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德這話直接給陳麟幹懵了,他一個一直被家中嬌養的公子哥,自己有的銀子都是家中給的,別說自己掙了,就是平時攢下的都沒有。


    “你若是沒有銀子,如何為她贖身?”


    陳寧德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吳夢君溺愛他,平日裏要什麽有什麽,他不需要自己去努力,隻需要讀書識字便好,一切都有吳夢君為他籌劃。


    這也是他覺得隻要他鬧鬧脾氣便能夠讓他們屈服,最後讓他把人娶進來的原因之一。


    可是憑什麽呢?


    陳寧德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他自問對他極好,基本上他提出來的要求他都會允諾。


    哪怕有些時候因為功課和他生氣,但極大多數時候仍然是他想要什麽便有什麽。


    但是哪怕這樣他仍舊不知足,不思進取,貪圖享樂這也就不說了,如今居然還要帶戲子進家門!


    陳寧德實在是越想越氣,若是不讓他狠狠吃個虧,他還以為家中的銀子是那麽好拿的。


    自己作為知府為官清廉,這偌大的家中都是依靠吳夢君和她的鋪子在撐著。


    吳夢君知道自己經商的身份或許會影響到陳寧德,所以為他受了不少委屈,不僅不能夠插手鋪子的事隻能拿分紅,而且還會被母家嘲諷。


    這些事情陳麟都不知道,隻因為吳夢君想要維護他那可笑的自尊!


    “爹…家中…”


    陳麟艱難開口,他自知這樣的話說出來怕是自己都覺得自己沒用,但他別無法子。


    “家中有銀子。”


    陳寧德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但那些是留著為你娶妻用的。”


    “娶妻,明媒正娶,清清白白的人家。”


    陳寧德強調的話讓陳麟紅了臉,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確實無力說什麽。


    清姬賣藝不賣身,她自然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哪怕與自己相處的時候都恪守禮儀。


    但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以色侍人的戲子,什麽清清白白都不作數,不過是哄騙別人的手段罷了。


    其實在陳麟心裏也知道,清姬必然不可能是家中正妻的最佳人選,最多,隻能夠作為一個妾室。


    但被陳寧德明晃晃擺在了台麵上講,他還是覺著有些丟臉,心頭不自覺有些埋怨。


    “爹,清姬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是極好的。”


    陳麟試圖反駁陳寧德的話:“她與孩兒相處的時候恪守禮儀,並未越界半分,是孩兒心悅她,想要與她百年好合。”


    “你也會說,是你心悅她。”


    陳寧德目光不變,看著陳麟,淡淡地說:“既然你真的那麽喜歡她,就證明給她看,你能夠不依靠家裏,賺到銀子給她贖身。”


    “爹!”


    陳麟一聽這話就急了,給清姬贖身的銀子早就已經升到了三千兩,他短時間內怎麽可能賺到那麽多銀子為清姬贖身呢。


    “做不到嗎?”


    陳寧德隻看了他一眼,隨即輕笑著說再:“若是做不到的話,便罷了。”


    “爹,求求你!”


    陳麟是真的很喜歡清姬,他跪在了地上又給陳寧德狠狠地磕了個頭:“我是真的很喜歡清姬,求求您成全孩兒吧,求求您了!”


    “我也想成全你。”


    陳寧德看著他有些發紅的額頭,歎了口氣:“若是你真的想讓你爹我的烏紗帽被摘的話,我便成全你。”


    “這…不…爹!我沒有那個意思!”


    陳麟哪怕再混蛋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爹好不容易得來的郡守位置給丟了,他搖頭道:“你別嚇我,爹,沒有這回事的。”


    “你是被何人帶去與這個清姬娘子相識的?”


    陳寧德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沒狠下心來讓他自生自滅,想著點醒他幾句。


    “是…是孩兒的好友。”


    陳麟不敢說出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爹娘一直都不喜歡與自己來往的那些好友,說他們功利心太強了,與自己交往並非君子之交。


    “好,你將之當做好友,那我且問你,在你心裏真正的好友應當如何?”


    陳寧德看著他,輕聲問了句。


    “真正的好友,自然是坦誠相待,再一同進步。”


    陳麟想了想,又說:“也是凡事一起分享,好的壞的都一同承擔。”


    “那你去尋清姬娘子一事,他們在其中隻是單單引見?別無其他?”


    陳寧德點了點頭,這話說得還像人樣。


    “確實是引見。”


    陳麟點了點頭,害怕爹娘誤會,又說:“而且去聽戲的銀子是我們各自出各自的。”


    “第一次是,接下來的都是?”


    陳寧德才不會被他的話迷惑,若是第一次都是陳麟出銀子,再蠢的蠢貨都會反應過來。


    “不…不是…”


    陳麟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除了最開始的兩三次是大家各自給各自的銀子,剩下基本上都是他給,隻因為他們一直說是因為他們的引見,他才能夠與清姬娘子得見,收獲良緣。


    他覺得自己的朋友們說的話有道理,而且又有清姬娘子在一旁作陪,不想在自己心愛之人麵前失了麵子,這才回回都搶著付銀子。


    “那你且算算,這麽多次,你花了多少銀子。”


    陳寧德不著急了,反正他今日的政務都處理完了,多的是時間陪陳麟折騰。


    “大抵…五百兩?”


    陳麟說出這話的時候都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怎麽不知不覺間已經花了這麽多了。


    “不止。”


    一直在旁坐著並未出聲的吳夢君突然歎了口氣,看著陳麟說:“你前前後後在賬房支出了不少銀子,有些時候多有些時候少,零零總總算下來,已經將近八百七十兩了。”


    “什麽?”


    陳麟聽了這話有些詫異,自己這段日子已經花了這麽多銀子了?可是他明明…


    “尋常百姓人家不說一百兩銀子,一年就算是花二十兩都未必能夠花完。”


    聽到確切的數額,陳寧德的神色不自覺便有些冷了下來,他原以為陳麟隻是貪玩了些,誰知他竟已經開始驕奢淫逸,把銀子不當銀子花。


    “爹,娘,我…”


    陳麟有心為自己辯解什麽,但自知在娘親麵前一切都是徒勞,娘親不會瞎說,她算賬的本事在府中是獨一位的。


    “這八百七十兩折算成你每月二兩零用,也足夠你花四百三十五個月,足夠你花三十七年。”


    陳寧德把這些數字明明白白放在他跟前,而後又接著說:“陳麟,我且問你,若是憑你自己的本事,多久能夠賺到這八百七十兩?”


    “我…”


    陳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喪氣地垂下了腦袋,低低地說:“爹,我沒用。”


    “你確實沒用。”


    陳寧德狠狠點頭,忍住了自己翻湧的情緒:“我與你娘親對你寄予厚望,讓你去書院讀書,哪怕你日複一日未曾考取一個好的功名,我們也並未苛責於你。”


    “可是最不應當的便是不加思考!旁人說什麽便是什麽!人家這是擺明了圈套讓你去鑽,你還傻乎乎的直接就這麽進去了!”


    “爹,我沒有!”


    陳麟挺直腰板看著他,語氣堅定:“清姬不會騙我的,這也不是圈套,孩兒是真的喜歡她!”


    “喜歡?!嗬!”


    陳寧德冷笑了一聲,淡淡道:“你既然說喜歡,那她喜歡你嗎?”


    “自然是喜歡的!”


    陳麟聽了這話便止不住點頭,清姬若是不喜歡他的話怎麽會和他在一起,又如何會每次都單獨為他唱戲,她自然是喜歡他的。


    在與自己交往的時候都滿心滿眼看著自己,如何會不喜歡呢,如何會是做戲呢。


    “若是真的喜歡你,那我且問你,她這麽多年來應當是賺了不少銀子,這贖身的銀子就真的隻讓你一個人出了?”


    陳寧德又給他出了個辦法,說:“若是你短時間內賺不到銀子,又真的想要娶她,那你便問她願不願意為你出一半的贖身銀子。”


    “若是她願意的話,這剩下的銀子,府中砸鍋賣鐵都給你去為她贖身,但若是她不願意,那你以為的情投意合,或許便隻是你以為。”


    “爹!她一定願意的!”


    陳麟聽了這話連忙表忠心,他也相信清姬一定會出一半的銀子,他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


    “你說了不算。”


    陳寧德嗤笑了一聲,又說:“這一千五百兩銀子她出不出得起,想不想出都不是你說了算。”


    “爹…”


    陳麟聽了這話有些神傷,不過他也明白陳寧德如今對他們不看好,自然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


    “好了,我和你娘不待了。”


    陳寧德看到他就煩,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吳夢君也沒有拆陳寧德的台,聽他這麽說隻歎了口氣便自覺與他一同離開了。


    永樂郡,永樂城,公主府,書房。


    “殿下,這是陳大人的信。”


    許三歸送上了陳寧德的親筆信,看了眼坐在一邊的陳舟,有些不愉。


    “你也坐。”


    唐清璃點了點頭,接過信之後指了一下空著的位置,讓許三歸坐下。


    “多謝殿下。”


    許三歸微微一愣,該不會是自己剛剛有些矯情的樣子讓殿下看穿了吧?


    陳寧德會給自己送信這件事有些意料之外,唐清璃打開信看完之後輕輕皺了皺眉。


    “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


    陳舟這段日子在唐清璃身邊的地位越來越重,也得了不少信任,經常能夠察覺唐清璃的情緒變化。


    “你瞧瞧。”


    唐清璃把手中的信遞給了陳舟,示意他看一看,然後分析分析從中能夠看到什麽。


    陳舟也不扭捏,直接從唐清璃手中接過了信,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殿下,此事是衝著陳寧德去的,頂上的人不願意讓他好。”


    如果陳舟沒記錯的話,永樂郡隸屬溯豐州,其州主乃是前益王殿下交好的好友,如今屬於哪一方倒是不明勢力,隻不過有一點能夠確定,那便是他一定看這個踩著益王上位的陳寧德不爽。


    所以才會安排人去勾引陳寧德之子,隻要陳麟真的重金為清姬娘子贖身,而且還把人娶回家中,這陳寧德的官位怕是也岌岌可危了。


    曾經隻是一個同郡的身份,哪怕如今貴為郡守,想必也不可能隨意便取出三千兩來為一個戲子贖身,這銀子從何而來?貪汙?受賄?隻要懷疑的種子種下去,後期可操作的空間便大的多了。


    這種把戲陳寧德一下便看透了,但偏偏這陳麟是個蠢的,不僅看不透,而且還眼巴巴湊上去。


    郡守這個位置是陳寧德辛苦籌謀而得,這其中唐清璃自然出了不少力,如今被人惦記上了,他自然要找自己的靠山說這件事。


    “溯豐州的州牧不知你認不認識。”


    唐清璃淡淡應了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溯豐州的州牧是?”


    “謝歸。”


    陳舟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如果他未曾記錯的話,這謝歸與唐明安乃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兩人不僅是至交好友,而且差一點謝歸的女兒就嫁給了唐明安。


    “不論誰上位,謝歸都會不滿。”


    唐清璃起先也曾注意到謝歸,覺著他與唐明安關係這麽好,定然會在朝堂上為他求情。


    沒想到此人頗有城府,不僅未在朝堂上為唐明安求情,而且還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連南安帝都未曾怪罪於他。


    唐清璃起先也以為他是在做戲,所以安排了幾個人盯著他,想要在其中找出破綻,未曾想還真就一點都未曾找到,這才慢慢放下了戒備。


    如今可倒好,直接給了唐清璃一個大大的“驚喜”啊,不過也怪她,後麵居然對謝歸慢慢放鬆了,就應當繼續盯著的。


    “殿下,其他人也未必沒有可能。”


    坐在一邊的許三歸突然開口,輕聲說:“這同郡也並非我們自己人。”


    許三歸的話給了唐清璃靈感,如今的同郡是吏部直接指派過來的,因著私下盯著郡守這個位置,唐清璃想著不能做的太明顯,同郡這個位置也就沒有過多幹預,反正左右也是應當從永樂郡中挑人。


    沒想到吏部那邊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從別處調了個人過來,雖然明麵上是清清白白的,但是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就是吏部安排的自己人。


    至於這人究竟是屬於誰,吏部尚書蘇定生是誰的外祖父,這不就是顯而易見的事了麽?


    “你說的也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看這兩人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感覺,輕笑著說:“陳舟你先出去吧。”


    “是。”


    陳舟微微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便起身,對著唐清璃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書房。


    他一走,房中就剩下唐清璃與許三歸,原本依著禮儀規矩是不應當他們兩人獨自在一起的,不過唐清璃是君,許三歸是臣,不臣之心的罪名,許三歸擔不起。


    更何況,椛澗木還護在暗處。


    “你不喜歡陳舟。”


    唐清璃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堅定的肯定句。


    “是。”


    許三歸點了點頭,有些別扭地說:“殿下,他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從哪裏看出來的?”


    唐清璃對他自然是更多幾分信任,此刻聽她這麽說倒是覺得稀奇,印象中許三歸很少對他身邊的人提出什麽建議,這還是頭一回明確表達自己的喜好。


    “他看殿下的眼神不對。”


    許三歸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眼神?”


    唐清璃挑了挑眉,看著許三歸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按笑他的發散能力未免也太過卓越。


    “是。”


    許三歸硬著頭皮點頭,又說:“反正屬下就覺得他怪怪的,對殿下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


    唐清璃有些無奈,輕聲說:“你對他也別有太大的敵意,目前看來還是不錯的,孤希望你們兩個人還是能夠好好配合。”


    “屬下自然不會針對他。”


    許三歸自問自己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若是他好好的沒有別的心思,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但若是讓他知道這人對殿下…


    “除了眼神呢。”


    唐清璃看著許三歸不太對,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問了句。


    “除了眼神,好像旁的便沒有什麽了。”


    許三歸搖了搖頭,其實他也覺得陳舟這些日子做的事情挺漂亮的,一個文弱書生居然真的把劉同舟的腦袋摘回來了,是真的厲害。


    隻不過,就是覺得他眼神不對!他就是覬覦殿下!


    “好,那你去忙吧。”


    唐清璃淡淡地搖了搖頭,不過許三跟在自己身邊這麽久,想來也是關心則亂。


    “是。”


    許三歸應了聲,起身退出了書房。


    唐清璃思來想去,還是取出了一張紙,提筆把自己如今考慮到的內容都寫了下來。


    唐明安因為賑災一事確實被南安帝廢黜了王位,而且軟禁在王府裏,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賴活著。


    六公主唐清雅和靜妃雖然沒有了益王這一大倚仗,但是林知安和林泙可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若是他們能夠做點什麽出來,唐明安重新回到王位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唐清璃又將嵐國公這三個字圈了起來,林家勢力不容小覷,隻要林家一日不倒,唐明安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她,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京都,海棠宮。


    “母妃,您多少再吃點吧。”


    自從唐明安出事之後,靜妃在宮中的地位便直線下降,雖然還在妃位上坐著,但是已經很明顯不及其他幾位在位的妃子了。


    若非依靠著嵐國公的幾分勢力,如今的她怕是連普通的地位分妃子都能夠欺負,唐清雅幽幽地歎了口氣,出了此事之後她也成長不少。


    不再經常和那些公主郡主比來比去,有空的時候就多陪陪靜妃,或者做做女工。


    原本她對自己在南安帝心頭的地位是很有自信的,但漸漸他明白了,南安帝疼愛的根本就不是她,隻是為了讓後宮中的勢力平衡,又帶了幾分安撫嵐國公府的意味在,所以才會對她那麽好。


    她吵過鬧過,但是南安帝都未曾看過她一眼,所以如今她對這個父皇一點都不期待了。


    “我不餓。”


    靜妃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摸了摸唐清雅的臉蛋,瘦太多了。


    “我沒事的,母妃。”


    唐清雅笑了笑,她不想讓母妃擔心,隻要外公他們還在,她們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委屈你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從小就是金枝玉葉嬌寵著長大的,又如何能夠受這樣的委屈。


    “雅兒不委屈。”


    唐清雅乖巧地搖了搖頭,輕聲說:“母妃,您不必擔憂兒臣,兒臣沒事的。”


    “也不知道你皇兄如何了。”


    靜妃壓抑著自己滿心的苦楚,唐明安怎麽這麽糊塗啊!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皇兄如今在王府被軟禁著,什麽事都做不了,我托人偷偷去看過,他天天借酒消愁。”


    唐清雅聽到靜妃提起唐明安,抿了抿唇:“母妃,不能再讓皇兄這樣下去了。”


    “我的兒啊。”


    靜妃聽了這話心頭更加痛苦,但她知道此刻必然不能夠哭出聲來。


    “我們找外祖父吧,母妃。”


    唐清雅看著靜妃,輕聲說:“外祖父給父皇遞了好幾個折子,想要讓外祖母進來瞧瞧我們。”


    “不行。”


    靜妃搖了搖頭,揪著手帕說:“陛下對林家已經虎視眈眈了,不能夠讓他牽扯進來。”


    “可是皇兄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廢了!”


    唐清雅有些著急,她如果沒有皇兄做靠山,還能夠找到什麽厲害的人家啊!她可不要隨便找一個不出名的公子哥就這麽了卻一生。


    她要嫁的人應當是翩翩少年郎,最最起碼也應當在朝堂上運籌帷幄,能夠得到南安帝的重用。


    “讓母妃再想想。”


    其實這段時間靜妃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她自然知曉如今兒子能夠活下來是因著自己父親和外祖父的極力擔保,若非他們不斷上書勸住了陛下,怕是連安兒的命都留不下了。


    可是,靜妃也有自己的猶豫,跟在南安帝身邊這麽多年,她自然知道南安帝的底線在哪裏,可一不可再,她不敢輕易試探。


    “母妃,若是父皇真的完全放棄皇兄,就不是如今的態度了!”


    唐清雅知道自己的母妃心動了,所以連忙加了一劑猛藥:“父皇還讓皇兄做他的兒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他其實是想給皇兄機會的。”


    “你說的有理。”


    靜妃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能夠在後宮中坐著靜妃的位置這麽久,她也不是個蠢貨。


    “還有一件事,母妃。”


    唐清雅突然看著靜妃說:“孩兒覺得,皇兄這件事和唐清璃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我們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讓她在外逍遙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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