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念一整個人被架了起來,兩個侍衛一人一邊把他撐住,另一個人把他的嘴掰開,把水直接往他嘴巴裏灌,一邊灌一邊說:“多喝點多喝點,府中水管夠。”


    “你們…”


    廖念一被人架著動彈不得,他奮力掙紮著,但是兩個侍衛的力氣大的很,直接把他整個人控製在了原地,哪怕掙紮都掙紮不開。


    “誒,溫柔點。”


    許三歸看了眼廖念一,確定他有些頂不住了,這才止住了手底下人的動作,笑著說:“畢竟我們廖先生這會好像是不渴了。”


    “你們這麽欺負一個無辜的人,難道就是公主府的做派嗎!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廖念一憤憤不平,他看著麵前的許三歸,冷冷地說:“你們大可這麽羞辱我,但我是無辜的,你們若是沒有證據的話,憑什麽抓我!哪怕是公主也不能夠對百姓動用私刑!”


    “動用私刑?”


    許三歸聽到了這話不自覺搖了搖頭,輕笑著說:“你這話說得可就稍微有點離譜了,我們隻不過是請你喝杯水而已。”


    “你們這叫做請嗎?你們這根本就是威脅!”


    廖念一憤憤不平還想再說什麽,結果許三歸直接擺了擺手讓人離開了,囂張無比地說:“我們找找周管事玩一玩,做做客。”


    “瘋子!真就是個瘋子!”


    廖念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麵,這周雷最好是給他頂住了,不然王爺手上的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這樣的場景在今夜不斷上演,許三歸一整夜都沒睡著,不僅越來越精神,而且覺得周雷的嘴差不多要撬開了。


    廖念一是個對自己心狠的,哪怕褲子已經濕透了,他還是咬死了不開口,說自己就是個在莊子上謀生的人。


    但是周雷哪裏吃過這樣的苦啊?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對了,尤其是廖念一又不在身邊,就讓他更加有些忐忑。


    他害怕廖念一沒說,而自己說出來了,那就必定會被王爺滅口,而且自己的孩子估計也留不下來。


    但是他害怕廖念一說了,自己沒說,那便代表著他的價值已經不複存在,甚至很有可能會因為叛主而直接被唐清璃五馬分屍。


    他不是蠢貨,在自己被唐清璃手底下的人抓住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幸好自己護住了自己的孩子,還留有個子嗣。


    哪怕自己全部供出來又如何,這殿下是斷然不會把自己放出去的,最有可能的結局就是賜一杯毒酒,而後曝屍荒野。


    “周管事,昨天休息得怎麽樣呀?”


    許三歸壞笑的聲音響起,周雷正想著說什麽,隻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似乎格外尊貴。


    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周雷精神狀態不太好,柴房門打開的時候就是一股尿騷味撲麵而來,韓霜錦微微蹙眉,說:“把他帶出來吧。”


    “是。”


    許三歸應了聲,擺了擺手就讓人把周雷給架了出來,直接丟到了院子裏,然後讓人給韓霜錦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她麵前。


    “多謝。”


    韓霜錦微微點頭,而後坐在了椅子上,輕笑著說:“周管事,久聞大名。”


    “你是誰?”


    周雷突然被丟出來,眼睛從昏暗的環境一下沒有適應過來,眯了眯眼睛。


    “我是誰?”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護甲,輕聲說:“你與陳惟書議事的時候,沒有打聽過我的名字嗎?”


    “韓霜錦?!”


    周雷一下便反應了過來,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他不知道原本應該已經死掉的人為什麽會這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看來周管事認識我。”


    韓霜錦聽到他脫口而出的話,心裏有了底。


    唐清璃在讓大夫把她治好之後,對莊子放出去的消息是雖然中的毒已經清除了,但韓東家原本身子骨便不大好,如今自然臥病在床,可能命不久矣。


    原本唐清璃不想這麽說的,但韓霜錦覺得這樣做能過把幕後之人挖出來,所以便讓唐清璃這麽放出消息,她知道唐清璃擔心自己,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會影響自己的身子,但是韓霜錦覺得無礙。


    她不是信奉神佛的人,也覺得這世界上沒有鬼怪之說,一切都應該相信科學,哪怕站在古代沒有科學,但是她也不怕。


    更何況她確實是已經被治好了,就更加不害怕被說了,故而在韓霜錦的一再堅持下,外麵的人都不清楚如今韓霜錦已經大好了。


    “不,我不認識。”


    周雷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狡辯道:“我隻不過是曾經聽說過您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


    韓霜錦點了點頭,看著周雷輕笑著說:“不知道周管事想不想家裏人呢?我倒是挺想的,好久都未曾回到永州城了,我還有個祖母和娘親在等著我。”


    “說來我倒是也挺慚愧的,她們一向都待我如珠如寶,疼愛我,憐惜我,可是卻沒有跟在我身邊,讓我在她們膝下承歡。”


    “周管事便好了,爹娘都在身邊,而且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若是能夠茁壯成長,想來今後說不準還能夠繼承周管事的衣缽呢。”


    “韓東家是什麽意思,大可以直說。”


    周雷冷哼了一聲,他這會算是確定了,廖念一應當還沒有說出來,想來也是,畢竟是從京都過來的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他們三兩句話就供出來王爺。


    “也沒什麽意思。”


    韓霜錦聳了聳肩,輕輕地拍了拍手:“隻是不想讓周管事與我一樣,沒有機會與家人相聚罷了。”


    “韓東家威脅我?”


    周雷不為所動,許三歸安排的侍衛帶進來的幾人是昨天都來過的,他們看向周雷的目光很是複雜,顯然是對昨天他的無動於衷很是傷心。


    “威脅?這可不算呢。”


    韓霜錦輕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許統領,好像還少了幾人呢。”


    “韓東家恕罪,是屬下糊塗了。”


    許三歸聽了她這話好似剛剛緩過神來,對著手底下人招呼著:“來啊,把人給我帶上來!”


    “是。”


    幾個侍衛又帶上來了一個穿得很樸素的女子,身後還跟著三個孩子,兩個男的一個女的,看起來都特別的機靈,而且長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養的特別好。


    “你們想幹什麽?!”


    周雷看到被帶上來的人,臉色一下就煞白了,他憤怒地盯著韓霜錦,眸中帶火。


    “好精彩呀。”


    韓霜錦看著周雷眸中的怒火,笑著說:“原來我們周管事還是有在乎的人的呢。”


    “你真該死!”


    周雷怒目而視,若不是被侍衛架著,他此刻恨不得直接把韓霜錦給殺了。


    “是嗎?該死的是我嗎?”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平淡的話卻讓人心驚:“該死的應當是張不開嘴的人吧。”


    “爹爹!爹爹!”


    那三個小孩看到周雷的時候都忍不住哭了出來,連帶著他們的女子都紅了眼,兩人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讓旁邊的正妻徹底臉色都白了。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周雷在外麵還有別人呢,甚至在他麵前都不加隱藏,直言不諱說以後家裏這偌大的家業都要留給那個女人的兒子。


    她也不甘心,自己的孩子是嫡出,自己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他憑什麽這麽折辱自己?憑什麽如此囂張?!


    但是公婆也不站在自己這邊,隻覺得周雷有本事,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隻要有銀子有臉麵就行。


    她也曾經寫書給自己的娘家,可娘家那群趨炎附勢的家夥,甚至讓自己不要傷心,應該好好去服侍周雷,挽回他的心才是正解。


    最終,她的心死了,隻一心放在自己的兩個孩子身上,一點都不管周家的事,所謂的周家夫人,她一點都不在乎是誰來當。


    “娘親。”


    小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看著她臉色特別難看的樣子,不自覺說:“我和妹妹都在呢。”


    “娘親知道。”


    洪玲蹲了下來,把自己的一雙兒女緊緊的抱在了懷中,這周雷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可以的話,她自然想要保護好她的孩子們,不要被牽扯進去。


    “娘親不哭。”


    小女孩看著她落淚,連忙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了擦眼淚,看著被自己爹爹抱在懷裏的人,不自覺撇了撇嘴說:“爹爹就是壞人。”


    “你瞎說什麽呢!”


    周老爺子和周老夫人就站在洪玲旁邊,聽到她懷裏的孫女這麽指責自己的兒子,下意識就要開罵。


    “聒噪。”


    韓霜錦抬眸,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掌嘴。”


    “是!”


    在一旁的連翹應聲而動,她快步來到了周老爺子還有周老夫人身邊,兩個侍衛已經直接把他們壓著跪在了地上,方便連翹下手。


    “你們怎麽…”


    “啪!”


    “天殺的啊!”


    “啪!”


    “憑什麽打我們!”


    “啪!”


    一個接一個清脆的巴掌響起,原本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小妾身上的周雷臉色鐵青,這可是他的爹娘,哪怕關係不好,也不應當讓連翹這麽羞辱。


    “給我住手!他們做錯了什麽!你們憑什麽要這麽打他?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周雷抱著自己的兒子,脖子都漲紅了,她怎麽敢這麽做的啊!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商人,不過是因為得到了公主殿下的青睞,便這麽囂張了嗎?


    “王法?你也知道這天底下有王法?”


    韓霜錦嗤笑了一聲,她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這周雷既然與廖念一要對她下手,她怎麽可能會對他留手,不給他幾個巴掌都不錯了。


    “夫君。”


    紅娘趕緊攔住了暴怒中的周雷,這些人來勢洶洶而且還是帶著兵器闖進門中直接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


    原本紅娘還在想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但是在看到周雷的那一瞬間就全部明白了,是周雷做了什麽事,被公主發現了。


    “紅娘。”


    周雷心疼地把人摟住,看到了旁邊的洪玲,冷冷地說:“你就是這麽伺候公婆的...”


    “聒噪。”


    韓霜錦淡淡地打斷了周雷的話,也懶得去聽他那些自以為是的發言,冷冷地說:“既然周管事那麽想要與自己的爹娘榮辱與共,那就一起壓下來掌嘴吧。”


    “是。”


    許三歸對於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感,二話不說就又調了兩個人過來壓著周雷開始掌嘴。


    “夫君!”


    紅娘被拉開,並沒有機會靠近周雷,隻能夠抱著自己的幾個孩子,不自覺就開始落淚。


    “我沒事。”


    周雷嗚嗚咽咽地搖了搖頭,嘴巴和臉頰都被打腫了,紅彤彤的一片。


    “真是伉儷情深。”


    韓霜錦嘖嘖稱奇,看著被周雷護在身後的紅娘還有那幾個孩子,有些好奇地問:“既然你這麽喜歡她,為什麽不明媒正娶讓她做你的正妻呢?”


    周雷對此避而不談,隻一直在掙紮著,喊著讓韓霜錦不要再打了。


    “這樣吧,這位夫人。”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在了一直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洪玲身上。


    “大人是在叫我?”


    洪玲有些詫異,語氣帶著幾分警惕。


    “確實是在叫你。”


    韓霜錦點了點頭,輕笑著說:“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不知你是否可為我答惑?”


    “這…”


    洪玲抿了抿唇,並未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而是有些猶豫,歎了口氣道:“大人盡管問,能說的民女會說,凡事不能說的,我就…”


    “自然不會讓你為難。”


    韓霜錦點了點頭,又說:“而且我保證你與孩子都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屬,不會再有人為難你們。”


    “真的?”


    洪玲的眼神一下便亮了起來,她現在無欲無求,隻是想著能夠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賤人!”


    周雷聽她這麽說,憤憤不平地吐了一口血,他看著韓霜錦,冷冷地說:“我要見殿下!”


    “見殿下?”


    韓霜錦挑眉,輕笑著說:“殿下沒空,點明了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你有意見?”


    “我不信!”


    周雷又吐了口血,他的牙齒已經被打掉了兩個,整個人看起來普通喪家之犬。


    “由不得你不信。”


    韓霜錦聳了聳肩,輕笑著說:“這許統領如今都在這裏幫著我們,你信不信又有什麽關係?”


    “你!”


    周雷哼了聲,還想說什麽,韓霜錦已經嫌棄地讓人把他的嘴堵住了。


    “走吧。”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看著麵前的洪玲,又笑著說:“記得把這位紅娘夫人也一起帶上。”


    “你!”


    周雷聽了這話是真的被嚇著了,他不知道韓霜錦為什麽要把她們一起叫走,但是他知道,韓霜錦必然不可能是什麽好人。


    “你們先去。”


    韓霜錦擺了擺手,看著周雷淡淡地笑著說:“周管事,這妻與妾既然想要一同享受著,總要付出點代價吧?這孩子,你想要留哪個,其實也挺明顯的,對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在紅娘與自己的那幾個孩子出現之後,周雷便知道此事是不能善了了。


    “沒什麽意思。”


    韓霜錦聳了聳肩,輕笑著說:“既然藏的那麽深,甚至連一件漂亮的衣服都不給你的紅娘買,那我倒是要懷疑懷疑你對她的真心了。”


    “你別給我扯這些,你究竟想做什麽?”


    周雷壓根就不知道韓霜錦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居然會知道自己把紅娘藏在莊子裏,他明明一直都是從地底下的暗道過去的,平日又沒有半分接觸,怎麽可能會被發現!


    “留不留,怎麽留,取決於你。”


    此刻留在這裏的隻有周雷的爹娘,他們的嘴巴也已經被打腫了,此刻看著自己的兒子滿臉都是失望,他眼中隻有剛剛被帶走的紅娘,哪裏還有其他人。


    “你想知道什麽…”


    周雷抿了抿唇,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也簡單,唐明琅想要做什麽,安排你們做什麽,為什麽要聯係陳惟書,與我有什麽關係?”


    韓霜錦知道周雷在動搖,也沒有再拖延,幹脆利落地問道:“你把這些問題都告訴我,我就放過你,也放過你的孩子。”


    “你認真的?”


    周雷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刻,旁邊的院子突然響起來了吵鬧聲。


    “不!不行!”


    “啊!”


    是紅娘的聲音,與鞭子一同交雜在一起,韓霜錦對她動刑了!


    “喔~看來是紅娘夫人並沒有好好說話呢。”


    韓霜錦聽到這聲音並不意外,隻坐會了自己的位置上,摸了摸自己的護甲,輕笑著說:“周管事如今是怎麽想的呢?”


    “你對她做了什麽!你這個瘋女人!”


    周雷一瞬間雙眸充血,哪怕被幾個侍衛抓著,也恨不得把韓霜錦的皮給扒了。


    “沒做什麽呢。”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歪頭道:“如你所聽,我也隻是與紅娘夫人好好溝通一下而已。”


    “當然,若是她沒有回答清楚我的問題,又或者說轉移話題的話,那我自然便…”


    “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告訴你!”


    京都,宮中,生辰禮。


    南安帝帶著四位妃子一同出席,還有眾多的皇子公主,分坐在他的左側。


    右側是正三品以上的朝臣,還有各位王爺,侯爺,有爵位的人方可來參加南安帝的生辰禮。


    人雖然不多,但是因著加上了到訪的使節,也算是滿滿當當坐滿了整個內殿。


    南安帝帶著四位妃子已然落座,目光落在了空著的位置上,那是眾多使節的位置,如今一位都還沒有來,顯然是在等著南安帝傳喚。


    “博南國使節入殿!穹亞國使節入殿!”


    一道通傳聲響起,坐在主位上的南安帝放下了手中的杯盞,目光深邃。


    迎麵踏入殿門的足足有六個人,三人為一隊,看起來應當是博南國與穹亞國各自派了三人。


    “見過南朝國主。”


    博南國與穹亞國來人穿著格外有特色,而且不管男女都編了辮子,就像是後世的髒辮,開起來拽拽的。


    “放肆!見了我們陛下怎能不跪!”


    劉福祿得了南安帝的指示,毫不猶豫便站了出來,指著現在最前麵的兩人冷冷地嗬斥了一句:“難道博南國與穹亞國的王子便是這麽不知禮節不懂禮數的嗎?!”


    “我放肆?我看你這個奴才才放肆!”


    穹亞國的王子率先開口,他看著劉福祿,冷哼了一聲道:“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我乃是穹亞國的王子,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呼來喝去?!”


    “原來南朝的國主就是這麽看我們的?”


    博南國的王子也跟著開口,他陰陽怪氣地說:“這鞠躬禮在我國內可是最高級別的禮節,當然,南朝的國主不知情,我們也能夠理解。”


    “放肆!”


    劉福祿聽了這話更生氣,他還想說什麽,唐明德便已經站了出來。


    “兩位王子,入鄉隨俗的道理應該都聽過吧?”


    唐明德看著他們,冷冷地說:“今日乃是我父皇的生辰禮,你們便是這麽做客的?咄咄逼人不說,且禮節都不懂,這幾日本王可是聽說了,兩位王子纏著我們的禮部尚書一直在學禮,那不應當不知禮數啊。”


    “你!”


    穹亞國的王子看著唐明德,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這幾日哪有學什麽禮,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


    “好了好了,來者是客,兩位王子畢竟也是頭一回來我們南朝,不可過於苛責。”


    南安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唐明德反應的還挺快的,確實不錯。


    “是。”


    唐明德知道父皇這是對自己滿意,他拱手退下,順便黑了唐明榮一個眼神,沒搶在自己麵前,自己這個弟弟怕是難受得很吧。


    “隻需要補一個禮即可。”


    南安帝看著這兩人,年輕氣盛想要給自己下馬威也能夠理解,隻不過他可不是什麽軟柿子。


    “這…”


    兩人麵麵相覷,本來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南安帝已經點了禮部尚書的名字,要求他行禮給兩人看。


    禮部尚書自然沒有推辭的意思,他毫不猶豫地恭敬行了個禮,而後把位置讓給了還在猶豫的一眾使節。


    “請吧,兩位王子。”


    南安帝輕輕地敲了敲龍椅的扶手,看著他們並沒有半分猶豫,這一步,不可退。


    兩人對視了一下,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帶著人跪了下來,恭敬地行了個禮,畢竟如今還不是扯破臉皮的時候,跪就跪吧。


    “免禮。”


    南安帝心中嗤笑,麵上卻不顯,不過是兩個虛張聲勢的家夥罷了。


    “多謝南朝國主。”


    兩人起身,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麽,隻帶著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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