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想如何處理?”


    出了這麽大的事,住在韓府的唐清璃自然是早早便收到了消息。


    “殿下不相信流言?”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看著唐清璃,她今日換了身淺藍色的宮裝,看起來格外清冷,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


    “你說呢?”


    唐清璃看了她一眼,此人從來都未藏著掖著,在自己入府的時候瞞著她的那些動靜,甚至還帶著她去布莊後的院子逛了一圈。


    甚至在自己發問的時候更是大方直接地告訴了自己在折騰新鮮玩意兒,雖然不知道那時她讓製的便是琉璃紗,但說這琉璃紗是她從高家偷的,自己斷然不信。


    “多謝殿下信任。”


    韓霜錦輕笑,淡淡道:“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高家之前也做過這樣的事?”


    唐清璃挑了挑眉,聽韓霜錦的意思,這裏麵想必是內有乾坤啊。


    “差不多吧。”


    之前原身曾聽說有人就著了高家的道,聽聞那人尋不出什麽證據,最後也隻得把自己的鋪子一同抵押了出去,去打官司。


    而且那個時候,似乎還牽扯到了不少人,不過原身對這些事不感興趣,韓升平自然也並未細細言明,不過是提了隨口提了兩句。


    她還是在原身的記憶裏扒拉了一下才扒拉出來的,高家還真是夠惡心人的。


    “那你接下來想做什麽?”


    唐清璃點了點頭,並未多問什麽,隻又溫聲說了一句:“高家也不久了。”


    “此汙名自然不能留在韓家。”


    韓霜錦輕笑:“還請殿下助我。”


    “你想讓孤怎麽幫你?”


    唐清璃有些詫異,還以為她不會求助自己,沒想到居然開口了。


    “其實也不需要殿下做什麽,隻讓我借一借殿下的勢便好。”


    韓霜錦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盤算脫口而出。


    “如此,自然可以。”


    唐清璃點了點頭,溫聲道:“你且去做吧,孤會助你的。”


    “多謝殿下。”


    關於韓家偷高家琉璃紗一事愈演愈烈,高家本也是存著試探的心思,將此消息放出去之後便把尾巴給解決的幹幹淨淨。


    他們自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他們放出這個消息之前還動用了一枚高家放在韓家許久的棋子。


    這枚棋子一直都未動,潛伏在韓家,為的就是能夠取得韓家的信任,關鍵時刻一擊斃命。


    那人傳來的消息可說了,公主雖住在韓家,但這段日子與韓霜錦的關係並不親密,而且公主殿下的下人似乎還對韓霜錦頤指氣使的,擺明了便並未將韓霜錦放在心上。


    高致遠自然是相信他的話,便讓人放出風去,若是公主殿下對此表現不愉,那便意味著其實她還是更相信韓霜錦所言。


    若是如此,後麵的心思他便全數壓下,隻把這件事甩得幹幹淨淨說是誤傳便罷了。


    但若是殿下對此事的反應是對韓家厭惡,那高家的機會便來了!


    高致遠得了棋子的消息,之前又做過差不多的事,自然便毫不猶豫的按照心裏的設想去做了。


    如今永州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正和他意,他如今缺的可就是殿下的態度了。


    不過那人最近一直都沒傳來消息,讓高致遠心頭有些忐忑。


    “爹,這永樂城還未傳來回信嗎?”


    高赫奕未去書院,家中出了這事他實在是沒心情讀書,直接告假在府中隨高致遠一起了。


    “並未。”


    高致遠搖了搖頭,道:“府中的馬突然出了問題,去西市買馬耽擱了些時間,若是有回信,想必回信應該在路上。”


    “這也太巧了。”


    高赫奕皺了皺眉,偏偏是送信的時候,突然馬便出了問題,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麽其他的事?


    “我查過了,無事。”


    他能夠想到的,高致遠自然也都能夠想到。


    他早早便讓管家仔仔細細查了,是否有人在馬的吃食中下了什麽不該下的東西,但馬廄十分幹淨,也並未有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


    最近也沒什麽不該出現的仆人經過那馬廄,高致遠也就隻能把其歸為是換季導致馬兒身體不舒服了。


    “爹,那韓家中的人呢?”


    高赫奕心頭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他總覺得事情如今發展的這麽順利,似乎有一隻手在後麵推動著,但那隻手不是他們高家。


    “未有消息。”


    高致遠搖了搖頭,說來也是奇怪,按理來說他不應當全無消息。


    “會否被韓家人發現了?”


    高赫奕皺了皺眉,輕聲道:“畢竟此人與我們聯係並不緊密,被發現了後拘禁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應當不會。”


    高致遠搖了搖頭,接著說:“如你所說,我們與此人聯係並不緊密,那韓家又是怎麽發現的呢?想必是並未發現,你便不必多思了。”


    “爹說的是。”


    高赫奕溫聲應下,正打算說些什麽,愈叔便匆匆來到了書房。


    “老爺,少爺。”


    愈叔行了個禮,而後道:“韓府中人來了。”


    “讓他進來。”


    高致遠擺了擺手,心頭有些怪異,不過很快就被壓下了。


    “是。”


    愈叔應聲退下,很快便帶了一個少年進來。


    “老爺,少爺。”


    少年的模樣看起來很瘦弱,但對他們格外的尊敬。


    “你起來吧。”


    高致遠擺了擺手,此人是他在奴隸市場買下的,那時不僅買下了他,而且還買下了他年邁的母親和還在繈褓中的妹妹。


    這三年來隻有他一人拿著賣身契入了韓府,他年邁的母親和牙牙學語的妹妹尚在高府中做些雜活,日子倒是過的還不錯。


    正因為母親和妹妹都在高府中生活,所以少年一直聽高致遠的話,安心呆在韓府獲取韓升平的信任。


    這一待便是三年。


    若非高致遠突然來尋,他都已經快要忘了自己真正到韓家的目的是什麽。


    “讓你查的事你可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幸而這三年內他不爭也不搶,在韓升平的院子裏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甚至福伯也對他很是信任,有些事會交給他去做。


    “說來聽聽。”


    高致遠看著他,語氣不鹹不淡的。


    “貴人對此事似乎極為不滿,將小姐叫進院子裏狠狠地罵了一通。”


    少年低著頭回話,似乎是不敢與高致遠對視。


    “此事當真?”


    “小的不敢欺騙老爺。”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會在深夜前來,這幾日尋你的時候,為何不見人影?”


    高致遠看著他,周身氣勢逼人,顯然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老爺,自從外界傳了那消息,貴人又厭棄了韓小姐之後,韓府裏裏外外都管的緊,不像之前那般了。”


    少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若非今日恰逢我休沐,怕是出都出不來。”


    “此言確實?”


    “小的不敢誆騙老爺。”


    “你起來吧。”


    高致遠自然是信他的,這些年若非他傳信,不少韓升平的生意他也啃不下來。


    “多謝老爺。”


    少年哆嗦著起身,接著說:“這貴人也並非與韓小姐關係緊密,兩人不過是有一麵之緣罷了。”


    “什麽一麵之緣,你且說說。”


    高赫奕坐在了高致遠身側,兩人一同看著少年。


    “福伯與我關係好,我佯裝對貴人的來曆感興趣,他便嗬斥了我一聲,讓我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又道小姐心善,助了貴人,貴人方才尋來的。”


    “具體的我想再問,他卻不願再說了。”


    少年搖了搖頭,輕聲說:“這幾日貴人雖然住在了府中,但對韓府卻是極為看不慣,不少事都不願讓韓小姐插手,倒像是把韓府作為客棧罷了。”


    “那一百兩金是怎麽回事?”


    高赫奕盯著少年,看他沒有絲毫膽怯,心頭對他倒是多了幾分信任。


    “少爺,這一百兩金是貴人真的喜愛那琉璃紗,而且似乎存著獻給陛下的心思。”


    少年懇切地說:“不過在聽聞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之後,她便歇了這個心思。”


    “如此,這貴人倒還真是對韓府不怎麽上心。”


    高致遠與高赫奕換了個眼神,心下了然。


    這韓霜錦想來是某次助了貴人,以為能夠得到貴人的青睞,於是把她帶回了府中。


    卻沒想到貴人對她似乎並無太大的好感,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高致遠輕笑,心頭的愁思都散去幾分,隻要貴人對韓霜錦一家並無太大的好感,那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可就方便多了。


    “你先回去吧。”


    高致遠擺了擺手,愈叔便直接把人帶走了。


    少年欲言又止,隻在愈叔把自己帶出書房一段距離之後不自覺開口哀求:“愈叔,我此次好不容易休沐,想來瞧瞧我的娘親和妹妹。”


    “老爺並未答應你。”


    愈叔看了一眼少年,搖了搖頭。


    “但我們已許久未見了。”


    少年有些不甘,上次見娘親和妹妹還是過年,如今都好幾月了,他不過是想見一麵罷了。


    “回去吧。”


    愈叔心下是想幫他的,但若是老爺知道了這事,他怕是也會受到懲戒,故而還是罷了。


    看著高府的大門關上,少年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在拐角處收斂了自己的所有思緒,上了早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馬車。


    “進展如何?”


    馬車上坐著的赫然便是被高致遠和高赫奕視為眼中釘的韓霜錦。


    “稟東家,已經辦妥了。”


    少年拱手,輕輕地回答了韓霜錦的話。


    “那便回吧。”


    韓霜錦擺了擺手,閉上雙目便開始養神,少年乖巧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城中流言四起,城主石永舟自然也聽到了這消息,本想著試探一二,這韓霜錦卻找上了門。


    “見過石大人。”


    韓霜錦起了個大早,正式遞上了拜帖,很快便得到了石永舟的接見。


    “韓東家不必客氣,坐吧。”


    石永舟是在書房裏接待韓霜錦的,他讓人給韓霜錦上了茶後便著人退下了。


    “多謝石大人。”


    韓霜錦斂下心中的詫異,之所以來尋石永舟相助,也是因為上次石鴻生事,他趕來奇居閣相助的事,後來他探聽了一下,此事似乎是殿下的手筆。


    慚愧慚愧,她不過是幫了唐清璃一次,這人居然心細如發到這種程度,多次相助。


    “韓東家太客氣了。”


    石永舟對她極為禮待,且不說韓家這段日子送上來的稅銀足以讓自己討到一個不小的功勞,這殿下還在她府中住著呢,自己怎麽端著架子。


    “民女不才,有些事還望大人為我韓家做主。”


    韓霜錦並未落座,而是誠懇地行了個禮。


    “韓東家這是做什麽,你有何冤屈盡管說出來,本官一定會查明真相!”


    石永舟連忙起身來扶韓霜錦,說話卻是滴水不漏,並未大包大攬。


    “這城內最近在傳我韓家的琉璃紗乃是從他高家偷的,此事著實氣人!”


    “這琉璃紗乃是民女耗費家中不少銀子才製出來的物件,為的便是在拍賣會上問世,不巧正有貴人鍾愛,以一百金購下,誰知他竟血口噴人!”


    高致遠若是在此處,必定要怪韓霜錦不講武德,兩家相爭居然直接尋了官府做主,這永州城大家可都約定俗成可憑本事,哪有直接找官府的!


    韓霜錦才不管什麽約定俗成的戲碼,既然有人冤枉她,那她尋官府為自己查明真相,證實自身是再好不過了。


    石永舟的名聲在永州城還算不錯,為城中百姓做了不少實事,故而有不少的百姓還是會擁護他。


    再者而言,她在自己的院子中折騰,那可是報備過的好嗎!


    是的沒錯,雖說這個朝代沒什麽版權意識吧,但是對一些機器的管控還是挺嚴格的,比如一些什麽紡織機之類的,像是這種機器布莊增添損毀都需要上報。


    韓霜錦起先不明白為何會對機器管控這麽嚴格,後來才從福伯的口中知曉,之前在別的郡發生過一個案子便是用紡織機將人活活絞死,故而才出現了這樣的律法約束各商賈。


    最後不斷發展優化,便把這條律法一直沿用下來了,韓霜錦在讓人去報上購置新紡織機的時候留了個心思,把用途也給寫上了,這會翻找必定能夠翻出來。


    “來人,去府衙把登記簿拿來。”


    石永舟聽了這話便明白了韓霜錦要表達的意思,二話不說便直接讓人去把登記簿取來了。


    登記簿標有登記的日子和事由,赫然是好幾月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這韓府從好幾月前便已經開始製琉璃紗了。


    石永舟心頭大定,原本還在糾結是否要為韓霜錦辦此事,如今一看,這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嗎?她擺明了是被高家潑髒水了。


    “韓東家想如何做?”


    “韓家自然是想要一個清白。”


    韓霜錦知曉石永舟這是相信自己了,她誠懇地說了一句:“隻有清清白白的琉璃紗方可入京。”


    “本官明白了。”


    是了,這殿下可是花了一百金在她手中買下了琉璃紗,這韓家又是皇商,這日後必定是要進貢的。


    而且這琉璃紗聽聞握在手中的時候都仿若會流動一般,格外亮眼又稀奇,想必是不俗之物。


    原著石永舟對韓家的態度不冷不熱,也是因著她後來生意做火了不少,交的稅銀多了方才有交集,再因為石鴻那個不孝子惹怒了殿下,自己方才知這韓家已經入了殿下的眼。


    若再加上這琉璃紗…


    石永舟心頭的思緒百轉千回,麵上卻不顯,隻說既然韓家好幾月前便已經開始製琉璃紗,那他便著人去查查高家的作坊在何處。


    “多謝大人。”


    韓霜錦知曉此事是成了,高家有沒有琉璃紗的作坊她還不清楚嗎?這必然是沒有,想必此刻還在因為昨日那個少年的話而覺得自己已經被殿下唾棄了吧。


    她從城主府出來之後也不急著回府,而是來到了韓氏布莊。


    “東家。”


    陳惟書看到韓霜錦來了,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免了。”


    韓霜錦擺了擺手,這兩日生意慘淡,原本還算人不少的鋪子如今都沒什麽人來。


    “東家,這幾日沒什麽人…”


    陳惟書有些不平,明明是他們製出來的東西,偏偏人都被挖跑了,作坊重新建立需要一段時日,好在那製紗的比例仍握在手中。


    那些跑掉的下人不過是其中一環,就算湊到了一起也製不出琉璃紗。


    最關鍵的工序在他和韓霜錦手中握著,壓根就不怕別人偷學了去!


    “我知道,無礙。”


    韓霜錦搖了搖頭,看著從樓上下來的陳嬌嬌,溫聲道:“嬌嬌來啦?”


    “你還好意思說!”


    陳嬌嬌看到她就嬌哼了一聲:“每次有新鮮東西都不提前告訴我,要不是我爹去了拍賣會回來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製成了琉璃紗。”


    “這不是最近忙嘛。”


    韓霜錦失笑,陳嬌嬌雖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但識大體,懂分寸,待人接物極佳。


    就連韓老夫人都說可惜了韓霜錦沒有哥哥弟弟,否則必然要去陳家提親。


    “外界那些風言風語不必理會,我相信你並未做出這樣的事。”


    陳嬌嬌來到她身旁摟住了她的胳膊:“他們高家自是做不出這種好東西的。”


    “還是我們嬌嬌懂我。”


    韓霜錦笑了笑,又問:“今天來是想尋布匹還是成衣呀?”


    “過幾日要隨娘親去趟永安城,城主娘親與我娘親乃至交,恰逢她生辰之喜,我與娘親和爹爹同去。”


    陳嬌嬌和她一同進了後院落座,這永安城比鄰永州城,城主之間乃是至交,關係極佳。


    永安城城主名為謝時安,十八歲高中狀元,隨即放棄了入翰林的資格,在陛下的授意下來到了永安城,成為了一城之主。


    他上任前,永安城已經接連換了好幾任城主,每一任城主上任之後都或多或少出了問題,不是身體不適便是突然被刺殺,一時永安城主一職仿若燙手山芋,無人敢接。


    謝時安年方十八得中狀元,身世清白,家中清貧,若非舉家之力供養,謝時安走不到如此之位。


    南安帝不信世家,缺的便是這種有真材實料的少兒郎,當即賞金百兩,特賜狀元府一座,特許謝時安一月時間回家省親。


    得了賞識的謝時安自然平步青雲,天子近臣婉拒翰林之位而落於永安城,帝心大悅,特賜隨行龍衛一名,特護謝時安身側,保其安危。


    謝時安入永安城為城主後抓出了不少幕後黑手,也知曉前幾任城主均不想為鄉紳傀儡,故而才被迫害。


    此事一傳入京,南安帝震怒,直接勒令謝時安抄家問罪,永安城過半數鄉紳商賈都被抄家,官庫突然就充盈了不少。


    謝時安便興建書院,重視農桑,鼓勵商賈與各城池之間通商,不多時便讓永安城重煥生機。


    南安帝收到折子後自然對他大加讚賞,如流水般的賞賜送入永安城中,朝臣皆知謝時安是南安帝放在永安城中的耳目。


    謝時安本人極為孝順,平日裏也很低調,但此次壽宴若是在永州城的陳家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太符合謝時安的性子了。


    韓霜錦思緒萬千,麵上卻不顯。


    她並未收到這請柬,畢竟之前韓家與謝時安可從未有過來往,這也算正常。


    “說起來,謝大人至今還未娶妻呢。”


    陳嬌嬌手捧著腦袋,歪了歪頭道:“他都已經二十有三了,在永安城做了五年城主了,居然一個女子都未曾讓他心動。”


    “這也很正常。”


    韓霜錦對此見怪不怪,在後世,多的是有人三十好幾四十了還未結婚的。


    “哪裏正常了,這都多大了。”


    陳嬌嬌白了一眼自己的好姊妹,接著說:“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謝大人,謝大人可是玉樹臨風,才高八鬥!十八歲便中了狀元,這是多少人都不敢想的事,實在是太厲害了。”


    “但是人家不心動呀。”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溫聲道:“而且至今都未成親想必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我們不必多思,也不必為其覺得不值,還是說,你…”


    “說什麽呢!”


    陳嬌嬌打斷了韓霜錦的猜測,臉頰卻有著可疑的酡紅,讓韓霜錦不自覺輕笑出聲。


    “我看你這樣子,八成也是那其中一員。”


    陳嬌嬌如今年芳十六,小了韓霜錦不少,在這個朝代這個年紀倒是應該談婚論嫁了,但在韓霜錦眼中仍舊還是個孩子罷了。


    “我就不信你不心動。”


    陳嬌嬌哼了一聲,這叫什麽來著,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沒錯!就是這樣的!


    “真不心動,我對銀子心動。”


    韓霜錦淺笑,很快便也揭過了這個話題,隻問陳嬌嬌備了多少禮。


    “不多吧,折合起來將近五百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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