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除了用來辦公的桌案,靠窗還擺著一套用來休息飲茶的桌椅。


    霧影先將楚玄遲推到了茶桌旁,然後才出去吩咐人準備茶水點心送來。


    外麵秋風蕭瑟,軒窗一直都是關著的,但墨昭華過去後卻伸手開啟了一些。


    “人在屋裏,不要門窗緊閉,夫君雖然吹不得風,但也可稍微開啟一點通風。”


    隻是開啟一點點的話,風可以進來,卻不會直接吹到人身上,秋天氣溫也沒太低。


    楚玄遲記下,“好,稍後我會讓霧影吩咐下去。”


    墨昭華想了想又道:“冬日天太冷的話,那就要以保暖為主,通風其次。”


    楚玄遲拉過墨昭華的手,“有昭昭真好,我們不懂這些,府醫也不曾提醒過。”


    墨昭華輕輕摩挲著他手上的厚繭,“府醫自不會如妾身這般細心對待夫君。”


    “好玩嗎?”楚玄遲被她的小手弄得有點癢,偏生又不舍得將手抽回來。


    墨昭華抬眸看著他,“夫君這雙是要守護天下,可不是用來玩的。”


    楚玄遲不以為意,“無礙,既可守護天下,也可讓昭昭把玩,國與家我都要。”


    墨昭華不好意思摩挲下去,坐直身子,“夫君不是有事跟妾身說的麽?”


    楚玄遲也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昭昭,我要向你認錯。”


    突然來這麽一句,墨昭華也不知是出於何事,“不知夫君何錯之有?”


    “我對昭昭不夠信任,曾多次對你進行過試探,甚至還讓月影監視著你。”


    楚玄遲收到的那些稟報信雖早已被霧影燒毀,可這件事他還是想讓墨昭華知曉。


    夫妻之間,坦誠很重要,他不想給他們之間埋下任何隱患,影響到他們日後。


    墨昭華笑了笑,“妾身知道,這並非夫君的錯,夫君不過是出於謹慎罷了。”


    楚玄遲若真從一開始就全然信任她,她反而會認為他過於草率,為人不夠睿智。


    明知她那時與楚玄寒有些流言蜚語,他隻因年少情義便信了她,有沉迷女色之嫌。


    楚玄遲思考了良久才決定坦然向她認錯,本以為她再怎麽喜歡他,也會生氣。


    聞言他險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問她,“昭昭不生我的氣麽?我如此對你。”


    墨昭華反問他,“妾身為何要氣?夫君若是輕易便相信別人,才真讓妾身生氣。”


    楚玄遲恍如在做夢,怎麽都不敢相信此事,“可昭昭對我這般好,我卻……”


    “我對夫君好,最初可是帶著求嫁的目的,夫君對昭昭又無所求,態度自該不同。”


    墨昭華剛解釋了一句,外麵傳來敲門聲,而後霧影和月影端著茶水和點心進來。


    楚玄遲待他們擺好便直言,“本王剛對王妃坦白了當初試探和監視之事。”


    月影立馬對著墨昭華跪了下去,“請王妃恕罪。”


    墨昭華愜意的品著香茗,“快起來吧,你也是聽命行事,何罪之有?”


    “王妃連本王都沒怪罪,你們就更不用說,可見本王給你們找了個好主母。”


    楚玄遲拈了塊小點心遞到墨昭華的嘴邊,眼底眉梢都是不加掩飾的濃情。


    墨昭華也不扭捏造作,就著他的手,大大方方的咬下點心,滿口香甜。


    “王妃沒生主子的氣?”霧影聞言有些驚訝,他以為墨昭華多少會有點情緒。


    楚玄遲呷了口茶,寵溺的看向墨昭華,“你們看王妃這像生氣的樣子麽?”


    月影這才起身,迷惑不解的問,“王妃為何不氣,換做是奴婢都要委屈的不行。”


    墨昭華解釋,“這有何可委屈?王爺試探與監視,說明王爺不是被美色迷惑之人。”


    霧影道:“不被美色迷惑,卻顯得過於無情了些,畢竟王妃對主子始終是善意相待。”


    他是故意說這話,雖然他是最早看好墨昭華的人,但他想知道她當時是怎麽想。


    “我與王爺近十年未見,也不曾聯絡,彼時我與祁王又有閑言碎語,本身便值得懷疑。”


    墨昭華就差說“美人計”三個字,而這也正是楚玄遲當初的擔憂,如今算心照不宣。


    霧影欽佩的對著墨昭華抱拳,“王妃聰慧過人,能得此主母,真乃屬下之幸。”


    楚玄遲目光灼灼的望著墨昭華,“有妻如此,也是本王之幸,此生必不相負。”


    月影紅著眼眶,吸了吸鼻子,“奴婢鼻子好酸呀,忍不住想哭了……”


    霧影笑著打趣她,“那可得忍住了,我們說的都是好事,怎可淚灑當場?”


    月影抿著唇輕笑,“老大說的我又想笑了,今日可算是體會何為哭笑不得。”


    大家說笑了好一陣,墨昭華吃飽也喝足,便和楚玄遲又各自回了自己的桌案前。


    待到午膳時分,珍珠來請他們去後院用膳,兩人才終於離開了書房。


    ***


    皇宮,承乾殿。


    文宗帝剛用完午膳,李圖全在旁伺候他午憩。


    影衛首領蒼羨求見,文宗帝也懶得再起來,隻讓李圖全放下帳幔。


    東陵的曆代帝王都會有兩支護衛隊,一支護龍衛在明,一支影衛在暗。


    不過護龍衛隻忠於君,影衛才是帝王真正的心腹,隻忠於某個帝王。


    因此作為管理著整支影衛的蒼羨,是文宗帝最信任的人,真正的左膀右臂。


    蒼羨身穿黑衣,頭上戴著兜帽,臉上戴著麵具,至今無人能知他的真容。


    他走到龍榻前單膝跪下,“啟稟陛下,晉王的人暗中接觸過禦王府兩位府醫。”


    文宗帝冷嗤一聲,“這個蠢貨,竟還把主意打到朕的人頭上,他養的也是幫廢物。”


    晉王會這麽做,自是因為不知府醫是他的人,而這也說明晉王的情報著實不行。


    “他們先是許了府醫諸多好處,被拒絕後又以家人威脅,想讓府醫暗中對禦王動手。”


    蒼羨聲音冷冰冰,毫無感情,李圖全悄悄看了眼,猜測他此刻臉上應該也無表情。


    “混賬東西,老五在南疆浴血奮戰,才讓他在盛京城享受萬民供奉,他竟要除之後快。”


    文宗帝怒不可解,轉而問李圖全,“小李子,你可記得老五入宮那天,朕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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