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多吃一點。”


    唐清璃看她這樣不自覺笑了笑,輕聲說:“左右這糕點也不積食,不礙事。”


    “多謝殿下。”


    韓霜錦笑了笑,因著上官歡歡在場到底還是有些拘束,與她們吃飯的時候未免有些忐忑。


    唐清璃看出了她的不安,心下有些內疚,早知道就不把她叫過來了。


    要不是早上那會她去雲府拜訪的時候提了一句要把冰蓉糕帶回來,上官歡歡也不會好奇心大發,說要與她一同回來。


    韓霜錦到底在待人接物上還是極有分寸,不一會就哄得上官歡歡開心不已,甚至把自己手上的玉鐲摘下來給她了。


    “拿著拿著。”


    上官歡歡看韓霜錦還想著推辭,眼睛一瞪便直接說了句話:“怎麽?你這是嫌棄我的玉鐲?”


    “晚輩豈敢!”


    韓霜錦聽了這話連忙搖頭,二話不說就直接把玉鐲給戴上了:“真漂亮!”


    “真乖。”


    上官歡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璃兒初來乍到,在永樂城也沒什麽知心摯友,如今有你在她身旁陪伴,我倒是放心不少。”


    “殿下是極好的人。”


    韓霜錦總覺得上官歡歡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她也沒有多想,大抵是因為這段日子唐清璃肉眼可見開心了不少吧。


    “確實。”


    上官歡歡輕輕地笑了笑,看著一旁的唐清璃,又說了句:“所以你閑來無事的時候便可常來找璃兒或者是我說說話,冰蓉糕我回府上再讓廚房做了送些來,想吃的話就來尋我。”


    “多謝雲夫人。”


    韓霜錦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唐清璃看著她們交談甚歡也很開心,她就知道沒有人會不喜歡韓霜錦的。


    用完膳之後,上官歡歡倒是沒有接著留下,說是府中還有要事處理,便直接打道回府了。


    韓霜錦身上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不少,但還是需要好好將養著,唐清璃就沒讓她陪著自己送上官歡歡。


    上官歡歡也說讓韓霜錦好好休息,倒是她一直東拉西扯的,才吃了這麽久。


    韓霜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看著她們離開之後便留在了唐清璃的小院子裏。


    “在想什麽?”


    唐清璃送完上官歡歡後便回來了,看著韓霜錦在發呆,輕笑著問了句。


    “冰蓉糕好好吃。”


    韓霜錦脫口而出就是這麽一句,直接讓唐清璃笑出了聲。


    “孤知道了,到時候常去雲府取些來給你解饞。”


    唐清璃笑著讓人送上來銅盆,洗了洗手又接著說:“身上的傷恢複得如何了?”


    “挺好的。”


    韓霜錦點了點頭,又說:“不過大夫說還是需要再好好養一養,完全結痂就沒事了。”


    “那便繼續在府中養著吧。”


    唐清璃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如今事態也差不多確定下來了,那個鋪子孤已經把地契和屋契都給拿過來了,記在你名下。”


    “殿下真好!”


    韓霜錦聽了這話開心不已,忍不住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情緒外露得十分明顯。


    “本來就是孤答應你的。”


    唐清璃看她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做錯,忍不住笑著點了點頭,又說:“對了,還有一事。”


    “什麽事?”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問。


    “你就不想知道孤今日為什麽早早便出了門?”


    唐清璃笑得有些揶揄,她可是聽枳橘說了,有人在打探自己的消息。


    “殿下想說就會告訴我呀,不想說我問了不是也沒有結果嗎?”


    韓霜錦聽了這話一點都不害怕,唐清璃反正不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然打聽公主的行蹤確實是一件大不敬的事,但是她對唐清璃莫名有一種直覺,她不會這麽做。


    “不錯。”


    唐清璃聽了這話更欣賞她了,隨即讓人把陳舟給叫了過來。


    “殿下。”


    陳舟入門的時候身著一黑色錦袍,袖口繡著兩三片竹葉,看起來格外雅致。


    “陳公子身上的錦袍不錯。”


    韓霜錦一眼就看到了他袖口的竹子,思索了一下之後記起來了,若是自己沒認錯的話,這個針法好像是宮中才會有的,很特殊。


    她在禦賜之物中見到過這樣的針法,曾經拿給花月嫵瞧過,花月嫵也告訴過她,這是宮中特殊的技藝,不僅對繡娘擇選的把控極其嚴格,而且不允許外傳,哪怕繡娘告老還鄉了也會派人盯著,不讓他們通過這些特殊的技藝進行斂財。


    花月嫵也曾經嚐試過複刻此種繡法,不過一直都未曾參透,所以她們對此印象很深。


    “多謝韓東家。”


    陳舟微微詫異,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這是殿下賞賜給屬下的。”


    “喔~”


    韓霜錦聞言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看向唐清璃,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一會和你說。”


    唐清璃拍了拍韓霜錦的手臂,輕輕地說了句,隨後看向陳舟:“坐吧。”


    “多謝殿下。”


    陳舟應了聲,坐在了枳橘搬過來的椅子上。


    “你們退下吧。”


    唐清璃擺了擺手便直接把房間內服侍的丫鬟都叫了出去,隻留下了枳橘還有譚誠:“孤今日去了雲府,見到了雲拓舅舅。”


    她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雲拓辦事能力極強,這幾日已經查到了不少眉目,給她遞了信讓她抽時間過去府上聊一聊,她便去了。


    “殿下,可是事情有了眉目?”


    陳舟如今得了唐清璃的信任,對有些事情也已經有了些許了解,如今見唐清璃提了這麽一句,便主動問。


    “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雲拓本就在京都中有人,大家情同手足,如今聽到有人出事了,各個都卯足了勁想著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但是越往下查雲拓便越心驚,此事不僅確實是南安帝授意的,而且他居然還壓下了對曾思博的問罪,曾思博除了未曾往上升,其他居然一切不變。


    他殺了那麽多人,居然還能夠高枕無憂,雲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簡直是氣炸了。


    唐清璃與雲拓談了許久,最後又見了雲從戎還有雲磊,心知此事不能就這麽了了,不然此後手底下的人必定會心有埋怨。


    既然南安帝想要把此事壓著,那他們偏偏要讓百姓知道,曾思博在定康城中做了什麽。


    “此事,需要你們助孤。”


    唐清璃看著陳舟,又看了一眼韓霜錦,輕聲說:“定康城雖然不是孤的地方,但是動了雲家和其餘那麽多人,多的是看不慣的。”


    “殿下想怎麽做?”


    陳舟這話明白的很,隻要唐清璃一聲令下,哪怕是再難的事他也能做。


    “殿下想要的是曾思博,又不止曾思博?”


    韓霜錦看著唐清璃,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說說。”


    唐清璃眼睛一亮,韓霜錦果然了解她。


    “按下去了一個曾思博,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曾思博繼續出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事。”


    韓霜錦覺得傷口有點疼,輕輕地換了個姿勢,接著說:“而且曾思博得的還是陛下的令,他做事自然不會有所顧忌。”


    “陛下為他壓下這件事,可能兩三年內他不會往上升,但是日後可不一定,尤其是他還搭上了齊王的線,若是能夠得到重用,別說是城主,同郡,郡守之位都有可能。”


    “所以殿下想要的並不是單純治曾思博的罪,您要的還有那曾思博背後的人。”


    “隻有陛下還有唐明鑫意識到此事會對他們造成影響,他們才會心甘情願站出來,自己把曾思博壓下,這才是殿下想要的結果。”


    唐清璃聽了她的話,心頭微動,若非此前查清楚了她的一切,她如今真的要懷疑韓霜錦是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居然真的這麽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若是這樣,倒也不難。”


    陳舟看唐清璃的反應便是知道韓霜錦說對了,不自覺就開始有些不忿,自己怎麽可以比不過一個女子。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唐清璃搖了搖頭,如今韓霜錦和雲家都在風口浪尖上,此事若是做的不好,很有可能會被反噬。


    “殿下,此事交給我吧。”


    陳舟看著唐清璃,輕聲說了一句。


    “你想怎麽做?”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問了一句。


    “也簡單,既然陛下不想讓百姓知道,也已經把齊王給推出來了,那我們便已經慫恿對此事憤慨的幾位王爺,把水搞混。”


    陳舟淡淡一笑:“隻要那些王爺對齊王心生不滿,到那個時候再把此事丟出去給百姓知曉…”


    他已經能夠想象的到了,到那個時候,被推出來的齊王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誰都無法救他。


    “不可。”


    韓霜錦聽完他的話皺了皺眉,不自覺搖了搖頭。


    “為何不可?”


    陳舟挑了挑眉,反問了一句。


    “太明顯了。”


    韓霜錦看著他,輕聲說:“此事若是真如同你這樣做,既得利益者便是我們,怎麽看都明顯,陛下不可能察覺不到,那隻會是把我們往明麵上推。”


    “眾怒難犯,陛下不會責怪百姓,甚至也不會責怪爭權奪利的皇子,但是他會把目光放在丟出這個消息的我們身上,別說查不到這件事,隻要他心裏認定了,查不查得到都不是問題。”


    韓霜錦的話讓陳舟莫名呼吸一滯,他不自覺一想,若是真的因為此事而耽誤了殿下的正事,那他真的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好了,別多想。”


    唐清璃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如今也隻是叫你們一起來聊一聊此事,父皇應當是未曾發現孤與雲家還有霜錦的關係。”


    “孤要的便是霜錦說的那樣,不可否認陳舟你的法子確實不錯,但是也會造成無法預計的後果,故而還可以再仔細想想。”


    “孤今日去雲府還得了另一個消息,父皇有意要給李孟的嫡女賜婚,她在京中的名聲不顯,若非李孟當上了新任宰相,旁人不會記起京中還有這麽一個小姐。”


    “尤其是她身子骨不好,聽說也很難有孕,故而一直被李孟和她夫人留在宮中。”


    陳舟與韓霜錦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唐清璃提起此事必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應當是與如今他們想處理的事有什麽關係。


    “這李孟大人家世清白,與旁的皇子似乎也未曾有過接觸,陛下那個時候讓他做丞相,不知道驚掉了多少朝臣的下巴。”


    陳舟淡笑了一聲,又說:“他這明晃晃就是陛下的人,康王與瑞王應當對此心動得很吧。”


    “正是如此。”


    唐清璃目光落在了陳舟身上,輕聲說:“孤不想讓李孟的嫡女嫁給任何一位皇子。”


    “殿下,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事?”


    韓霜錦覺得此事不簡單,她皺了皺眉,若是這其中沒有隱情,唐清璃不會插手此事。


    “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淡淡道:“陳守時的嫡長孫與李孟的嫡女情投意合。”


    陳守時是殿下的人!


    韓霜錦心頭了然,若是陳守時與李孟結成姻親了,對唐清璃的勢力大有增益,是一件極好的事。


    “殿下,陛下是否也不想讓李孟的嫡女嫁給任何一位皇子?”


    陳舟覺著此事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他看向唐清璃,輕聲說:“否則哪怕他們兩人情投意合,陛下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心甘情願入府。”


    是啊,若是陛下真的想讓李家嫡女成為皇子妃,一道聖旨降下來便是了,哪還需要提點那麽多東西?除非是他不想,所以才會有轉圜的餘地。


    “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淡淡道:“父皇雖然明麵上未曾直說,但是私底下發了不小的脾氣,不過此事沒有多少人知道罷了。”


    尤其是康王和瑞王那邊的人,就更不知道南安帝為此發脾氣了。


    李孟雖然之前確實是有點不夠圓滑,但是能夠成為南安帝欽點的宰相,對聖意的揣測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他仔細想了想,若是陛下真的不願意他的嫡女成為皇子妃,而他的女兒也不願意,此事還不如直接成全了那對有情人。


    而且陳守時如今是內閣翰林,其實身份地位與李家比起來也是不低了,還算相配。


    竹影青在宮中留了幾個親近的人,那日正巧是竹影青的人當值,此事便傳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情投意合之人自然應該幫一幫。”


    韓霜錦聽了這話不自覺點了點頭,若真是如此,她倒是覺得應該幫一幫了。


    尤其是陳守時還是自己人,此事要是雙方都心甘情願的話,應當能夠成就一段佳話。


    “康王與瑞王那邊要有個好些的說辭。”


    唐清璃頷首,淡淡道:“如今還不到與他們直接對上的時候。”


    “女子無後,可做文章。”


    陳舟腦子轉的極快,陛下如今不願意李憐兒成為皇子妃的一大原因應當是他不想自己提拔上來的人成為了旁人的助力,故而自然便對康王與瑞王不滿。


    他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讓康王與瑞王都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的借口。


    而女子無法生育,就意味著皇家的血脈無法開枝散葉,對於南安帝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更何況他自己膝下還有那麽多皇子公主。


    “殿下,陳公子說的沒錯。”


    韓霜錦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雖然此事可用李憐兒身子不好,無法生育來做文章,但還是要問一問她的內心想法,願不願意承受這話帶來的風波。”


    “我們幫了她,由不得她不願意。”


    陳舟眉頭微蹙,他們處心積慮為她謀劃,若是因為她一句接受不了便放棄的話,豈不是也太給她臉了?


    “陳公子不是女子,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韓霜錦對他這樣的說法也不意外,隻是輕輕地聳了聳肩,接著說:“女子存於世本就有諸多的規矩和教條約束著,此流言一出,她要承擔的壓力可大得多,哪怕貴為家中的主母也極有可能不為旁人信服。”


    “或許你會說陳涵淼敬重她疼愛她,其餘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男子大多都需要傳宗接代的,若是他無子的話,必定會納妾,陳翰林的嫡長孫還會怕納不到妾嗎?到最後傷害的不過還是李憐兒罷了,此乃其一。”


    “其二,若是李憐兒僥幸懷上了,而後傳出去讓陛下知道了,這可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降下來,可不是李孟與陳守時擔得起的。”


    “霜錦說的有理。”


    唐清璃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隻不過此事確實是最佳的破解良方,需要好好用著,最好是不要讓李憐兒寒了心。”


    “是。”


    陳舟應了聲,心頭倒是有些能夠明白為何殿下會如此喜歡韓霜錦了。


    她想的地方確實與自己不大一樣,不得不說,還有幾分道理,難怪殿下這麽喜歡她。


    “此事交給陳舟去做,你去一趟京都,陳守時那邊我會手書一封,你拿著孤的信去尋他。”


    唐清璃看著陳舟,輕輕地說:“茲事體大,有什麽事要與陳家李家好好商議,別把此事搞砸了。”


    “屬下明白。”


    峰回路轉!陳舟本以為此事唐清璃應當不會讓自己插手了,未曾想居然還能夠再由自己接手,他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好了,去吧。”


    唐清璃擺了擺手,輕輕地說了聲。


    陳舟再度回禮,而後便起身離開了唐清璃的院子,回去收拾行裝了。


    “那我也回去啦?”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既然事情交給了陳舟去辦,那就沒她什麽事了,她能夠回去睡覺了。


    吃完飯之後更困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等會。”


    唐清璃拍了拍韓霜錦的手臂,輕聲道:“你的傷口是不是不大舒服?”


    “有點。”


    韓霜錦點了點頭,這房間有些熱,沒有她房中冰塊那麽多,估計唐清璃沒有她那麽貪涼,所以也沒有放置太多的冰塊在這裏,她吃完飯呆久了就有些熱。


    “我讓醫女來給你看看,順便也應該換藥了。”


    唐清璃了然,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他身上的錦袍是上次辦事妥帖,賞賜給他的。”


    “我知道呀。”


    韓霜錦笑了笑,又說:“畢竟若非殿下賞賜給他,他應當也沒有什麽機會拿到手。”


    “那就好。”


    唐清璃輕笑,她害怕韓霜錦誤會,如今看她沒有多想便放下心來。


    醫女很快就進門,她先給唐清璃行了禮,而後才來到韓霜錦麵前。


    “勞煩雨羽姑娘了。”


    韓霜錦笑了笑,這段日子都是她過來給自己上藥,久而久之便熟悉了。


    “韓東家客氣。”


    雨羽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韓霜錦又與此前她接觸的那些人都不大一樣,尊重他人又格外好說話,故而雨羽還挺喜歡幫她換藥的。


    “她的傷勢如何?”


    唐清璃看兩人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心頭有些微酸,之前怎麽不覺得自己的占有欲很強呢。


    “啟稟殿下,韓東家恢複得很好,之前看的時候傷口也沒有化膿,慢慢在結痂了,感覺到不舒服,可能是因為結痂的時候會長出新肉來。”


    雨羽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她看韓霜錦一直不動,想來是因為如今人太多,不大方便脫衣服。


    “那便好。”


    唐清璃會意起身,讓人拉開了屏風,而後把所有人都遣散了。


    “多謝殿下。”


    韓霜錦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在雨羽麵前她不害羞,但是唐清璃在場就怎麽樣都不行。


    “好了,殿下。”


    一刻鍾後,雨羽輕輕地拉開了屏風,收拾好了自己的醫箱,而後便告退了。


    “殿下,陳惟書可有問題?”


    韓霜錦臉頰微紅,不過還是很快鎮定下來,總覺得今天唐清璃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並沒有。”


    唐清璃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隨即很快便收斂了。


    “那月嫵說他前幾日有些奇怪,是做了什麽事?”


    韓霜錦這下有點疑惑了,前陣子不是還說他行蹤不定,經常往外跑嗎?


    “去青樓了。”


    唐清璃淡淡地說了一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青樓??”


    韓霜錦這下是震驚了,之前沒聽說過陳惟書居然還會逛青樓啊,長見識了。


    “不過應該他是去辦正事的。”


    唐清璃想了想,還是把手底下人查到的東西都告訴了韓霜錦。


    “原來如此。”


    韓霜錦了然,是想著為自己打探消息,所以才去青樓,順便了解了一下從何處進貨價格會更便宜。


    在古代,消息傳播速度最快的地方要麽就是茶館客棧,要麽就是青樓了。


    他一個男子隻要在青樓花錢稍微猛一點,循著味自然有人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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