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錦看著靈芝與枳橘,淡淡道:“你們在擔心什麽,我與清璃都知道,但有一件事你們怕是忘了,如今清璃想要的,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


    靈芝與枳橘聽了這話都不自覺沉默了,他們知道韓東家的言下之意,隻不過出於理性考量,她們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還是不大願意讓唐清璃涉險。


    陛下原本就很懷疑殿下,若是如今再讓殿下因為此事而…


    靈芝與枳橘想想便覺得不大合適。


    “這樣吧,我與你們打個賭。”


    韓霜錦倒是明白這兩個人心裏在想的是什麽,當下也並不意外,隻又提了一句,笑著說:“若是我贏了的話,此事便聽我的。”


    “韓東家不必如此。”


    枳橘搖了搖頭,輕聲說:“殿下有令,我們自然都是聽殿下的。”


    “但是你們從心裏質疑且懷疑此事的可行性。”


    韓霜錦聳了聳肩,其實依著她的想法,是不需要和靈芝還有枳橘解釋這麽多的,唐清璃為主子,而她們兩個隻是下屬,如今主子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把能夠拿回來的都拿回來。


    這兩個人性子還有能力都是極好的,韓霜錦自然也知道此事,也明白她們跟在唐清璃身邊久居深宮養成了謹慎的性子。


    沒說這樣的性子不好,隻不過有些容易吃虧,而且之前是因為沒有底氣也不受寵才需要忍,現在可不需要了。


    昭國公府做靠山,她的鋪子賺得盆滿缽滿,永樂郡成為了她的封地,南安帝如今還對她愧疚與寵愛,在這個時候不使點性子,那要什麽時候用?


    “這永樂公主的身份又不是用來擺著好看的。”


    韓霜錦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麵前的這些人要變成“囂張”的性子估計還需要好好練一練。


    “殿下。”


    靈芝有些不服氣,聽到韓霜錦這麽說便也有些氣不過,她們跟在殿下身邊的日子可久著呢,遠遠不是韓霜錦能夠比的。


    “我不摻和你們。”


    唐清璃這會心情還不錯,也樂意看著他們去折騰,反正還在公主府,等到了京中就沒這麽多時間了。


    “那我便和韓東家賭一賭。”


    靈芝聽了唐清璃這話心頭便安定了下來,她知道殿下這是同意了。


    “好呀,賭一賭。”


    韓霜錦看著靈芝,笑著說:“你想賭什麽?”


    “京中的事情處理完了,但是莊子上的事還沒有完全解決。”


    靈芝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這才接著說:“韓東家審訊手段一流,就賭您能不能在明日把廖念一的嘴巴也給撬開。”


    “可以。”


    韓霜錦爽快應下,笑著說:“若是我真的把廖念一的嘴巴給撬開了,那不僅此事要聽我的,而且你們在到京都之前都要聽我的。”


    “這...”


    靈芝有些猶豫,畢竟她們可是殿下的人,怎麽能夠就這樣...


    “我沒意見。”


    唐清璃知道韓霜錦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當下也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自然不會阻攔她。


    “那既然如此,就這麽決定啦。”


    韓霜錦點了點頭,自己的計劃算是成功了一半,可喜可賀。


    陳舟與許三歸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參與進她們的這些賭注裏麵去,而是看向唐清璃,又說:“殿下此次回京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殿下送去的賀禮必定會成為出類拔萃的那個,加上陛下因為和親一事本就對殿下有些愧疚,這補償想來是不會少了。”


    “殿下是女子,哪怕加封再過也沒關係,不會有人因為您的身份而懷疑您想做的事。”


    陳舟看著唐清璃,接著說:“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地方便是我們可以安心發展自己的勢力,自然也可以潛伏下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一舉奪下那個位置。”


    “壞事便是陛下不缺皇子,除了早夭的那幾位,陛下如今還剩下十二位皇子,年齡最小的也才三歲,隻要有皇子在,朝臣大多都不會擁護您,除非您有足夠的權柄和兵權。”


    唐清璃聽著他的話並沒有插嘴,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接著往下說。


    “朝廷上是由我們的勢力,隻不過您之前並沒有過多啟用,屬下覺著,如今也不用都啟用,而是讓他們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坐著便是,等到有機會了再推上來,才能夠有不一樣的效果。”


    “至於兵權,屬下鬥膽,殿下該考慮考慮擴張公主府的侍衛了!”


    陳舟說完這句話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這話說得隱晦,但其實想法與韓霜錦不謀而合,唐清璃該豢養私兵了,手中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才好辦事。


    或許不能稱之為私兵,應當是屬於自己的暗衛。


    飛魚樓一事到如今許三歸與陳舟都還不知曉,就連韓霜錦她也沒說,知道的隻有枳橘靈芝還有譚誠,畢竟這幾人是自己一直帶出來的。


    飛魚樓雖說看起來很厲害,但裏麵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拿銀子的亡命之徒,那些殺手根本不可能對自己完全忠心,隻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故而唐清璃不會將他們徹底收編為軍隊。


    至於韓霜錦,她手底下有個於芥蘭,行軍打仗的一把好手,若是真的就這麽讓他閑著,那確實是有點辱沒人才了。


    所以唐清璃從心底裏便是知道他們考慮的沒錯,也一直在想此事究竟應當如何進行會更穩妥一些。


    韓霜錦如今是自己的“摯友”,父皇也必定會知道此事,她爹爹之死本來就是有問題的,南安帝也肯定知道此事,再加上今年她又研製出了琉璃紗,這皇商的名號必定依舊是她的。


    如若不然,怕是要讓唐清璃寒心。


    故而唐清璃對韓霜錦陪自己入京一事絲毫不慌,這鋪子如今還有分成是自己的,那自然便是自己的東西,想來那些有眼色的皇子也不會插手,否則,就別怪她直接動手清理門戶了。


    “你說的沒錯。”


    唐清璃的手輕輕地敲打著茶幾,淡淡地說:“隻不過此事,孤已經有安排了。”


    “此事事關重大,敢問殿下究竟是如何安排,安排給了誰去做呢?”


    陳舟聽了這話有些疑惑,他抬起頭,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卻又不敢肯定。


    “我。”


    韓霜錦順理成章接過了陳舟的話,笑著說:“陳公子別忘了,我手底下還有一個於芥蘭呢。”


    “罪臣之子!如何能夠!”


    果不其然,韓霜錦剛剛說完這句話,陳舟便直接炸開了鍋,這於芥蘭憑什麽?!他父親與外邦有勾結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把殿下的私兵交給他,今後若是出問題了,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做錯事的不是他,而且他護衛邊疆的時候,你好像也隻是一個隻會寫文章的書生。”


    韓霜錦抬眸,語氣突然變得犀利,顯然是被陳舟一句罪臣之子惹惱了。


    “這如何能夠一樣?!”


    陳舟聽了韓霜錦這話也不樂意了:“還請韓東家不要一概而論!”


    “哪裏不一樣?”


    韓霜錦懶懶地靠在了一邊的方枕上,看著他說:“你上過戰場嗎?你殺過人嗎?我猜都沒有,如果有的話,你就不會站在我麵前和我這麽說。”


    “於芥蘭你了不了解,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你應當了解每一個南朝人都痛恨外邦入侵一事,不僅僅是我,你也一樣,所以你在聽到我說於芥蘭的時候,第一反應才是這樣。”


    “本來就是。”


    陳舟咬了咬牙,憤憤不平地說:“他的父親身為將軍確實要了外邦女子,而且還養在將軍府外,這其中有多少貓膩誰知曉?是他辜負了那一眾將士的心!”


    “你也會說,是他父親,不是他。”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的護甲,輕聲說:“他與於戰不可一概而論,你應該這麽想,正是因為外邦一事讓他被抄家,府中的人都被發落,落了一個人人喊打的下場。


    他不想為自己平反嗎?他自然是想的,但於戰做的事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他沒有機會,但他也不應當承擔那些莫須有的罵名。


    他沒做過,與外邦女子在一起的不是他,上戰場殺敵,拱衛南朝的人是他,故而韓霜錦覺得,把這件事交給他來做是正確的,她相信他。


    “嗬,韓東家這話說得倒是輕巧。”


    陳舟看著韓霜錦,冷冷地說:“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因為他把殿下置於危險之地,到那個時候,可不僅僅就是抄家問責了。”


    “你在害怕什麽?”


    韓霜錦蹙眉,輕笑道:“又或者說,你在擔心什麽,你與於芥蘭不對付一事,大家都知道。”


    “韓東家這話我沒聽明白。”


    心頭最隱秘的事被戳穿,陳舟當下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看向了唐清璃。


    “這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韓霜錦無奈地聳了聳肩,又說:“我不僅知道你們兩個不對付,還知道你們兩個打了一架。”


    “我…”


    陳舟一下子便有些喪氣,他知道做謀士最大的敗筆便是如此,但是他沒辦法過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他的娘親就是被外邦折辱而死的,若非自幼喪母,爹爹又不要他,把他視若蛇蠍,他何至於從小便被人當作異類,不僅吃不飽穿不暖,而且還一直被人針對,直至後來遇到了殿下,才慢慢好起來。


    殿下對她來說是恩人,貴人,更是自己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守護的人,殿下想做什麽他都會竭盡全力去幫殿下,獨獨這一件事,他過不去那個坎。


    若非於戰與外邦女子在一起,軍營怎麽會在那個時間波動起伏,外邦人又如何會趁虛而入,直接把他們村子裏的人都給擄走?若非如此,他如今應當也是有娘親愛護著的人,又怎麽會年紀輕輕便成為孤家寡人。


    是因為於戰,都是因為他!


    “你受了委屈,我與殿下都知道。”


    韓霜錦下了軟榻,輕輕地扶了一下他的手臂,讓他從地上起來。


    “但於戰做錯的事並不能直接算到於芥蘭頭上,或許有一部分連帶責任是要放在他身上的,但是大部分的責任並不是出自於他,而他此前為著南朝也立下了赫赫戰功,若是可以的話,他自然也不想出這樣的事。”


    韓霜錦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輕輕地解釋了一句,又接著說:“我也明白因為你娘親的事情,你對整個於家都沒有什麽好感,甚至覺得他們被抄家是理所應當的事,我估計你在心裏還會拍手叫好。”


    “於戰做了錯事,我們自然不會認為他是無辜的,更不會一心偏幫他,但是於芥蘭與於戰不一樣的,你應當也知道,在發生那件事之後他提刀恨不得直接把那個外邦人給處理了,隻不過後來被人攔了下來,他也沒有機會在做什麽,其實心裏也是有點難受的。”


    “既然你對他有意見,那正好,他那裏也缺一個軍師,你要不然就直接過去,給他當軍師?”


    “您說真的?”


    陳舟聽了這話不自覺有些驚訝,其實他能夠明白,這於芥蘭畢竟是韓霜錦的人,韓霜錦為他說話也正常,隻不過他沒想到韓霜錦居然會讓自己去做軍師。


    “當然是真的,左右都是為殿下做事,你會文,他會武,你們兩個配合不就能夠發出最大的作用?”


    韓霜錦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接著說:“我相信殿下也覺得合適,對吧?”


    “挺合適的。”


    唐清璃點了點頭,此事韓霜錦有和自己提過,而且她也確實覺得私兵中需要製衡,若是單單靠一個於芥蘭的話,很容易會出大問題。


    至於韓霜錦,她對自己的定位自然不可能是行軍打仗這一環節,而且她也很明白,從未有過相關軍事訓練的她還是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否則不僅可能會延誤軍情,甚至可能會暴露。


    她還是多賺點銀子,把軍隊的後顧之憂給解決了,其它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


    正好,陳舟與於芥蘭不對付,這兩個人放在一起鐵定是想要把軍隊拚了命做好,都想著做出一份成績出來,她也就不擔心殿下的私兵做不起來了。


    “可是…”


    陳舟還是有些猶豫,若是他成為了私兵的軍師,那殿下身邊不就沒人了嗎?


    “放心好了。”


    韓霜錦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大概率是心動了,輕笑著說:“反正一時之間你也不可能走的,這段日子你也可以為殿下廣羅人才,到時候就不擔心無人在殿下身側一事了。”


    “霜錦說的沒錯,既然你心頭質疑,那你便一同去,將此事做好。”


    唐清璃這麽一說便是相當於把這件事拍板定論了,陳舟也就隻好拱手應下。


    許三歸在一旁倒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韓霜錦,不知道在想什麽。


    “都下去吧。”


    今日之事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唐清璃看也沒什麽事了,便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是。”


    眾人行了禮便直接離開了,此次確實是殿下受了委屈,想來陛下準備給殿下的賞賜應該不低,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事情應當不少,再加上殿下又準備要回京了,有些事他們要及早處理。


    “清璃有話要和我說。”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看著身邊的唐清璃,輕笑著說:“和我說說,是不是委屈得很?”


    “是。”


    唐清璃靠在了韓霜錦懷裏,輕輕地說:“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我就是受不了這委屈。”


    “我理解的。”


    韓霜錦把人擁在懷中,輕聲道:“所以我支持你做任何決定,受了委屈自然要說,我們才不要故作大度說沒關係呢,知道嗎?”


    “但是那樣可能會…”


    唐清璃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接著說:“但我就是不甘心,我難受。”


    “那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韓霜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殿下之所以想要成為那至高無上的人,本質上不就是想要自己能夠主宰自己的喜怒哀樂嗎?若是被人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那算什麽公主?”


    “霜錦,我知你心疼我,也知你懂我。”


    唐清璃聽了這話很委屈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理取鬧,莫名其妙?”


    “不會呀,你在說什麽呢。”


    韓霜錦聽了這話有些生氣,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接著說:“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覺得你莫名其妙呢?不要胡思亂想,你隻要做你想做的事便好了,其它的不需要考慮太多。”


    “唐明安與唐清雅自己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是他們先來惹事針對你,還想要讓你去和親,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你都不知道,我剛剛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嚇得眼淚都下來了。”


    “我都想好了,如果那個時候陛下真的同意,我怕是會直接把我所有的身家都變賣了,然後去飛魚樓雇殺手把人給殺了,把你給搶回來。”


    韓霜錦在唐清璃麵前很少表達自己這麽狠辣的一麵,她仿佛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仿佛對一切都遊刃有餘。


    “讓我瞧瞧?真的假的?”


    唐清璃聽了這話故意逗她,抬頭去看她臉上是不是真的有淚痕。


    “我和你說正事呢。”


    韓霜錦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說:“你倒好,開我玩笑是吧?”


    “沒有呀,就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特別好。”


    唐清璃看著她,輕笑著說:“在你方才毫不猶豫支持我的時候,我便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人懂我的,而那個人,也很愛我。”


    “我自然很愛你。”


    韓霜錦聞言失笑,寵溺地說:“我隻是覺著,有些時候並不應當束縛自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若是有些事因為擔心便不做,那你豈不是一直在受委屈?”


    “我不想讓你受委屈,隻想你每日都開開心心的,陪伴在你身側。”


    她自知韓霜錦選擇奪嫡這條路有很大的因素都是因為自己,故而她也想要在唐清璃身旁,為她一步一步掃除那些她能夠處理的障礙。


    用後世的話來講,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唐清璃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其他人通通都讓他們下台!


    “隻要你在,我每日都開心。”


    唐清璃看著韓霜錦,突然湊上前去,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清璃?”


    韓霜錦有些訝異,這還是唐清璃頭一回親自己,她主動親自己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一會再回去和你用膳,今日的字還沒有寫完呢。”


    唐清璃有些羞澀,輕輕地把韓霜錦往外推。


    “好好好,我先回去等你。”


    韓霜錦開心地笑了笑,看唐清璃這麽害羞也不多說什麽,隻帶著連翹出了院子。


    “走咯走咯,我們去聽一聽這可愛的廖念一究竟還要拖多久。”


    韓霜錦這會開心的很,就連怎麽都不說的廖念一她都覺得有些可愛了。


    隻不過,她既然已經和靈芝定下了賭約,自然是要把廖念一的嘴巴給撬開。


    “韓東家。”


    靈芝就在書房門前等著,這會看韓霜錦出來了,也就直接跟在了她身側。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


    韓霜錦對她來堵自己也不意外,眨了眨眼睛又問了一句:“其實你和我打完賭,有點後悔對吧?”


    靈芝沉默了一會會,突然點了點頭,她確實是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了,無論如何,殿下是自己的主子,韓東家是主子的人,她沒有資格非要和韓霜錦作對,若不是殿下與韓東家不責怪,她這樣便是以下欺上。


    “看得出來。”


    韓霜錦點了點頭,又說:“其實我要和你說的也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與枳橘有些事情管的太多了。”


    “奴婢知錯。”


    靈芝一聽這話便開始認錯,她跟在殿下身邊的日子不短,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


    她方才真的是衝昏了頭腦才敢與殿下那麽說話,還質疑韓東家,實在是…


    “很正常,這不是你的錯。”


    韓霜錦突然停下了腳步,讓連翹微微退了兩步,隻與靈芝站在一個角落裏,輕聲說:“我明白你與枳橘關心殿下,尤其是你,跟在殿下身旁許久,自然是事事都想為殿下處理得盡善盡美。”


    “但是你要知道,有時候故步自封,瞻前顧後,是一種極大的錯誤,尤其是在需要進取的時候,這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在韓霜錦看來,下屬可以給上司提建議,但是絕對不可逾矩為上司做決定。


    “奴婢方才隻是…”


    靈芝欲言又止,默默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韓東家不知,是陛下的事。”


    “陛下?陛下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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