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青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顫,若是皇後還在的話,那還有別人什麽事呢?


    皇後若是還在,她若是有嫡子,那南安帝便會用盡一切方式把皇後的孩子扶持上去,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挑挑揀揀。


    雲華姑娘是個頂頂好的,怎麽就會那麽早就…


    竹影青麵上雖然不顯露,可是心裏已經難受的緊。


    “你下去吧。”


    南安帝擺了擺手,這會想起了雲華,他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不大想有人在旁邊。


    “是。”


    竹影青行了個禮,很快就離開了。


    南安帝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麵前的消息,突然什麽都不想理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大好,可是每次想到雲華的時候整個人就不自覺有些喪喪的,怎麽說都沒用。


    雲華會不會在天上埋怨他,會不會覺得是他沒有照顧好璃兒他們,會不會在他百年之後不和他在一起了。


    一想到這裏,南安帝就是無盡的害怕,才會想要彌補唐清璃。


    可是他總覺得最近的唐清璃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是隨性而為的,似乎在布一盤很大的棋。


    南安帝不自覺懷疑,難道是唐清璃已經與誰達成了合作?想要對太子之位下手?所以才做了那麽多的事?


    可是,唐清璃沒必要這麽做,如今她已經是永樂公主了,而且身上是超品公主的爵位,整個朝中都知道她在南安帝心頭的份量極重。


    而且南安帝還與她說過,若是她有覺得合適的人可以直接說,他會酌情考慮的,所以唐清璃似乎也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


    南安帝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直接不想了,左右如今唐清璃也沒有對他做什麽,他的計劃也都在穩步進行著,沒有受到影響。


    讓唐清璃折騰吧,這孩子受了這麽多委屈,想要什麽就要去唄。


    南安帝想的很開,左右如今這些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唐清璃想做什麽具體再讓她做就好了。


    “劉福祿。”


    “奴才在。”


    劉福祿聽到南安帝叫自己,連忙進門。


    “東西都送去了吧?”


    南安帝看著進門的劉福祿,輕輕地問了一句。


    “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了。”


    劉福祿看了看窗外的時辰,輕聲說:“陛下,這報信的人還沒回來呢。”


    “也是,朕著急了。”


    南安帝笑了笑,溫聲說:“這母後與璃兒不在,宮中倒是少了點生氣。”


    “陛下您這是思念太後娘娘和公主殿下了。”


    劉福祿聽了這話也跟著笑了笑:“要不然陛下…”


    “不合適吧。”


    南安帝搖了搖頭,他確實是想要去皇莊看看,可是如今這尚書之位還沒有定下來,朝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他也抽不開身。


    “左右不過是兩日的事情。”


    劉福祿一聽這話就知道南安帝是心動了,笑著說:“陛下您就放心吧,兩日的時間散散心,正好也能夠讓各位大人再仔細想一想。”


    “你說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南安帝點頭,又說:“那就去辦吧。”


    “是。”


    昭純宮,令妃寢宮。


    “娘娘。”


    憐星輕輕地叫了一聲,正躺在軟榻上小憩的令妃便睜開了眼睛。


    “如今是什麽時辰了?”


    令妃腦袋還有一點疼,昨日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幸虧陛下沒有過來,不然被他發現了,指不定又會被他嫌棄。


    “啟稟娘娘,已經是未時一刻了,劉公公讓人傳信來說今夜陛下要過來。”


    憐星就是方才聽到了此事,才急匆匆的過來尋令妃喚她起身。


    “那快服侍本宮起來。”


    令妃聽了這話連忙起身,溫聲說:“陛下已經好幾日未進後宮了,這次過來想必是有事要說。”


    “娘娘別急。”


    憐星連忙扶住了她,接著說:“娘娘,陛下應當是想您了,來看看您。”


    “不大可能。”


    令妃有自知之明,陛下自從出了長公主那些事情之後,對她的心思已經大不如前了,她能夠察覺出來,隻不過一直不敢提而已。


    “娘娘…”


    憐星歎了口氣,又說:“陛下心裏肯定是還有您的,您不必難過。”


    “好了,不說這個了。”


    令妃擺了擺手,溫聲道:“你吩咐小廚房做幾道陛下愛吃的菜,然後把我準備好的香拿出來,不要太重的那一款,陛下不喜歡。”


    “是。”


    入夜,令妃心懷期待,看著南安帝真的走進了自己的寢宮,臉上笑容放大。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令妃行禮。


    “起來吧。”


    南安帝擺了擺手,把她扶了起來,然後與她一同走進了殿內。


    殿內的香早已經換成了南安帝最喜歡的那一個,他一進殿門就覺得微微放鬆,整個人不自覺舒緩下來,心頭對令妃就更滿意了。


    令妃跟在南安帝身後,能夠敏銳察覺到南安帝整個人已經放鬆了下來,心頭長出一口氣,自己選的這個香還是有點效果的。


    “傳膳吧。”


    南安帝到底是有些餓了,他擺了擺手,輕輕地吩咐了一句。


    “是。”


    令妃應了聲,很快就讓人把準備好的膳食都擺在了桌子上。


    “最近後宮沒出什麽大問題。”


    南安帝看著桌上的菜肴,不自覺點了點頭,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他愛吃的,而且葷素搭配地很好,令妃顯然是用了心的。


    “妹妹們都知道陛下最近操勞辛苦,想著為陛下分憂解難,自然就都聽話。”


    令妃笑了笑,給南安帝夾了塊肉,又說:“陛下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朕知道。”


    南安帝擺了擺手,又說:“過兩日朕要出宮去皇莊一趟,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你處理了,若是你覺得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就尋一個人幫幫你。”


    “陛下要出宮?”


    令妃一下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她微微蹙眉,看向南安帝,輕聲說:“陛下此行可是為了太後與長公主?”


    “確實是有些想他們了,隻不過聽說莊子也變了很大的模樣,母後都格外推崇,朕自然也想去看看。”


    南安帝點了點頭,又說:“朕看熙貴嬪就不錯,這段時間處理宮務都處理的很好,宮中有些事若是忙不過來的話,你可以交給她。”


    “是。”


    令妃讀懂了南安帝這話的言下之意,她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麽。


    “唐明雩是個不錯的。”


    南安帝看了眼令妃,畢竟跟在自己身邊這麽久了,雖然沒有為自己誕下一兒半女,但是為他操勞了不少,交給她的事情也辦的穩妥。


    若不是因為唐清璃的事情,南安帝或許會考慮給她一個貴妃的位份,但是不行。


    南安帝知道他們的野心,如今就相當於明晃晃地告訴她,太子之位會落到唐明雩頭上。


    “秦王自然是不錯的,文韜武略。”


    令妃的臉色有一瞬間難看,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是左右不了南安帝的。


    南安帝原意提前與她說,其實也是給了她麵子了。


    她如今知道陛下欣賞的是秦王,想要把自己手中的位置交給他,那她就多的是時間給家裏送信,讓家裏安排與秦王交好。


    而且南安帝原意主動告訴她,那其實就是在給她機會,說不定…


    想到這裏,令妃抬頭看著南安帝。


    “朕知道你在想什麽。”


    南安帝淡淡地笑了笑,令妃是個聰明的,他之所以願意告訴她,也是想著為唐明雩鋪路:“朕想做的事情你也清楚,你知道應該怎麽做。”


    “臣妾明白。”


    令妃聽明白了,她起身恭敬地行了個禮,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身後的母家。


    “朕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南安帝歎了口氣,輕聲說:“有些時候你若是不那麽強的話,或許情況就不一樣了。”


    “陛下。”


    令妃笑了笑,柔聲說:“臣妾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您也了解臣妾的,若是養一個不是臣妾與陛下的血脈在身旁,臣妾不能保證自己會數十年如一日待她好。”


    “你倒是實話實說。”


    南安帝聽到這話並不意外,顯然是早就知道令妃是什麽性格的人,也正是因為她這種實話實說的性子,故而南安帝才會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與她直言不諱。


    “陛下了解臣妾,臣妾不喜歡藏著掖著。”


    令妃看著南安帝,接著說:“陛下想做的事情,臣妾也會用心的。”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南安帝點了點頭,溫聲說:“有些事情你有分寸就好了,朕知道你能夠處理好。”


    “是。”


    令妃吃了個定心丸,當即笑了笑,又給南安帝夾了塊肉吃。


    她知道,這是南安帝給她的機會。


    夜南郡,郡王府,書房。


    “王爺,這是為什麽?這原本就是我處理的,為什麽交給陳惟書?”


    王曾永康衝進黎郡王書房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跟在黎郡王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麽陳惟書一來就都變了?他跟了這麽久的東西說給就給陳惟書,憑什麽!


    他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家夥罷了!能有什麽真本事!不過是仗著王爺寵愛他罷了!


    也不知道他給王爺灌了什麽迷魂湯!真該死!


    “陳惟書看出了你沒看出的東西,故而這個位置很明顯更適合他坐,而不是你。”


    黎郡王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著他說:“是本王平時對你太好了,對你太過縱容了,連規矩都不遵守嗎?”


    “屬下不敢。”


    王曾永康立刻跪在了地上,他剛剛是真的氣狠了,所以才這麽著急忙慌跑過來。


    這會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麵前可不是聽自己閑聊說八卦的人,而是黎郡王!是郡王爺!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啊!居然在他麵前這麽說。


    “你不敢?有什麽你不敢的?”


    黎郡王看著跪在地上的他,冷冷地說:“直接跑進來責問本王,你是哪來的膽子覺得本王做事情還需要和你解釋?”


    “王爺!屬下錯了!”


    王曾永康聽到這話是真的害怕,自己究竟剛剛在做什麽啊!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


    黎郡王的狠辣是整個夜南郡都知道的,他怎麽可能會允許別人在他麵前這麽放肆,曾經有一個人在他麵前多說了一句難聽的話都直接被他拔了舌頭丟進池塘裏喂魚,全家人都因為那個人被連累了,一家人都沒得到什麽好下場。


    黎郡王最會的就是睚眥必報,隻要有人得罪他,那下場一定特別難看。


    “屬下再也不敢了!方才…方才實在是不知道為何會做出那樣的事!王爺!不是屬下想要的!”


    “錯了?”


    黎郡王冷哼了聲,又說:“你自己著急忙慌跑進來說這說那,就簡簡單單一句錯了就想要掩蓋過去?你是真的覺得本王好說話好糊弄是嗎?”


    “屬下不敢!”


    王曾永康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打了個冷戰,他連忙磕了幾個頭,他知道黎郡王這會是真的動怒了。


    “王爺…”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陳惟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


    黎郡王勉強收住了自己的憤怒:“進來。”


    “是。”


    陳惟書進門,手中還拿著賬本,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王曾永康,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麽。


    黎郡王在夜南郡的產業特別多,換句話來說,夜南郡所有賺錢的生意,他基本上都插了一手,所以他名下的鋪子非常非常多。


    這些鋪子在陳惟書沒有來之前,全部都是放在王曾永康的手上管理。


    他每月會抽一部分的銀子給自己花,然後把賬目給做好,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是賬本上的內容早就被看透了。


    黎郡王並不介意手底下的人從自己手中拿銀子,在他看來,如果自己手底下的人真的能夠從他的手中拿到銀子,那就是他們的本事。


    如果他能夠一直這樣子下去,不被人發現的話,那麽黎郡王根本就不會管他。


    但是他自己沒做好被發現了,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掃幹淨尾巴,陳惟書一共就去了兩次就把那裏麵的貓膩摸得是一清二楚。


    陳惟書在賬目上是天生的敏感,那些不對的賬目重新核算出來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所以他一下就發現了王曾永康不對勁的地方,而且還挖出來非常多他頂著黎郡王名頭去做的事情。


    本來這些事是不打算在這時候和黎郡王說的,因為一次性和他說太多東西,肯定也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針對他。


    所以陳惟書本來是想著等自己站穩腳跟之後再把這件事情作為一個敲門磚放到黎郡王麵前,沒想到黎郡王在他身邊安插了人,知道他查出這件事情之後便直接找上他了。


    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那陳惟書自然沒有幫他隱瞞的必要,便直接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黎郡王,同時還附上了自己查出來的證據。


    那些東西是實打實的,沒有一點欺瞞的性質在,黎郡王看過之後就知道陳惟書沒有撒謊,他知道陳惟書查出來的這些事情確確實實都是王曾永康的問題,故而毫不猶豫就把人給免職了。


    這其實也是黎郡王對王增永康的一個考驗,如果他聰明的話,其實在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不應該跑到他麵前來哭訴,而是應該去查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被上麵的人知道了,所以才會被免職。


    可是他沒有。


    在黎郡王看來,這樣的人已經沒有留著的必要了,隻會給自己拖後腿,增添負擔。


    “王爺,這是這段時間鋪子上的賬目,屬下已經全部都核查過了,還請您過目。”


    陳惟書把手中的賬本放到了桌子上,恭敬地說:“問題的地方屬下已經用朱砂標識了。”


    “這是什麽賬本,你應當清楚。”


    黎郡王並沒有直接打開賬本,而是看著跪在地上的王曾永康。


    王曾永康是真的害怕,所以他剛剛磕頭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這會額頭上已經開始滲血了。


    “屬下…屬下…”


    王曾永康不敢抬頭,他這會知道為何王爺會這麽生氣,直接把他免職了。


    自己怎麽就這麽蠢?也不知道先把事情調查清楚,給王爺一個解釋,然後再來找王爺呢?


    “看來你知道。”


    黎郡王很是失望,也沒有打開賬本,隻擺了擺手吩咐了一句:“惟書,你去處理吧。”


    “是。”


    陳惟書毫不猶豫便應了下來,他跟在黎郡王身邊雖然不長,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是極強的,他這會清楚,黎郡王並不想要留下王曾永康了。


    “王爺!王爺!”


    王曾永康何嚐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他當即跪著朝著黎郡王的方向爬過去,痛哭流涕:“王爺!您再給屬下一個機會!求您了!屬下再也不敢了!真的!”


    “不敢?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呢?”


    黎郡王嘲諷地笑了笑,說:“你跟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王曾永康,這就是你做的事情。”


    “說你如果要做的話,就做的幹幹淨淨的,若是做的幹幹淨淨,不被人查出來的話,本王自然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人家隻過去你的鋪子兩次就把你摸了個底,別說是你的賬本了,就連你後麵做的那些事情,他全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擺在了本王的桌子上。”


    “王曾永康,其實你不蠢,就是太自大了,總是覺得沒事沒事,總是覺得會有人為你收尾,查不到你頭上,你覺得自己可以高枕無憂,憑什麽呢?”


    黎郡王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雖然是對王曾永康的話,但是實際上也是在提醒自己。


    確實,如今整個夜南郡都在他的手上,這些生意他是越做越大,可是也僅限於夜南郡。


    他走出夜南郡之後就會收到很多掣肘,這些都是南安帝授意的,哪怕他們從小都在太後身邊一起長大,南安地也從來沒有把他當過兄弟。


    這是黎郡王從小就意識到的一點,太後會無私地愛他,但是南安帝隻會覺得他在與他爭搶,爭搶自己母後對自己的愛意。


    對黎郡王來說,他確實非常感謝那個時候太後對他的照顧和給他無私的愛,但是隨著年歲越來越大,他不自覺去想為什麽南安帝就能夠成為皇帝,而自己隻能在夜南這個小地方做一個郡王呢?


    雖然但他不是皇族出身,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南安帝原本也隻是一個瀟灑王爺,他也沒有學過什麽東西,不是照樣能夠成為皇帝嘛?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從小與他一起成長所經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那為什麽自己不能試一試呢?為什麽自己不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成為最尊貴的那個人呢?


    一想到這裏,黎郡王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


    但是他還不能夠暴露,他沒有那個實力,過早暴露自己的目的和心思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所以他這些年來都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真實的目的,頻繁的給太後去信索要那些東西,也隻不過是為了降低南安帝對自己的懷疑和警惕罷了。


    “王爺!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吧!”


    王曾永康是真的不想死,他自己清楚,知道了那麽多秘密,自己如果真的被放棄了話,那就是死路一條,沒有其他辦法了。


    “機會?”


    黎郡王嗤笑了一聲,接著說:“機會,本王也不是不能夠給你,隻不過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


    “屬下一定可以的!”


    王曾永康聽了這話連忙說:“王爺有什麽事情需要屬下做的,盡管吩咐。”


    “殺了唐清璃,然後回來。”


    黎郡王看著王曾永康,輕笑著說了一句。


    “什…什麽…”


    王曾永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殺了誰?


    “我說,殺了唐清璃,平安回來,那麽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黎郡王看著王曾永康,這些年來他從自己手上拿走了不少東西,也有了自己的班底,自己的人,殺一個公主不在話下。


    “王爺,這太難了。”


    王曾永康哭喪著臉,這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公主殿下剛剛得了五千親兵的事情誰人不知?哪怕如今那些親衛不在身邊,那也有花澗木在一旁守護著,這怎麽看都是有去無回。


    這哪裏是要給她機會啊,這分明是要讓他去死!


    “難嗎?”


    黎郡王抬頭看著他:“如果你覺得難的話,就直接死在這裏就好了,左右也不過是讓人洗一洗院子的事情罷了。”


    “王爺!王爺…”


    王曾永康看著黎郡王,知道他沒有開玩笑,當即咬了咬牙:“是!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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