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卓越聽完了王德勝的話,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唐清璃與韓霜錦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沒有看上去那麽無害。


    千裏迢迢從別的地方跑來夜南郡探親?而且還染上了疫病,又跑去了李大人與陳大人院子裏,還被王爺抓個正著。


    歐陽卓越怎麽想都覺得不大對勁,這幾個女人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被陳惟書送過來的,他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歐陽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陳惟書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


    “本官既然奉命守住這村子不讓人進出,自然是要聽從王爺的安排,好好護住這村子。”


    歐陽卓越看著陳惟書,語氣雖然不鹹不淡,但是帶上了幾分傲慢:“如今這村子已經被本官控製的井井有條了,你在這個節骨眼送新的病人進來,是不是想要做點什麽?”


    “胡說八道!”


    陳惟書聽了這話臉色很是難看,他看著歐陽卓越冷冷的說:“歐陽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屬下也隻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聽命行事,嗬。”


    歐陽卓越嘲諷了一句,接著說:“陳大人好一句聽命行事。”


    “歐陽大人,這人已經送過來了,也確實是診治過後確定了疫病所以送過來的。”


    陳惟書看著歐陽卓越:“所以依著我們處理疫病的方式,這確確實實是應該送過來村子裏統一處理,這樣的處理方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微臣也不知道為什麽歐陽大人會覺得有問題,不讓他們進去,但若是歐陽大人覺得得了疫病卻不進去更合適的話,那您自己決定處理,微臣沒有意見。”


    陳惟書知道,歐陽卓越這是在故意為難自己,所以他也不慣著他,反正這件事是黎郡王交代下來的,他隻不過是依著黎郡王的吩咐辦事罷了。


    這會歐陽卓越為難自己,不過是因為他心裏憋著一股氣,想要把自己給拉下去罷了。


    可這是王爺安排的,可不是他的意思,若是歐陽卓越不接納這幾個人的話,那麽到時候被問罪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罷了。”


    歐陽卓越也想到了這層關卡,他看著陳惟書,冷冷地說:“既然是王爺的吩咐,那想必陳大人也應該盡忠職守才是。”


    “歐陽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惟書聽了這話挑了挑眉,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準備說什麽了。


    “既然王爺吩咐了陳大人處理此事,而且這幾位女子如此可疑的話,那想必陳大人也應當親自把人送進去,安置下來才是。”


    歐陽卓越看著他,輕笑著說:“想必此事交給別人處理的話,陳大人也不放心,對嗎?”


    “這是自然。”


    陳惟書心下一喜,他自然知道唐清璃與韓霜錦是沒有得疫病的,歐陽卓越讓他把人送進去隻不過是想要增加他患病的概率。


    可是不好意思,殿下與東家手中有藥,哪怕他在裏麵一直待著也不可能得病。


    歐陽卓越既然送上門來,那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原本黎郡王就對他多加猜測,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直接把人給打壓下去。


    “兩位大人…你們這…”


    王德勝看這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多多少少有些忐忑不安,一個是王爺身邊的老人,多少風風雨雨都是他陪著黎郡王走過來的,地位固若金湯。


    另一個是最近王爺新晉的寵臣,聽說還要接著往上提拔,未來多的是屬於他的機會,而且王爺還為了他斥責了歐陽大人。


    王德勝這個時候真的是有些懊惱,早知道剛剛自己就不跑出來了,這算是個什麽事啊!真的是煩死人!


    “既然陳大人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請吧。”


    歐陽卓越挑了挑眉,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如果這件事可以讓陳惟書得病的話,他覺得不虧。


    “開門。”


    陳惟書毫不猶豫對著王德勝說了一句,轉身就準備帶著身後的韓霜錦還有唐清璃他們進去。


    “這…”


    王德勝還有些猶豫,如果陳惟書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事,自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在王爺麵前可是一點份量都沒有。


    “放心好了,此事是歐陽大人說的,自然不會怪到你頭上來。”


    陳惟書笑了笑,輕聲說:“而且本官隻不過把人送進去而已,不會出事的,放心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歐陽卓越就站在旁邊,直接聽了個一清二楚。


    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歐陽卓越從不覺得王爺會因為別人斥責他,陳惟書也沒什麽特別的,至於自己來到這裏,隻不過是因為疫病對夜南郡太重要了而已。


    韓霜錦與唐清璃在後麵默默觀察著沒有說話,她們知道歐陽卓越,是個不錯的謀士,就是這些年來過於順風順水,有些太自大了。


    這打的是陳惟書的臉嗎?不是,打的是黎郡王的臉,這件事是黎郡王安排陳惟書做的,本質上就代表了黎郡王的意思。


    不管歐陽卓越心裏怎麽想,都不應該這麽對陳惟書才是,把兩人的不合放在明麵上,讓他惡意染病,這歐陽卓越心眼實在是太小了。


    “王德勝。”


    歐陽卓越看王德勝還要繼續說,便毫不猶豫地又叫了他一聲。


    “屬下知道了。”


    王德勝心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歐陽大人未免也有點太小心眼了吧,這陳大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王爺到時候肯定也會怪在他頭上的。


    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回馬車上吧。”


    陳惟書轉身把人又帶回了馬車上,一上了馬車就不自覺鬆了口氣,還帶上了幾分笑容。


    韓霜錦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你何至於此?”


    “東家,這是屬下的本分。”


    如今外麵的嘈雜聲大,他們壓低聲音講話傳不出去,陳惟書這才輕聲開口。


    韓霜錦不再多說什麽,她知道陳惟書必定有自己的盤算,左右他安置給她們的地方應當也是個便利的,由他親自送上門,說不定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唐清璃輕輕地拍了拍韓霜錦的手,她知道韓霜錦這會估計有點擔心,但是陳惟書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她們自然也要相信他。


    馬車在路上行進的速度並不慢,所謂的村子,其實差不多就是一個空城被征用了,進了城門之後,裏麵沒有什麽行人。


    隻有巡邏的官兵還有來來往往送藥的侍從忙碌著,前者害怕有病人鬧事,後者在為藥材奔波。


    那些大夫是不可能跑來跑去的,他們也擔心自己會被傳染,如果不是因為黎郡王的命令再加上陳守時拚了命說服他們,她們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馬車的窗戶是打開的,陳惟書是在被關禁閉之後第一次出現在這裏,他看著麵前的景象,心頭澀澀的。


    唐清璃與韓霜錦的心頭也不好受,這座空城中的人都是得了疫病的,前麵是比較輕的災區,後麵就是疫病的重災區,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


    得了病的人都在床上躺著,身邊沒有可以照顧的人,隻有陳守時他們安排的人每日送吃食過去的時候才會勉強起身。


    有一些人的症狀得到緩解,但是也一直都沒有辦法根治,最後的結局都是死去罷了。


    所以他們從原本的滿懷希望到最後變成了麻木,朝廷安排了人過來又如何?救不了他們,隻不過是讓他們死的慢一點罷了。


    “喝什麽藥!不喝!”


    耳邊傳來爭吵聲,唐清璃順著那道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門口大開的鋪子裏直接丟出了一個藥碗,黑色的藥汁灑在了地上。


    鋪子裏有很多人,他們的目光不善,盯著送藥的侍從,冷冷地說:“我們不喝藥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喝了藥有什麽用?”


    “你們真是不知好歹!”


    送藥的侍從聽他們這麽說,氣的直哆嗦,他們要不是被迫的,誰願意進來空城受這委屈?那些京中來的禦醫每日都在研究藥,盡量把他們救下來。


    可是他們可倒好,不懂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辛苦熬的藥給打翻了!


    簡直是不知好歹!


    “那又如何?!都是些沒用的!你們隻不過是在利用我們罷了!”


    ”就是!不過是在利用我們去折騰那些藥!”


    “京中來的又如何?還不是沒用?折騰了這麽久都整不出來藥!”


    “都給我們滾!”


    群情激昂下,那個送藥的侍從很快就離開了,馬車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就在這家吧。”


    陳惟書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指了指那個鋪子斜對麵空著的一個院子,說:“這裏沒人住。”


    “是。”


    唐清璃與韓霜錦似乎很是害怕,一點都不挑剔,直接從馬車上下來,多情與靈芝提著行囊跟在她們的身後也不說話。


    “你們留在這裏,會有人每日給你們送藥與飯食,不要亂跑,否則後果自負。”


    陳惟書淡淡地交代了一句,然後就直接轉身上了馬車,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看那個樣子,似乎是一點都不想在這裏久留。


    唐清璃與韓霜錦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他隻有這麽做才能夠讓黎郡王的人放心,對她們越不在乎,最後又這把刀紮向黎郡王的時候,才會越狠。


    郡王府,書房。


    “什麽意思?”


    黎郡王聽了黎三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跪在麵前的人。


    “王爺,屬下知道錯了,實在是事發突然,隨行的人再回來傳信的時候人已經進去了。”


    黎三聽到黎郡王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是極其不滿,連忙接著說:“不過陳大人並沒有久留,如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應該…”


    “你就是這麽完成本王交代的事情的?”


    黎郡王打斷了黎三的話,語氣冰冷。


    他雖然知道那幾個女人沒有染上疫病,可是空城那麽危險的地方,他居然還把人給送了進去,之前就是因為他一直想著往空城裏麵跑,黎郡王才把他關起來,害怕他出事。


    如今剛剛放出來沒幾日,又往那個地方去了!


    這個該死的歐陽卓越!黎郡王臉色特別難看,他確實最近對歐陽卓越特別不滿,提拔陳惟書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要去分他的權柄。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忽視陳惟書的安全,畢竟他也想讓陳惟書留在自己身邊,這種有明顯弱點並且家世幹淨,又有可以利用空間的人,實在太少了。


    “王爺,屬下知錯。”


    黎三重重的磕了個頭,又說:“實在是歐陽大人咄咄逼人,屬下也沒有機會保護陳大人。”


    “咄咄逼人…”


    黎郡王冷笑了聲,還想說什麽,門外的書童便傳話說陳惟書已經進府,求見黎郡王。


    “傳。”


    黎郡王猶豫了一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陳惟書在疫病爆發之前去過好幾次,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想必是知曉如何規避疫病的,應當不會出事。


    “是。”


    書童應了聲,不過一會兒,沐浴過後的陳惟書就出現在了黎郡王麵前。


    鼻尖傳來淡淡的酒味,黎郡王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陳惟書,他喝酒了?


    “屬下見過王爺。”


    陳惟書恭敬的行了個禮,目不斜視,並沒有對跪在地上的黎三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起來吧。”


    黎郡王擺了擺手,輕聲問:“你這是喝酒了?”


    “沒有。”


    陳惟書搖了搖頭,輕聲說:“屬下這是用酒精給自己消毒了,這是禦醫說的方法,說是能夠預防疫病,屬下方才處理了李大人府中的事情,就清理了一下。”


    “聽說你進了空城。”


    黎郡王點了點頭,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麽,隻淡淡地提了一句。


    “是。”


    陳惟書點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你沒什麽要說的?”


    黎郡王挑了挑眉,他被歐陽卓越壓的那麽狠,但是在自己麵前似乎什麽都不提。


    他對此有點意外,心裏不自覺就有些憐惜,陳惟書是自己帶回來的,他對自己的心思如何,黎郡王簡直是一清二楚,如今他這個樣子,倒是讓他更加心疼。


    他不比歐陽卓越,歐陽卓越做什麽事情都會讓自己知道,隻有那個樣子才能夠為他自己謀求福利,以便達到利益的最大化。


    可是陳惟書不會,陳惟書隻會盡心盡力去處理好自己應當做的事情,其他的,他全然不會抱怨,這就是兩人差別最大的地方。


    歐陽卓越為自己做事的時候會本能去斟酌這件事對他來說有沒有用,或者是說對整個歐陽家族有沒有利,而不是這件事做成了之後能夠為黎郡王得到什麽。


    陳惟書從來不讓他為難,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看著處理,實在處理不了才會上報給黎郡王,讓黎郡王裁決的時候也會提前把一些辦法想好提供出來。


    他一直都是特別省心的存在,故而黎郡王覺得很舒服,用起他也是越來越順手。


    或許正是因為他對陳惟書越來越看重,回來的歐陽卓越覺得自己的位置被影響到了,才會這麽毫不猶豫直接在明麵上針對陳惟書。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陳惟書想了想,黎郡王應當是想問自己有沒有把事情處理好,同時也想看看自己麵對歐陽卓越是什麽樣的反應。


    他對黎郡王的擔心還有憐惜心知肚明,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對抗整個歐陽家族,隻不過是讓黎郡王對他心存愧疚,在日後多護著幾分而已。


    自己確實聽話好用,但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聽話好用的人,沒有他,也可以有下一個李惟書,張惟書,他從不覺得自己如今在黎郡王的心中是特殊的。


    所以,這個狀他不能告。


    “你與歐陽起衝突了。”


    黎郡王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息事寧人也好,為自己考慮也罷,黎郡王知道,陳惟書已經做出了選擇。


    “也不算是衝突。”


    陳惟書微微一愣,輕笑著搖了搖頭,溫聲說:“隻不過是歐陽大人有一些不大理解,我與之簡單地溝通了兩句而已。”


    “如果不是歐陽,你可以不進空城。”


    黎郡王看著他,疫病並不是百分百傳染,哪怕他之前沒有被傳染,以後也不一定一直都能夠不被傳染,故而遠離空城才是最佳選擇。


    “王爺。”


    陳惟書聞言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惟書的命是您給的,隻要為您辦事,去哪裏都可以。”


    “起來回話。”


    黎郡王聽了這話多少有些無奈,他看著陳惟書,輕聲說:“本王沒有怪你,隻不過是有些…快起來回話。”


    “是。”


    陳惟書讀懂了他的未盡之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


    “你的差事辦的很好。”


    黎郡王想了想,又說:“最近府中有個空的位置,你來坐正好合適。”


    “王爺?”


    陳惟書有些疑惑,空的差事,莫不是那個已經懸置了許久的正七品執案之位?


    “就升你為正七品執案。”


    黎郡王一錘定音,輕聲說:“希望你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做到你自己應該做的,別讓本王失望。”


    “是!多謝王爺!”


    陳惟書聽了這話開心的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頭:“微臣一定為王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好了好了,起來吧。”


    黎郡王輕輕的笑了笑,說:“接下來的事情怎麽做,本王相信你是清楚的。”


    “是。”


    邊境,軍營,大帳。


    “報——”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進了大帳,恭敬地跪在了地上,沉聲說:“五十裏外並無異常。”


    “再探。”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身盔甲,他的目光落在麵前的沙盤上,並沒有抬頭。


    “是。”


    “報——”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進了大帳,恭敬地跪在了地上,沉聲說:“七十裏外並無異常。”


    “再探。”


    還是一樣的話,男子看著沙盤,輕輕地回答。


    “是。”


    “將軍,應該沒有什麽事吧?”


    說話的是陳定南最為信任的副將,這段日子來他們死守陣地,在前幾日把匈奴狠狠擊退,讓他們退居五十裏地,不敢冒犯。


    雖然知道他們日後必定還會繼續進犯,但是短時間肯定是不敢再動手了。


    “不一定。”


    陳定南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軍糧儲藏點,輕輕地吩咐:“今晚就該換地方了。”


    “又換啊?”


    副將嘟囔了一句,他是個大老粗,不知道為什麽將軍連續好幾日讓手底下的人把軍糧挪來挪去的,難道是害怕被別人偷走嗎?


    “換。”


    陳定南沒有解釋自己這麽做的原因,狡猾的中歐可不僅僅像是看上去那麽無害。


    他要做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把匈奴狠狠拿下,為唐明雩的太子之位,添磚加瓦。


    “是。”


    空城,院子裏。


    “這也太髒了。”


    多情與靈芝看著麵前的院子,無奈的吐槽了一句,手下的動作一點都不慢。


    “很明顯是很久沒人住了。”


    韓霜錦也拿起了一邊的掃把,人多力量大,他們一起的話,很快就能處理完。


    “我們來就好了,東家。”


    靈芝看她要動手,連忙說了聲。


    “沒事的,一起會更快一點。”


    韓霜錦搖了搖頭,笑著說:“正好可以鍛煉鍛煉,都好久沒有做家務了。”


    “那我也一起。”


    唐清璃聽了這話也要拿掃把。


    “聽話,你別了。”


    韓霜錦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坐著就是在幫忙了。”


    “什麽意思?你擠兌我!”


    唐清璃聽了這話哼了聲,有些不大開心。


    “我沒有擠兌你,我怎麽敢呢?”


    韓霜錦聽了這話笑了笑,溫聲說:“我是害怕你累著了呀,想讓你好好休息。”


    “那你們都在打掃,我一個人坐著多不好。”


    唐清璃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很重,尤其是重活了一世,她更知道身份在很多時候是最不重要的。


    “沒事的。”


    韓霜錦輕笑,又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想要找點事情做的話,就把我們的床鋪一鋪好了。”


    “那也行。”


    唐清璃聽了這話就直接進房間了,鋪床確實是比較簡單一點,符合她現在染病的人設。


    韓霜錦看著她二話不說直接進去鋪床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還想對靈芝與多情說點什麽,原本被關上的院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靈芝與多情對視了一眼,眸中滿滿的都是警惕,她們如今在別人看來可是染了病的,還有誰會突然上門?


    “登記信息的,快點開門!”


    門口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聽起來似乎有點不耐煩,又說:“趕快!別拖拖拉拉的,還有下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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