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錦聞言挑了挑眉,她看著黃如玨,隻見他大方地把袋子推到自己麵前,誠懇至極。


    “黃老爺倒是個性情中人。”


    韓霜錦打開了袋子,裏麵確實是晶瑩剔透的白米,粒粒飽滿,而且看這樣子並非陳米。


    黃如玨笑而不語,仿佛並未聽懂韓霜錦言語之下的探究之意。


    “黃老爺想讓我們韓家吃下多少?”


    這糧食的成色比韓霜錦想得還要好,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也不多,一萬石。”


    黃如玨伸了一根手指,輕聲說。


    “黃老爺,您在逗我呢?”


    韓霜錦聞言失笑,搖了搖頭道:“一萬石糧食,我廣福樓哪怕是日日夜夜都做,也做不完這麽多。”


    “韓東家此言差矣,如此好的白米,又如何能僅限用於廣福樓呢?”


    黃如玨搖了搖頭,溫聲道。


    “那黃老爺是何意?”


    一萬石糧食確實太多了,韓霜錦這會能夠明白黃如玨為什麽會那麽緊張著急,這一萬石糧食怕是用了黃家近半數身家。


    本來想著發一筆財,沒想到謝倫出事直接記錄倒台了,這才急著賣出去。


    “韓東家與我也算是舊識,我也不瞞著韓東家,我想求見貴人。”


    黃如玨看著韓霜錦,未加猶豫便脫口而出。


    “貴人…”


    韓霜錦聞言輕笑,溫聲道:“我為何要為黃老爺引薦貴人?”


    “這…”


    黃如玨被她這一記直球打得實屬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了,大家做生意的基本上都不會和韓霜錦這般不近人情,萬一今後要用到對方呢?


    “黃老爺這幾日連下帖子,將我韓霜錦置於風口浪尖,如今輕描淡寫的一句便要讓我為你引薦,你覺得我韓霜錦好惹不成?”


    韓霜錦放下茶杯,看向黃如玨的目光發冷。


    “韓東家莫動氣,我也隻是有些著急,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黃如玨趕忙起身,恭敬地對著韓霜錦行了一禮,溫聲道:“還請韓東家切莫與黃某計較。”


    “我為何不計較?你損壞的是我的名聲,輕描淡寫一句對不住便揭過了?”


    韓霜錦冷哼了一聲,道:“這白米雖好,但我韓家也不是非要不可!”


    “韓東家。”


    黃如玨臉色有一瞬間煞白,但調整地很好,他誠心誠意地再次行了個禮,略微有些急切地說:“黃某真的是有些著急了,所以才行此冒犯行為。”


    “這城中流言四起,其喧鬧之程度哪怕我未曾出府都曾聽聞,難道黃老爺就一次都未曾聽聞?”


    韓霜錦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怕是黃老爺知道,想借其勢來促成此次見麵,我說的可對?”


    “韓東家…”


    黃如玨臉色這會是徹底難看了,他確實是存著這個心思沒錯,但如今被韓霜錦大大咧咧地戳穿,未免也太沒有麵子了!


    這韓霜錦究竟是怎麽做生意的,就她這樣嗆死人的做法居然還有人願意與她做生意!真是稀奇!


    “黃老爺,我說的可對?”


    韓霜錦仿若無所覺,而是坦然地看著黃如玨,聲音雖輕柔,卻刀刀致命。


    “韓東家,此事是我錯了。”


    黃如玨咬下認下了錯,若是再在此處糾結不清,怕是什麽都得不到了。


    “黃老爺知錯便好。”


    韓霜錦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輕聲道:“既然做錯了事,理所應當彌補吧?”


    “韓東家想要什麽?”


    黃如玨看著她,語氣不善。


    “這流言是否黃老爺放出來的,我便也不管了,隻要黃老爺把這流言止住,將我的名還於我便可。”


    韓霜錦不是不重名,隻不過有些事既然是旁人折騰出來的,澄清的事當然要讓他處理,否則什麽事都讓自己做,那她不得累死。


    “沒問題。”


    黃如玨微微鬆了口氣,這流言雖說不是他傳出去的,但他也在後推波助瀾不少,如今隻要止住那些人莫須有的猜測便可。


    至於韓霜錦,關於他之前確實是對她有幾分興趣,如今全然是沒了。


    這般牙尖嘴利,半分不願意讓人的女人,他實在是接受不來。


    “待流言退散,我自然會考慮與黃老爺的合作。”


    韓霜錦把話放下之後便悠然地起了身,而後離開了包廂,沒再給黃如玨講話的機會。


    黃如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未說什麽,隻輕輕地歎了口氣。


    “老爺。”


    群伯看到黃如玨回府後臉色不佳的模樣,連忙上前跟在了他身側。


    “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利也不順利。”


    黃如玨微微歎了口氣,帶著群伯回了書房,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如此,倒也不算太差。”


    群伯聽完了黃如玨的話,輕聲道:“此事確實是我們考慮地有些欠妥,畢竟這女子的名聲破重,韓東家生氣亦是應該的。”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她未免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黃如玨皺了皺眉,頗有些不忿。


    “老爺,這時候我們還是要以利為先。”


    群伯害怕黃如玨一生氣就做了些旁的事,到那時可就無法挽回了。


    “我知道。”


    黃如玨擺了擺手,他雖是不愉,但到底還是不想讓這糧食爛在自己的手中,韓霜錦的名聲他自然會幫她澄清的,兩人便是莫須有的事。


    “老爺,其實我們可在其中添點什麽。”


    群伯腦中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在黃如玨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黃如玨原本還有些喪喪的,一聽到群伯說的那些話,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此計甚好!


    “群伯,那這件事便交給你去做了。”


    “是。”


    群伯恭聲應了下來,退出黃如玨的書房後便讓小廝去放消息了。


    這放消息也是需要門道的,並非隨意一個消息放出去便有人會信。


    小廝尋了城東一個最年長的乞丐,將消息給了他,而後再給了三袋白米和一條臘肉,再加上幾兩碎銀還有一串銅板。


    倒也並非群伯摳門,成錠的銀子若是由乞丐的手中花出去很難不遭人懷疑,此前便有收了銀子的乞丐被人誣陷偷盜而入獄。


    如今這些乞丐精著呢,可一點都不樂意收成錠的銀子,這碎銀和銅板最好。


    “你且放心吧,這事我肯定給你辦好。”


    老乞丐掂量了一下手中銅錢和碎銀的份量,又看了一眼白米和臘肉,滿意地笑了笑。


    “明日之前便要有效果。”


    小廝很明顯不是頭一日見老乞丐了,此刻便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要求。


    “行。”


    老乞丐笑了笑便擺了擺手,小廝看他應下後也不久留,轉身便離開了這破舊的房子。


    韓府,書房。


    “小姐,這黃家未免也太理所應當了。”


    芍藥入了書房才為韓霜錦抱不平,她家小姐說得沒錯,這黃家分明就是知曉那些流言,估計脅迫小姐見麵罷了,實在過分!


    “很正常。”


    韓霜錦倒是對此接受良好,黃家這事足夠讓他狗急跳牆,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小姐,他們真的會出手嗎?”


    芍藥有些擔憂,這黃如玨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裝什麽文質彬彬的模樣。


    “或許會,或許不會。”


    韓霜錦坐在軟榻上,讓人送來熱茶,輕聲說:“如今極大可能性會,因為他沒有法子了,隻能依靠於我,又或者說依靠於我身後的貴人。”


    “小姐…”


    芍藥欲言又止。


    “你是否想說,我為何要答應他?”


    韓霜錦看了一眼芍藥便知道她要說什麽,隻輕笑著說:“我又沒說讓他與殿下相識。”


    “小姐的意思是?”


    芍藥有些迷茫了,難不成小姐隻是想利用黃家,並不想要他們的糧食?


    “這糧食我們自己吃下再告知殿下。”


    韓霜錦擺了擺手,溫聲說:“如今殿下不大可能拿出那麽多銀子來收糧,而且也不知她想不想收。”


    “於芥蘭。”


    “屬下在。”


    於芥蘭從書房外進門,很明顯是一直守在外頭。


    “這裏有封信,你幫我送到殿下手中。”


    韓霜錦大大方方地把信交給他,壓低聲音:“切記千萬不可讓人發覺。”


    “是。”


    於芥蘭也不問原因,接過信後便應下了。


    “小姐,這一萬石糧食我們也未必…”


    芍藥有些迷茫地看著韓霜錦,若是殿下不收,這一萬石糧食他們又如何能夠處理完呢?


    “殿下若不收,這糧食便以韓家之名送到定康郡去賑災。”


    韓霜錦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在唐清璃身邊聽了不少關於定康郡的事。


    有銀子卻沒有糧食,這是如今成輑陽遇到的最嚴重的問題。


    那陽親王畢竟是個親王,他確實是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但多是金銀,糧食雖有,但畢竟是少數。


    定康郡無存糧一事瞞不過百姓,他們已經對官府失去了一大半的信心,若非謝倫偷運這一萬石糧食過去定康郡,此刻怕是局勢都穩定不下來。


    買不到糧成了成輑陽如今的一大難題,他又得了唐清璃的雪蓮,如今也算是半個長公主麾下的人,故而才傳信給唐清璃。


    恰巧唐清璃那時又在韓府,韓霜錦才會知曉這些。


    若是唐清璃願意出這個風頭捐糧,她便直接署名是唐清璃買下的糧食,若是唐清璃不願意,那這麽大的好處她可不會放過。


    “小姐大義!”


    芍藥聽了韓霜錦的話,有些震驚,她從未想過小姐買下那麽多的糧食居然是為了賑災!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投出去,什麽都得不到啊,不過是一個空名罷了,小姐居然願意為了這名花這麽多的銀子,芍藥不明白了。


    “你不明白我為何要這麽做。”


    韓霜錦看了一眼芍藥,輕笑:“是不是還覺得你家小姐挺笨的,居然把這白花花的信息就預備這麽花出去,什麽都拿不回來。”


    “芍藥心中是有些許疑惑,不過小姐所做之事必定都有小姐的道理,不過是芍藥未能跟上小姐的思緒。”


    芍藥聞言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小姐哪一次做的事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又怎麽可能會隨意就將銀子這麽丟出去了。


    “你跟在我身旁多年,有些事也應該告訴你了。”


    韓霜錦讓芍藥把門關上,而後讓她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己麵前。


    芍藥乖乖聽話,把門關好之後在韓霜錦門票坐定,等下韓霜錦說話,


    “我無意嫁人,隻要韓府越來越好。”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這是韓老夫人專門為韓霜錦求來的,聽說開了光,能夠護著韓霜錦平安順遂。


    “小姐…這…”


    芍藥這是頭一次聽韓霜錦說此事,昨日柳棠來尋的時候,所有伺候的丫鬟都退出了房間,芍藥自然也不知道此事。


    “此事已定,不必再說。”


    韓霜錦搖了搖頭,溫聲道:“女子存於世本就有諸多的煩擾和約束,我無心侍奉公婆,也不想把自己的精力浪費在與人爭寵中,你可能懂?”


    “奴婢明白。”


    芍藥點了點頭,在她心裏,她的小姐是天人之姿,已然不是尋常人能夠配得上的,更別提男子還會有三妻四妾了,她的小姐怎麽可能接受?


    這段日子跟在韓霜錦身邊,她自然是跟著韓霜錦學習了不少,如今接受起來良好。


    “這黃家的糧食可助我善名,既然如此,那便花銀子買下來。”


    韓霜錦滿意地點了點頭,溫聲道:“善名難得,更遑論我們想要將韓氏送出永州城,名聲是旁人接觸我們最先的方式。”


    “我同你說了這麽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小姐…您…”


    芍藥看著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是的,我要把永州的韓氏布莊交給娘親打理,而你便是新任的大管事。”


    韓霜錦看著她,輕聲說了一句。


    “什麽?小姐,這怎麽可以…”


    芍藥聽了這話連忙跪了下來,她原以為小姐最多是讓她主理奇居閣的拍賣會之事,這韓氏布莊畢竟是韓家的發家之本,又如何能夠交到她一個奴隸的手上?


    “為何不可?”


    韓霜錦大方輕笑,將她扶了起來,溫聲說:“這陳惟書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在我身邊多年,又跟著我在布莊學了這麽久,難道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嗎?”


    “小姐,這知道是知道,但您讓我一個丫鬟來做大管事,長老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芍藥還是搖頭,她雖然想幫韓霜錦,但是也不想因此讓小姐難做。


    “那便複你白身。”


    韓霜錦大方地拿出了賣身契,似乎早就料到了芍藥拒絕的說辭。


    “小姐…我聽您的!”


    芍藥抬頭,看著韓霜錦眸光堅定的樣子,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韓霜錦沒有阻止她,她明白芍藥的心裏在想什麽,從奴到人,若非主家發話,這或許是一輩子都無法達成的事。


    “接下來這些日子好好學,你家小姐的大本營,就交給你好好守著了。”


    公主府,書房。


    “殿下,永州城傳來的信。”


    正在看書的唐清璃思緒被打斷,她抬眸看著進來的譚誠,腦海裏不自覺思索著誰會在這個時候給她遞信。


    “是韓家。”


    “給我吧。”


    唐清璃了然,從譚誠手中取過信,打開後便看了起來。


    她越往下看越有些驚訝,等一封信看完,心頭的震驚已經顯露在臉上了。


    這黃家未免也太大膽了!


    “殿下,黃家一事也有消息了。”


    譚誠看唐清璃如此震驚的模樣,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知應不應該接著講。


    “你說。”


    唐清璃把信反蓋在桌上,韓霜錦如今所說畢竟是她一人言,未必是真。


    “黃家與謝倫有勾結。”


    譚誠將許三歸查來的消息一五一十說出,驚擾和韓霜錦送來的信不謀而合。


    這下唐清璃可以確定了,韓霜錦說的確實為真,這黃家原來是抱著這個心思。


    “把黃家人給回絕了。”


    唐清璃二話不說便做出了決定,此刻她斷然不能與黃家沾染上半份聯係。


    “是。”


    譚誠應下,又問:“這送的禮可也都退回去?”


    “退回去,都退回去。”


    唐清璃擺了擺手,而後又開始思索韓霜錦在信中說的事。


    韓霜錦要善名一事在信中言明,若是唐清璃不需要這名,那她便以韓家的名義送給在定康郡的欽差大人,讓他用於賑災。


    若是殿下要這名,那她便買了送給殿下,算是感謝殿下順手幫她處理了一下高家。


    唐清璃其實是想的,百姓的愛戴在許多方麵都能夠幫她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有百姓的擁護,她執掌永樂郡也是名正言順。


    不過,此刻南安帝對她仍有猜測,若是她憑空折騰出了這麽多糧食,難免會被懷疑是否早有準備,說不定還會連累韓家。


    想到這裏,唐清璃忍不住幽幽歎了口氣,這韓霜錦出現得未免也太晚了,如果早幾日便好了,謝倫運走了那麽多糧食,原來是留有後招,實在可恨。


    “罷了罷了。”


    唐清璃很快便釋然,既然這韓霜錦想為自己求名,那她沒有理由不依。


    如今女子地位太低,如同她這般有才的女子被後院束縛,到了年紀便嫁人,無處可施展她們的才華,實在是可惜。


    如今她貴為永樂郡之主,想做可做之事極多,便先從韓霜錦開始吧。


    思及此,她很快便寫下了回信,喚了譚誠入門,把信遞給了他,讓他去回。


    譚誠應下後很快離開,唐清璃看了看時辰,已經接近午時了,該傳膳了。


    “靈芝。”


    “奴婢在。”


    靈芝應聲而入,對著唐清璃行了個禮。


    “傳膳吧。”


    唐清璃把書合上,今日不知為何,總是靜不下心來看書,不知道是否宮中發生了什麽。


    “是。”


    靈芝應了聲便離開,很快就讓廚子做好了膳食,端到了唐清璃跟前。


    粉蒸肉,紅燒鹿蹄,鍋包肉,苦瓜釀肉,涼拌三絲,翡翠白玉湯,五菜一湯上桌。


    “你倒是速度,這菜譜這麽快便用上了。”


    唐清璃看著跟前好幾道菜都是此前廣福樓的招牌,便知曉枳橘應當是交代她讓廚房去做了這些。


    “奴婢也是想著為殿下分憂。”


    靈芝到底是跟在唐清璃身邊的老人,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是開心的,這菜譜想來是用對了。


    “孤前陣子去昭國公府拜訪長輩之事可傳到了宮中?有無消息傳來?”


    唐清璃也並未多說什麽,韓霜錦既然送了,那她便大大方方用了就是,反正她也沒想著用這些來開鋪子,到時候留著讓韓霜錦發揮去吧。


    “想來應是傳到了,但是未曾聽聞消息。”


    靈芝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這莫統領近日行蹤頗有些詭譎。”


    “哦?出了何事?”


    唐清璃聞言夾了一塊鍋包肉放在自己的碗中,等著靈芝回話。


    “雖護衛之人依舊輪值留於公主府,但他經常見不到人,不知是出了何事。”


    靈芝思索了一下,又說:“而且聽聞這莫大人還會時常去青樓…“


    “青樓…嗬。”


    唐清璃輕輕笑了笑,她並不覺得莫水金是那種會貪圖美色而玩忽職守之輩。


    想來,那青樓中應該別有洞天吧?


    “你先下去,等我用完膳再把許三歸叫來。”


    唐清璃擺了擺手,這鍋包肉要趁熱吃才好吃,她這會把許三歸叫來的話還要讓他等著自己吃完,多耽誤事啊,還不如吃完再說。


    “是。”


    靈芝恭聲應下,半個時辰之後就才喚來了許三歸。


    “殿下。”


    許三歸得知唐清璃傳喚,二話不說便把碗中剩下的兩口飯扒拉完了,而後快步來到了她院中。


    “嗯,有一件要讓你去做。”


    唐清璃點了點頭,接著說:“尋個機會,在莫水金去青樓的時候跟著他一起去。”


    “啊?”


    許三歸聽了這話有些發愣,不自覺撓了撓頭,像個青澀的大小夥子。


    “你未曾去過青樓?”


    唐清璃眨了眨眼睛,看他這個樣子有點稀奇。


    “沒有。”


    許三歸搖了搖頭,有些不大好意思。


    唐清璃聞言失笑,許三歸憨厚老實這事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未曾想他連青樓都沒去過。


    “那你正好去長長見識。”


    “殿下…”


    “這是任務,必須去。”


    唐清璃看著他扭捏的樣子,有些好笑地說:“你若是不知道怎麽去,又或者不知道做什麽,那便抓一個護衛同你一起去。”


    “是!”


    許三歸應下頭皮應了下來,他知道殿下想必是發現了莫水金又做了什麽事。


    說來這段時間莫水金也太安靜了些,就連殿下去永州城也未曾發現,甚至不加懷疑,每天隻做自己本分的事就去逛青樓了。


    此事未免也太過稀奇!


    “還有一事,靈芝,你尋個由頭,明日同我去一趟昭國公府。”


    唐清璃可沒忘記,她那位父皇可是動了要立貴妃的心思呢。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她都有必要和雲從戎見上一麵來明晰下一步要做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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