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錦最後還是沒有把唐清璃送到宮門,她看著唐清璃在靈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準備回宮。


    “路上注意安全。”


    韓霜錦叮囑了一句,輕聲說:“殿下有些醉了,你們送她的時候都注意著些。”


    “奴婢\/奴才明白。”


    靈芝與譚誠同時應了一聲,若非殿下執意要出宮,此刻是應當歇下了的。


    “好了,去吧。”


    韓霜錦擺了擺手,看著馬車從離開之後,這才帶著枳橘和花月嫵回了花園。


    “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花月嫵眨了眨眼睛,看向韓霜錦。


    枳橘心有猜測,不過不敢多說。


    “我也覺得怪怪的。”


    韓霜錦點頭,依著唐清璃的性子,其實哪怕喝醉了酒,真的很想她,應當也會傳信一封,而不是這樣直接跑出來尋她。


    “其中應當還有別的事。”


    花月嫵抿了抿唇,看向韓霜錦:“東家,殿下真的沒事嗎?”


    “說是說沒事。”


    韓霜錦點了點頭,手中拿出了一個類似於小小的短笛一樣的東西,輕輕吹了一下。


    “韓東家。”


    隨著三長兩短的笛聲消失,韓霜錦身側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


    雲煙正好在附近出任務,她出完任務正準備回去,結果聽到了韓霜錦的笛聲,毫不猶豫地跑了過來。


    “雲煙樓主。”


    枳橘看到她出現有些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東家應當是把可以聯係飛魚樓的短笛給了韓霜錦。


    “韓東家。”


    雲煙點了點頭,給韓霜錦行了個平輩禮。


    “雲煙樓主。”


    韓霜錦認識她,上次唐清璃還特地給她介紹過,以及說過她與情絲的八卦,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關係怎麽樣,應該還是不錯的吧?


    “韓東家特地來尋,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雲煙點了點頭,輕聲問。


    “方才殿下出宮了。”


    韓霜錦帶著她進了書房,留下了花月嫵還有枳橘,其他人便讓她們先把吃不完的東西收起來,留下兩三盤菜就可以了。


    “殿下出宮了?”


    雲煙有些詫異,挑了挑眉道:“按理來說,此刻殿下應當在宮中歇息才是。”


    “殿下剛走。”


    韓霜錦示意她在軟榻上坐下,給她倒了杯茶,輕輕地說:“情緒有些不大對勁,喝了挺多酒的。”


    “此事我確實是不知情。”


    雲煙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便直接取下了腰間的短笛,而後吹響。


    “怎麽了?”


    情絲出現在書房裏,看到了韓霜錦,心下了然。


    “你知道我要問什麽。”


    韓霜錦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找對人了,不過有些微微詫異,她原本以為情絲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如今看來應當是去了唐清璃那裏。


    “樓主,韓東家。”


    情絲行了個禮,接著說:“宮宴上出了點小插曲,殿下心情不大好,故而多喝了點酒。”


    “小插曲?什麽小插曲?”


    韓霜錦微微蹙眉,看著情絲,輕聲問:“可是有人欺負她了?”


    “差不多。”


    時間倒回方才的宮宴上。


    唐清璃出了以“年”為主要內容的題目,劉福祿安排了幾個小太監布置好了可以書寫的桌子。


    文房四寶已經準備齊全,還安排了小太監在一旁為幾位皇子磨墨。


    以“年”為題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在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


    南安帝看著沉思的幾人,心頭也抱了些許期待。


    唐清璃坐著並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個題目出的確實很容易,他們隻需要平日裏好好聽太傅講課,怎麽樣也能夠寫出一兩句來,隻是好不好聽就另當別論了。


    很快,率先思考完畢的唐明雩已經先落筆,他似乎特別有信心,提筆落字一氣嗬成。


    他的自信自然讓唐明榮有些緊迫感,在他之後也趕緊落筆,剩下的唐明鑫,唐明琅還有唐明寧也紛紛落筆開始作詩。


    唐明寧是最慢的,因為他確實是不怎麽能想到一些特別的詩,隻能夠依著太傅教的那樣,隨便寫一兩句來交差好了。


    都怪唐明榮!好好的一個宮宴幹嘛作詩!就這樣順其自然觀賞歌舞然後回宮睡覺不好嗎!真是的!


    如果自己做不出好的詩,說不定還會被父皇責罵,還會連累母妃!都怪唐明榮!


    “怎麽了十弟?”


    唐明榮察覺到了唐明寧的目光,這人不好好作詩,總是看他做什麽?


    “沒事,二皇兄。”


    唐明寧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隻是想看看二皇兄寫了什麽好的詩句而已。”


    他已經放下了筆,而且把自己寫的詩句交上去了,所以不存在抄襲。


    唐明榮聽了這話也沒有多想,隻是輕輕地笑了笑,說:“不過是隨手一記罷了。”


    南安帝看了他們送上來的詩句,不自覺點了點頭,唐明寧和唐明琅的也算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麽特別出彩的佳句,但也看的過去。


    唐明琅所寫:爆竹聲聲迎新春,家家戶戶慶團圓。彩燈高掛喜氣盈,新春佳節好運連。


    唐明寧所寫:春回大地福滿至,歲臨人間樂無邊。新春帶來福壽祿,紫燕銜來吉祥安。


    南安帝點了點頭,對兩人所寫的還是挺滿意的,當即就賞賜了兩人一人一把玉扇,希望他們在新的一年能夠繼續與太傅好好學習功課,哪怕政事再忙也不能夠落下學業。


    “多謝父皇。”


    唐明琅與唐明寧同時應了一聲,雖然沒有得到純金的文房四寶,但是能夠得了父皇的激勵,而且沒有在那麽多人麵前丟臉,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表現了。


    接下來就是剩下三個王爺的詩了,南安帝率先拿起了唐明雩的,畢竟他是頭一個交上來的,而且落筆的速度很快,所以南安帝很好奇,想知道他究竟寫了什麽。


    南安帝展開唐明雩寫的詩,不自覺就念出了聲。


    “梅花綻放寒霜去,柳枝吐蕊暖風還。歡歌笑語傳千裏,共慶佳節樂無邊。”


    南安帝滿意地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還不錯。”


    “多謝父皇。”


    唐明雩恭敬地行了個禮,南安帝沒有把他的賞賜定下,想必是想再看看其他人的,那就意味著他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比試。


    “往事如煙難再覓,音容笑貌永留存。春花秋月無人賞,冬雪夏陽獨自悲。”


    南安帝看著麵前的詩句,心頭不自覺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唐明榮,不知道他寫這詩是什麽意思。


    “父皇,兒臣隻是有些思念母後了。”


    唐明榮看著他,沉聲道:“皇姐以年為題,兒臣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春節,可是這一年中並不單單隻有一個春節能夠替代“年”字,我們的思念,自然而然也是可以代表年字的,而且兒臣覺得,此刻這詩應當更能夠代表皇姐的心情。”


    “璃兒。”


    南安帝聽了這話,側身去看唐清璃,似乎是真的有些思念雲華了。


    他其實一直克製自己的思念,哪怕在方才觥籌交錯的時候,也會不自覺想起,雲華已經離開自己好久好久了,久到他快要忘記雲華的模樣了。


    “父皇。”


    唐清璃抿了抿唇,起身道:“二弟說的也沒錯,隻不過有些稍微偏題了,還是不大合適。”


    “以年為題,寫這個確實不合適。”


    南安帝點了點頭,殿內的氣氛已經下來了,並沒有那麽熱烈。


    惠妃不知道為何唐明榮像是突然犯軸了一樣,好好的幹嘛提到皇後,南安帝的臉色都變了。


    “皇帝。”


    太後適時開口,她輕輕地說:“你瞧一瞧鑫兒的詩,而後做個總的評判就是。”


    “母後說的是。”


    南安帝點了點頭,看了眼唐明鑫的詩,也沒有多做評價,直接就一人賞賜了一把玉扇,不偏不倚,也就意味著無人勝出。


    原本熱鬧又喜慶的殿內突然安靜下來,而唐明榮卻仿佛沒有察覺到殿內的異樣,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唐清璃心情不大好,原本要再宮中待上好幾日,見不到韓霜錦就已經讓她夠煩的了,沒想到唐明榮居然還搞這麽一出,無端端地提到了自己的母後,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莫非是盯上了母後的中宮之位?


    “奏樂!”


    劉福祿看殿內的氛圍不對,讓人把桌子和文房四寶都撤下去之後,扯開嗓子喊了一句。


    南安帝與太後沒有阻止,隻是看了劉福祿一眼,顯然也是同意劉福祿這麽做。


    已經在偏殿候著的樂師在此刻入場,身後還跟著八個舞姬,他們低頭在屬於自己的位置站好。


    唐清璃這會心情不佳,本來不想繼續待著,可抬眸看到眼前的人,一瞬間呆住了。


    像,實在是太像了。


    麵前的舞姬仿佛是年輕的雲華,唐清璃看著她,不自覺就開始回想自己小時候看到的母後畫像,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之前有八成相似。


    發現這個五次的人豈止是唐清璃,在場的人幾乎都反應過來,看向了坐在龍椅上的南安帝。


    南安帝沒看到嗎?不!他比誰都小先看到這個舞姬,他居高臨下,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是自己與雲華初次相識的時候。


    他記得很清楚,雲華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灑脫又自信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唐清璃看到了南安帝眼中的驚豔,心下了然,這恐怕就是唐明榮的目的吧,借著詩句把自己的母後引了出來,而後才把舞姬送到了南安帝麵前。


    在場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目光紛紛落在了惠妃還有唐明榮身上。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在宮宴上給陛下送女子,未免也太不要臉了!


    惠妃從頭到尾不知道此事,如今看到了別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也沒有多說什麽。


    她知道,此事應當是唐明榮自己早早就安排好的,因為他若是讓自己知道,自己必定會反對他去做這樣的事情。


    唐明榮的膽子如今是越來越大了,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而且還去尋與雲華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她究竟想做什麽?


    “跳的不錯。”


    一曲終了,南安帝這才像是回過神來,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著:“劉福祿,賞。”


    “是。”


    劉福祿會意地點了點頭,跟著樂師還有舞姬的隊伍一起出了紫宸殿。


    “母後,時辰也不早了。”


    南安帝不知道在想什麽,看向一旁的太後,輕輕地說著:“既然節目都已經表演完了,朕的意思是,就各自回去歇著吧。”


    “皇帝真是這麽想的?”


    太後歎了口氣,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那皇帝可是要回養心殿歇息?”


    “是。”


    南安帝沒有在太後麵前遮遮掩掩什麽,反而是大方地說:“朕有些倦了,回養心殿睡得更好一些。”


    “罷了,你去吧。”


    太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先行離去。


    南安帝得了允許之後便直接起身,他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在路過唐清璃的位置之時猶豫了一下,輕輕地說了一句:“璃兒也早些回去歇息,今日飲的酒太多了,要注意身子。”


    “多謝父皇關心。”


    唐清璃起身行了個禮,沒有得到南安帝的答複,抬頭一看,隻有南安帝快步離去的背影。


    她自嘲地歎了口氣,這就是母後一直心心念念,記在心裏的男子。


    “都散了吧。”


    太後看到唐清璃的表情,知道她心裏不好受,直接擺了擺手說:“希汝等在新的一年能夠為皇帝分憂,不要隻會爭寵,皇子公主都要多多學習。”


    “是,臣妾\/兒臣遵旨。”


    一場宮宴就這麽潦草結束,眾人也不敢提前離席,等著太後把唐清璃帶走之後,這才紛紛起身。


    “惠妃娘娘還真是大度。”


    令妃摸了摸自己的步搖,笑著說:“這眼巴巴地往陛下床上送人。”


    “令妃妹妹這話,本宮還真是不明白了。”


    惠妃可不會慣著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護甲,淡淡地說:“妹妹總不能因為陛下想要去養心殿歇著,便直接把怨氣發到姐姐的頭上來吧?”


    “牙尖嘴利。”


    令妃看了她一眼,也沒接著和她爭辯下去,隻淡淡地說:“既然姐姐覺得此事沒什麽問題的話,那明日便一同喜上加喜,迎多一位姊妹進入後宮便是。”


    “令妃妹妹這話倒是篤定。”


    惠妃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陛下不過是回養心殿歇著罷了,也不知道妹妹是哪裏得出的結論。”


    “兩位姐姐,皇子公主都還在呢。”


    熙貴嬪看了她們一眼,當著孩子的麵就開始針鋒相對,這令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著急了。


    “哼。”


    令妃聽了這話也知道自己這會有些失態了,直接就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離開了。


    惠妃也懶得和她多說,朝著唐明榮招了招手,就把人給帶走了。


    剩下的妃嬪自然也是帶著自己的孩子回宮,沒有孩子的就自己回了,心裏多少對唐明榮都是有些怨懟的,陛下隻有那一個,進來的人越多,分出去的寵愛就隻會越來越多。


    深夜的宮道上很幽靜,唐清璃婉拒了太後喚來的轎輦,說想要自己走一走。


    “哀家陪你一起。”


    太後拍了拍唐清璃的手,與她一同走在了宮道上。


    她們默契地沒有說話,隻是一步一步地走著。


    唐清璃不能接受的點不在於南安帝寵幸了新的女人,帝王後宮三千,他的父皇後宮中多的是年輕貌美的妃嬪,這點她從來都清楚。


    她不能接受的,是父皇分明說自己滿心滿眼都是母後,結果卻找了一個和母後如此相似的人,他方才分明就是忍不住了,那他想做什麽?把人留在身邊,像對母後那樣對她嗎?


    唐清璃覺得惡心。


    她方才看到南安帝那個樣子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特別的惡心,那個眼神,唐清璃很清楚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所以在方才他關心自己的時候,是帶著強烈的虧欠還有自責的,她都清楚。


    “璃兒。”


    太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輕輕地抬起頭,看向太後。


    “怎麽了皇祖母?”


    唐清璃回過神來,看向了太後,輕輕地問了一句。


    “你父皇,他也是有些…”


    太後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接著說:“他也是有些失了神,這些年來他一直心裏都惦記著華兒,華兒是個好孩子,她的位置,無人可動。”


    “沒事的皇祖母。”


    唐清璃搖了搖頭,笑著說:“兒臣知道,父皇會有分寸的,並未多想。”


    “真的?”


    太後看著她,輕輕地說:“你這孩子可不能夠自己藏著不開心。”


    “不會的。”


    唐清璃搖了搖頭,隨著太後回了慈寧宮,進了自己的寢殿之後便又讓人取來了酒。


    “怎麽又喝酒了?”


    太後得到消息過來之後,唐清璃已經喝了兩壺酒,臉頰酡紅,看起來就有些醉了。


    “皇祖母。”


    唐清璃看到她的時候笑了笑,輕聲說:“皇祖母,兒臣沒事。”


    “你這樣子還說自己沒事?”


    太後歎了口氣,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裏,而後把她手中的酒壺給拿走了,之後才對著靈芝說:“你們這些不著調的,殿下都醉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攔著點!”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靈芝與譚誠一同跪了下來,兩人也想攔著,問題是殿下可不怎麽好說話,尤其是脾氣上來了的時候,誰說話都沒用。


    “皇祖母,不是他們的問題。”


    唐清璃看太後生氣,連忙說:“是兒臣自己難受,所以想喝的。”


    “哀家的璃兒,怎麽了?”


    太後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心裏有了答案,她看著唐清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兒臣想母後了。”


    唐清璃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巴巴的。


    “傻孩子。”


    太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那也不能喝這麽多酒啊,你的身體如何承受的住?”


    “皇祖母,兒臣想出宮。”


    唐清璃看著她,整個人很憂鬱:“公主府裏,有母後留給兒臣的東西,兒臣想去瞧瞧。”


    “這會出宮,不合適。”


    太後猶豫了一下,她知道唐清璃說的那個匣子,是雲華留給唐清璃的許多首飾,基本上都是南安帝在成為皇帝之前買給雲華的。


    承載著他們的回憶,所以不僅僅是唐清璃,就連南安帝都視若珍寶。


    “我想她。”


    唐清璃已經帶了點哭腔,酒精會放大一個人的情緒,她覺得自己如今有一點不受控了。


    “璃兒不哭。”


    太後很少見她落淚,這會聽到了她再明顯不過的哭腔,下意識就想同意了,但是她又害怕南安帝知道了此事會不舒服。


    “太後娘娘,劉公公來了。”


    佩蘭姑姑進門的時候看到唐清璃眼眶紅紅的,連忙低下了頭。


    “這會怎麽來了?”


    太後微微蹙眉,擺了擺手本來想要把人打發了,可是唐清璃連忙攔住了她:“皇祖母,劉公公這會過來萬一是有什麽事的話,可就耽誤事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


    太後點了點頭,劉福祿很快就被帶了進來。


    “奴才見過太後娘娘,公主殿下。”


    劉福祿恭敬地行了個禮,也沒有拖遝,直接說:“陛下讓奴才給公主殿下送了點東西。”


    “這麽晚了,什麽東西不能明日再送?”


    太後皺了皺眉,這會怕是已經把人納入後宮了,才這麽著急過來補償。


    “是公主殿下想要的。”


    劉福祿笑了笑,同時送上了一個腰牌,輕聲說:“公主殿下隻要在天亮之前回宮就好。”


    “好。”


    唐清璃毫不猶豫接過了腰牌,她不需要知道南安帝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也不需要清楚南安帝送這個東西過來的意義何在。


    她隻需要知道,如今的南安帝對自己有愧,會滿足自己的要求,那就夠了。


    “也罷,注意安全。”


    太後終究是沒有阻攔唐清璃,所以她才能夠這麽順理成章出了宮門。


    書房裏,韓霜錦聽完了情絲說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特別難看。


    韓霜錦並不覺得這個舞姬的出現是意外,怕是唐明榮早就想好了走這一步棋,在宮宴上借著詩句引出南安帝心中一直都惦記著的人,而後舞姬的出現,更加順理成章。


    唐明榮,真夠惡心的!


    “陛下難道沒有責怪唐明榮嗎?”


    韓霜錦覺得不對勁,她看向情絲,接著說:“畢竟唐明榮的事在這個時候提及,是有些犯忌諱的。”


    “怕是陛下一心隻在那個舞姬上麵了吧。”


    花月嫵嗤笑了一聲,她對這種男人一向都沒有什麽好感,尤其是跟在韓霜錦身邊久了,更加覺得平等,忠誠才更值得讓人尊重。


    “陛下也就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


    情絲回憶了一下,補充著:“而且並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說,給他留足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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