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


    被韓霜錦這麽一說,韓老夫人心頭也有些擔心,如今韓家越來越好,對族中的幫扶也不少,族中之人倒是會維護他們,但外麵的人可就不好說了。


    羨慕的,嫉妒的都有,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當真是愁人。


    “沒事的祖母。”


    韓霜錦柔聲安慰了句:“我如今既然提出來了,必定是有解決之法,祖母不必憂心。”


    “錦兒可是需要祖母做什麽?”


    韓老夫人一下就明白過來,韓霜錦在她麵前提這到此事,想必是有事想讓她幫忙。


    “祖母真了解我。”


    韓霜錦輕輕笑了笑,接著說:“確實是有一件事想和祖母商量商量,”


    “你這丫頭,說吧。”


    韓老夫人失笑,接著說:“有什麽祖母能夠幫你的,必定會幫你。”


    “多謝祖母。”


    韓霜錦笑得很甜:“待錦兒啟程之後,想把生意交給芍藥去盯著,大事就讓您和娘親拿主意。若是有決定不了的,再問問韓長老。”


    “這…”


    韓老夫人聽了這話有些猶豫,她問了句:“你可是要帶走陳惟書?”


    “是。”


    韓霜錦點了點頭:“這陳惟書確實是能力個不錯的管事,等到了永樂城那邊,不少東西可以讓他幫著錦兒多做一點。”


    “如此,都聽你的。”


    韓老夫人聽了她這話也沒什麽意見,至於芍藥,這是跟在韓霜錦身邊最久的丫鬟,賣身契都在府中,按理來說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更何況還有自己和柳棠盯著呢,應當沒事,想到了這裏,韓老夫人心頭便放鬆了不少,又問:“你方才說的若是有人潑髒水,應當如何是好?”


    “那自然是讓石大人幫幫忙了。”


    韓霜錦輕笑,壓低聲音道:“這陸陸續續抄家,石大人可是拿了不少好東西,不得幫我們說點什麽?”


    “你這丫頭。”


    韓老夫人一聽便不自覺發笑,還真是個鬼機靈的。


    “嘿嘿,吃飯吃飯。”


    韓霜錦晃了晃腦袋,開心地繼續和韓老夫人一起吃飯了。


    不出她所料,黃家被抄家一事鬧得挺大的。


    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因為韓霜錦高攀上了其背後的貴人,故而看誰不爽便直接安排抄家,若真是如此,這韓霜錦未免也太霸道!


    “沒你們說的這麽離譜吧…”


    有理智的人不覺得是韓霜錦的問題,必定是因為黃家做錯了什麽事。


    說來也怪,這一覺醒來黃家就直接被抄家了,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難免不會讓人心生懷疑。


    但這個懷疑還沒有開始流傳就被人狠狠地扼殺在搖籃裏了。


    因為官府發邸報了。


    所謂邸報,和如今的紅頭文件差不多吧,就是言明出了何事,又為何要做這些,相當於是當官的給平民百姓一個交代。


    故而城主府的邸報一出,大家都爭相來到了布告欄前看著被貼出來的這張大紅紙。


    “這黃家也太過分了吧!”


    永州城中識字的人雖不多,但畢竟官府邸報也是一件大事,每次一貼出便有不少秀才過來看,也會給旁人讀一讀這邸報。


    “出了啥事啊?”


    那些不識字的就等著這些秀才老爺給他們讀一讀,一聽到他們如此怒不可遏的聲音,恨不得趕緊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黃家幫著謝倫把我們辛辛苦苦交上去的糧食給送到別的地方去了!而且他們還把這糧食都給藏起來了!若非韓東家發現了,把這件事告訴了官府,我們可能就沒什麽糧食吃了!”


    一個秀才模樣的人憤怒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恨不得回去再寫幾篇詩句狠狠地痛罵一頓他們!


    “什麽?我的青天大老爺啊!謝倫大人不是我們最大的郡守嘛…”


    “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糧食送出去,那我們吃什麽?!這些都是我們辛辛苦苦交的稅!他們當官的就這麽不把我們當人看嗎!太過分了!”


    “別氣別氣,這糧食公主殿下給我們補回來了。”


    旁邊另一個秀才老爺看著群情激昂的樣子,連忙補充著:“就是永樂公主,公主殿下給我們把這糧食都補回來了,而且狠狠地把這些人和皇上說,把他們都給抓起來了!”


    “真的?!殿下真是個大好人!”


    “是啊是啊,殿下才來沒多久就幫我們抓出了這麽多壞人,殿下真是太關心我們了!”


    “所以這韓家是真的慘,前有高家欺負他們,明明是一個皇商還總是被針對,而後黃家居然還想著把他們當做替死鬼,又一直上門去煩他們!”


    “幸好這韓家姑娘沒有被他們蠱惑,而且還把他們的破事捅出來了,這才幫助了我們哩!”


    這份邸報一出來,不僅沒有人潑韓家的髒水,而且還有不少人讚歎她的大義之舉。


    人群中,幾個小廝看完邸報後默默離開,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淩家,書房。


    “這是徹底輸了。”


    淩先看著一蹶不振的淩逍遙,真是恨不得給他兩巴掌讓他好好清醒清醒,這高家就是個蠢的,居然做出了這種愚蠢至極的事!


    “爹,我回房了。”


    淩逍遙不想聽這些東西,他的好兄弟就這麽突然沒了,一覺睡醒整個韓家都不複存在,都是因為韓霜錦!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


    “你回什麽房!給我坐下!”


    淩先冷哼了一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這件事已成定局,往後你不許再針對韓家,否則便別從家裏拿銀子了!”


    “韓家韓家,他們把赫奕的命都拿走了!這還不夠嗎!還想怎樣!”


    淩逍遙聽了他的話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是他的爹嗎?!自己都難受成這個樣子了,第一反應居然還是讓自己別去招惹韓霜錦!


    “哼,你知道高家是為什麽覆滅嗎!”


    淩先不自覺冷哼了一聲,看著淩逍遙。


    “知道,不過是做了些錯事罷了。”


    方才的邸報他也聽到了,謝倫是高家女婿,其中必定是有些什麽事,高家也參與了。


    “不過是做錯了些錯事?你這個蠢貨!”


    淩先是真的忍不住了,狠狠給了淩逍遙一巴掌。


    “爹,你打我…”


    淩逍遙捂著自己的臉頰,淩先並未留情,他怔怔地看著淩先,之前不管自己做什麽淩先都未曾打過他,今日為何會突然打他。


    他覺得自己並未做錯啊,赫奕如今確實已經付出了代價,他死了!這難道還不夠嗎!高家除了幾個下人有命活,其他人已經全部死了。


    他的好兄弟甚至一句道別的話都來不及和自己說,便已經飲恨黃泉了。


    “如果我再不打醒你,我怕你直接把我們家也一起拉下去給他們陪葬!”


    淩先這會無比慶幸自己那時並未太過依靠高家,哪怕是雲來閣被打壓得那麽慘,他也隻是在明麵上為難韓家,並未私下裏做什麽不該做的。


    “爹,你怎麽能這麽說…”


    淩逍遙愣愣的,他覺得自己沒錯啊,錯的應該是韓霜錦才對。


    “我且問你,若是普通的錯事,又如何會是聖旨親至,誅殺九族?!”


    淩先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誅殺九族的重罪啊!豈會是普普通通的小錯?償命又如何?隻要陛下仍覺不愉,這與他有關聯的人都會波及。


    “那…他們也已經死了…”


    淩逍遙被他這麽一問,心頭不自覺便沉了下來,他是真的把高赫奕當做好兄弟,所以很多時候並未細想,隻是因為他的離世而驟時喪了氣。


    “死了?哼!我且告訴你,謝倫這麽多年的政績都是依靠黃家買賣糧食折騰出來的!若非黃家,這謝倫在朝中斷然不可能有如此之高的評價,這是其一。”


    “其二,高家私底下往京都中運了不少好東西給一位王爺,那位王爺如今失了勢,把之前亂七八糟的事都給捅出來了,其中還波及到了昭國公。


    那可是昭國公啊!官官相鬥,你覺得我們若是摻和進去了,此事我們能討到好嗎?”


    “哪怕這些全部不提,隻問你一句,這些日子你和高赫奕這麽長久相處,他可給你帶來了什麽?又或者說他在書院中可有真心維護你?”


    “不提他並未讓我們兩家牽線做生意,單單我們雲來閣被廣福樓打壓之時,其父便曾經想要拿銀子來買下我們雲來閣,這些你都知道嗎?”


    “這怎麽可能!”


    淩逍遙下意識反駁了淩先的話:“若真是如此,你又為何會和他相談甚歡?甚至還讓我多與高赫奕來往?你定是騙我的!”


    “哼,蠢得沒邊了!”


    淩先甩了甩手,看著淩逍遙,充滿了失望:“雲來閣是我們淩家的心血,不管為何,都必不可能相讓,可那時的高家就連韓氏布莊都要暫避鋒芒,若非我虛與委蛇,又如何能夠留住我們雲來閣?”


    “爹…”


    淩逍遙被這個消息震驚地無以複加,他從未想過之前淩先如此推崇高赫奕原來是為了讓他穩住他。


    “別叫了!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你!”


    淩先搖了搖頭,又說:“這謝倫早早站隊,一心想著在益王麵前表現,這不就狠狠栽了個跟頭?如今大家都知曉此事,益王為了定康郡把糧食給運走了…京中對他的懲罰必定不少。”


    “可…”


    “別說什麽是為了定康郡的百姓,這永樂郡的百姓不是百姓?他哪怕用銀子買,也不會讓陛下如此惱怒,我可是和石大人了解清楚了,不問自取視為偷。”


    淩先看著淩逍遙,溫聲道:“為帝者,目光應當長遠而非短淺,他今日可因這賑災把別的地方的糧食運到這裏,那明日若是需要他放棄一城的百姓呢?他是否也會毫不猶豫舍棄?”


    淩逍遙聽了這話想張嘴反駁,想了想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是不學無術,終日裏都在外廝混,反正家中有銀子能夠讓他花,他無所謂中不中舉。


    但他也是書院的學子,自然也明白淩先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如今外邦仍舊虎視眈眈,若是這樣的皇子成為了他們的帝王,他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外邦,在外邦麵前挺直腰杆嗎?


    淩逍遙沉默了,他第一次意識到,淩先並非什麽都不懂,不過是自己太過混賬,他不想和自己說罷了。


    “爹,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找韓霜錦的。”


    “如此甚好。”


    淩先知道自己是把他說明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便讓他出了書房。


    淩逍遙張了張口,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隻默默地離開了。


    同樣的場景也在秦家上演,但是比起淩先對淩逍遙的恨鐵不成鋼,秦玉勝則是開心不已。


    因為他知道自己賭對了,最後贏的人是韓霜錦!就這一點就夠了!


    “爹。”


    秦江看著秦玉勝開心的樣子,忍不住說:“這高赫奕剛死黃家就又倒了,其中該不會…”


    “你想說什麽?”


    秦玉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不是想和我說這件事有韓家的手筆在,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是。”


    秦江一咬牙就點了點頭,又說:“爹,這說不住下一個就是我們,我們不得不防啊!”


    “你想太多了。”


    秦玉勝擺了擺手,輕笑著說:“你可別忘了,我們和韓家簽了契約的。”


    “這樣一來,我們與之便是同一條線上的。”


    秦江豁然開朗,在他心裏雖也把高赫奕當做自己的好兄弟,但家中的生意比這虛無縹緲的好兄弟那可是重要多了。


    尤其是這段日子高赫奕與淩逍遙走的近,秦江好幾次都沒顧上和他們一起吃飯,關係雖然明麵上是沒有疏遠,私底下如何誰都不好說。


    他也曾為此覺得有些不忿,後麵想想又覺得確實是自己家中不太厚道,與韓家先定了協議。


    如今看起來,不厚道的壓根就是高家,幫著謝倫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拿了多少銀子!


    若非這次查出來了,指不定今後還會連累他們家!這高致遠實在太心狠手辣!


    “韓霜錦,是個不錯的人選。“


    秦玉勝看了一眼秦江,說的話不輕不重,但是言下之意也已然明顯。


    “我們不合適。”


    秦江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那女人太強勢了,哪怕她賺得到那麽多銀子又如何?這樣的女子必定不可能在後院相夫教子。


    “她也未必看得上你。”


    秦玉勝看了眼秦江,兩人相仿的年紀,人家便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家主了,這秦江怕是不夠格。


    “爹,我是不是你兒子啊!”


    秦江原本繃著的臉一瞬間就裂開了,這秦玉勝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兒子啊!我看他是直接把韓霜錦給當女兒了吧!實在過分!


    “你啊。”


    秦玉勝喝了口茶,輕笑著說:“但是說句實在話,我覺得還不如讓韓霜錦給我當女兒呢,哪怕人家不能科舉,但是賺錢可是一把好手。”


    “哼。”


    秦江冷哼了一聲,到底沒有反駁。


    “罷了罷了,不喜歡也不能勉強。”


    秦玉勝擺了擺手,輕聲說:“那便與人家好好打好關係便是。”


    “是。”


    官府邸報一出,原本遭到懷疑的韓家一下就成為了大功臣,若不是因為他們,這糧食肯定就被壞人折騰沒了,怎麽可能還會補回來呢!


    “還真被你給猜中了。”


    韓老夫人看著別人謄寫回來的邸報,很是開心。


    “這都是祖母和娘親教的好。”


    韓霜錦大方地笑了笑,分別給兩人盛了碗湯。


    “是你自己的本事。”


    柳棠接過了湯,看著她溫聲道:“你想去永樂城闖闖的事我都知道了,放心大膽去做吧。”


    “謝謝娘!”


    韓霜錦笑得很開心,她知道肯定是韓老夫人幫她在柳棠麵前說了什麽,她才會同意的這麽痛快。


    “這孩子。”


    柳棠無奈笑笑,罷了,她開心就好。


    “準備何時啟程?”


    韓老夫人看了眼韓霜錦,斂下眸中不舍,輕輕地問了一句。


    “約摸是這兩日了。”


    如今官府邸報一出,韓家名聲大噪,這是她乘熱打鐵的好時機,若是此刻不好好利用,實在是有點虧。


    “也好,是該早點去闖闖。”


    柳棠輕輕歎了口氣,擺了擺手便屏退了在一旁服侍的丫鬟,拿了個荷包出來。


    “娘,這是?”


    韓霜錦看著柳棠遞出的荷包,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拿著吧,是這些日子以來你娘自己賺的銀子。”


    韓老夫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麽東西,前段日子還拿了點給她,不過被她拒絕了,想著可以都留給韓霜錦出門用,畢竟窮家富路。


    “我有銀子。”


    韓霜錦笑了笑,心頭暖呼呼的。


    “你有是你有,這是我們給你的,不一樣。”


    韓老夫人也拿出了一個錢袋,放在了柳棠拿出來的錢袋上方。


    “那我便收下了。”


    韓霜錦大大方方收下了這兩個錢袋,輕聲說:“等我在永樂城安定下來,便把你們接過去。”


    “不急,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


    韓老夫人在永州城住習慣了,覺得在這裏也挺好,知根知底的,其實也無所謂去哪裏。


    “好,孫女不急。”


    韓霜錦乖順地陪著她們一起吃完了飯,然後就回了院子。


    “小姐。”


    青黛看到她回來便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冊子,裏麵記錄的是這段日子裏培養出來的人,一個個都很忠心,而且身手不凡。


    畢竟韓霜錦從不苛責他們,不僅每日都吃得有葷有素,而且還會時不時給他們再加餐。天冷了便添衣,換季節了就備新衣服,大家都誇她是大好人。


    韓霜錦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笑笑沒說話,她做這些不過是不太過苛責他們,他把他們這件事做一份工作,那既然是工作,就不必要對他們太過分。


    隻有讓馬兒吃好了,馬兒才能跑得快。


    “辛苦了。”


    韓霜錦接過冊子看了一下,青黛已經把要隨著自己去永樂城的人都安排好了,加上於芥蘭一共十個護衛,剩下的全部留在府中。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青黛聽了這話趕忙搖頭,她怎麽能夠擔得起小姐這一句辛苦。


    “芍藥留在府中,你隨我一起,可心有不滿?”


    韓霜錦看著青黛,這段日子她跟在自己身邊確實是格外好用,不僅什麽事都能夠處理妥當,而且安排給她的事情她都特別上心。


    韓霜錦是滿意的。


    “自然沒有!”


    青黛連忙搖頭,接著說:“小姐願意把奴婢帶在身邊是抬舉奴婢,奴婢又怎麽會心有不滿。”


    “日後,你也可以。”


    韓霜錦要給芍藥賣身契的事並未多加隱藏,這段日子府中倒是傳出了些不好聽的話,不過有福伯在,都壓的挺快的。


    若是被敲打了還嚼舌根,福伯便直接把人發賣了,這般手段讓人都收起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畢竟芍藥跟在韓霜錦身邊那麽久,小姐這麽對她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小姐,青黛不想。”


    青黛聽了這話未覺開心,反而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姐對奴婢這麽好,奴婢隻想以後都陪在小姐身邊,哪裏都不去。”


    “我知道了,起來吧。”


    韓霜錦歎了口氣,到底沒多說什麽。


    “謝小姐。”


    青黛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起身站在了一旁。


    “去收拾收拾吧,後日便啟程了。”


    韓霜錦擺了擺手,一步一步來,最最起碼,她要跨出這永州城才行。


    京都,皇宮,玉芙宮。


    “兒臣見過母妃。”


    剛剛下學的唐明琅來到純嬪跟前,恭敬地行了個禮便起身了。


    “你這孩子。”


    純嬪看著他直接起身,歎了口氣,有些縱容地招了招手,顯然是沒放在心上。


    “母妃今日可是得閑了?”


    唐明琅坐在純嬪身側,往日裏,若是無事,自己這個母妃可不會把自己叫過來。


    “是也不是,母妃想你了。”


    純嬪揉了揉唐明琅的小腦袋,有些悵然:“你可是還在怨恨母妃?”


    “母妃這是說的哪裏話,兒臣不敢。”


    唐明琅聞言起身,又跪了下來。


    “快起來。”


    純嬪歎了口氣,見他麵色不愉,到底沒再說什麽便讓他離開了。


    “娘娘。”


    海棠是純嬪身邊的老人,看九皇子像是對陌生人一樣的態度對待純嬪,心頭也是格外心疼。


    “你說這琅兒為何不信我呢?”


    純嬪幽幽地歎了口氣,她那時並非扯謊,而是誰也不知道唐清璃如今能夠長成這樣。


    如今在唐明琅看起來,便是她平白無故斷了兩人的聯係,甚至讓唐清璃吃了那麽多苦。


    “娘娘,殿下還小,等長大了便會知曉您的不易和憂慮的。”


    海棠壓低了聲音,輕聲說:“奴婢倒是聽說,陛下這幾日一直宿在重華宮。


    這重華宮,是麗嬪的寢宮。


    而麗嬪,是八皇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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