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有良心。”


    唐清璃聽了這話勉強點了點頭,冷哼說:“方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訂明日酒席的客人。”


    韓霜錦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應當是看到了,便柔聲說:“這人你也認識的。”


    “我認識?”


    唐清璃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她們兩個都認識的人,而且還在京都,該不會是舅母上官歡歡吧?


    “是陳涵淼的妻子李憐兒。”


    韓霜錦說出來的名字讓唐清璃都愣了一下,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唐清璃有些好奇,從哪個方麵來說,這李憐兒定下望月樓的第一桌酒席,都要比上官歡歡來的更加合適。


    “機緣巧合。”


    韓霜錦笑了笑,溫聲道:“前兩日在景榮布莊遇到了她,她雖然嫁給了陳涵淼,但其實陳守時在京中的地位還沒有那麽高,而她又是被賢妃和惠妃一同排擠的女眷,在這京中自然也就沒什麽人願意與她來往。”


    “那日我進了景榮布莊,本來是想著再看看京中的花色,有沒有什麽新奇的,此前並未見過的,夥計帶我逛了一圈,我在鋪子右側,突然聽見了爭吵。”


    “原是廉太傅的女兒與李憐兒爭吵了起來,兩個人都看上了同一件衣裳,廉小姐即將要成為大皇子正妃,自然不會把自己看上的東西送給別人,原本若是好好商量也不會爭吵。”


    “誰知道廉小姐咄咄逼人,說出來的話格外難聽,李憐兒自然氣不過,她對唐明德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自然不會任由廉小姐冤枉她,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直接就爭吵了起來。”


    “景榮布莊是唐明德的產業,那些人自然都是護著他們未來的皇子妃,三兩下就把李憐兒貶得什麽都不是,旁邊也沒人為她說什麽。”


    “我多嘴說了兩句,順便把賬給結了,就認識了李憐兒,與她一同去了茶樓談心,正巧她說再過幾日陳涵淼要宴請賓客,正愁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請客,我又剛好幫了她,所以就把此事交給我了。”


    韓霜錦覺得此事有些巧合,還曾經想過是不是唐清璃為自己安排的,但是後麵想想就覺得不大可能了,唐清璃或許會為她安排,但必定是安排上官歡歡來為她做這些,而非李憐兒。


    再加上如今唐清璃的反應,韓霜錦就更加明確了,她確實是不知道這件事。


    “那還挺巧的。”


    唐清璃撇了撇嘴,話中有些酸酸的。


    “怎麽啦?人家已經成親了。”


    韓霜錦寵溺地笑了笑,溫聲說:“我看陳涵淼對她是極好的,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極為不錯。”


    “陳涵淼確實喜歡李憐兒,他們二人情投意合,我聽陳守時與我說過。”


    唐清璃點了點頭,又嘟囔了一句:“但是你哪怕選擇她也不來尋我。”


    “下次,下次就讓我們殿下直接給我望月樓包場,這樣可以嗎?”


    韓霜錦把話和她說清楚之後就輕鬆了一點,這會也就稍微放鬆了些。


    “我才不要呢。”


    唐清璃哼了聲,接著說:“才不去給你送銀子。”


    “好,不要就不要。”


    韓霜錦寵溺地笑了笑,溫聲說:“望月樓研究了幾道新菜式,明日讓人送給你嚐嚐。”


    “今日不行嗎?”


    唐清璃就是故意要念叨她兩句,哼了聲:“我就是今天要吃到。”


    “可以,當然可以。”


    韓霜錦輕笑著搖了搖頭,叫了聲連翹:“去看看廚房還剩下什麽菜,備一下,我去做。”


    “小姐,這麽晚了…”


    連翹有些猶豫,這做菜一折騰,估摸著一會要直接到子時了。


    “聽我的便是。”


    韓霜錦擺了擺手,並沒有多說什麽。


    “算了,回來吧。”


    唐清璃叫住了連翹,讓她去準備兩碗牛肉麵就是,其他的不用了。


    “不是說要吃好吃的?”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笑著問。


    “我才沒有心疼你。”


    唐清璃撇了撇嘴,看著他這個樣子,哼了聲:“明天就明天,我又不是等不起。”


    “明日給你做點沒吃過的。”


    韓霜錦起身,蹲在了她麵前,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啦。”


    “我為什麽不生氣?我就生氣!”


    唐清璃心裏更委屈了,她戳了戳韓霜錦的腦袋瓜,接著說:“明明就是你答應我的,結果現在你這麽對我,我為什麽不生氣?我就生你的氣!”


    “而且你整整七日都沒來尋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如果關心我的話就會尋我的!”


    韓霜錦被她這麽說著也不生氣,隻乖乖地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聽著。


    “但是我也知道,你很委屈。”


    唐清璃看了眼麵前的韓霜錦,把她拉了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被人指著鼻子說了一通,不管如何,必定都會不滿,也會委屈,我都知道。”


    “還好。”


    韓霜錦笑笑,溫聲說:“其實我自己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真切擺在眼前之後,也就不覺得很委屈了,沒什麽事的。”


    “你總是這麽說。”


    唐清璃歎了口氣,輕輕地說:“你每次都說沒事,可總是自己去消化那些事,但分明不需要這樣,你可以和我說的。”


    “璃兒,我坦誠來說,若是可以,我自然願意所有的事都與你說,講清楚道明白,這是應該的。”


    “但是在發生此事的時候,我確實什麽都做不了,也隻能在外麵等著,所以我自然而然也會擔心,擔心我是不是給你拖後腿,一直都隻能做這些事。”


    韓霜錦坦誠相告,她自然覺得自己沒用,在唐清璃一個人於宮中處理那些事,可能會麵對生命危險的時候,她不僅什麽都做不了,而且隻能夠躲在公主府,等著唐清璃的消息。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韓霜錦承認自己一點都不想再重新經曆。


    “對不起。”


    唐清璃抿了抿唇,那些命令是她直接下達的,她讓枳橘看著韓霜錦,也安排了飛魚樓的人去保護她,就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沒想到她會想那麽多。


    “不是你的問題。”


    韓霜錦搖了搖頭,她看著唐清璃,笑著說:“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做飯去吧。”


    “都說吃牛肉麵了,做什麽飯。”


    唐清璃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又問:“你最近這麽忙,都是在處理望月樓的事?”


    “不止。”


    韓霜錦搖頭,接著說:“永州城幾家鋪子的賬目對不上,那幾家鋪子是我放給芍藥管的,如今出了事,她卻不知情,我覺得不大對勁,便請娘親去瞧瞧了。”


    “韓夫人?”


    唐清璃有些詫異,她未曾想過韓霜錦居然會把柳棠給請出來。


    “娘親雖然被爹爹照顧的很好,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隻不過此前一直都不需要她去操持,自從爹爹去世之後,娘親為了轉移注意力,自己開了家小鋪子。”


    韓霜錦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很開心,哪怕韓家家大業大開了那麽多鋪子,可是韓霜錦仍舊覺得柳棠的鋪子特別重要,但是她沒有去插手柳棠的事。


    因為她知曉,柳棠也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真厲害。”


    唐清璃感慨了一句,又說:“韓伯父一定很好。”


    “一般般吧。”


    韓霜錦扒拉了一下記憶裏的韓升平,他確實是對柳棠特別不錯,但是對自己就有點一般,不是很關心,但也沒有全部丟掉,不過也沒有虧待她就是了。


    “那韓夫人願意嗎?”


    唐清璃並沒有深究,又提了一個問題。


    “娘親自然是願意的。”


    這段日子在韓霜錦堅持不懈的宣導之下,韓老夫人和柳棠都已經被她慢慢說動了,哪怕她們的年紀偏大,但是她們也想要找到自己人生的價值,想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應該做什麽。


    所以在韓霜錦鼓勵她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些事的時候,她們本能懷疑自己,但是又有一股衝動,就是想要把事情做下來,證明自己也可以。


    韓霜錦自然對此特別開心,她知道其實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在古代,後院中的女子實在有太多的不可以和無可奈何,這是大環境的桎梏,但總有人會突破這樣一層桎梏對外拓寬。


    隻有意識的覺醒,才能夠讓女子意識到自己也能後有不一樣的生活,真正動搖到如今的局麵。


    隻不過,這受損的就是統治者的地位,韓霜錦清晰地知道,若是南安帝知道此事,大抵對她的打擊會來的更加猛烈吧。


    “那還挺好的。”


    唐清璃點了點頭,其實韓霜錦也有一點點隨著柳棠吧,雖然她們並不是親生母女,但其實很多地方都能夠看出來,她們是相似的。


    都有一種做了決定就絕對會按照自己的軌跡做下去的堅韌,是唐清璃最最欣賞韓霜錦的一點。


    “娘親收到信應當會在年後直接下手處理那幾個鋪子的賬目,年前不動。”


    還有兩日就要過年了,韓霜錦也沒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這件事給捅出來,過個不好的年搞得大家心裏都不舒坦,想想多不值得。


    “都好,你安排。”


    唐清璃點頭,這會知道韓霜錦最近出了這麽多事,不自覺有些心疼:“那你這兩日就好好休息吧,差不多也快要過年了,別把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我知道的,璃兒放心。”


    韓霜錦點了點頭,乖巧地說:“我一定會吃飽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那樣最好啦。”


    唐清璃這會總算是笑了笑,把事情說清楚了之後還真是有點餓了。


    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了上來,韓霜錦搬過來之後就改良了一下牛肉麵,雖然沒有辣椒,但是她安排了點微麻的感覺,特別適合在冬天吃。


    “嚐嚐。”


    韓霜錦把筷子遞給唐清璃,溫聲說:“這麵和你之前吃的應當不大一樣。”


    “好。”


    唐清璃點了點頭,接過筷子後便直接吃了起來,入口的微麻讓她整個人不自覺有些訝異,這獨特的味道她還沒有嚐過。


    此前雖然韓霜錦也研究過幾道帶著辣味的吃食,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炒出來的,這種直接沁入湯裏的,她還是第一次吃。


    “好吃吧?”


    韓霜錦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是喜歡的,輕笑著說:“這可是我改良之後的紅燒牛肉麵。”


    “挺好吃的,這就是明日你要拿出來的新菜式?”


    唐清璃問了下,又覺得不大可能,韓霜錦對於望月樓的規劃她知道,是想要一個一個高端,針對權貴名流之類的會所,斷然不會是這麽簡單的東西。


    “明日你就知道了。”


    韓霜錦輕輕笑了笑,賣了個關子。


    “那什麽時候回公主府?”


    唐清璃也不急著吃麵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過段時間吧。”


    韓霜錦看著唐清璃,堅定的說:“等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時候,我就有資格站在你了。”


    “強驢。”


    唐清璃撇了撇嘴,也不和她多說什麽了,還不如吃自己的紅燒牛肉麵來的快樂!


    養心殿,內殿。


    “陛下,今夜…”


    劉福祿看著跪在地上許久的小太監,他捧著的是今夜陛下要翻的牌子。


    “退了吧。”


    南安帝擺了擺手,接著說:“朕今日沒有什麽心情,不去了。”


    “是。”


    劉福祿聽了這話連忙讓人出去。


    “璃兒這幾日在朝堂上的表現,你也看在眼裏。”


    南安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溫聲道:“你覺著,璃兒如何?”


    “這?奴才該死!”


    劉福祿重重地磕了個頭,又說:“陛下,奴才如何能夠妄議殿下!”


    “是朕問你的,放心說就是。”


    南安帝擺了擺手,又說:“你起來吧,直接說就是,朕還能責怪你不成?”


    “多謝陛下。”


    劉福祿哆嗦著起來了,恭敬地說:“依奴才看來,殿下有陛下的風範。”


    “哈哈哈哈。”


    南安帝聽了這話很開心,笑著說:“璃兒畢竟是朕與雲華的女兒,自然是有幾分像我們的。”


    “這是自然。”


    劉福祿連忙點頭:“公主殿下今日在朝中舌戰群儒的時候,實在是讓人不自覺信服。”


    “璃兒是個好孩子。”


    南安帝突然歎了口氣,抿唇道:“也不知道,讓璃兒進殿中,究竟是對還是錯。”


    “陛下安排的又怎麽會有錯?”


    劉福祿聽了這話不自覺說道:“陛下乃是天子,想做什麽自然都有陛下的道理。”


    “這是她對朕唯一的要求。”


    南安帝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聲音突然發冷:“她在擔心,也在害怕,擔心自己會死。”


    “陛下…”


    劉福祿站在了一邊,也不敢多說什麽,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聽的。


    “朕真的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失敗。”


    南安帝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朕哪怕貴為天子都差點保護不住自己的璃兒,還以為楚歌能夠好好保護她,結果楚歌居然是叛徒!”


    “這…”


    劉福祿自然知道方才永安公主與陛下在內殿聊了許久,沒想到居然是說楚歌死去的事。


    永樂公主在歸京路上遇到的那些事都有人證物證,遇到什麽事都直接寫信給了陛下,一點都沒有藏私。


    前段時間是因為唐明德的事情,所以暫時壓下來沒有處理,如今不一樣了,宋家已經被連根拔起,在那些王爺爭搶唐明德手中的勢力之時,便是唐清璃把舊賬全部爆出來的時候。


    還有兩日就要到除夕了啊,公主這是完全不想讓大家過個好年。


    “楚歌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朕對他那麽好,他居然敢對璃兒下手,真是該死!”


    南安帝冷冷地說了聲:“虧朕還以為他是為了璃兒才以身涉險,結果死在了飛魚樓手下,如今好了,原來是他與謝東飛勾結,想要把璃兒置於死地。”


    “陛下息怒!”


    劉福祿聽著便覺得惱火,這楚歌未免也太大膽了,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死不足惜!


    “還有六合村的事,唐明德居然在那裏開了那麽大的工坊都沒人發現,還把謝品那個該死的孩子藏在了那個地方,怎麽,他還想要演一出兄友弟恭不成?!”


    南安帝今日在與唐清璃說之前的事的時候簡直是差點氣得沒有緩過來,唐明德與宋文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兩個人狼狽為奸做了這麽多事,光是從宋家和康王府抄出來的銀子便能夠頂上南朝一年的稅收了,可見他們平時是有多貪。


    “陛下,陛下,您消消氣,要保重龍體!”


    劉福祿跪在地上往前湊了湊,麵上的關心不似作偽,而是情真意切。


    “起來吧。”


    南安帝擺了擺手,看著他這樣,心裏也算是好受了一點。


    “多謝陛下。”


    劉福祿知道南安帝這是信任他,才會在他麵前說這些東西,也算是發發牢騷吧。


    “璃兒下午那會隻與朕說,她想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想在鬼門關再走一趟了。”


    南安帝抿唇,天知道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心疼與憐惜,他的璃兒真的受苦了。


    劉福祿靜靜地聽著,沒有多說什麽。


    “朕問她想玩什麽,她說不出來,隻一直說不想再去朝堂了。”


    南安帝歎了口氣,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可是朕的璃兒那麽耀眼,朕就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看看。”


    “可是陛下,公主畢竟是女子。”


    劉福祿輕輕地提了一句,又說:“奴才,奴才擔心這朝中的史官會…”


    “哼!女子又如何!”


    南安帝聽了這話就生氣:“朕的璃兒是女子沒錯,但是你看看她做的這一件件事,哪一件事不比那幾個逆子做的漂亮!尤其是六合村還有前陣子唐明德那個該死的逆子做的事,她臨危不懼的模樣,有哪個皇子能夠比得過她?自己做不好還不允許別人做好了?朕看那些史官也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陛下!陛下息怒!”


    劉福祿連忙跪了下來,重重磕頭:“是奴才口不擇言!冒犯了陛下與公主。”


    “行了。”


    南安帝擺了擺手,沉聲道:“也不是你的問題,他們都這麽認為罷了,就是不想讓璃兒站到他們頭上去,覺著這樣不爽而已。”


    “可這是璃兒應得的,她受之無愧,畢竟這未來的儲君也要與她關係好才行。”


    南安帝這段日子思前想後,已經把擔心的事情都想了個七七八八,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日後的儲君,又或者說未來的帝王,會不會好好對待唐清璃一事。


    唐清璃是尊貴的嫡親長公主,如今又是超品公主,位同儲君,她手上還有封地,再加上南安帝即將要給她的親兵,所有籌碼加起來,如今整個朝廷已經沒有人能夠與她對抗。


    但南安帝也擔心,未來的儲君會因為她有的太多,對她下手。


    所以如今他對儲君那個位置的考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與唐清璃的關係如何。


    唐明琅是個不錯的,他這段日子經常會去公主府與唐清璃談心,害怕她因為歸京路上發生的事心情不佳,這些南安帝都看在眼裏。


    隻不過不知為何,唐清璃似乎對唐明琅有點排斥,這段日子雖然見他了,但並未有太多的接觸,就連南安帝問起來的時候臉色都淡淡的。


    南安帝也沒有追問具體的情況,既然唐清璃不喜歡的話,那就不為難她了。


    唐明鑫的話,也一般般,麗貴嬪對南安帝確實是真心的,但唐明鑫似乎對唐清璃格外不喜,在朝堂上的時候還會與她針鋒相對。


    唐明雩,與唐清璃的關係也不錯,而且唐清璃對唐明雩的態度明顯對唐明琅好很多,所以南安帝這會還在糾結。


    不過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一定要挑一個對唐清璃最好的弟弟日後來坐這個位置才行。


    “陛下,夜深了,該歇下了。”


    劉福祿看了眼時辰,輕輕地提醒了一句。


    “罷了,歇下吧。”


    慈寧宮,內殿。


    “太後娘娘,這殿下隻不過是比較忙而已,又不是不來了。”


    佩蘭看著太後有些擔憂的樣子,忍不住說了句。


    “她都幾日沒來了。”


    太後撇了撇嘴,接著說:“哀家這幾日一直都聽她在朝堂上做了什麽什麽,結果人都沒見到,你說這陛下也實在是太縱容她了,好好的一個公主…”


    “太後娘娘。”


    佩蘭看的更清楚,她看著太後,溫聲說:“娘娘,這是殿下要的。”


    “哀家自然知道。”


    太後摸了摸手上的護甲,溫聲道:“隻不過,這條路實在是太難了。”


    “準備準備吧,璃兒明日就來了。”


    “來給韓霜錦,討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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