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相安無事,韓霜錦婉拒了錢豔豔邀請自己去花園賞花的邀請,在自己的院子裏心安理得地睡起了覺來,一點都不怕生。


    “這上官姑娘未免也太放肆了。”


    跟在錢豔豔身邊的吳嬤嬤聽了小丫鬟報上來的消息,撇了撇嘴。


    “這是有底氣的。”


    錢豔豔笑著搖了搖頭,淡笑著說:“正是因為家中有底氣,所以哪怕生意未談攏,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厲害得很。”


    “那她的身份…”


    吳嬤嬤聽了這話有些好奇,想必此人真的很厲害。


    “不一定。”


    錢豔豔搖了搖頭,淡淡道:“說是這麽說,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是裝出來的呢。”


    “夫人,您懷疑她不是什麽好人?!”


    吳嬤嬤聽了這話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惡狠狠地說:“若真是個壞的,那我們不如…”


    “說什麽胡話!”


    錢豔豔嗬斥了一聲,冷冷地說:“不管怎麽樣,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什麽心思都給我壓著。”


    “是,夫人。”


    吳嬤嬤連忙點頭。


    錢豔豔在府中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沒有人敢反駁她的話,她的手段可是狠辣無比,哪怕你在府中待的再久也不會給你留麵子。


    “老爺人呢。”


    錢豔豔沒有多說什麽,隻又問了一句。


    “在容姨娘的房間裏。”


    吳嬤嬤知道錢豔豔一向看不起這個容姨娘,連忙又說:“聽說老爺又在賬上給她支銀子了。”


    “狐狸胚子!”


    錢豔豔冷哼了一聲,手上的錦帕攪動:“要不是長的好看,老爺怎麽可能被她迷住。”


    “就是。”


    吳嬤嬤惡狠狠地說:“整天裝作一副嬌滴滴的樣子不知道是給誰看!”


    “還不是個生不出來的。”


    錢豔豔嗤笑了聲,她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如今兩個女兒都嫁出去了,兒子也成家了,在黃家的地位那可是穩穩的,誰都沒辦法威脅到她。


    這容姨娘哪怕再年輕貌美又如何,生不出來的下場不過是在老爺百年之後給他陪葬罷了。


    “聽說她這幾日天天喝補藥,說是什麽從民間弄來的偏方。”


    吳嬤嬤把自己這段時間聽到的消息和錢豔豔提了幾句,又說:“一個殘花敗柳而已,要不是老爺心善,她怎麽可能入府做姨娘。”


    “行了,讓她折騰去吧。”


    一個青樓女子,早早就傷了身子的人,又怎麽可能憑著一兩碗補藥重新恢複呢,也就是她那個愚蠢的相公還把人家當做寶罷了。


    “是。”


    吳嬤嬤不再多說,隻給錢豔豔倒了杯茶,然後就讓小丫鬟幫她捏腿。


    “差不多該用晚膳了。”


    錢豔豔看了一下時辰,淡淡道:“去問問老爺今夜的晚膳如何安排。”


    “是。”


    吳嬤嬤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後院,問了一個在外服侍的小廝,朝著前廳走去。


    “奴婢參見老爺。”


    吳嬤嬤進前廳的時候正巧看見送完客人的黃景生回來,隨即對他行了個禮。


    “起來吧。”


    黃景生擺了擺手,問了句:“過來尋我?”


    “是,夫人問老爺今夜的晚膳可有安排?”


    府中來了客人,依著規矩應當是要備些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的,但是不知道老爺有沒有自己的安排。


    “她安排就好。”


    黃景生總覺得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他派人給蘇大人遞了信,但是最快也要三日才有回信,左右他已經把人留在這裏了,就先靜觀其變。


    “是。”


    吳嬤嬤應了聲就離開了。


    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的韓霜錦其實睡得不怎麽好,她睡眠比較淺,有些時候別人大聲講話她就睡不著,所以才要一個安靜的小院子。


    但是他們給自己安排的院子其實也不怎麽安靜,多的是吵鬧聲還有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實在是讓人惱火。


    “小姐。”


    青黛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是沒睡好,有些心疼地給她倒了杯水。


    “什麽時辰了?”


    韓霜錦不知道自己要在黃府待幾日,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了句。


    “卯時一刻了。”


    青黛記著時辰,再過一會大抵是黃府要用晚膳的時辰了。


    “好,讓我再睡會。”


    韓霜錦安下心來,開開心心地又準備閉上眼睛。


    “小姐。”


    這會是枳橘開口了,他有些無奈地看著韓霜錦,雖然知道她方才睡不好,但還是說:“您要不然還是收拾收拾準備起來了?”


    “有事要安排?”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縮在被窩裏還挺涼快的,不知道他這床是什麽做的,這大夏天的也不熱。


    枳橘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遞給了韓霜錦一張紙條。


    韓霜錦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下一秒就起了身,陳寧德已經到了,今夜就會有行動。


    她二話不說就起身開始換衣服,這會確實是不能再睡了。


    枳橘看韓霜錦把紙條看完了,接過之後就用燭火點燃,然後用手帕包好藏在了衣櫃底下。


    “叩叩…上官姑娘,您起了嗎?”


    枳橘剛剛處理好那些東西,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稍等。”


    青黛看韓霜錦衣物都還沒換好,連忙說:“不知嬤嬤有何事?”


    “老爺與夫人特意備下了晚膳,請上官姑娘前去用膳。”


    吳嬤嬤待極為客氣地開口,哪怕她對韓霜錦再不順眼,也不能讓人抓著錯處。


    “我們知道了。”


    青黛應了聲,聽著門外沒了聲音,便幫韓霜錦換了身衣服,然後梳了個發髻,戴上了金步搖。


    “要不要再戴副耳環?”


    枳橘看著韓霜錦,總覺得這樣有點單薄,不太符合他們想讓黃景生看到的樣子。


    “好。”


    韓霜錦也覺得有點單調,正想著從自己帶來的首飾裏翻一翻,結果就看到了枳橘拿出了一個錦盒,裏麵放著一對精致無比的翡翠耳環。


    耳鏈是純金的,翡翠特別透亮,成色極好,一看就是絕品,顯然是唐清璃讓枳橘帶來的。


    韓霜錦也不客氣,直接從枳橘手中接過了這對翡翠耳環,戴在了耳朵上。


    她本來就生得極為貌美,而且膚色很白,翡翠耳環戴在她耳朵上能夠襯得她的氣色更好。


    “不錯不錯我很喜歡。”


    韓霜錦摸了摸耳邊的耳環,笑著壓低聲音說:“和她說這個是我的了。”


    “聽小姐的。”


    枳橘對此絲毫不意外,唐清璃在來之前就已經和她交代過了,如果韓霜錦喜歡的話就直接把耳環留給她。


    兩刻鍾後,韓霜錦這才全部收拾好,在小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了黃景生布下宴席的地方。


    “上官姑娘。”


    黃景生眼前一亮,這上官玉蓉未免也太漂亮了,這一步一步走得,簡直是走在了他心上。


    “黃老爺,黃夫人。”


    韓霜錦輕笑,落座在了他們準備好的位置上。


    錢豔豔沒有錯過自家相公那個色到不行的表情,心中暗道實在晦氣。


    這人好色她是知道的,但是未免也太不分場合,不管上官玉蓉身份是真是假,但是她好歹也是客人,這麽盯著客人看未免太失禮!


    “實在是招待不周。”


    錢豔豔輕聲開口,笑著說:“不知上官姑娘方才歇息得可好啊?”


    “不大好。”


    韓霜錦可不會給他們留麵子,直言不諱:“比起家中確實是有些遜色。”


    “上官姑娘畢竟出身大族,不是我們這種小家小戶能夠比的。”


    錢豔豔聽了這話倒是沒有過多反應,反而心中對她的身份又多信任了一分。


    雖然查不到上官玉蓉的身份是真是假,但是定南上官家的消息可是查到了,他們在定南州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其勢力一點都不必瑞王差,而且說不定瑞王還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助力。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黃景生和錢豔豔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黃景生還對她帶了點別的心思。


    “上官姑娘,今日的菜肴也不知道有沒有您不愛吃的,都是我們這裏的特色菜,您是蘇大人介紹來的,就是我的貴客。”


    黃景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輕笑著說:“我這杯酒敬您,您特意趕來實在是讓黃某有些受寵若驚。”


    “黃老爺不必客氣。”


    韓霜錦笑著搖了搖頭,阻止了一旁站著的小丫鬟倒酒,而是讓青黛給自己倒了杯茶:“玉蓉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就不能陪老爺和夫人飲酒了。”


    “應當的應當的。”


    黃景生對此沒有異議,而是爽快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讓韓霜錦自便。


    韓霜錦也喝了一口茶,這才正式開始吃菜。


    麵前的菜色其實極好,而且還有從食錦小店買來的鹵味,韓霜錦看到鹵味的時候挑了挑眉,看來鹵味的生意確實極好,已經能夠作為一道菜來接待別人了。


    “早知道上官姑娘三日前就來了城中,黃某應當早點去拜訪您才是。”


    黃景生故作愧疚:“近日府中生意實在是太忙,居然連蘇大人的貴客都沒接到。”


    “黃老爺這是什麽話。”


    韓霜錦心頭輕蔑,這是不留餘力地給自己挖坑啊,她哪裏是三日前來的,城門和客棧都打過招呼,她來永樂城是七日之前,這段日子一直未曾出過永樂城。


    “上官姑娘?”


    黃景生故作疑惑,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麽上官玉蓉要對他這麽說話。


    “黃老爺若是查不明白就別做無用功。”


    韓霜錦用桌上的錦帕擦了擦手,淡淡道:“連我七日前來永樂城都不知道,消息如此不準確,我很懷疑蘇大人為何要向我舉薦你。”


    “這…”


    黃景生有些尷尬,未曾想上官玉蓉既然如此直接,這把他整的有些無措。


    “上官姑娘別生氣。”


    錢豔豔在桌子下拉了一下黃景生,笑著說:“我們也隻是有些擔心自己未能夠及時照顧到上官姑娘,您看這原本是三日,現在變成了七日,我們就…”


    “能夠理解。”


    韓霜錦神色淡淡的,隻說:“但是黃家的實力我存疑,本小姐不怕你們去查,隻不過查個東西都查不明白,還真是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了。”


    “是是是,是我們的問題。”


    錢豔豔拉著黃景生的袖子,擔下了韓霜錦一點都不客氣的話,陪著笑了笑。


    黃景生臉色尷尬,不過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本想著試探試探她,未曾想被她反將一軍,現在真的是,可惡!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錢豔豔連忙讓吳嬤嬤把準備好的樂師和舞姬都喚上來。


    黃景生精挑細選的舞姬個個都身輕如燕又特別貌美,韓霜錦眼前一亮,這男人還怪會玩的。


    錢豔豔看她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才輕輕地拍了一下黃景生,示意他別掛臉。


    黃景生自然不會,而且上官玉蓉如此大方,側麵證明了她其實不心虛。


    “定南的海味還挺不錯的。”


    過了一會,氣氛緩和,黃景生這才又提起了一個話題。


    “確實,就是腥味太重。”


    韓霜錦點了點頭,定南州確實靠海,那邊的海味不僅新鮮味美而且價廉,就是腥味太重了,南朝不擅長去腥,所以海味一直發展不起來。


    “不知上官姑娘喜好吃什麽?”


    黃景生笑著說:“我們永樂城還是有不少特色的美食,就怕上官姑娘不喜。”


    “我不大挑食。”


    韓霜錦淡淡說了句,隨即道:“隻不過有一點,我不太喜歡辛辣。”


    定南上官一家有規矩,府中嫡係不得食用過辣過酸過甜的食物,以免壞了肚子進而損傷身體,府內的飲食一向清淡為主,格外愛湯。


    “這湯味道一般。”


    黃景生正想著,又看到上官玉蓉有些嫌棄地推開了麵前賣的燉湯,心頭又信了幾分。


    “自然是比不上定南州的。”


    “確實。”


    韓霜錦毫不猶豫點頭,又說:“腥味太重,完全沒有鮮味,而且油氣太過,不清淡。”


    “還不快把湯給撤下去!”


    錢豔豔立刻招呼丫鬟把湯撤掉了,換上清口的茶,笑著說:“實在是我們招待不周,上官姑娘請勿介懷,沒備好合您心意的燉湯。”


    “無礙。”


    韓霜錦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接著說:“隻要生意能夠談攏,其他都無所謂。”


    “上官姑娘真是大氣。”


    錢豔豔說著又推了一下黃景生的胳膊,他連忙笑著起身給韓霜錦敬酒。


    韓霜錦舉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擦了擦嘴唇,接著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舞姬身上。


    “不知上官姑娘想要怎麽合作?”


    終於聊到了韓霜錦最感興趣的話題,她挑了挑眉淡淡道:“蘇定生和我說的時候自然是讓我全盤接,至於利益這一塊…”


    她說一半不說了,黃景生自然不可能讓這個話題就這麽揭過去,不過也知道先開口便落了下風,也不急著說話。


    廳內一時之間便隻剩下歌舞的聲音,韓霜錦看了一眼黃景生,果然是狡猾的狐狸。


    錢豔豔知道這不是自己開口的時候,便也不講話,隻是吩咐著廚房該上一些小糕點了。


    “利益這一塊,大抵還是與此前一樣,你三我七便是。”


    又過了一會,韓霜錦淡淡開口,隻說:“蘇大人的意思是如此,我自然會給他麵子。”


    “上官姑娘此言差矣。”


    黃景生搖了搖頭,反駁道:“這三七分可不是我與蘇大人合作的分法。”


    “那黃老爺倒是說說,你想怎麽分?”


    韓霜錦挑了挑眉,她自然知道黃景生不可能毫不猶豫便同意,左右不過是把他心裏想的勾得更出來罷了。


    “五五分。”


    黃景生看著韓霜錦,毫不猶豫:“哪怕您是定南州的人,但是我這條路子也珍貴的很,這三七分對我來說未免太虧。”


    “黃老爺底氣十足。”


    韓霜錦不緊不慢地說了這麽一句,隨後又說:“可若是沒有本小姐點頭,你這生意能不能做到定南州裏去還是個問題。”


    “那又如何?”


    黃景生喝了點酒,寸步不讓:“這生意若是不做到定南州,虧的不是我。”


    “黃老爺這話是談不攏了?”


    韓霜錦挑眉,擦了擦手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語氣不善。


    “老爺他不是這個意思。”


    錢豔豔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在說什麽生意,但還是下意識為黃景生開脫。


    “也不是談不攏。”


    黃景生打了個激靈,咳嗽了聲:“隻不過您開給我的價格未免也太低。”


    “你送來的貨隻值這個價格。”


    韓霜錦嗤笑一聲,接著說:“也不看看自己送來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還好意思和我提價?”


    “那是之前!這次這批貨好著呢!”


    黃景生被激了一下也開始上頭了,二話不說就拍了拍桌子說:“上官姑娘若是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誰怕你!”


    韓霜錦寸步不讓,盯著黃景生說:“那就請黃老爺備下馬車,我的走吧。”


    “不需要。”


    黃景生已經完全跟著韓霜錦的話走了,他搖了搖頭看著韓霜錦:“上官姑娘隻需要隨我來就是。”


    “怎麽?我們黃老爺金屋藏嬌,要讓我去看看您府中的那些美人?”


    韓霜錦可不會輕易跟他去,紋絲不動地坐在了座位上,顯然是對他極為不信任。


    “不,老夫是要帶上官姑娘驗貨!”


    黃景生大大咧咧地起身,指著她身後的枳橘還有青黛說:“那些可比上官姑娘帶來的人好多了!”


    “此言屬實?”


    韓霜錦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自然屬實。”


    黃景生此刻顯然已經上頭了,拍了拍胸脯直接甩開了錢豔豔的手,帶著韓霜錦就要往後院走。


    “那我便瞧瞧去。”


    韓霜錦輕笑,帶著枳橘和青黛便跟在了黃景生身旁隨著他一起往後院走。


    黃景生走起路來有些踉蹌,身旁的瘦猴扶著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韓霜錦也不著急,看著時辰,距離陳寧德破府還有一個時辰。


    “就是這裏。”


    黃景生打了個酒嗝,拍了拍眼前的枯井,笑著對韓霜錦說:“上官姑娘不會害怕吧?”


    “我有什麽好怕的?”


    韓霜錦挑眉,淡淡道:“隻不過黃老爺確定把貨放在了這個地方?”


    “我黃景生從不騙人。”


    黃景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驕傲地說:“放在這裏不就誰都不知道了。”


    “那確實。”


    韓霜錦摸了摸手上的護甲,輕聲說:“隻不過這枯井可不好下去啊。”


    “自然還有別的通道。”


    黃景生擺了擺手,瘦猴便會意地進了房中搗鼓了什麽,不多時枯井旁邊就出了一條通道,通道亮亮的,直通地下。


    “黃老爺倒是頗有些奇思妙想。”


    韓霜錦看著這發亮的通道,心中一沉,總覺得有什麽不大好的事情要發生。


    “走吧上官姑娘。”


    黃景生笑了笑,隻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自顧自地走進了通道裏。


    他如此直接,韓霜錦反而眉頭微蹙,給了枳橘一個眼神,隨後便帶著青黛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您不進去嗎?”


    瘦猴看著不動的枳橘,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我怕黑。”


    枳橘抿了抿唇,身子微微發抖,她抓著瘦猴的袖子說:“哥哥您不會要逼我進去吧?”


    “怎麽會呢。”


    瘦猴心生蕩漾,直接把黃景生交代他的話拋之腦後了,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那你就在這裏待著吧,我為他們殿後。”


    “多謝哥哥。”


    枳橘叫的甜甜的,瘦猴直接就跟著青黛進去,也不強迫她進去了。


    等他進去之後,枳橘便直接拉開了信號彈,把守候在暗處的椛澗木叫了出來。


    “怎麽回事?”


    椛澗木迅速來到他身邊,看著突然出現的護衛和錢豔豔,不應該啊。


    “你以為我們真的相信你們是蘇大人派來的嗎?”


    錢豔豔嗤笑了一聲,看著那發亮的通道緩緩關閉,她輕笑著說:“定南上官家,聽起來還真是厲害,可是你們怕是不知道,這生意蘇大人誰都不會給。”


    “所以你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不是上官家的人了。”


    枳橘看著錢豔豔,右手一翻就出現了匕首,她不能讓人進入通道,隻能希望陳寧德快點帶人趕來。


    “是啊,愚蠢的人。”


    錢豔豔晃了晃手中的短劍,直接朝著枳橘的臉扔過去,冷嗬一聲:“給我上!”


    “殺呀!”


    通道門突然被關閉,韓霜錦下意識把青黛護在了自己身後,看著麵前突然停住腳步的黃景生。


    “上官姑娘,怎麽了,別害怕呀。”


    黃景生笑著轉過身,目光中滿滿的嘲諷和戲謔。


    “你在騙我。”


    韓霜錦看著他,眸光微沉:“又或者說,你從頭到尾都沒信過我。”


    “是啊,或許我稱呼你為韓東家更合適?”


    黃景生一語道破她的身份,冷冷地說:“你該不會真覺得憑借一個莫須有的身份,就能夠讓我相信你,對你完全放心吧?韓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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