦應了聲,雖然後世揮金如土的幾千萬幾個億她都聽過,但那些銀子都不是進自己的口袋,聽了也就過去了。


    這次可不一樣,這些銀子大部分都是要進她韓家的口袋,她怎麽可能不開心?


    更何況他剛才還聽到了高赫奕的報價,很明顯他也喜歡這一件狐裘。


    能賺對家的錢!這簡直不要讓她太開心!


    “你很喜歡銀子。”


    唐清璃看著她,又有些疑惑:“但你願意把銀子都給孤…”


    “這有什麽,銀子花完了再掙便是,殿下需要就拿去用唄。”


    韓霜錦大大方方地擺了擺手,她確實享受賺錢的快樂,但總不能賺了銀子就存著不花呀,那不就是和守財奴一個道理了嗎?


    “孤記下了。”


    唐清璃挑了挑眉,這韓霜錦怎麽有的時候看起來精明無比,有些時候又單純地可愛。


    “咳,有些時候也是要給民女留一點的。”


    韓霜錦咳嗽了一聲,不自然地說:“畢竟民女有那麽多的人要養。”


    “放心好了,孤沒那麽缺銀子。”


    唐清璃心下輕笑,她的外祖父和舅舅可是這南朝數一數二的富商,自己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了。


    “沒說您缺銀子。”


    韓霜錦嘟囔了一句,還想說點什麽,包廂門又被敲響了。


    “東家。”


    “進來吧。”


    芍藥應聲而入,遞上了一個檀木盒子。


    “誰送來的?”


    韓霜錦微微蹙眉,這檀木盒子看起來就非凡品,韓升平的私庫中有一個類似的,聽韓老夫人說光是一個盒子的造價便要一百兩銀子。


    “是城東的黃老爺。”


    芍藥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盒子,裏麵赫然是一個清透的玉佩,看起來極為漂亮。


    “做拍品?”


    韓霜錦隨口問了句。


    “送給貴人的。”


    芍藥抿了抿唇,輕聲說:“開口便提是送與拍賣會做拍品,待人接過後又反口說是送給貴人的,我們要送回去,他不為所動。”


    這種彬彬有禮的他們又不好動武,所以隻好把東西送過來給韓霜錦看看如何處理了。


    “殿下?”


    韓霜錦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唐清璃,心下思索著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有交集了。


    城東的黃老爺說起來也是個妙人,雖稱為老爺,左右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隻因其父早逝,故而才接過了這擔子,若是韓霜錦沒記錯,他做的應該是糧食生意,盤子鋪的挺大的。


    前陣子廣福樓生意爆火的時候他還找上門來問說要不要談談生意,但韓霜錦婉拒了他,實在不好做出生意火了便換供應商的事。


    而且說句實在話,她覺著如今與她合作的這個糧商人挺不錯的,而且東西質量夠硬,這黃老爺居高臨下來尋求合作的樣子他不喜歡。


    “不認識,拒了便是。”


    唐清璃對這種小角色更是沒有半分印象,或許是在哪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許是別有所圖,但都和她沒有關係。


    “那便拒了。”


    韓霜錦聞言也擺了擺手,這東西再好也沒用,一切都要看唐清璃想不想要。


    “是。”


    芍藥應了聲便拿著盒子退下了。


    兩人原本均未把此人放在眼中,誰知道接下來的兩個拍品他都毫不猶豫出手,而且拍下後便直接讓人送進包廂來。


    “他想幹嘛?”


    韓霜錦皺眉看著桌上的兩個錦盒,方才既然已經婉拒了他的玉佩,常人應該理解他們的意思,怎麽這個人還要這樣?


    “不知道。”


    唐清璃悠閑地喝了口茶,輕聲說:“左右不過是覺著有利可圖罷了。”


    “這樣…”


    韓霜錦思索著要不要讓人去敲打敲打,結果唐清璃快她一步,一擺手許三歸就退下了。


    看這樣子應該是她出手了,韓霜錦便不多說什麽,差不多要到最後一件拍品了。


    “這最後一件拍品呀,我敢保證大家從未聽說過!也從未見過!”


    台上的拍賣師在賣關子,台下的人聞言都很是好奇,還有什麽東西是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的?


    一個丫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上麵蓋著紅布,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引得大家都不自覺朝著丫鬟手中的托盤看去。


    “各位老爺少爺小姐請看!”


    拍賣師看氣氛渲染地差不多了,二話不說便揭開了紅布。


    “這…這是…”


    坐在最前麵的幾人看著托盤上的琉璃紗,這種波光粼粼的材質,他們聞所未聞!


    “此乃琉璃紗,乃是韓氏布莊新品!”


    拍賣師的話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高致遠和高赫奕將目光落在了琉璃紗上,心頭大震。


    作為布莊的經營著,他們自然知道這琉璃紗意味著什麽,韓氏真是夠狠,趁他們不注意居然還製成了什麽琉璃紗,這看起來便格外輕盈,而且色彩豔麗又不過於厚重,若是放在夏日裏…


    他們的危機感爆發。


    “大家可見這色彩豔麗如同琉璃一般,且質地輕薄如紗,此紗上身極為透氣,而且不透光。”


    拍賣師侃侃而談的同時將手中的琉璃紗大方地展示給台下的人看,握在手中的琉璃紗仿若會流動一般,看起來就格外矜貴。


    “別說了!快說多少銀子!”


    台下有心急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了,紛紛都想要把這塊琉璃紗拍回家中去。


    “一會你也跟著喊價。”


    高致遠看著台上的琉璃紗,對高赫奕提了一聲。


    “爹…”


    高赫奕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這琉璃紗雖然特別,但當著這麽多人讓他買別的布莊的東西,這聽起來就怪丟人的!


    “你這個蠢貨!”


    高致遠壓低了聲音嗬斥著:“買回去看看是怎麽做的!知道嗎!”


    “明白了。”


    高赫奕聽了這話才明白高致遠的意思,當下也不再猶疑,便開始準備喊價。


    原本二十兩一匹的起拍價已經翻了三倍還不止,大家都卯足了勁要把這個琉璃紗拿到手。


    他們確實從未見過,所以更想要讓自己成為第一個擁有的人。


    “一百兩。”


    包廂內突然傳來了報價,在場的人紛紛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女子從包廂內出來,再度補充:“金子。”


    “一百兩金??”


    “不是吧?我沒聽錯吧?”


    一百兩金的喊價直接把全場的氣氛推向高潮,哪怕這東西再金貴,也不可能賣到一百金啊!哪怕是宮中頂頂好的織雲錦也不過十金一匹。


    該不會是這韓家自己報的價吧?


    眾人心頭思緒萬千,目光都不自覺落在了包廂內,似乎想看清裏麵坐著的人是誰。


    “殿下…”


    韓霜錦聽到這個報價也驚著了,不是一百兩銀子,是一百兩金子啊!金子啊喂!!!


    “怎麽了?韓東家不舍得賣?”


    唐清璃仍是語氣淡淡的,似乎並不把這一百兩金子放在眼中。


    “不是不舍得賣…是這一百兩金子也太多了。”


    韓霜錦回過神來,到時候必定會有人說是自己刻意抬高的價格,而且可能還會說這唐清璃是自己尋來的幫手,就是為了虛抬價格。


    “不多。”


    唐清璃看著那台上流光溢彩的輕紗,淡笑道:“若是我沒猜錯,韓東家今年的貢品備上的必定是這琉璃紗無疑了。”


    “這是自然。”


    韓霜錦點了點頭,這般好的物件能夠為韓氏布莊博個好名聲,還能夠留住皇商之位,她自然是要把這琉璃紗送進京的,而且還要出各式花色。


    “天家之物先落在孤手中,此才算是名正言順。”


    唐清璃輕聲說了一句,若非這段日子和韓霜錦相處得還算是不錯,她必定不會多管此事。


    “多謝殿下相助。”


    韓霜錦自然清楚唐清璃的言下之意,知曉她是對自己好,也不再多說什麽,一百金便一百金,琉璃紗配得起這個價格!


    雖說她研製的成本遠遠花不到一百金,但既然唐清璃要給這琉璃紗抬價,那她自然便坦然受之。


    “一百金第一次!”


    “一百金第二次!”


    “一百金第三次!成交!”


    拍賣師一錘定音,簡直是喜不自勝,這拍賣得來的銀子自己也是有分成的,這一百金也可以拿到五兩金子,這讓他如何不欣喜!


    “一百金…”


    高致遠看著那琉璃紗,眼中火熱。


    他自然知道韓霜錦府中近日來了一貴人,聽說是京中來的,在韓府中地位超然,連韓老夫人都對其禮重三分,格外用心。


    這包廂中坐的定然是那位貴人,才有可能一口開出一百金的價格,而且他看剛剛那個黃家後生也一直往包廂裏送東西,必然是得到消息了。


    “爹,我們…”


    高赫奕欲言又止,這一百金的琉璃紗足足是他們鋪子五年的進賬!說不準還不到一百金,那可是金子啊!


    “著急什麽。”


    高致遠看著包廂,淡淡道:“若你是貴人,得了新奇好物,第一反應是什麽?”


    “自然是獻給爹爹。”


    高赫奕脫口而出,隨即反應過來:“爹爹的意思是這貴人拍下琉璃紗是為了獻給京中的人。”


    “不錯。”


    高致遠點了點頭,輕笑道:“這琉璃紗我們沒有,但有其他物件。”


    “爹,這是我剛剛拍的。”


    高赫奕看高致遠把目光投在了他方才拍下的狐裘上邊知道他的打算,當下便有些不甘願。


    “不白要你的。”


    高致遠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爹我出銀子和你買!”


    “也不一定能買到成色如此好的。”


    高赫奕壓著錦盒,淡淡道:“爹,此事我們應當從長計議才是。”


    “說的也是。”


    高致遠並未再多說什麽,畢竟如今還是在韓氏的地界,不大方便聊這些。


    “此次拍賣會圓滿結束!感謝大家出席!”


    拍賣師將方才所有的拍品還有金額都重新再說了一遍,著重感謝了那些拍到拍品的客人,而後便宣布這拍賣會結束了。


    直到拍賣會結束了也沒拍到東西的人不在少數,但他們都愛上了這拍賣會帶來的刺激感。


    不出意外的話,等回去之後估計他們也會在自家鋪子弄出這麽些拍賣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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