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寧湖的花船一直都是才子樂意尋歡之處,數十艘花船各自有主,取一壇陳年花雕,佐以樂曲相配,快活良宵,不過如此。


    金縷閣的花船一向是博寧湖最吸引人的地方,一艘花船一夜百金,而噱頭,就是作陪的人選,是金縷閣花魁之一清煙。


    花魁清煙,冷豔冰冷,舞與曲皆通,如同冰山一樣的征服感更讓人為她癡狂,曾有人為與其一夜春宵寧願出萬金,卻直接被拒。


    而且清煙每月隻會擇一夜登花船。


    所以每月的這天博寧湖邊都會有數不清的人過來,不僅僅是看清煙,更是想看是哪位幸運之人獲得了這個與清煙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誒,聽說了嗎,今天好像是清煙姑娘作陪。”


    “不用聽說!我剛才看到了!”


    “你小子也太好運了吧!”


    人群中,那個看到清煙上花船的男人被簇擁著,享受著旁人追問中的豔羨。


    不遠處的茶樓上,情結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地皺了皺眉。


    沒想過金縷閣的花船居然會吸引這麽多人,如若他一個不小心,絕對會暴露自己的目的,他賭不起。


    “情結。”


    月七低聲提醒了一句,現在距離他們相約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你小子,人皮麵具可帶著?”


    情結想了想,突然問了句。


    月七聞言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情結,情結接過之後打開,取出其中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很快,情結的臉就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他又和月七換了衣服,原本是兩個俊俏的少爺,如今變成了一個俊俏的男子與中年男子。


    等一切處理妥當,兩人才朝著花船走去。


    “叩叩…”


    月七戴著麵具走上花船的場景成功吸引了岸邊圍觀的人,大家都知道這就是今天能夠與清煙姑娘共處一室的人,一時有些羨慕。


    情結為月七叩響了花船二層的廂門,然後恭敬地退到了一邊,做好了一個下屬的姿態。


    月七滿意地點了點頭,廂門很快也就打開,月七帶著情結進入廂門,花船便開始向湖中心慢悠悠地開始劃,湖邊的人也慢慢散去。


    “公子請坐。”


    “多謝姑娘。”


    月七拱了拱手,落座在清煙麵前,情結規規矩矩地站在月七身後,小心地打量四周。


    清煙隻帶了一個丫鬟,原本可容納二十餘人的船廂此刻顯得有些空曠,隻不過清煙似乎並不在意,為月七倒了茶後便沒有開口。


    月七沒有得到情結的授意,便也沒有主動說話,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杯。


    “清煙為公子準備了曲子。”


    清煙微微點了點頭,起身來到一邊放好的桌案前落座,然後雙手輕輕撫上了麵前的古箏。


    隨著樂曲響起,花船悠悠然然地走著,逐漸脫離了其他花船的活動範圍圈。


    一曲終了,月七輕輕地勾了勾唇,鼓掌笑道:“清煙姑娘的樂聲真是悅耳動聽。”


    “公子客氣。”


    清煙輕輕牽起裙角,半蹲行了個禮,然後笑著衝丫鬟揮了揮手,情結順著她的動作看向丫鬟,隻見其走到船廂的尾部,輕輕在廂窗叩了兩下。


    而隨著廂窗緩緩打開,情結和月七才發現原來廂窗後麵還藏著一個小隔間,而廂窗在隔間裏的同一個位置也存在著,這很明顯就是一個障眼法。


    “小姐。”


    清煙和丫鬟看著戴麵紗的劉夢瑩從隔間裏走出來,恭敬地行了禮。


    “起吧,彈得很好。”


    劉夢瑩笑著扶起了清煙,而後來到月七與情結麵前,行了個禮道:“見過二位貴客。”


    “見過小姐。”


    情結跟著月七一起行禮,低頭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有意思,真有意思。


    “公子要與我金縷閣合作,是否應坦誠相待?”


    劉夢瑩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下來,目光投向月七身後的情結。


    “小姐這是何意?”


    月七下意識擋在了情結麵前,很是警惕地問。


    “難道不是嗎?”


    劉夢瑩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歪了歪頭,這金縷閣是她的所有物,就連劉老夫人都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小心翼翼,就是擔心會被人發現。


    別看金縷閣最近這幾年聲名鵲起,其實放在那些達官貴人眼中根本看都不夠看的。


    天子腳下,有些人做事不敢太過分,但是私底下的暗箭難防,這也是為什麽劉夢瑩會答應古卯的原因,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夫家,能夠為她撐腰。


    秦越或許挺厲害的,但是對比起古卯,不夠看。


    而且如今,她與秦越再無可能了,在她知道秦越喜歡枳橘的那一刻開始,她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


    “敢問閣主是怎麽發覺的?”


    被看破了的情結也不介意,示意月七後退,落座在了劉夢瑩麵前。


    “閣主?”


    劉夢瑩眨了眨眼睛,笑著問:“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閣主了?”


    “能讓金縷閣的花魁畢恭畢敬的,必然是閣中極為尊貴之人,不對麽?”


    情結笑著反問,拿起一邊放著的茶杯重新給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麵前。


    “對了一半,我確實不是閣主。”


    劉夢瑩搖了搖頭,拿起茶說著:“但是我可以做這場交易的主。”


    “那我該如何稱呼小姐?”


    情結適時地換了一個稱呼,笑著問。


    “貴人,有些事藏著掖著就沒有意思了。”


    劉夢瑩已經猜出了情結的身份,就是他一直以來在背後默默地扶著她,若不是情結許多次送來的情報,她怕是活不到現在了。


    “小姐說的有道理。”


    情結笑了笑,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弟弟,沒想到這金縷閣居然是你的產業。”


    “貴人神通廣大,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呢。”


    劉夢瑩失笑,輕輕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之後就說:“貴人想要什麽,不妨直說。”


    “既然金縷閣是你的,那你應當知道我需要什麽,也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情結輕笑,溫聲說:“若是劉姑娘覺得沒問題的話,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這自然是沒問題。”


    劉夢瑩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隻要貴人答應,那您要的東西,我自然會安排手底下的人雙手奉上。”


    “什麽條件?”


    情結自然知道劉夢瑩不可能輕易就與自己達成交易,他看著劉夢瑩,輕聲說:“隻要我能夠滿足的,自然可以考慮。”


    “簡單,我要知道您的來曆。”


    劉夢瑩看著他,柔聲說:“全部,所有,有關於您的來曆,身份,還有您背後的人。”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


    情結對她這個要求並不意外,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說:“這個藥並不是隻有金縷閣有。”


    “可是在短時間內,也隻有金縷閣能夠滿足您手中索要的數量,不是嗎?”


    劉夢瑩在來之前已經簡單了解過了具體的情況,情結要的藥其實大部分的春樓都有,可是那些春樓都知道這些讓男人情動的藥不是長久之計,有些時候用一用增加情趣,若是用的太頻繁了,會出大問題。


    所以除了金縷閣,其他的春樓是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拿到這麽多的春藥。


    而且情結來之前肯定也是查過了,他知道隻有金縷閣有能力能夠供得起情結想要的藥,所以情結才會出現在這裏,那麽金縷閣就會是他的首選。


    “是也不是。”


    情結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你若是覺得這樣就能夠拿捏我的話,那還真是錯了。”


    “不,我沒有要拿捏您的意思。”


    劉夢瑩搖了搖頭,乖巧地說:“我知道貴人背後站著更厲害的人,不過您出現在我身邊,幫了我這麽多,卻什麽都不要,這讓我有些惶恐。”


    “您知道的,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究的就是利益平等,既然我從您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那麽理所應當的,我也應該問問您是否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東西,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是平等的,不是嗎?”


    “說的沒錯。”


    情結挑眉,點了點頭,笑著說:“我確實給了你不少東西,你有這樣的擔心也是正常的。”


    “所以?”


    劉夢瑩聽到他鬆口,知道自己可能有機會知道一些事情了。


    “所以我確實可以告訴你的來曆,也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要幫你,為你做這麽多。”


    情結看著劉夢瑩,事情在跟著他的想法走,一步接著一步,確實已經到了可以和她說的時候了。


    秦王府,書房。


    “傅先生。”


    唐明雩看到他進來的時候臉色稍微有一些不大好,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殿下。”


    傅如明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輕聲說:“您知道我為什麽今日要來。”


    “本王知道。”


    唐明雩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他坐下。


    “殿下,古家的事情,您有些著急了。”


    傅如明無奈地歎了口氣,接著說:“您分明可以不用插手這件事的,可是…”


    “本王也沒想到…”


    唐明雩一聽這話就恨得牙癢癢,他也沒想到古家居然直接把這件事就給捅出來了,而且還直接把人給抓個正著,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這是明擺著就想要打他的臉,一想到這裏,唐明雩臉色都特別難看,這次還真的是著了道了。


    “王爺,古家的計劃肯定不僅僅是這樣。”


    傅如明看著他,輕聲說:“您難道就不覺得此事很是奇怪嗎?”


    “你說,還有什麽?”


    唐明雩聽了這話微微蹙眉,看著他問:“你覺得哪裏奇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王爺,您想想,若是古家真的不知情的話,計劃就應當順著我們安排的那樣進行,而不是傳出來古卯受傷的消息。”


    “古卯受傷,那個人又被抓了起來,秦越和秦歡歡莫名其妙被留下來,這所有的事情不都能夠印證一點,那就是古家想要用這件事來試探您的態度嗎?”


    傅如明看著唐明雩,鄭重道:“您或許覺得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隻要處理好了,應當不會出什麽大事。”


    “是這件事情一定程度上已經影響到了您與古家的合作,古家會覺得您不信任他們,所以才會安排這件事情來試探他們,在合作之前就已經產生隔閡,彼此之間的信任已經岌岌可危了。”


    傅如明的話讓唐明雩陷入沉思,他隻不過是有些擔心古家會不受控,所以才安排了這麽一出。


    結果自然是不盡如人意,唐明雩想到這裏就覺得有些憤恨,早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就不這麽做了,真該死。


    “可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辦法了,皇姐肯定會在幾日之後收到消息,到那個時候就沒有挽回的地步了。”


    唐明雩這回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怎麽樣,這古家背後站著的都是唐清璃,隻要唐清璃選擇不支持自己,哪怕自己與古家的關係再深也沒有辦法。


    而且這幾隻看來劉家的那個女兒是個主意大的,或許在不知不覺之中,劉家已經喪失了對她的掌控。


    想到這裏,唐明雩越發覺得事情不受控了,怎麽自己就是簡單試探了一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殿下,還不晚。”


    傅如明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想明白了,隨即輕聲道:“您隻要在殿下收到消息之前,把這件事情的後續完美解決,不讓古家在殿下麵前說一些不好的話就好了。”


    “什麽後續?”


    唐明雩聽到這話微微蹙眉,如今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哪裏來的後續?


    “自然是上門去看看唐明雩受傷的手。”


    傅如明輕笑,溫聲說:“雖然這國家不可能再讓古卯上戰場,但是手受傷了,對一個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您與劉家的關係畢竟擺在那裏,加上這件事情,是咱們這邊折騰出來的,彼此都心知肚明,秦家雖然已經為您擋下了大部分事情,但是也已經波及到您了,我們必須要上門。”


    “罷了,你說的也有道理。”


    唐明雩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這本王上門了,又能如何呢?難道上門了,他們就能夠原諒本王?畢竟本王可是對古卯下手了。”


    “若是您送上了他們現在最想要的禮物呢?”


    傅如明看著唐明雩,輕聲說:“您可別忘了,這古家的鋪子,興盛的可沒有幾個。”


    “你的意思是,他們缺銀子?”


    唐明雩挑了挑眉,眸光微亮。


    “畢竟娶妻要用的銀子不少,這陛下也不能夠全部都出了吧?屬下可聽說了這段日子,古家的商鋪生意一直都不是很好,入不敷出的。”


    傅如明笑了笑,又說:“您能夠在這個時候用自己最大的誠意把銀子帶過去的話…”


    “成!就按照你的意思處理!”


    臨近府門落鎖,劉夢瑩的專用馬車才緊趕慢趕回到劉府,停在正門口。


    “小姐這麽晚還出去?”


    管家劉博顯然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此刻正好守在了府門口。


    “祖母想吃城東富源堂的點心了,我便出了趟門。”


    劉夢瑩輕輕地擺了擺手,身後跟著的碧荷就將手裏的盒子往前遞了遞,正好能讓劉博看到盒子上富源堂特有的標識。


    “原是如此,小姐快些進府吧。”


    劉博快步接過了碧荷手中的盒子,不露痕跡地掂量了一下,確實有東西在。


    “我還要把糕點給祖母送去,劉管家若無事就先退下吧。”


    劉夢瑩哪裏會不明白劉博突然接過盒子的用意,隻不過她既然選擇出府,自然做好了準備。


    “是。”


    劉博提著盒子跟在吳宣儀身後,等到了劉老太太的院子前才恭敬地遞給了碧荷。


    碧荷接過盒子,跟著劉夢瑩進了院子。


    “小姐,你回來了。”


    靜姨守在劉老太太房門口,早就打發了剩下的幾個小丫鬟,就等著劉夢瑩過來。


    “是啊靜姨,這是我給祖母買的點心。”


    劉夢瑩接過碧荷手中的盒子,遞給了靜姨。


    “小姐真是有心了,這麽晚還為老夫人出門。”


    “這都是夢瑩應該做的。”


    劉夢瑩笑了笑,又和靜姨寒暄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劉老太太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劉夢瑩讓人準備木桶沐浴,然後屏退了丫鬟。


    “去富源堂可有什麽意外?”


    等到所有人離開,劉夢瑩看了眼碧荷,問著。


    “沒有意外,掌櫃的是我們自己人,明白應該怎樣和劉府的人交代。”


    碧荷壓低了聲音回答著,劉夢瑩滿意地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能夠鬆口氣。


    “小姐,您太冒險了。”


    碧荷有些心疼地看著劉夢瑩,這萬一要是被發現了堂堂劉府的嫡小姐去花船遊玩,那可是有辱門風的大事,一定會被被人詬病。


    哪怕如今劉家確實是不顯赫,但畢竟也還有幾分底蘊,在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對劉夢瑩問責的,到時候就不好處理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劉夢瑩輕輕地笑了笑,若今日她沒有去,又怎麽會知道想和金縷閣做生意的是貴人?


    已經知道了貴人的身份,也知道了貴人想要的是什麽,她做事情才更有計劃,也更清楚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裏。


    “小姐…”


    碧荷還想再說什麽,劉夢瑩又道:“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這段日子幫我多留意奴隸市場。”


    “還和以前一樣麽?”


    碧荷聽了這話,以為劉夢瑩和以前一樣,要為金縷閣培養探子。


    “不是,要會做飯的婦人。”


    劉夢瑩搖了搖頭,指尖輕輕地點了點桌子,沒有再往下說。


    碧荷點頭應下,沒再多問。


    皇莊,院子裏。


    “霜錦,我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唐清璃握住了韓霜錦的手,輕聲說:“你加我一下,我看看痛不痛?看看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傻瓜。”


    韓霜錦聞言失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麽樣?痛不痛?是不是在做夢?有沒有感覺?”


    “不是在做夢!”


    唐清璃抿唇,抓住了韓霜錦的手:“霜錦!我真的不是在做夢!皇祖母她說支持我們!”


    “也不算是支持,更多的是考驗。”


    韓霜錦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忘記剛剛太後說的是什麽了,太後剛剛可說了,若是我們堅持不下來,又或者是沒有辦法完成,我們既定的目標的話,那她還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但是最起碼她現在沒有否定,也沒有反對。”


    唐清璃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而且皇祖母她也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是什麽,居然沒有告訴父皇!”


    今日在太後的院子裏和太後聊完天之後,她們兩個人自然也陪著南安帝到整個莊子裏逛一逛,隨行的還有唐明琅。


    唐明琅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什麽,完全沒有給兩個人機會,兩人也不打擾他,反正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南安帝改變心思,他多努力一下也是好事。


    更何況,剛剛在太後的院子裏發生了這麽大一件事,唐清璃實在是無心爭寵了。


    因著今日的安排出了一點點意外,所以她們也沒有把準備好的高產小麥拿出來,想著緩兩天再說,畢竟現在南安帝對唐清璃還有一定的戒備心思,若是在這個時候直接把高產小麥拿出來的話,可能會有邀功的嫌疑。


    若是在往常,南安帝可能會大加讚賞唐清璃,可是現在很明顯就不是這樣了,怕是會對她的懷疑更重。


    所以保險起見,幾人就陪著南安帝逛了逛,重點看了一下韓霜錦跟張廣言相關事研究出來的一個小型生態圈,也得到了南安帝的誇獎。


    逛完之後兩個人也就回來了,唐清璃今日總覺得心神不定,整個人有些飄忽。


    “很正常呀,畢竟太後娘娘還是喜歡你,偏袒你的,所以在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其實也會站在你這裏考慮,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韓霜錦笑了笑,說:“而且太後很明顯應當是被我們描繪的美好場景所打動了,她的心裏其實應該也很想要看到那樣的場景。”


    “有教無類,霜錦。”


    唐清璃定定的看著韓霜錦:“該是實現有教無類的時候了。”


    “會不會太早了?”


    韓霜錦有些擔心。


    有教無類的提出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教育上,能夠解放女子的思想,讓她們去學習自己感興趣的知識,從而能夠得到自己技能還有素質方麵的提升。


    可是不用想也知道有教無類的施行畢竟會遭到許多人的反對,尤其是那些掌握著讀書人命脈的儒生。


    “我不怕。”


    唐清璃的眼睛亮亮的,她看著韓霜錦:“皇祖母已經給我們機會了,我們要好好把握。”


    “好,那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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