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愛你。”


    韓霜錦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別擔心,璃兒,我一直都在,會陪著你的。”


    “霜錦,你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其實我曾經想過,扶持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厲害的君主上位。”


    唐清璃靠在韓霜錦的懷裏,輕聲說:“哪怕我重生了,也未曾想過坐上那個位置。”


    “或許那個時候,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麽,隻是本能地不想讓這一輩子的自己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在你出現之後,我才慢慢開始在意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我之前想的很簡單,扶持一個比較厲害的君主,讓他能夠好好處理朝政,為百姓提供一個安居樂業,富足又沒有戰亂的環境。”


    “可是如今看來,我似乎是錯了。”


    唐清璃默默地歎了口氣,笑了笑:“當男人擁有絕對權力的時候,他們會主導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但不僅限於自己的妻子,女兒,甚至會主導自己的父親,兒子,孫子。”


    “人在手中有權力的時候,他們會不自覺地將自己的需求放在首位,這是所有人的通病,所以他們會放大自己的欲望,實現自己的目標。”


    “我也有欲望,我也有目標。”


    “可是我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去迫害無辜的人,讓她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成為傀儡,成為商品。”


    唐清璃默默地撫摸著麵前的名單,笑著說:“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種活法,也告訴我在未來有這樣的一個世界,讓女子也可以自己當家做主,我想必不可能做出這麽離經叛道的事。”


    “不是的。”


    韓霜錦輕輕地搖了搖頭,溫聲說:“你會的。”


    “嗯?”


    唐清璃眨巴眨巴了眼睛,輕笑著說:“為什麽這麽說?可是我覺得我不會。”


    “你會的。”


    韓霜錦失笑,溫聲說:“其實你重生之後已經有意識地培養你自己手中的人了,當你手中擁有底牌的時候,你就不害怕自己的命運會被主宰。”


    “而如果你培養起來的人背叛了你,甚至把你往外推的時候,你就會不自覺去靠攏心中的那個位置。”


    “璃兒,你覺得你不會,是因為你從未想過要對誰下手,所以你不會,但是如果他們先對你下手了,比如上一輩子的唐明安,那麽你自然而然地,這一輩子就會對他下手。”


    “同理可得,如果你培養出來的人準備把你送出去和親的話,你應當會毫不猶豫利用你手中現有的權力讓他下台,不是嗎?”


    韓霜錦的話讓唐清璃陷入深思,她想了想,如果真的出現了韓霜錦說的這種情況,她大概率是會毫不猶豫讓飛魚樓的人把整個局麵打破。


    她重活一世,自然是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再次被別人主宰。


    所以如果韓霜錦沒有出現,她又真的被人推出去了的話,大概率確實會反。


    韓霜錦說的沒錯。


    “而且,你天然有特別強的共情能力。”


    韓霜錦看著她,輕聲說:“哪怕你自己有些時候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在你看到女子被欺負的時候,你本能的會代入自己。”


    “所以,其實你比誰都更適合那個位置,哪怕沒有我出現,你在未來也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位置上。”


    “你隻要她們被欺負,心頭不管如何都會覺得難受與別扭,而後就會為了她們出頭。”


    韓霜錦笑了笑,又說:“隻不過是你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被你這麽一說,倒是顯得我有那麽一點點矯情和多管閑事了。”


    唐清璃撇了撇嘴,輕輕地堵了一句。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瞧瞧,總是冤枉我。”


    韓霜錦失笑,寵溺地說:“我從來就沒有覺得你矯情與多管閑事呀,是覺得你特別可愛,而且也特別特別好,你有自己想要的,也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這是一件特別特別好的事。


    ”哼。”


    唐清璃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但就是想要她哄哄自己,她這段時間越走下去,所經曆的事情和之前的差距越來越大,就稍微有些忐忑。


    尤其是空城的事情讓她差一點點就沒有了信心,如果研究出來的藥真的有問題,她沒能夠救下這些人的話,那她怕是會難過至極。


    “好啦好啦,別擔心。”


    韓霜錦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輕地說:“我這不是在陪著你呢嘛,別擔心,璃兒,不管未來如何,你都要相信自己。”


    “不要覺得自己不行,也別覺得自己沒有可能,你想一想,你能夠把飛魚樓培養的這麽厲害,收留了這麽多無家可歸的孩子,解決了他們的衣食住行,盤活了這麽大一張關係網,為何會覺得自己不行呢?”


    擁有上一世的記憶對唐清璃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她確確實實可以通過上一世的記憶為自己的發展規避一部分的風險,解決一部分的難題。


    可是上一世的風險與難題在這一世的某些節點發生改變之後,也會隨著蝴蝶效應發生改變。


    唐清璃有些時候越往下走,就會越懷疑自己記憶裏那些事情究竟是都真實存在過,所以有些時候會不自覺鑽牛角尖。


    她知道自己這樣其實不好,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這是人的本能。


    唐清璃知道,如果不是韓霜錦出現,告訴自己許許多多自己可以做以及應當如何做的事,不斷的鼓勵她陪伴她,或許如今她已經不行了。


    “好,我知道。”


    唐清璃輕笑著點了點頭,複而說:“我不會胡思亂想的,你放心。”


    “那些不是胡思亂想。”


    韓霜錦搖了搖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輕的說:“那是你的疑惑,也是你的情緒,你需要允許自己有情緒的,璃兒。”


    “不能因為覺得自己不該有情緒,就一直壓抑著自己,那樣反而不好,知道嗎?”


    她有些時候真的擔心唐清璃會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從而影響到她整個人,這個年代沒有抑鬱症一說,可是韓霜錦是從後世過來的,她時不時會有些擔心。


    “霜錦。”


    唐清璃輕輕的叫了她一聲,又說:“姐姐,你不必擔心的。”


    “我遠遠比你想象的更要強大,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那麽脆弱,隻不過是想在你麵前撒撒嬌而已。”


    唐清璃輕笑,又說:“你不用太過擔心,好嗎?”


    “知道啦。”


    韓霜錦寵溺地笑了笑,柔聲說:“隻不過是有些擔心你罷了。”


    “每次和你說完之後,我都充滿信心,更加堅定自己要做的事。”


    唐清璃靠在她懷裏,輕聲說:“我無數次覺得,幸而是你在我身邊,不然如今的我哪怕能夠走下去,可能也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是我不這麽覺得。”


    韓霜錦摟住了她的女孩,溫柔地說:“細節上能夠做到位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會影響這件事情能否成功,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事情是可以完全拋棄細節的,故而有些時候你深究的地方沒錯。”


    “你都知道了。”


    唐清璃聽了這話就明白她在說什麽,輕笑著抬起頭看著她:“你是不是見過劉太醫了?”


    “對,我見過他了。”


    韓霜錦毫不猶豫點頭,笑著說:“他都要把髒水潑到我家小朋友身上了,我總不可能當作什麽都沒看見,置之不理吧?”


    “其實我沒什麽事。”


    唐清璃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對他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也並不意外,隻不過想不明白,想要一個答案,所以才安排了人去查。”


    “唐明雩這一步棋還是挺厲害的。”


    韓霜錦點了點頭,她在唐清璃身邊這麽久,自然知道唐清璃在意的地方在哪裏,那也是她在意的點。


    唐明雩前後心態的轉變很明顯,翩翩少年郎在重壓之下還是沒能夠扛住壓力,變得激進和多疑。


    成為帝王的路確實是挺難的,這點韓霜錦與唐清璃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是哪怕前麵的路再難,她們也不會像唐明雩這樣,這就是最本質的區別。


    一個藥方對於一個城池有多麽重要,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空城那些得了病的百姓等著這個藥方已經等了足足有三個月了。


    他們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完全沒救了,也對朝廷頗有怨言與排斥。


    但是在太醫研究出了藥方並且真的成功把人治好了之後,他們已經完完全全沒有這個心思了,都覺得朝廷對他們特別好,而且也覺得南安帝是個頂頂好的皇帝。


    這些事情,她們不相信唐明雩完全不知情,他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甚至劉太醫也是他的人,那麽就意味著劉太醫也會與他陳情。


    既然如此,他知道這個藥方的重要性,居然還讓人對藥方下手,那麽他就已經不配成為太子,乃至整個南朝的君主了。


    劉太醫什麽時候成為他的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居然真的對藥方下手。


    父皇知道這件事之後也不會放過他的。


    “再厲害也沒有用了。”


    唐清璃搖了搖頭,輕笑著說:“劉太醫已經廢了,父皇一直都在等夜南郡傳出好消息,不管唐明雩是因為什麽做出了這個決定,他都已經沒救了。”


    “確實。”


    韓霜錦點了點頭,輕笑說:“想必在我們得勝回朝廷的路上就能夠聽到唐明琅成為太子的消息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當如此。”


    令狐家,書房。


    一個身著錦袍,五官端正的男人端坐在主位上,他的麵前放著一封信,臉色不怎麽好看。


    “家主。”


    下首站著的幾人看令狐延一直不說話,便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說。”


    令狐延抬頭,看著自己幾個心腹,語氣冰冷。


    “家主,您交代我們查的確實已經查到了,這黎郡王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說死了人這件事情和我們有關係,還拿出了證據。”


    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恭敬地行了個禮,接著說:“屬下看了眼那些莫須有的證據,其中最能夠證明此事是我們所為的便是那裏留下了家中的腰牌。”


    “腰牌?”


    令狐延臉色更難看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牽扯到這件事裏麵去。


    夜南郡疫病爆發之後,他因為有屬於自己的消息渠道,已經提前把相關的人還有事全部都安排好了,許多生意他都停下來了。


    不是不想做,是短時間最好還是不要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等朝廷的消息,家中的那些人也都叮囑著能不外出盡量不要外出,明麵上的生意就還是按照明麵上的生意去走。


    私底下那些要求比較高的生意就通通停掉了。


    令狐延是個有野心的人,這些年來他們令狐家一直被黎郡王壓著,明麵上確實是對他們關愛有加,甚至是給他們的生意開綠燈。


    可是私底下對他們的打壓可一點都不手軟,甚至在得不到令狐家的孝敬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安排那些官員直接斷了他們的生意。


    令狐家背後沒有靠山,但是他們的底蘊很強,所以這十幾年來哪怕一直被黎郡王打壓,他們也能夠不斷發展自身。


    可是令狐延是一個有誌氣的,他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被黎郡王壓著,他想要站起來。


    所以他安排了一整條完整的討好權貴的路,隻要有權有勢的人被他搭上了線,自己手中的“貨”能夠順利的賣出去,那就都是自己的人。


    可是令狐延沒想到,自己在疫病爆發之後都這麽小心翼翼了,居然還能夠扯上這種事。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憤憤不平,他看向令狐延說著:“家主,我們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誰不知道疫病爆發之後我們就老老實實在家中待著,生意都少了一半,這會查什麽破腰牌就說是我們做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是就是!”


    那個胖乎乎的男人緊隨其後:“家主,這擺明了就是要欺負我們!”


    “好了。”


    令狐延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自己難道不知道這是針對他們的計劃嗎!可是那有什麽辦法?真的在現場找到了令狐家的腰牌,就意味著他們真的被扯進了這件事情裏,做什麽都沒用。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不服,這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去查。”


    令狐延不是個衝動的性子,這件事實在是太古怪,一時之間他無法輕易下定論。


    “是。”


    胖男人應了聲,又說:“那這段時間我們就暫時不供貨了嗎家主?”


    “還是要供貨吧?”


    另一個年輕男人連忙說:“如果不供貨的話我們最起碼要少幾千兩銀子,實在是太虧了。”


    “主子,咱們最近花銷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供貨的話,這銀子就跟不上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個瘦瘦高高男人也跟著開了口,聽到他說話,令狐延原本緊皺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麵前是個男人就是令狐延最忠心的四個心腹,分別名為令狐昌,令狐銳,令狐良,令狐忠。


    其中最受信任的就是令狐忠,也就是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胖胖的那個叫令狐昌,最年輕的叫令狐銳,而令狐良就是最先開始答話那個。


    “停了這麽長時間,應該也沒什麽事了。”


    令狐延點了點頭,吩咐著:“這件事情就交給令狐忠去處理,供貨的事情照常,令狐昌來負責。”


    “好的主子!”


    令狐昌有些亢奮,輕笑著說:“終於是輪到我來供貨了嘻嘻!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頭上鬧事。”


    “老大,茶葉在清水郡那邊最近有點賣不動了。”


    令狐良輕輕地提了一句,又說:“說是賣不動了,可是這私底下收的銀子可一點都沒少。”


    “清水郡,如今可是一點都不清水。”


    令狐延聽了這話不自覺笑了笑,接著說:“是不是那個老匹夫又準備耍什麽瘋?”


    “還不是這個。”


    令狐良比了個手勢,他要的也隻不過是銀子罷了。


    “給他就是。”


    令狐延了然,淡淡地說:“等處理完這件事情我們再處理他。”


    “得嘞。”


    令狐良應了聲。


    “主子,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


    令狐銳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會不會是他們,賊喊捉賊?”


    “你的意思是?”


    令狐延微微蹙眉,突然反應過來:“這是黎郡王他們的手筆,想對我們下手?”


    “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以疫病為先,如果因為這個理由直接把家中的生意給處理了,百姓不僅不會反對,怕是會直接拍手叫好。”


    令狐銳點頭,又說:“黎郡王這兩年與歐陽家的關係也不怎麽樣,歐陽家已經想自立門戶,不想受製於人了,屬下不相信黎郡王沒察覺到此事。”


    “銳哥說得對。”


    令狐亮點了點頭,接著說:“這擺明就是針對我們,說不定就是他們賊喊捉賊。”


    “可是死了個歐陽卓越。”


    令狐忠補充了一句,又說:“不過也有一種可能,確實是黎郡王出的手,他已經不想要歐陽卓越就在身邊,想了這麽個法子直接把人給處理了。”


    “可是還有陳惟書。”


    他們又覺得不對勁,陳惟書也受傷了,而且聽說傷勢嚴重,極有可能醒不過來。


    “這個傷勢又不是我們親眼看到了,誰能確定是真的還是假的。”


    令狐銳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這個消息是郡王府放出來的消息,是真是假,傷勢嚴重與否,都是郡王府的人說了算,就算是輕傷,也有可能變成重傷。”


    “那就查清楚。”


    令狐延一錘定音,接著說:“不是我們做的事,就別讓別人把事情丟到我們身上。”


    “是。”


    空城因為藥方差點被毀的事情變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有些擔心,迫切想要朝廷給一個說法。


    “大家放心。”


    受了傷的李孟出現在了空城城門口,看著聚在一起的百姓,鄭重地說:“還請大家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你說!如今的藥方怎麽樣了?”


    圍在一起的百姓也不是真的要欺負李孟,看著李孟受傷的樣子也是有些擔心,畢竟這個欽差來了之後,他們的生活條件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們知道這個欽差也確實是為了他們好,一心一意為了他們的病症,可是他們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個太醫想要對他們的藥方下手。


    那個藥方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他們就等著那個藥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治好他們的病。


    結果突然聽到消息,說那個藥方差點被毀了,他們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如果這個藥方真的被毀了的話,他們就死定了。


    “藥方沒事,還請大家放心。”


    李孟揮了揮自己的手,上麵的包紮痕跡特別明顯,他沉聲道:“還請大家放心,既然藥方已經研究出來了,我們就一定會讓大家盡快都喝上藥,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去。”


    “這段時間出了很多事情,我們已經查出來了那個太醫是收了銀子,有人不想讓我們空城的人痊愈,雖然幕後主使還沒有查出來,但是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坐視不理。”


    “大家盡管放心,這藥方沒事,人也已經被送到京中去了,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們,朝廷會保護好你們,也會讓你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走出空城。”


    李孟安撫好麵前的人,輕聲說:“在這期間,我會與大家同吃同住,你們盡管放心,有什麽事就直接來尋本官,我都會盡力為大家解決。”


    “青天大老爺啊!”


    “青天大老爺啊!”


    圍在一起的百姓聽了這話簡直是熱淚盈眶,誰也沒想到李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李孟笑了笑,又說:“朝廷會讓大家吃飽穿暖,也會讓大家平平安安,請大家相信我們。”


    “好!”


    百姓都鼓起了掌,李孟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們好,而且也從來不會躲避他們的問題,這才是他們心目中真正為民請命的官員。


    “幫我騰一間屋子。”


    李孟的話成功讓人群都散開,他輕輕地鬆了口氣,總算是把百姓都勸回去了。


    “可是,你的傷沒事吧?”


    陳惟書其實沒想著讓他過來,想著自己能處理完,沒想到她居然還說要在空城裏和他們同吃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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