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璃沒有再推辭,她雖然驚訝於南安帝會把軍機閣交給自己,但轉念一想,這其實是最佳的處理方式。


    對南安帝來說,軍機閣因為此前出事之後便一直都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階段。


    軍機閣的裏的人都不差,挖消息是一把好手,隻不過因為楚歌之前不明不白地死了,陛下對他們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這才被半閑置了。


    軍機閣的地位對整個南朝來說不言而喻,雖然他並不怎麽顯眼,但畢竟也掌握著整個南朝的消息來源,不管落到哪位皇子手中,對他們來說都是自己探聽消息的工具。


    南安帝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是他心裏已經有了想要讓他成為儲君的女子,也絕不可能把這麽一大利器交到他手裏。


    而也是因為楚歌出事,故而南安帝也在懷疑軍機閣內部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這才一直擱置,並沒有給軍機閣定下新任主子。


    原本在南安帝的考量中,廖家的廖無忌還有陳家的陳浩淼都是不錯的人,但廖家畢竟是唐明琅的人,而且這廖無忌如今還和溫寧郡主扯上關係,他自然是不喜。


    至於陳浩淼,南安帝本來是想交給他,但後來想了想,他隻是一個武將,對這方麵其實也並不清楚,便一直在猶豫。


    本是想著今日結束之後就把此事決定下來,明日在朝中宣布這件事,但是唐清璃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驚喜。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此事挖出來,整理的這麽詳細,許多細枝末節都處理清楚。


    這無疑是對所有的信息處理都有極強的把握,而且唐清璃也不屬於任何人,她隻會臣服於南安帝,這對南安帝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所以南安帝沒有猶豫,便直接把這個職位交給她,退一萬步講,哪怕她做的不好,也可以以女子的身份來為她辯解。


    所以南安帝才會想要把軍機閣交給她,而且也可以給唐清璃安排個人幫助她,幫她兜底。


    南安帝在這麽短的時間已經把所有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確定沒什麽問題了,這才把這個位置交給唐清璃。


    “起來吧。”


    南安帝輕輕地扶起了唐清璃,笑著說:“你也不用有負擔,朕相信你能做好。”


    “兒臣必定不會辜負父皇的期待。”


    唐清璃重重地應了聲,又說:“還請父皇放心,兒臣會好好研習,盡快將軍機閣的事情都處理好。”


    “好,好,好。”


    南安帝一連說了幾個好,很明顯是對唐清璃的答話非常滿意。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請您聖裁。”


    唐清璃看南安帝心情不錯,知道這會提出來應當是最合適的,便提了一句。


    “你說。”


    南安帝挑了挑眉,溫聲說。


    “父皇,方才兒臣進宮的時候,在宮門不遠處看到了兩三個鬼鬼祟祟的宮人…”


    唐清璃沒有把話說完,隻抿了抿唇,接著說:“兒臣擔心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了,那戶部極有可能會做好準備逃脫罪責,所以還想請父皇暫時先不把這個消息給傳出去,以免橫生變故。”


    “鬼鬼祟祟的宮人?”


    南安帝並不覺得唐清璃是無的放矢,想必她確實是看到了那些人。


    哼,他那幾個兒子,還真的是心思多著呢,這個點不好好睡覺還想著接著折騰。


    “是。”


    唐清璃點頭,接著說:“故而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今晚想住在宮中。”


    “這算什麽不情之請?”


    南安帝聽了這話不高興:“朕早就說過了,你在這宮中想住多久住多久,日後不許說這種話了。”


    “多謝父皇。”


    唐清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說:“父皇對兒臣最最最好啦。”


    “傻孩子。”


    夜北,孟府,東竹閣。


    坐於桌旁的女子身著淺紫色及腰襦裙,月白色的錦帶束於腰間,盈盈不可一握的細腰仿若墜上月光,讓人不禁驚歎她的美貌。


    她的指尖輕輕滑過放在桌上的書,右手拿起毛筆,在尋得自己想要的信息時,便落筆記下。


    不知落座於此多久,當耳邊傳來喧鬧聲時,她已記下足足兩大張紙。


    “春桃。”


    “小姐。”


    一丫鬟應聲而入,想來是得到了良好的培養,她身上也有幾分女子的貴氣。


    “門外出了何事。”


    孟知雲放下了手中的筆,眉毛輕皺,孟府的人都知道她喜靜,平時輕易不會打擾。


    “孟家少爺去官窯買了個人,現下在教訓。”


    春桃早早就了解了吵鬧的緣由,說來也巧,孟家少爺的小院就在東竹閣旁,春桃去了解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裏打人,就這麽被她瞧見了。


    “孟石安?”


    孟知雲挑了挑眉,這孟家雖然與自己同姓,但並沒有任何淵源。不過是夜北的郡守討了巧,給她安排在了孟府,說比驛站舒服。


    她來的時候手上是得了公主的懿旨,自然會得夜北郡守的優待,雖然夜北的郡守不知道為何公主會安排一位沒有品級的女子來處理此事,但既然公主安排了這位孟小姐過來,那他便給孟小姐安排好些,不然若是孟小姐回去在陛下麵前告狀,那自己不就得不償失了?


    孟知雲是從京都過來的,孟府的人都知道她身份尊貴,平日裏也沒人敢擾她,這孟家少爺倒是頭一回。


    “是。”


    春桃點了點頭,那囂張跋扈的樣子,確是孟家小少爺無疑了。


    “那便去瞧瞧。”


    孟知雲心下好奇,收好了方才記下的紙便帶著春桃出了門。


    孟府格局不大,不同小院錯落有致,就是相互之間的距離不遠,挨得太近讓不少動靜都能夠隨意傳出,不適合喜靜的孟知雲。


    穿過兩個小院之間的鵝石小道,昨夜的積雪還未掃去,積了厚厚一層,春桃趕忙上前將大氅披在孟知雲的肩頭,小心地扶住她。


    孟知雲抬眼,錦衣玉袍上身的公子哥氣急敗壞,對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怒罵著,想來被氣的不輕。


    走近幾步,她將在血泊中的女子看得清楚,衣衫襤褸不說,身上傷痕還不少,明顯就是不想順從惹怒孟石安這個紈絝子弟。


    “少爺…”


    “嘰嘰歪歪做什麽!”


    孟石安壓根就沒有察覺到孟知雲的到來,不耐煩地吼了丫鬟一句。


    他就不明白了,吳知暖是蠢嗎!居然真的寧死都不從了他!


    “孟石安。”


    孟知雲不鹹不淡地叫了他一聲,阻止了他繼續揚起手中的棍子。


    “哪個叫少爺我…”


    孟石安不耐煩地轉身,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孟知雲,嚇得一哆嗦,連忙問好:“孟…孟小姐…”


    “不知令尊可有告知,本小姐喜靜。”


    孟知雲看到孟石安轉身後吳知暖緊握的拳頭,心頭像被微微刺了一下,麻麻的。


    “對不起孟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


    往日這個時辰孟知雲都出門去了,孟石安以為今日也是如此,便沒了分寸。


    “賣身契。”


    孟知雲沒給他好臉色,直接繞過孟石安,扶起了吳知暖,將自己的大氅脫下,蓋在她身上。


    吳知暖下意識抖了一下,防備心讓她瞬間僵住了身子,可眼前的人沒有絲毫嫌棄,反而輕輕地將她淩亂的碎發撥到耳後,攏好了大氅,擁入懷中。


    她拚了命地抬起頭,還未來得及記清眼前護住自己的人的模樣,便眼前一黑,墜入了這個溫暖的懷抱中。


    懷中突然多了重量,孟知雲心頭一緊,趕忙摟住了懷裏暈去的人,見孟石安還在裝糊塗推脫,冷笑著直接說了句:“把他腿打斷,讓孟千學帶著賣身契來找我!”


    應聲而動的黑影將孟石安牢牢束住,春桃幫著孟知雲扶起吳知暖,說:“小姐,我來吧。”


    “不用,你去請個郎中。”


    孟知雲沒有理會在地上掙紮求饒的孟石安,目光落在他的丫鬟上,摟緊了懷裏的人,淡淡道:“告訴孟千學,我在東竹閣等他。”


    昏暗的房間裏,吳知暖看著眼前身姿綽約的女人,拚了命地搖頭。


    “吳小姐,吳家已經沒了,令尊做了不該做的事,已經流放了。”


    身著官服的老嬤嬤見慣了被送來的閨閣小姐,大多都是家裏人出事被連累了,送來官窯。


    “這賣身契已經擺上了,若非有人贖,你隻能乖乖聽話。”


    老嬤嬤歎了口氣,語氣中雖然帶著遺憾,但是臉上的表情不變,就這麽隨意地將她的名字安排上了官窯中的接待台。


    她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肉,隨意地被劃定了接下來的命運,她拚命地逃跑,拒絕老嬤嬤的安排,不斷被鞭打,卻從來不喊疼,就連老嬤嬤都不禁感慨,好久沒見過這麽硬的骨頭了。


    她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她夢見自己的爹娘,還有府裏的張嬸和王伯,在夢裏,她的爹爹沒有做那些事,他們還是那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後,然後一切就變了,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官兵把她爹爹抓了起來,將她的爹娘和家丁充軍流放,她和府裏的丫鬟全部進了官窯。


    官窯好冷好暗,總是有人想欺負她,沒有保護她的爹娘,也沒有愛護她的王伯張嬸,隻有那個討厭的老嬤嬤,一直欺負她,還有那個用棍子打她的孟石安。


    落井下石買了她,然後報以前爹爹拒絕與孟家結親的仇,他罵她,他打她。


    她好疼,好疼。


    再然後,再然後是什麽呢?


    有人來了,她記得,一個清冷的聲音喊了孟石安三個字,那個人說她要賣身契。


    無數的回憶交纏,瘋狂地在她腦海中相互擠壓,不知名的痛意傳來,讓她不自覺地開始掙紮,她好想逃,她不想在官窯,她想回家。


    龐雜的回憶裏,一道光亮斬破了所有黑暗,將昏暗的官窯擊碎,她想抓住那道光亮,伸手往前探,握住,卻好像什麽都沒有。


    “別走!”


    夢裏,吳知暖朝著光亮跑去,呼喊著,直至光亮完全消散。


    “你醒了?”


    耳邊出現的聲音讓剛睜開雙眼的吳知暖有些迷糊,好熟悉的聲音。


    “郎中說你身子骨很弱,應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用膳了,我讓廚房給你熬了點粥。”


    孟知雲坐在床邊,見到她醒來,微微鬆了口氣。


    吳知暖見到了她後眨了眨眼睛,現下完全清醒,下意識地往另一頭縮了縮,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被子。


    “別怕,我…”


    孟知雲剛想說自己不是壞人,便看到了她雙眸中的警惕,心像是被燙了一下,語氣柔了再柔:“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


    床上的女孩眨了眨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孟知雲知曉她心頭警惕,也不介懷,隻拿過春桃端上的肉粥,輕聲問:“喝粥好不好?”


    吳知暖盯著她,足足過了半炷香,最終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看到了她眸中的溫柔。


    “我喂你。”


    得了首肯,孟知雲笑著將粥放下,小心翼翼地把吳知暖扶起,讓她倚在床邊,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端回了肉粥。


    吳知暖沒有拒絕,乖巧地喝著孟知雲送來的粥,喝著喝著,眼淚便不自覺地滑落。


    “怎麽哭了?”


    孟知雲有些緊張,指腹撫過她的臉頰,問:“是不是這粥太燙了?”


    吳知暖搖了搖頭,試探著伸出了手,在孟知雲的手背上畫著什麽。


    孟知雲皺了皺眉,耐心地看著她的動作,她說,不燙,很好喝。


    “那就好,再喝點兒。”


    孟知雲心頭一顫,她知道為什麽吳知暖不說話了,因為她說不了話。


    吳知暖搖了搖頭,太久沒有正經吃過東西,半碗粥下肚已經飽了。


    “那我給你擦藥。”


    孟知雲放下粥,取過錦盒,從中拿出了一小罐金瘡藥,聞著就很是不凡。


    吳知暖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


    “春桃,你下去,關上門,別讓旁人打擾。”


    孟知雲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吳知暖心頭的顧慮,吩咐妥當後,取過春桃放在一旁的紗巾,束在了自己的雙眼上。


    吳知暖愣了愣,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仿若看見了夢中的那道光,朝她走來。


    上藥的過程磕磕絆絆,孟知雲惦念著吳知暖方才的猶疑,小心翼翼的試探讓吳知暖彎了眼,便輕輕地牽著她的手,帶著她。


    待上完了藥,孟知雲起身放回藥盒時輕輕地鬆了口氣,耳尖微燙,這是她頭一回給人上藥。


    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小漂亮。


    “要不要睡一會兒?”


    孟知雲坐回床邊,因剛上了藥,吳知暖的中衣沒有係緊,頸間的風情讓孟知雲有些不自然,便給她提了提被子,輕聲問。


    吳知暖搖了搖頭,雙手握著被子,乖乖地看著孟知雲,抿了抿唇便無聲地道了句,謝謝。


    孟知雲心頭軟了軟,她真的好乖。


    “小姐。”


    春桃敲了敲門,得了應允之後方推門入內。


    “何事?”


    孟知雲放下輕紗,攏住吳知暖曼妙的身形,看著走近的春桃,淡淡地問。


    “孟老爺前來,帶上了賣身契。”


    春桃將折好的紙遞上前,孟知雲接過,翻手壓在腿上,然後輕輕掀起被子,將紙送到吳知暖手中。


    溫熱的指尖輕觸吳知暖的手掌,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偏頭的孟知雲,心頭一片茫然。


    “讓他進來吧。”


    孟知雲示意春桃展開屏風,年過半百的孟千學跪在另一邊屏風,戰戰兢兢的樣子讓吳知暖頭一回對這個溫柔的女子有了認識。


    她是很厲害的人,是很厲害的孟小姐。


    “孟老爺,兩條腿,當是我給令公子提個醒,我來這夜北是為了什麽,你們清楚。”


    她語氣平淡,眉眼溫柔,說出的話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氣勢與威嚴,讓吳知暖一時愣了神。


    “孟…孟小姐,老夫實在是不明白,她這分明就是一個婢女,怎值得您…”


    “你也想試試斷腿的滋味?”


    孟知雲淺笑,抬眸時攝出的寒光讓孟千學嚇得冷汗直出,連忙求饒。


    “我會帶她回京,給她治嗓子。”


    孟知雲轉頭,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吳知暖的腦袋,語氣溫柔而堅定:“旁人,置喙不得。”


    吳知暖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又想起自己現在說不了話,拉著她的手想寫什麽,可還沒寫完,孟知雲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安撫了她的慌亂。


    “對不起,我來晚了。”


    孟知雲從未想過自己找了這麽久的人居然被丟在了官窯裏。


    打發了孟千學,孟知雲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在床上的吳知暖,昏迷的時候足夠孟知雲調查清楚,麵前的女子是多麽執著。


    “睡會吧。”


    孟知雲輕輕地說了聲,然後就幫她拉了拉被子。


    —謝謝。


    吳知暖在她的手上寫了兩個字,雖然她不清楚孟知雲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但不用被孟石安毒打,到底是讓她鬆了口氣。


    “沒事,快睡吧。”


    孟知雲格外溫柔,輕輕地說了聲,然後就帶上了春桃往外走。


    吳知暖看著她離開,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躺了下來,沒再多說什麽。


    出了房門,孟知雲帶著春桃回了房間,等她把門關上之後才吹了個口哨。


    “孟小姐。”


    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來到了孟知雲身邊,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問:“是不是有了吳小姐的下落?”


    “是。”


    孟知雲把方才從吳知暖身上取下的玉佩放到黑衣人的手上,而後說:“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正是。”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孟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我這就把消息傳回京都給公主殿下。”


    “不!不可操之過急。”


    孟知雲搖了搖頭,說:“我們尋了這麽久才找到吳小姐,我們過來的時候遇到了那麽多的人和事你都忘記了嗎?這夜北郡距離匈奴最近,郡中發生的事都應當送到朝中讓陛下來做決定,而非如同現在這樣。”


    “想必這其中出了什麽問題,也正是因為出了什麽問題,故而殿下才讓我們過來,把吳姑娘一定要帶回去,可是在原本的情報中,吳姑娘不應當是官奴。”


    孟知雲是唐清璃從飛魚樓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她除了有敏銳的判斷力,而且還有極強的分析能力,最重要的是,吳姑娘實在是長的太好看了!


    事情要從一月前說起。


    那個時候唐清璃剛剛進入朝廷,自己那幾個皇弟都隱約有些排擠她,南安帝也沒有為她撐腰做主,故而唐清璃相對來說是一個邊緣人物。


    但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壞處。


    雖然是朝廷的邊緣人物,但很多政事在朝堂上提出之後,她也能夠聽。


    原本隻是想著拓寬自己的眼界,畢竟很多事情是自己未曾了解過的,南安帝那個時候直接指了刑部,說讓唐清璃跟著好好學習。


    唐清璃對此自然坦然接受,她跟著刑部侍郎了解了此前不少案件,很快就對其中一個案件來了興趣。


    那個案件其實並不複雜,就是京中的一個官員全家被流放夜北郡,罪名是貪了國庫的銀子,那原本是賑災用的,而唐清璃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案子,正是因為這其中賑災用的銀子數目實在太過龐大。


    唐清璃深知,若是真的要貪了這筆銀子,那也不應當用這麽拙劣的手段,基本上極其容易就會被查出來,而且卷宗中還說了,這銀子最後隻追回來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不翼而飛。


    這三分之一的賑災銀足足有十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吳大人說不清楚銀子是怎麽丟了的,也講不明白這銀子丟在了哪裏,銀子還不了了蹤影。


    人沒有審問幾天就在獄中畏罪自殺了,故而這案子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南安帝不是沒想過把這銀子給找回來,但是花了很多人力物力都沒找到這銀子,時間久了,南安帝也隻能暫時壓下這心思。


    唐清璃記憶好,他記得丟了銀子的那段日子,原本有些捉襟見肘的唐明鑫突然有銀子了,而且這麗貴嬪那段日子在宮中雖然很低調,但那段日子說是得了家中的補貼,突然就對手底下的人大方起來了。


    不過他們控製的在一個具體量,也沒有太過驕縱淫奢,故而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唐清璃之所以記得此事,就是因為上一輩子好像也有這樣一件事,原本沒有銀子的唐明鑫突然就有銀子,而且後麵還折騰出了一支私兵。


    正是因為這支私兵,還讓唐明安吃了不小的虧,後麵挖出來了才知道,是賑災銀被麗貴嬪的娘家人偷了,還陷害了一個戶部侍郎。


    唐清璃對唐明鑫沒什麽好印象,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就安排著讓唐明鑫動一動吧,不然每日在府中太閑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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